第三章 弃王

自圣历50年年佣兵工会新的s级任务有精灵参与开始，精灵族的活动突然变得非常频繁，越来越多的精灵开始走出森林参与人类的活动，人们开始能在许多佣兵团队或者军队见到精灵，而他们更是在众神角逐的舞台上，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

————《泛大陆英雄史诗·精灵族》

圣历50年s级任务发布后，最后截止集合日期前，圣布莱尔城

“海未，绘里，出发啦！”高坂家的宅子里，橙发的剑士早早就准备好了饭团和点心，隔了老远就朝着那边小院里的两个人招手，热情又兴奋的呼唤着两人。

“太热情。”依旧是一身白衣的打扮，一如往日站在台阶上看着剑士重复枯燥的挥剑练习行为，听见高坂穗乃果的呼唤，金发精灵无奈笑了笑，示意同样面带无奈的伙伴一起出发。

“恩，是啊。”赞同地点了点头，园田海未将武器背回身后，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率先朝着院门口走去。

“真是个安静的人啊。”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绚濑绘里不紧不慢跟上，经过几天相处，她早已发现这位伙伴总是安静到和四周有些格格不入，并且分外神秘。

“这剑究竟是什么样子？练习的时候也不见你将剑鞘取下来。”大大咧咧的高坂穗乃果比金发精灵要直接许多，等到园田走近后伸手勾上对方脖子，好奇询问。

“啊，没什么，和剑柄颜色差不多而已，只是习惯了带着剑鞘的重量。”蓝发剑士依旧一脸沉静，她看了眼高坂，回答道，“这样在晨练中至少挥舞一百下才会有一定的锻炼作用，是穗乃果你太松懈——”

“啊！绘里！”又听见责备，橙发剑士迅速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看着绚濑绘里求救。

“恩，没错，是太松懈了。”金发精灵拼命忍着笑学着园田海未做出了严肃的样子。

“你们都欺负我。”被同样美丽的金色眸子和蓝眸瞪视着，高坂撇了撇嘴，将干粮系在马背上，牵着马走到了最后面，露出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无视的可怜神情。

“噗，唔——”绚濑绘里还没出声安慰，“非正常人”园田海未便投过来了制止的眼神，她乖乖闭上了嘴，心中给橙发剑士点了根蜡烛。

到达佣兵酒吧的时候，大部分佣兵都已经来齐了，由于任务的关系，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作为末尾一批来的几组人之一，推开门时，三个人就迎接了屋里齐刷刷的注目礼，

也难怪，这样的组合着实是太显眼了一点。

感受到其中几道太过炽热不怀好意的视线，蓝发剑士皱了皱眉，微微抬手，下意识将两个伙伴护在身后。

不知为何依旧不愿露出特征，金发精灵还是裹着斗篷，她用手指轻轻蹭过了园田手腕示意没事，对方才继续朝前走去。

“嘿，赶紧找地方坐下吧。”紧跟其后，高坂并非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但是这好歹是圣布莱尔城内，可没人敢随便打架，要是有人惹事，自然会有城防军来收拾。

巧的是，依旧是最里面桌子还空着，所以三个人就低声说着话朝着里面走去。

既然是酒吧自然有人找乐子，在昏暗桌底掩护下，一个佣兵悄悄伸出了腿，旁边的人也毫不劝阻，反而是露出了等待好戏上演的表情，但是令他们膛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蓝发剑士微微侧着头和伙伴说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然后结结实实撞上了那条故意横在路上的腿。

“啊！”一声闷响，惨叫声猝然在酒吧里响起，在所有人都以为园田海未将会被绊倒摔个狗啃泥的时候，那位佣兵却惨叫着抱起腿，众目睽睽之下，腿上迅速结起了厚厚的

白霜。

就在刚接触到少女小腿的那一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流突然包裹住整条腿，然后合着可怕的力道撞了过来，对于那恶作剧的佣兵来说，就好像被狂战士用巨斧敲中了一样

痛苦，他几乎是涕泪横流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看也没看地上打滚的佣兵，蓝发剑士抬腿跨了过去，其他两个人紧随其后，三个人刚在座位上落座，受伤佣兵的同伙就全部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看向这边。

“怎么，圣布莱尔的城规不够让你们消停消停！”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酒吧大门再次被推开，穿着一身白衣，提着一杆棕色长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冷哼了一声，开口警

告，胸前金色的s级佣兵徽章闪闪发亮。

“是枪圣赫伯特！”“天啊这任务居然请出在佣兵榜上排名前二十的人！”

人们看着他朝着仅剩的一个座位走去时候，忍不住议论纷纷。

枪圣赫伯特在佣兵榜上排名第十七，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曾经在第六次s级任务中， 凭借着自己傲视群雄的枪法硬拼过神话里能够吞噬万物的巨蛇“纳布”，那场s级任

