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est0231502 于 2015-10-23 14:49 编辑
>shennongding
能給人老者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至於收留那段......其實是在猶豫要不要把羊寫上去時修改了好久,結果最後還是不小心出狀況了(絕望臉)
這個......就請當作是安河內書寫回憶時不小心重複了吧......orz
(2)
十四歲的我,是個不自量力的蠢蛋。
年輕氣盛又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能解決一切問題,卻看不清自己的極限所在。
我對於當時那個為自己學會的術法沾沾自喜的自己感到十分羞愧。
一切的開端,來自於一封築後國的求救信。
當時的師父因為一件重要的委託不在,離走前告知我可以自行判斷是否自行處理送來的委託。
「學會判斷委託難度也是很重要的,假如你覺得那份委託無法辦到又或者難以判斷委託難度的話,就先放著等我回來再處理。」
我辜負了師父的好意跟期待。
當時覺得那份信上的描述有幾分不詳的我並未注意預感的警告,被同伴們:「我們也想出去見見世面。」說動的我,因年輕氣盛而認為「即使發生什麼意外,我也能靠術法解決問題。」───在這樣的想法下,我帶著十七位同伴一起朝築後國出發。
那正是我犯的第一個錯誤。
「即使發生什麼意外,我也能靠術法解決問題。」?
多麼愚蠢又自大狂妄的想法啊,即使是向師父那樣年輕時遊歷四方、經驗豐富的大陰陽師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解決每一個意外。
當年身為區區一名見習陰陽師的我到底是為什麼會產生了那樣的錯覺呢?
難道是在同伴內只有我因為術法天賦被收為弟子而太過自滿了嗎?
又或者是因為來請教師父問題的年輕陰陽師跟師父過去認識的友人看在師父面子上對我客氣禮遇,而讓我產生了自己也很厲害的錯覺呢?
因為太過年輕犯下的錯誤?可十四歲的我假如還在過去的小山村生活的話都能結婚生子了,還用這作為藉口為自己開脫的話,未免太不知羞恥了。
即使是許多年後的現在,我也無法確認當時的自己到底是在哪一個或哪幾個原因驅使下傲慢起來。
這是我的罪。
不能把這錯誤歸於同伴們的慫恿跟鼓動,因為跟他們不同,被師父教導的我理應負起判斷的責任。
(中間部分因毀損無法閱讀)
我跟同伴終於到達信上描述的地方。
外表看起來就是隨處可見的普通村子,完全看不出信上所寫的「村子裡的樵夫跟獵人在山上發現了過路旅人死狀悽慘的屍體」的樣子,也感受不到周圍存在瘴氣或妖毒的痕跡。
不過信上的描述跟實際情況有差別的事,過去跟師父外出時也遭遇過很多次。
平靜祥和的風光讓我心中對信上描述的隱約不安消散了。
為了向當地村長問清實際情況,我問了田間的村民關於村長家的位置後,領著一行人朝村長家走去。
(中間部分因毀損無法閱讀)
查探了村子的風水沒有問題,村民的祖墳也去查探過了同樣沒有問題。
也許原因不在村子附近而是在山上?
我跟村長商量過後,打算跟同伴好好休息一晚再上山查探情況。
聽村長說會找一位經驗豐富的樵夫來當我們的嚮導,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中間部分因毀損無法閱讀)
在山裡走了許久,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大家看起來都累了,帶路的樵夫說前面有一處湖泊,就在那邊休息一段時間吧。
三郎太還在跟五郎左大聲說笑,阿橘似乎覺得他們很煩的樣子而不斷吐嘈。
櫻子則是時不時發出應和聲,偶爾還會幫忙阿橘吐嘈三郎太跟五郎左。
(中間部分因毀損無法閱讀)
『那東西』的出現毫無預兆。
只聽到一聲巨響,就看到揚起的沙塵有『什麼』衝了出來。
在『那東西』跑動帶起的巨大腳步聲中,走在隊伍中間的阿橘她‧‧‧‧‧‧就那麼突然的飛出去‧‧‧‧‧‧
就如同被風吹起的落葉般。
就如同幼童在水邊用力擲出手中的石頭般。
就如同天上的雀鳥被弓箭射下般。
───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中間部分因毀損無法閱讀)
我喚來一陣風將遮蔽視線的沙塵吹開。
一直無法確認的『那東西』的真面目終於顯露出來。
我的心情也隨著『那東西』的姿態逐漸清晰而沉下來。
牛的頭,鬼的身體,或牛的頭,蜘蛛的身體。
從來沒想過會在築後國遭遇的妖怪。
牛鬼將慘叫逃跑的嚮導踩在腳下,在嚮導痛苦的求救聲中露出獰笑。
(中間部分因毀損無法閱讀)
五郎左為了掩護我被牛鬼噴出的噴出毒液命中,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
我的內心幾乎要被悔恨淹沒。
一起從築前國來到築後國的同伴只剩下數人還能站立,滿地的死屍就彷彿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在腦袋一片空白下之所以還能在牛鬼壓倒性的強大下掙扎,除了依靠長期訓練下的本能反應外,至少將剩下的人平安帶回去的期望也是支撐著我繼續戰鬥的動力。
五郎左激烈抽蓄後再也不動了。
我又失去了一名同伴,從牛鬼神氣十足的表現來看,我很可能又要再失去其他同伴。
(中間部分因毀損無法閱讀)
三郎太手持著長刀,為了替我爭取時間而衝了上去。
負責射箭支援的櫻子被牛鬼掀飛的樹幹擊中,倒在地上再也沒了聲息。
站在櫻子身邊的太郎似乎也被波及了,他靠著壓住櫻子的樹幹垂下頭,鬆開手上的弓。
我要成功!這次一定要成功!!
