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彷煌失措 于 2015-9-16 11:22 编辑

嗨好久不见的更新，请放心食用{:4_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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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郭夕从湖泊里走出来，甩头发的狼狈样像极了只落水的小犬，她想要大骂波斯无情，未料先迎上来的是她的仙人姐姐，这就让她把所有粗鄙的话语都咽了回去，在寒露替她撩开黏在额上的刘海时，她觉得那些粗鄙话语倘若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出了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寒露细细看着郭夕好一会儿，确定对方着实无事，就转头对着陆朝说了抱歉，得了对方的同意，才用柔柔的声音说道：“去屋里换身衣服吧。陆姐姐说会给你准备衣衫。”

“诶，好！”郭夕应着，略过波斯身边时，得意地瞅了她一眼。

小孩子。波斯的嘴角勾了一下，没有太多在意，她也的确没什么必要去在意，寒露是个独立的个体，想要做的事儿她是制止不了的。

“诶哟，傻子，看这样子，那个叫花是喜欢和你一道游历的假正经。”曲澜青的手靠着波斯的肩，她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继续着说话，“你就不表示点什么？”

“白痴，你管的太多了。”波斯的双眼还看着和陆朝站一起的寒露，却是微微眯了起来，“你好好对我师姐就好，我的事我清楚。”她说罢，足尖轻点就跃到了半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她们面前。

曲澜青笑了一声，不再理会离开的波斯，扭的腰都要断了似的使劲扭到了陆朝边上，她笑嘻嘻地环着比自己稍矮些的陆朝，看着对面的寒露，用下巴点了一下天空，“那个傻子走了。”

寒露方才就发现波斯要去什么地方，纵使她好奇万分，她也不知如何开口询问，也没好意思追上去，曲澜青这样一说，反倒让她有了说话的契机，“她去哪儿？”

“还能有哪儿，先去找长老，然后天一教，最后…”曲澜青没有说完，因为陆朝的手掌啪的打了她的嘴，这让曲澜青很是委屈，“朝儿…”

“你和寒姑娘瞎说些什么。”陆朝笑的温和，“我那师妹几年前舍不得我，逃出来在这儿寻到我时，稀奇这苗疆的景色，之后就喜欢上了。”

意思显然是波斯只是到处转悠。寒露沉默着听完，她该是不问世事的人，但这不代表她没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十岁之前，父母去世之后，她在这滚滚红尘里打转了几月，那几月足够一个孩子生出那样一颗心，只是，华山上的雪把那颗心掩埋冻结了许久，久到寒露都忘了她是那样一个孩子罢了。

这下来一遭，大漠、中原、苗疆等等的地方，暖日实在是太好太烈，让以前的孩子回来了，她听得出陆朝话里的谎，这让寒露觉得恼怒，因她听见不久前陆朝说的波斯总会在这几日来，听见陆朝说的太像的话。

“有什么必要欺瞒我？”自然是有必要的，她不过是个外人，但寒露就是气就是恼，以至于不顾那些老什子的理由，冲冲地说出了口。

陆朝还想说什么，曲澜青吻了她的青丝，等对方转头看她时，她便笑的和只狐狸一样，“我与她说吧，朝儿。这个小道姑，我可不认为真如你那师妹说的那样。”曲澜青顿了顿，“你知道她那样不行。”

陆朝久久不语，终究是叹息一声，“我去给郭姑娘拿衣衫。”

待陆朝走后，曲澜青向寒露招招手，自己跳到湖泊边的那棵百年老树的树枝上坐了下来，寒露也就施了个纵云梯，轻巧地落在边上，素白的衣袂飘飘，加上那背后剑柄上的穗，曲澜青眯了一下眼，想寒露真像一个纯阳中人。