务同样死伤惨重，巨蛇“纳布”负伤而逃，而佣兵榜前五十因为死伤严重遭受重新洗牌，而赫伯特也因此一战成名，一跃而起直冲到佣兵榜第十七。

“你们好，可以在这里坐下休息会吗？有点累了。”朝着三位少女打招呼，彬彬有礼举止可亲，枪圣并没有轻视她们等级。

“请坐，赫伯特大人。”另外两人依旧坐在同一边，于是高坂往里挪了挪，示意刚才出声施以援手的中年人坐下。

“精灵吗？”坐下后，赫伯特有礼的和少女们保持了一定距离，他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对着绚濑绘里说道。

“哦？”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金发少女只是反问了一声。

“别人我不敢说，但是好歹我也是去过维斯特大陆的佣兵。”预料到对方会作出这种回答，赫伯特只是坦诚说出了自己看法，“你身上散发出的元素精灵气息可是非常浓郁

啊，比起拥有这么高亲和力的法师来说，我更倾向于你是精灵族一些。”

“是的。”点了点头作为承认，绚濑绘里将右手握拳，轻锤了一下左肩行了佣兵半礼，然后尊敬道：“在下是本次的向导。”

“真是荣幸。”同样回以半礼以示友好，枪圣不忘转向另外两人示意。

“非常高兴有您同行。”两位见习佣兵更是站起来欠身表示尊敬。

这举动惹得那群惹事的佣兵们只能将不满憋回肚子，气愤不已又怎样？没看见都互相行礼了吗？真是撞了大运。

“差不多该出发了。”因为有两个见习佣兵，温和友善的枪圣原本想开口多讲一些知识，但是酒吧老板已经吆喝起来示意佣兵们准备出发。

“那么，我们路上再聊。”赫伯特率先起身，朝着三个少女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从圣布莱尔到东亚特斯最北方的城市之一——堪萨斯，从南到北要走上三十天，还是在提供换乘马的前提下，当然也有通过空间魔法阵这种非常奢侈的传送方式。

空间魔法阵是建立在风系魔法上的研究领域，几乎每次都要消耗一个大魔法师的大半魔力来运转，除了魔法帝国和各地的魔法师工会以外，只有国家进行小规模快速军队调拨的几个主要城市才有这样的魔法阵。

幸运的是，这次堪比远征的佣兵之行，其中有一大半路程，不知名雇主已经大手笔的预付了一笔可以使用空间魔法阵进行传输的费用，这使得时间瞬间缩短为八到十天，对

此佣兵们情绪高涨，希望自己早点到传说中的鬼之森林，大展一番拳脚。

相比之下，园田海未可谓是整只佣兵队伍里最冷静的人，即使从空间魔法阵里出来时其他佣兵都有头晕现象，她也只是步伐平稳，背着长剑走在三个人的最前面，这好像已经基本成为了一种习惯。

而当佣兵团队来到最靠近东亚特斯帝国的关卡是，向导绚濑绘里发布的第一条命令居然是休整两天。

“海未，海未。”在这么十几天的相处中，精灵向导变得格外亲近园田，对此穗乃果曾经表示抗议，得到让她哑口无言的回答——我觉得海未身上充满了元素精灵的气息，

是精灵亲近的本能~

让我们一起替没有魔法天赋的高坂穗乃果默哀一秒钟。

“恩？”好不容拿到E级佣兵铁徽章，为此和穗乃果做了一整天零零碎碎的任务，进了旅馆房间打算休息一会，园田扭过头看着霸占了自己床的精灵，笑容有些无可奈何。

“明天早上一起去赶集吧！我听旅馆老板说离这里不远就有个集市！”抱着枕头，绚濑绘里一脸期待。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怀疑，雇主真的有允许休息吗？不是你擅自作主张？”解下长剑放到桌子上，由于做任务而一身汗意，她只好盘腿坐在地板上，抬头看向精灵，金色

眸子里带着几丝疑问。

“这个真的是雇主说的啊，雇主觉得我们时间还够，而且主要是队伍里有几个大人物啦，所以不得好好供一下。”一脸你居然不信任我的委屈，绚濑绘里强调道。

“额…”毫无招架之力，园田海未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摆摆手，有些尴尬的说道：“我错了，那个..就明天陪你出去转转吧。”

“好~我去通知穗乃果！”立刻恢复了笑颜，绚濑绘里扔下枕头，开心的溜出了门，步伐堪比跳舞。

第二天兴奋不已二人组用砸门方式叫醒了剑士，作为一向起床最早的人来说，这简直和天上下钱雨一样不可思议，所以一路上，园田海未都在解释真的只是太累睡过去了而已，这才让她们收起了担忧的神情。

正如绚濑绘里打听到的那样，不算太远的地方，的确有着一个集市，隔了老远就能听见小贩们的吆喝声，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

