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流影 于 2015-10-23 20:28 编辑

第十一章 无人的王城

除了无法调查的神灵以外，公认自愈能力最强的是龙族，他们不被击中要害就不会死去，只是根据伤势的不同恢复时间也有不同，但是自愈是有代价的能力，研究发现，多数经历过数次战争的龙族多数刚步入老年就会由于积累伤势过多死去，所以，也请龙骑士善待你的坐骑龙。

————《龙骑士守则第一条》

园田海未违背了自己“很快”的承诺，西木野将炎娜带回去将近一刻钟，她才重新撞进索莱克斯的结界之中，这还是拖两者之间距离缩短的福，迎接她的是精灵向导充满怒火的苍蓝之眸。

“海未，你受伤了？”穗乃果第一个冲了过来，她一把抓住蓝发剑士的手腕，疼得对方皱了皱眉，才赶紧松开，看着好友一身衣服破烂，血迹斑斑，紧张地转过头去：“牧师，这里有人受伤！”

“我没事，嘶。”被没控制住手劲的伙伴正巧捏紧了腕上还未愈合完毕的烧伤之处，园田倒抽了一口凉气，无奈安抚道：“除了你捏着的地方，血不是我的。”

不好意思，穗乃果，我撒谎了，还是有不少血是我的，可是没有伤口，我解释不清。——蓝发剑士内疚的在心里小声道歉。

“穗乃果，别让我们的英雄二次受伤。”绚濑绘里口气冰冷恶劣，却动作温和地拉开了高坂。

“不，那个，我不是…英雄。”感觉到金发好友心情很糟糕，蓝发剑士措词造句仿佛又退化回了刚见面的时候，她偷眼看向一边，西木野正冲着她摆手提示着什么。

然而智商下降的园田并没有看懂。

“哦，不是吗？”精灵向导用视线上下扫视了她一圈，确认她的确没有受什么严重伤害后，将自己的披风甩给了衣着已经惨不忍睹的某人，“现在没时间换衣服，你先披着。”

“谢谢。”被简单放过的蓝发剑士呆愣愣地回答道，完全忽略了旁边西木野无奈的扶额举动。

“啪！”极其清脆的巴掌声，吓得穗乃果捂着嘴才阻止了自己惊叫出来，就在园田系好披风的时候，绚濑绘里一巴掌打在了她脑袋上。

“….”事发突然，园田海未完全没有反抗，整个人都懵了。

“你找死吗？年少轻狂逞英雄？你很厉害？你不会喊前辈们？”金发精灵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打人，她呆了一瞬很快反应了过来，冷喝道：“道德并不能保证你们活着回来，所谓团队和纪律，是你很难理解的东西吗？”

“我…”蓝发剑士似乎还想争辩什么，但是很快又放弃般垂下了头，轻声道：“抱歉，我会注意的。”

“穗乃果，跟我回到第一梯队。”几不可闻的叹息，绚濑绘里将药膏塞到蓝发好友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最前方走了回去。

“欸？来，来了！”橙发剑士回过神，应了一声，她为难地看了眼园田海未，凑近道：“绘里...绘里她真的很担心你和真姬，知道的时候差点就冲出去了。”

“是我欠考虑。”握紧手中还带着对方温热的药膏瓶子，蓝发剑士点了点头：“你快去吧。”

目送橙发剑士消失在最前方，园田海未看着红发伙伴朝她走来，对方挑了挑眉，伸出了手：“实力值得认可，被你感染了奇怪的莽撞呢，不过还是要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默契击掌，蓝发剑士笑容无奈但真挚。

武者们的长剑大刀巨斧作为劈砍，魔法师的探知之风指向之火轮流使用不得熄灭，体弱的牧师和法师由骑士们护送，在有条不紊的安排和合作下，有着最高森林探查能力的精灵向导，终于在结界消失的前一刻，带领大家找到了王城。

