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aya1892 于 2015-10-15 09:56 编辑
织毛衣
之前答应@zeroknight 要写的木曾大井现在还没写完,作为补偿先来一篇开胃菜提点神吧。希望看完不要打死我。微妙的不知道算不算現パロ。之所以跟前面那篇撞击看起来眼熟是因为,是同一个脑洞分出来写的不同分支。
正文4837字。
作为球磨型一家五姐妹中的老四,大井对唯一排行在自己之下的木曾的教育简直操碎了心。自从得到了这个妹妹,就开始为她详细订立各种培养计划,六艺四德,全面兼修,立志于将其打造成为自己理想中的妹妹。
本着自由放任为宗旨自由散漫地成长起来的球磨型其他舰,虽然觉得这纯粹是因为大井太闲了,并且谁也没有对大井的成功表示乐观,但为了避免大井闲出毛病来,还是对此采取了自由放任的态度。
就这么被其他姐姐们放弃放任了的木曾一天天长大,终于长成了一名合格的重雷装巡洋舰,每天过着闻鸡起舞、门禁19点还要被查岗的规律生活。虽然大家普遍认为木曾已经算得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了,但大井明显仍然非常不满意。
大井尤其不满意的,是木曾的交友情况。
木曾有一个发小,是隔壁邻居家的天龙。明明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还成天到晚喊着听起来不明所以但感觉很羞耻的台词,一看头脑就不怎么灵光。作为监护人大井有多少次都想开口告诫木曾离这种人远一点,但在姐姐们「还孩子以童年」的竭力劝说下,才强忍着没有付诸行动。
然而木曾最近的行动实在是太反常了。
「『又』要去天龙家?」
大井挑着眉毛,满脸的不高兴。
「呃…嗯。」
木曾回答得非常含糊。
「去干什么?」
「……写作业。」
「家里不能写吗?」
木曾瞟了一眼在跟多摩追逐打闹的球磨,以及懒洋洋地躺在地板上吃薯片还把电视放得很大声的北上,没有说话。
「……行了,你去吧。」大井按着眉头挥了挥手。
悄悄说一句,这也是大井没有让球磨家和天龙家断交的原因之一。
但是!
纵使球磨、多摩和北上没有一天正经的时候,木曾以往也不会每天都去天龙家的!
每天!
「……我过去看看。」
放下水槽里的碗筷,大井解开围裙就要往外走。
「「「慢着!」」」
三个明明都在专心致志浪费人生的姐姐却在这一刻异口同声地阻止了大井。
「……你们放手。」
面对扑过来抱着自己大腿的球磨,整个人都挂在大井身上的多摩,还有把自己的裙子拉得都快掉下来的北上,大井强忍住了把她们一个个单手提起甩出窗外的冲动。
「现在的小孩子,学业负担那么重,大井你忍心把木曾最后一点笑容都夺走吗kuma!」
「木曾回来都不陪我们玩的,呆在家里也是白占地方喵!」
把裙子勉强扯回来系好,大井没好气地转向北上,
「那么,北上さん这次想说的是?」
「哎呀……女大不中留嘛,就由她去…」
大井抄起挂在橱柜上的钢勺,duang duang duang给她们脑袋上一人来了一下,愤愤然摔门而出。
站在邻居家门口,大井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开始敲门。
「木曾,在吗?」
敲了三下,又敲三下,第三次准备再敲,门吱呀一声开了,大井的手差点打到来人的眼睛。
「哎呀呀…」
来人笑眯眯地说道,「大井小姐,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龙田。如果说天龙是木曾的狐朋狗友,那么这个脸上写着「口蜜腹剑」四个字的女人,就是大井心目中典型的「坏女人」类型,随时都有可能诱使木曾走上犯罪的道路。跟这样的一家人做邻居,简直是家门不幸。她无论如何都应该学习孟母三迁,然而这件事遭到了所有人一致反对——『没钱!』——所以目前还只停留在想想而已的阶段。
「我来找我们家木曾,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不过木曾和天龙正在做作业……打扰她们不太好吧?」
龙田以很巧妙的角度封堵住了门口,大井不动手的话断然闯不进去,但她还不想闹那么僵。
一定有鬼!