也不过是外在像罢了。曲澜青认为波斯幸运，还好眼前这姑娘不是真的已经修成了仙，只是外面一层衣裳的氛围。

“刚才，我失礼了。”寒露站在树干上，垂下头，她的脑袋看起来是冷静了。

曲澜青只是笑了一声，拍拍自己旁边空出的位置，示意对方坐下，“你想知道很多东西是不是？我呢，是为了那个傻子不再每年都过来打扰我和我家朝儿亲热，才打算与你说的。”她看着寒露坐下，上挑的双眼狡猾的很，“你啊，喜欢那个傻子。”

郭夕喜欢你。

寒露听着曲澜青的话，倒是想起了在马嵬驿的时候，波斯说的话，这让她晃了一下神，眼前的景象似乎又变回了弯月高挂，弯刀闪烁，波斯无奈微笑的那时。她摇摇头，甩到了眼中的错觉，也否定了曲澜青的话，“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你都快把她看穿了，怎么可能不喜欢。”曲澜青对自己的观察力很有自信，“我知道你想要问一些事，让我猜猜，你想问我家朝儿为何会说波斯每年的今天都会来？你想问她，看着波斯时，说的太像指的什么？”

寒露猛地抬头，她不知道她眼中的光快要杀死曲澜青了。

“你肯定想到了什么，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比她们看见的，要机敏的多。”曲澜青笑着看向她们正对的吊脚楼，“想知道吗？你只要回答我想或是不想。”

一呼一吸间，八万四千烦恼，人是要被烦恼境界困一辈子的，寒露知晓这事，她烦恼的当事人也不在这儿，她根本没必要去烦恼，填充这个境界的东西能少一些总是好的。

“想。”

曲澜青挑了一下眉毛，来表示自己对寒露的果决而有些惊异，“那年，她跑出大漠寻朝儿的时候，在这儿遇见了个人，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那户已经不在的人家。她被那人救了，然后就喜欢上了，但那人早就有喜欢的人。”曲澜青又笑了，“她才十五，那人却是二十有五了，你说她是不是太白痴？我看她根本就是恋母。啊，抱歉，说偏了。”

“那人叫什么？”

“我这正要说呢。她叫曲楼，我们这儿用毒的好手，但她的医术也是顶尖的，波斯不甚中被她放在湖里养的毒虫咬了，她觉得有愧就救了波斯，从那之后，波斯就一直待在她那儿。曲楼熬药搅锅，她从外面逛回来，就蹲在梁柱上练习隐藏气息，但总归是功力不够，被曲楼用大勺打下来，说都是因为她，梁柱的灰尘落进药里了。”曲澜青舔了一下唇，“这都是那傻子和我们抱怨的。”

“咦？她不是…”寒露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什么？”

“我以为，她喜欢你。”寒露的话语刚出，曲澜青就笑的快要掉下树枝，这让寒露脸颊发烫，“她…她刚才看着你发呆，就是你跃过湖泊的时候。”

“咳咳…恩，那是因为，我的轻功和曲楼的一样啊。”曲澜青擦掉了笑出的泪水。

“恩，后来呢？”

“曲楼走了，就在今天，被长老和同门的人逼走的。”曲澜青说的淡然，“有些门派里的事，我不好和你说。曲楼走后，波斯就变了一个人，你可能不会相信，你现在看见的这个总是媚笑的傻子，以前天真的可爱。朝儿总会因为那家伙笑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而偏心与她。”她说着，不满地哼了一声。

“所以太像了是？”

曲澜青直视寒露的双眼，微笑地说道：“你猜不出来吗？”

寒露沉默了，她望向那空置的吊脚楼，隐约清楚了什么。

“我是觉得她傻，世上又不是只有曲楼一人。”曲澜青的双腿摇晃着说道。

“那你为何两年后，就急忙忙地把陆姐姐带走。”寒露的话语淡淡的，就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都是一样的。”明明没有经历那些，也许正是因为没有经历那些，她才能仿佛把一切都看透。

“你这小道姑，也是恼人。”曲澜青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耸了肩膀又说道，“所幸她见到了你。”

“什么？”

“她不承认，你也不承认，但我都清楚，我可是过来人。”曲澜青的话语停了一会儿。

“她确实是喜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