黑雾止步不前无法靠近，光之一族的王城依旧轮廓微微发光，静静的盘踞在森林里，犹如沉睡的巨龙，如果不是遮盖道路的荒草和藤蔓覆盖的大门，甚至会被认为依旧有人居住。

“光明精灵王城覆盖有保护结界，如果我们可以冲进王城，就会安全许多。”所有人都已经疲累不堪，赫伯特提高声音鼓励大家打起精神。

“快跑！”结界的光芒愈发暗淡，结界外妖灵已经如同夜幕下猎食的蝙蝠，铺天盖地的飞舞，几乎所有人都努力用斗气覆盖全身，狼狈地冲出结界朝着王城内逃窜而去。

绚濑绘里冲着门大喊了句什么，被掩藏在人们互相鼓劲的呼喝声下，藤蔓悉嗦作响，如有灵性般为人们闪出了空隙。

随着最后一个佣兵冲进了王城，藤蔓再次合拢覆盖了大门的缝隙，妖灵们发出愤怒的尖叫声，用力冲撞着泛着微光的城墙，却被结界不停弹开。

“所有人都进来了吗！”顾不上休息，绚濑绘里努力打起精神，她今天消耗颇大，加上曾经失血过，现在甚至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有人不易察觉地在背后轻托住她的手臂，绚濑绘里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很快接受了对方好意,将身体重心移了过去，对那人已经格外熟悉，她不用回头都能够想象到蓝发好友有些不安的神情。

“我没有大碍。”始终是对这人无法生气，状态同样糟糕的两个人，互相依靠着和几位S级佣兵一起检查人数。

佣兵们大多几乎都横七竖八直接躺下休息，魔法师更是腿脚重若千斤寸步难移，路过紫发伙伴的时候，对方只是勉强抬了抬手作为自己还活着的证明，连一句话都欠奉，倒是很快红发伙伴再次站了起来，跟上了两个人。

“真姬，其实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的。”看着若无其事赶园田去休息的西木野，绚濑绘里对于对方这超常的身体素质在心底打下一个问号，不过她并未多想，只是好心提醒道。

“不用。”果不其然，被对方拒绝了，然而蓝发好友也同样倔强，于是变成了三个人协助几位前辈确认佣兵受伤情况。

“其实这比起前几次S级任务来说真不算难。”路过霍利斯的时候，老矮人发现了精灵向导凝重的表情，他拍了拍少女的手臂，鼓励道。

“谢谢前辈，请再休息十分钟，光之精灵王城已经察觉生人的到来了，前面可能并不安全。”接受了老人的好意，绚濑绘里勉强笑了笑，继续朝前走去。

随着夜幕降临，前方王城的街道，从黑夜尽头缓缓亮起盏盏灯火，仿佛召唤着旅人踏上归途。

“….”手突然被金发好友握住，反馈来的痛感证明了对方不自觉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园田微微偏过头去看她。

绚濑绘里的表情和自己何其相似，那是同样的，曾经失去一切，令人几近窒息的悲伤。

沉默就是最好的陪伴方式，蓝发剑士轻轻回握对方的手，转开了视线，对着西木野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向前走。

犹记得小时候，每到傍晚从树屋的房间里朝下看，整座王城都被侵染成橙黄色的美景。

那是想回去但永远回不去的过去，再也不会有人等着她回家了。

深吸了一口气，绚濑绘里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死死抓着蓝发好友不放开，如果身体反应是诚实的，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可以允许自己稍微依赖这个人了？

“该出发了。”精灵张了张口，声音还带着未褪去的哽咽，察觉之后她迅速停下了话头，并且如同手里握着的是烙铁一样，迅速甩开了手。

“恩，我去叫穗乃果她们。”园田仿佛并未察觉她反应极大的动作，她率先朝前走去，和金发好友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绚濑绘里有点内疚，觉得是自己刚才的举动伤害了对方，她踌躇了一下，打算追上去，却在下一秒再次怔住。

暖黄色灯火给蓝发剑士镀上了柔和光晕，那人回过身来，朝着自己伸出手，笑容温暖。

“还是一起去吧，绘里。”

那一瞬间，仿佛跨越了时光之河，和记忆最深处父母和伙伴的神情重合了。

“恩。”眼前仿佛笼罩了朦胧的雾气，金发精灵用力眨了眨眼睛，大步朝着好友走去。

倘若诸神怜悯，就让我这次，再也不会松开任何人的手吧。

“经过统计，我们损失了二十六名佣兵多数是B级，另外有七位佣兵至今下落不明，其中,银色闪电佣兵团两位佣兵失踪，炎龙佣兵团一位魔剑士失踪，霸者佣兵团的一位狂战士失踪，除此之外还有三位A级佣兵失踪。”紧皱着眉头，赫伯特向金发向导汇报道，“我想可能是凶多吉少，除非他们可以进入精灵王城。”