虽然也有可能只是对方看自己不顺眼来别苗头的而已,毕竟看不顺眼的感觉都是相互的,但一想到这可能牵涉到木曾的未来发展与人生轨迹问题,大井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以对。
气沉丹田,大井侧身避开龙田的头,朝屋子里喊道,「木曾,在里面吗?」
大约过了30秒,里边房间的门开了,出来的……是天龙。
站在龙田身后,天龙以连撒谎都不会的慌张表情,故作轻松地抬手招呼着,「哟这不是大井吗,来就按门铃嘛何必敲……」还没说完就被大井伸指戳在门铃按钮上门铃却一声不吭的事实把话噎在了喉咙里。
如果大井没记错的话,天龙家的门铃每次都是木曾在修。虽然每次都是被天龙自己打坏的。很明显木曾修理的速度并不能赶上天龙打坏的速度。
「木曾在里面是不是?」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大井觉得自己真是个复读机。
「啊哈哈天龙没说吗,木曾在跟我写作业呀……」
丧失了最后一点耐心,大井闪开龙田拨开天龙长驱直入。路过的途中发生了一些轻微的肢体纠缠,但当大井亮出了成排的酸素鱼雷,天龙和龙田都识相地缩回了手。
「我不管了…」错身而过时,大井耳边传来天龙自暴自弃的嘀咕。
「木曾,我进去了。」
在天龙房间门口敲了两声,大井猛地推开门走进去。
桌子。教科书。写作业的木曾。
并无异状。
「姐姐?」
似乎跟方才房间外的波诡云谲没有半分关系,木曾抬起注视着桌面的视线,放下笔,十分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大井。
「唉所以就说了木曾在跟我一起写作……」
「这是什么?」
赶回来打圆场的天龙的话语,又被大井给憋了回去。
来到木曾身边的大井俯身在天龙的床底拽出了一根线头。
没错,一根,白色的,毛线。
瞥了一眼像是被按了暂停的天龙和木曾,大井继续把这根线给往上拽,不多时便扯不动了。这时,木曾、天龙,还有随后而至的龙田,都下意识地前进了一帧——然而在大井摄人的目光中——就仅仅是一帧。
伸手掀起盖到地面的床单,沿着这根白色毛线的轨迹向前望去,大井的余光窥到,在场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开了头,仿佛不忍直视接下来的场面。
「毛……衣?」
大井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被大井拿在手里的,是一件还未完成的,如白色小裤裤般清纯颜色的,套头高领白毛衣。已经织成了大半,就还剩半只袖子没好。
没人说话。
「木曾……你最近……在天龙家,是在做这个?」
「对不起。」
没有丝毫迟疑,木曾对着大井就是一个猛虎落地式,下跪姿势及其标准,不愧是在大井手下受过多年良好教育的好孩子。
织毛衣,木曾并没有跟大井学习过。不是大井不会,而是大井给木曾安排的课程实在太满,光是烹饪就要学八国菜系,实在是没有时间来学习这种平民的业余爱好。
「是……是这样啊。」
大井不自然地笑笑,默不作声地赶紧把烫手山芋一样的毛衣和毛线放回了原地,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管得太严了,连妹妹的一点小爱好都要偷偷摸摸的来做,会不会挫伤青春期青少年脆弱敏感的自尊心,虽然想象了一下自己这个身材高大的妹妹在面无表情的捏着针线织毛衣的场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其实啊」
「喂」
就在大井没趣地准备告辞走出房间的那一刻,龙田突然笑眯眯地开了口,而木曾急忙出声喝止。
「哎呀呀,木曾,不说出来真的好吗?」
「……什么?」
看着龙田对木曾眨了眨眼,大井心中涌上一股不悦。
「可是」
「你说」
大井准许了木曾的发言。木曾犹豫地看了龙田一眼,龙田却如老僧入定般闭口不言,又看了一眼天龙,天龙只是比出一个大拇指。大井不耐烦了。
「到底什么?」
木曾只得上前一步。
「这个,其实……」
「嗯?」
「是打算……」木曾回头瞪了天龙和龙田一眼,但自己也被大井瞪了一眼,下意识地就是一缩,「……送给姐姐的。」
「……诶?」
大井完全愣住了。
不,并不是说木曾从来没送过礼物给大井——一各个例行节日,想到可能会导致的后果就不可能不送对不对——但是,在此时此地此场景,这个答案,太过出乎大井意料之外。愣了好一会,大井才问,
「为、为什么?」
「……」
木曾看起来很是踌躇,也是过了好一会,才用不确定的口吻回答,「因为……天气……凉了?」
「……哦。」大井很不自然地回应道,「谢、谢谢。」
「……不,不用。」
两个人就这么傻站在天龙的房间中央,被天龙和龙田围观着。
木曾抬起视线瞟了大井一眼,又迟疑了一会,再问,
「那、那姐姐会……收下…吗…?」
「既、既然木曾送给我的,我当然要收下咯。」
木曾像是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又追问了一句,
「那……姐姐会……穿上咯?」
「诶?」
大井想了一下,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但就这么答应了,似乎又有些太过爽快。支吾了一会,才说道,
「织、织好了的话……就穿吧。」
话音方落,大井感觉到周围有些紧张的空气有了明显的变化,大概,是朝着缓和……?的方向发展了。
「……我会加油赶完的。」
……只是一件毛衣,至于吗。
不过只差了半只袖子,大井原本以为木曾会当晚就赶完然后心急火燎地送来,但直到她比预想中的更不淡定地推门走进木曾房间的时候,还看见木曾在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针线,简直比大井苦口婆心地教授木曾功课时还要更用心。
