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aiahuang 于 2015-10-2 13:03 编辑
我發誓再也不在喝醉的時候發文少貼了一大段,而且還沒先審過
第十三章 真相
柳未央做了個很長的夢,醒來只留下枕旁濕濡的痕跡,什麼也記不得了。
「妳是女人?」
醒來時映入眼簾的人是小翠。
「是又如何?」「為何欺瞞?」「非也,倘若可以,又何須欺瞞?只怕姑娘所欺與柳某相比有過之而不及。」「謬論!亦如白馬非馬所言!」「小翠姑娘,倘若昨晚柳某並未蒙住臉龐,你可會救助吾人?若不是將柳某誤認為別人,又怎會一時起了惻隱之心將柳某送往醫館?而柳某又何來欺瞞之說?柳某所欺只有身分而已,而姑娘所欺之事,與柳某比之,恐怕……。」「恐怕比之還要不堪,是!我是殺過人,甚至為此而賣身青樓,可世道如此,難道對於當時一個七歲的女娃兒,還有得選擇?為陸家賣命的每一天,你又知道我們這些生下本救命賤的奴隸的痛?並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般!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妳!」
語音剛落,小翠左手迅速將匕首架在柳未央的脖頸上,輕輕劃下一道血痕,而來人卻只是將頭抬高,閉上眼,一傅任君宰割的模樣。
「柳未央!為何不抵抗?我知道你的秘密!知道你為何查陸家!為何你不抵抗?」「倘若柳某若真需命喪於此,我也欣然接受,人固有一死,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倘若能死於你手,柳某毫無怨言。」
小翠只是顫抖著手,默默放下銳利的匕首,房內悄然無聲。
許久,柳未央首先開口問道:「為何不殺?」「我不知道,只覺得……手很重、匕首很沉。」
此時柳未央意外地想起來剛剛的夢,那是一個風光明媚的景,只見自己向著光,背對著夢中己身的視線,突然默默地,淚不止地流下,而小翠想也沒想地、反射性地抱著柳未央,任她在懷裡嚎啕大哭,明明只是陌生的兩人,卻沒搞懂此刻卻會如相識數十年的摯友的反應。
「嗚~哇、哇,我也希望我出身平凡、何苦生於富貴之家?人人欽羨,其實又有什麼好的呢?我無法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愛自己所想之人,自幼習文,明知有此天賦卻又無法伸展抱負,即便家人待我再好,但試問是不是不出人頭地,就無法回報他們?以此終日惴惴不安,為何老天放我煢煢一人、獨於此世?而我所思所想,真的好難,何以生活如此之難?」柳未央邊哭邊喊道,如此撕心裂肺地大喊,將這六年來所有的不平一口吐出。
「不哭……不哭。柳公子所言,可是那遙不可及的美夢?我也有,也曾夢過與主子二人,就在城郊一角開一繡鋪,以刺繡維生,沒有陰謀、沒有殺人、沒有從命接單,只消煩惱明日繡舖生意好不好、還須不須添置心得繡線、所賺之錢足不足以撐過下月,只是這樣的夢真的好難……好難。」「比起小翠姑娘,我所求……可是更多,可此生只怕無法實現。」 「月影起梳妝,柳巷人聲鬧,莫嘆憐落教坊,如似青蓮濯;華亭竅玲瓏,未染淤泥垢,可惜花開不對時,情錯千行淚,柳公子所求也不過就凡夫俗子之望。」
不可思議地,此番話卻讓柳未央止住了淚。
「那麼,以柳公子才氣,妳的夢應該可不是求得功名而已。」「有朝一日,如果可以,我想做到「繡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但只怕是遙不可及。」
後有如此絕世詞人如此寫道:「月滿西樓。花字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只到此時卻是:「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兩種相思,一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說,才下心頭,卻遇話頭。」
擷取自余光中讚李白「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還有三分繡成了劍氣,繡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