忍著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我邊在心中為自己鼓氣邊依照師父教導的方式施法。
也許該感謝手臂上的傷,劇痛反而令我從腦袋一片空白下恢復過來。
過去我從來沒有覺得施法的句子如此漫長過,但這時的我真的認為這段咒語太長了。
快要成功了,只要再一下子就成功了‧‧‧‧‧‧
就在這時,傳來了不祥的刀刃斷裂聲───
───我看見三郎太手上的長刀終於承受不住碰撞折磨而折斷,來不及反應過來的三郎太瞬間被牛鬼從腰部撕裂一個大洞。
鮮血從傷口噴灑而出,將他染成血紅一片。
「你這混、混蛋妖怪!!想跨過去的話,問過我三郎太沒有!?」
三郎太咬著牙,用雙手死死抱著牛鬼的腳不放。
再快一點!拜託再快一點!!只要再快一點的話───
我的希望並沒有實現。
在終於結束的施法聲中,牛鬼毫無憐憫的抬起大腳踩下。
我‧‧‧‧‧‧絕望的看著三郎太就這樣緊抱著牛鬼失去了生命‧‧‧‧‧‧
當初從築前國出發時,三郎太拍著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著:「放心啦~絕對沒問題的,我們不是有美子這位陰陽師相助嗎?」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
櫻子跟阿橘交互吐嘈三郎太跟五郎左的畫面也還能清晰回憶起。
對不起,無能的我救不了你們。
你們明明是相信我才跟我來的,我卻無法將你們平安帶回去。
我對不起你們的信任。
在牛鬼倒下後再也支撐不住的我,躺倒在地上痛苦喘氣。
手臂上的傷口、腹部的傷口、閃躲牛鬼噴吐時不小心撞在地上的頭也隱隱作痛‧‧‧‧‧‧
可是一想起那些再也不會笑著大力拍著我的肩膀說:「美子一定會跟師父一樣成為一位厲害的陰陽師的!」的朋友永遠不會醒來了,胸口傳來的痛楚就超越上面的疼痛。
在傳遍全身的疼痛中,我懷著對自己的愚行造成的後果的悔恨,注視著友人們最後的姿態,將其深深印入腦海中。
「美子‧‧‧‧‧‧再撐一下‧‧‧‧‧‧」
我似乎在戰鬥結束後失去了意識。
之所以說似乎,是因為當我因搖晃造成的疼痛被痛醒時,發現自己正被人將一隻手扛在肩上艱難前行。
「是‧‧‧仁美嗎?」
「美子,你醒來了?太好了‧‧‧之前喊你一直沒反應,我還擔心你跟大家一樣突然就沒氣了‧‧‧」
曾經跟我從同一個山村走出來的童年玩伴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你‧‧‧我記得你當時也被打飛了‧‧‧」
「放心吧,美子‧‧‧」
啊啊,我還記得當時的畫面。
一隻手扶著我跌跌撞撞前進的人,用另一隻手豎起大拇指,朝我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身體健康!!」
不,這不是身體健康的問題‧‧‧‧‧‧
我想這樣說,卻沒能如願。
頭上撞擊過的地方讓我昏昏沉沉的再度失去了意識。
中途我曾短暫清醒了幾次,同時又好幾次失去了意識。
對那段模糊的記憶,我就只剩下扛著我的人說出的話語,還有身上令我痛的不自覺抽蓄的傷痛。
「美子,你一定會沒事的‧‧‧‧‧‧」
「大家都說美子跟師父一樣是很厲害的陰陽師‧‧‧一定會沒事‧‧‧」
「其實我跟大家一樣都很崇拜你呢‧‧‧會術法什麼的真的好厲害喔‧‧‧」
糢糊的記憶最後,是隱約傳來的師父的聲音。
「你們都沒事吧?」
師父是看到那封信後追來的嗎?
這麼思考的瞬間,我因放心徹底陷入昏迷。
(中間部分因毀損無法閱讀)
重傷的我最後被曾經拜訪過師父的醫生老朋友的養女荒川大人救了回來。
但是因強行帶我下山而傷口破裂、失血過多的仁美在跟師父會合後沒多久就去世了,荒川大人雖然是位醫術精湛的名醫弟子卻也無法讓死去的人再度張開眼睛。
在身體狀況可以下床後,我跟師父問了他們的墓在哪裡。
師父帶回他們的遺體,將他們埋在後山山腳下。
我‧‧‧‧‧‧站在他們的墓前,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如果我能再強大一點的話。
如果我發現信上的描述不對時,能夠及時反應的話。
如果我發現不要太過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抱著「就當作大家一起出遊透透氣」的心態帶著他們過去的話。
如果我能及時發現那是牛鬼,或者是提早發現牛鬼的伏擊的話。
如果我被襲擊時能立時冷靜下來,而不是腦袋一片空白下靠本能反應戰鬥的話。
──────最令我無顏面對他們的是:我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帶著他們平安歸來,但現在的我卻只能跪在他們墓前嚎啕大哭。
這是我犯下的錯。
這是我犯下的罪。
我必須記得他們,永遠的將他們的鮮血跟死亡背負在身上。
我會如他們所願的成為一名偉大的陰陽師。
這是無法挽回他們那年輕生命的我,唯一能為他們做些什麼的事──────這樣的話,當未來我在另一個世界見到他們的時候,至少我還能跟他們說:「就像你們所說過的,我成為一名偉大的陰陽師了喔~」吧。
我,在心中發誓,不能辜負因他們的奮鬥犧牲而僥倖存活下來的這條命。
PS:因為感覺在美子的生日發這一段太過喪心病狂了,所以就今天發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