“海——”正好是一月一度的大市，人们从各个方向朝着这里聚拢而来，农夫挑着担子选好了摊位开始吆喝，挎着篮子或者牵着小孩的妇女走来走

去挑选着，穗乃果比较担心三个人会被人流分散，她立刻转过头去喊海未，还没喊出来就被精灵向导捂住了嘴。

“唔？”疑惑地眨眨眼，橙发剑士对此表示不解。

“不要打扰她。”绚濑绘里依旧披着斗篷免得引人注意，她朝着海未的方向努了努嘴，穗乃果这才发现伙伴越走越慢。

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蓝发剑士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己表情和动作，但是无论是两个伙伴们越拉越远的距离，还是金色眼里怎么都掩盖不了的激动，都证明着，心情并没有表面那么风平浪静。

她在一个药草茶摊位前停了下来，小贩推着铸有巨大铜质茶壶的小车，热腾腾的药茶味道正在从壶嘴里飘出来，海未转身示意两个伙伴过来，然后掏出了几个铜币递了过去，小贩就拿出干净的瓷碗倒了三碗。

“额，好清苦！”没凑到嘴边就感觉到清苦直冲鼻腔，高坂穗乃果吐了吐舌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另外两个人边吹边迅速地灌下，眉头都不皱，然后统一鄙视了她一眼，继续朝里走去。

越向里走，叫卖声就越响亮，人也越多，大家脸上都挂着真诚的笑容，感染着这些从远方而来的旅人，不止是小贩，连巡逻的士兵也开心真诚的笑着，路过熟悉的摊位，和人们打着招呼。

集市上不仅仅有贩卖东西的，也有各类手工艺人，磨刀修鞋做木工之类，一应俱全，他们甚至能再集市上编出一声当做广告的手艺歌，大声的对唱着。

路过年迈妇人卖面包的小摊时，穗乃果主动买了几个热面包，涂上黄油，三个人就直接站在街上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显然它们都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热闹的生活，被周围气氛所感染，连园田放松了下来，唇角勾出了愉悦的笑容。

“咦？”集市上也有不少摊位在做一些有奖游戏，吃饱喝足，绚濑绘里被一个射箭摊位所吸引了，这让她忍不住摩拳擦掌的准备上前去玩耍一番。

“喂，那个，这是不是有点儿太欺负人了。”一把没拉住绚濑绘里，对方就径直朝着摊位的方向走了过去，橙发剑士只好回头朝着园田海未吐槽，结果似乎蓝发伙伴也不知道逛到哪里去了。

“应该记得在集市口集合吧。”高坂嘟囔了一句，犹豫了一下就选择朝着绚濑绘里那边挤了过去，谁叫因为钱包都在自己和海未身上啊！

“穗乃果，也来玩吗？”用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挤到前排，结果精灵向导却眯起眼睛笑着看她，穗乃果感觉背上汗毛都要炸起来了，不过还是勉强的“恩”了一声作为迎战。

拿起摊位上配备的长弓，绚濑绘里熟练弹了弹弓弦，转动手腕让整个弓在手上转了一圈，才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老板，她将弓递给了高坂，小声道：“你用这个，这个弓弦好一点，拿左边那筒箭，角度还算是不太斜，不要说出来，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真是的太好心了。”撇了撇嘴，高坂还是从善如流的接过了弓，她尝试着用手指拉了拉弓弦，看着某位精灵用挑白菜的态度随便拿起了一个长弓和箭筒，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她本身箭术最多算普通，眼下已经准备好好做陪衬了。

抛开兴高采烈的两个人不提，园田海未倒是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走丢了，她此时正站在一个游戏摊位前，这个极其简单甚至无人注意的摊位，却将她吸引了过来。

摊位上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相较于之前所见甚至可以称之为简陋，而那位有着火红短发的摊主更是悠闲自在，正低头把玩着手中黑白两色的棋子，看见园田海未走近，她抬起头，这才发现她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面对不速之客，她紫色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讶然，随即恢复平静，坐直身体，摊主朝着剑士问道：“会玩吗？”

“恩。”打量了几眼这位不寻常的摊主，园田海未谨慎地收回了自己的好奇，点了点头，不客气的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这是伊斯特大陆的部分地图。”细看了几眼之后，园田海未皱了皱眉开口：“而且还是五十年前的。”

“聪明，没想到居然有人懂军棋，所以带领部队防守或者攻击随便你，让你先手，然后，只有一个胜利条件，赢得这场战争。”紫晶色眸子对上了截然相反的金色，神秘的摊主微微倾身，颇具技巧的调动起气氛压制了过去，才缓缓说道。

“恩，如果我赢了呢。”剑士看了看棋盘，直截了当的问道。

“真是自信啊，如果赢了就送你块宝石吧。”饶有兴味的轻笑了一声，摊主随即突然起身凑近园田，清冷高傲的少女音在耳边响起：“如果输了，就把灵魂送给我怎么样？”