「还、还在忙啊……」
「嗯……」
木曾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甚至都没有理会大井。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果然跟大井想象的一模一样地可笑。但盯了半天,木曾都没有分散过注意力,这又使大井觉得分外地无聊。
「那、那你多加油……」
「哦……」
直到大井走出门口回望了一眼,木曾都没有从手中的活计里抬起过头。
而次日终于完工的毛衣,被包裹在袋中递到大井手上时,不知为何,身后传来的视线格外炽热,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
「姐姐……这个……送给你。」
「……哦。」
就连送过来的时候,木曾也仍然是那副十分迟疑的样子,与往昔爽快地往大井手中一塞的那个木曾简直判若两人,令大井也没法随意地接了就走。再说了——
为什么有说有笑地聊着天的球磨、多摩和北上都停下了动作往她们这边看过来呢?还有不请自来愉快地消费着大井烤好的饼干的天龙和龙田也是。虽然这种时候送礼确实不常有,但为何她们的眼神都如此充满关注?
大井的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抬头望了望面前的木曾,却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
「什么礼物啊?拆开看看呗——」
北上毫无紧张感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默。
「木曾那家伙,亲手织了毛衣哦。」
天龙代为回答之后,茶几边的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
「那就快拆开啊kuma」
球磨催促了一声。
的确,当场收下拆开是一种礼仪。
大井找不到理由反对,动手拆开了包装,心中还在想着木曾这家伙真的知道自己的尺寸吗万一穿不上的时候该怎么回应才好,口中随口应着,
「谢谢你了,木曾——」
话并没有说完,而大井因为走神而显得松懈的表情也一下子僵在脸上。
展现在大井手上的,是一件高领白色套头长袖毛衣,就像纯白小裤裤一样清纯洁白。
而这件毛衣的前襟处,开着一个弧形的开口。随着大井将之展开的动作,开口也对着大井展现出了微笑一般愉悦的弧度。
这是一件开·胸·毛·衣。
大井立时就听到了身后漏出来的笑声,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刚刚扬起下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眼前突然就是一花。
「对不起。」
木曾干脆利落地又是一个猛虎落地式,在大井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飞速地进行了批评与自我批评。
然而现在,大井已经非常,非常,非常地了解了前一天木曾那句「对不起」之中的含义。她感觉到两只手都在抖,绝对是被气的。她昨天沉不住气到木曾房中查看的,原来是这样一个玩意。
但还没等大井吐出一个字,仍然保持下跪姿势的木曾抛出了一句话,令大井差点没站住。
「……因为姐姐说织好了会穿……我就赶完了。」
好死不死,天龙又及时地随声附和着说,
「我和龙田昨天都听到咯。」
……原来她们今天专程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大井」
大姐球磨充满威严的声音慢悠悠从身后传来,在大井快要被众多视线戳穿的后背上,又狠狠补了一刀。
「就算木曾过一会要死一万次,做姐姐的答应了人家的事也要做到哦kuma」
三位姐姐慢条斯理但又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是为了妹妹的教育哦/kuma/喵——」
「……满意了?」
「……嗯。」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这个客厅里的大井应该已经HexaKill了。但眼下,大家都只是其乐融融地环坐在茶几边吃着大井烤的饼干,喝着大井沏的茶,并微笑不语地将视线在大井雪白的胸前和木曾脸上的五指山上来回移动而已。
「大井亲——可以拍个照留念嘛?」
北上兴致勃勃掏出手机的手在大井笑里藏刀的目光中聪明地缩了回去。
这件毛衣,应该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吧。
在场的无论哪一个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道。但是,谁也没有将之宣诸于口。
「看什么看!」
再也受不了大家温馨祝福的目光,大井怒提起巴掌准备在木曾另一边脸上也留下印记,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使得前襟的开口进一步滑落,只得再次缩回手护住对于秋天来说稍显清凉的胸前。但即使如此,锐利如大井的目光,却仍然捕捉住了木曾适时移动又缩回的视线。
真是个没用的妹妹,织件毛衣连尺寸都不合适,今后还得再严加管教才行,大井愤愤地想着。还有,决不能再让木曾跟天龙和龙田这两家伙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