“开玩笑的，输了也没什么，毕竟能够玩这种军棋的人已经太少太少了。”在园田海未皱眉之前，少女已经坐回了座位，摊了摊手。

“我赢了的话，就交个朋友吧。”持起了一枚白棋，剑士低头看着棋盘，然后突兀开口，“宝石什么的对我也没用，正如你所说，会玩这种军棋的人已经太少太少了。”

“恩？”显然没有预料会是这种回答，红发少女甚至怔了一下。

“好。”在面具遮挡下，在园田海未看不见的地方，她笑的眉眼弯弯，连声音中的高傲清冷都褪去了几分。

平心而论，这两人倒是非常相像，并不单单从衣着方面。

两人穿着款式几乎相同的短打白衫，虽然材质完全不一样，较于园田海未，红发摊主穿着丝质，要昂贵轻飘许多，黑色长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脚下蹬着棕色皮靴，白皙的小臂和手腕都暴露在空气中。

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连持棋姿势，都极为相似。

直到落子时才发现，对方思索速度极快，在开场是园田海未并没有选择利用先手的机会攻击，但是即便对方攻势凌厉，她也能稳守下来，这让棋局胶着起来。但是毕竟太过持久，在多番攻击之下，她所守护的地盘最终还是不停收缩和变小。

“你要输了。”从开局之后大概过了三十多分钟，红发摊主便略微放松了身体，她朝椅背靠了靠，习惯性转了转手上棋子，带着几分胸有成竹口气说道。

“啊，是啊，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被围在小角落里，棋子只剩下三四颗，园田海未却没有认输放弃的意思。

摊主有着值得骄傲的资本，她现在的棋子比园田海未近乎多上一倍，所以即便开局时还把剑士谨慎对待，那么现在也算是该大局落定了，听见对手这么说，她卷了卷红发，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表面？”

“恩。”应和一声，园田扔出了一颗棋任由棋盘吞噬掉，随即示意对方注意战局的变化。

“…好大血本的陷阱。”在面具之下，红发少女皱起了眉，口气中带上了几分严肃，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自己的棋子吞噬。

战局逆转，两人棋子只剩下同等数量。

“恩，只有弃子才能开启的陷阱，从开场时，我就在想，这个翻盘点我肯定用得到，果然，我已经等你好久了。”平静的口吻，她望向摊主，递上了自己那颗用来开启陷阱的棋子。

“王？！”诧异的口气，她将那枚棋子握在手心，微微抿了抿唇，即便再次确认也难以置信：“你居然弃王？那是王啊？”

“恩。”园田海未却微微笑了起来，她点头“王也只不过是一个棋子，只要赢，让你上钩只能舍弃最大的这条鱼。”

“王也不过是个棋子….”有些复杂的靠回椅背，摊主紫色眼里满是她看不懂的情绪，最终也只是松开了手，将棋子扔回桌上：“你赢了。”

“不，最多只是平局，你只是心绪被我扰乱了吧。”友好的朝着对方伸出手去，园田海未主动做出自我介绍，“在下园田海未。”

“….”摊主却犹豫了一下，就在园田海未决定收回手之前，终于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平静“西木野真姬。”

彼时的园田海未还不知道，西木野真姬这个名字分量之重——无论在永恒流淌的历史之河，亦或是在自己的心里。

而西木野真姬也不知道，园田海未这个名字将会永远和她纠缠在一起，无论多少次被人提及。

两只手交握的那一刻，那永远，是真正的永远。

注意到时间后，剑士迅速道歉就跑走了，西木野真姬缓缓收好乐棋盘，沉默片刻后开口：“希，说来她为什么会闯到这里来，而且，她自己毫无察觉。”

“那把剑。”有人走进了这方静谧的天地，那是一个穿着印有金色纹路紫**法袍的法师，带着尖顶的魔法帽，如同那些老学究级别的魔法师一样，将全身遮的严严实实，声音轻柔婉转，“我不能确定谁的，藏的很严实，但是是神圣巨龙，因为那是特有的破除结界的龙牙。”

“真是个奇怪的人，去查一下好了，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做。”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略微苍白的绮丽容颜，少女微微眯起紫色凤眸，口气淡然。

“你居然会把全名告诉她，真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似乎感觉太热了，名为“希”的少女挽起了袖子，看似责备的口气里藏不住笑意

那白皙手臂上印刻着赤红的魔法纹路，极其引人注目。

“太幸灾乐祸了，希。”似乎早知道魔法师的本性，西木野并没有在意对方话语“来得太晚了，你的棋让海未下了。”

“海未，真是亲切。”法师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起来。

“意味不明。”略微扬起眉梢，红发少女将面具扔给对方，消失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