“即使进入了这里也并非什么好事。”半精灵大魔法师将视线投向一边如同受伤孤狼一样哭号的大个子狂战士——失踪的那位是他的兄弟，叹了一口气。

“总之，先离开城门附近。”许多人注意到外面妖灵不知何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过分安静的气氛将恐惧放大，停留在原地只会让士气更加低落，金发向导果断下了命令，“我们前往王城更中心的地带，去往军械库。”

“不要对附近进行搜查吗？”紧盯着城门不远处一位披挂重甲用头盔遮得严严实实的卫兵尸身，霍利斯谨慎地提出了建议。

“不用。”佣兵们已经陆陆续续起身，绚濑绘里拔出腰间的短剑走向精灵守卫，她抬起剑轻敲了一下头盔。

“轰！”铠甲轰然散架，头盔骨碌碌地滚出很远，那竟然只是一副空空如也的铠甲外壳！

“纯血精灵死后，身体会回归元素圣泉，直接消散，所以剩下的也只有这些不属于自身的东西。”索莱克斯扬声解释道，“像我这种半血精灵，倒是能够和人类一样，留下尸体。”

“那么如果是你想如何选择呢？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就消散的纯血，拥有强大的力量，和能够证明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燃烧过的普通混血。”听见了索莱克斯的解释，红发剑士看向橙发伙伴问出了出乎对方意料的问题。

“真姬说得太夸张啦，即使是纯血，追寻下来也总会有在这个世间存在的痕迹，如果是我的话，如果能用强大的力量去保护伙伴，就算是消失也无妨啊。”高坂穗乃果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没有什么比能够作为一个守护者更美好的事情了，在我看来。”

“….是吗？还真是像你的性格呢，穗乃果。”西木野深深地看了一眼笑容诚挚的剑士，意味不明的赞许道。

“欸？欸！”穗乃果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真姬你是在喊我穗乃果吗？是在喊我穗乃果吗！欸？第一次耶！是好友了吗！”

“…会问你这个问题的我真是愚蠢！”完全没想到对方的重点如此错误，红发剑士别过头躲开那几乎要灼伤人的笑颜，率先朝前方走去。

“是傲娇吗？”围观了整场交流，园田海未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在人族之间流行的形容词汇，她偏头问紫发魔法师。

“是傲娇呢。”眨了眨那双诱人的绿眸，对方依旧笑得狡猾。

“禁止进入附近精灵房屋和商铺。”整顿完毕出发的时候，绚濑绘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冷冷地开口，“我相信你们可以理解没有我允许下，骚扰死者对于精灵来说是侮辱的行为，还有，附近商铺的财宝我想并不值得入各位的眼。”

“明白。”有气无力的回答被当做是过于疲累，既然有s级佣兵们分管各自的部分，精灵便暂时放下心来。

但是人的贪欲永无止限，很快，这一点就得到了证明。

精灵的房屋构建在树的内部，但是树木居然还能继续生长，这是在其他族群看来近乎神迹的事情，古老的树木仿佛生长中特意留出了内芯的空白，它们多是数棵缠绕在一起，形成了完整的房屋空间。

“嘿，波利那小子不见了？”炎娜的小队处于断后的位置，一个佣兵悄声问旁边的人。

“那小子一直手不太干净，刚才看见了一个铸造商铺就溜号了。”旁边的佣兵压低了声音笑嘻嘻说道。

“在说什么？”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女子平静的声音，吓得两个人打了一个寒颤，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迎上了灰发女子审视的目光。

“没什么，没什么。”被那双火焰之眸所压迫，年轻的佣兵连回答也结巴起来，更加引起了怀疑。

“少了一个人。”跟在炎娜身边的西木野看着佣兵的表情几经变换，她淡淡说道。

“人呢！”刚才向导才说过精灵王城未必安全，现在就有人失踪，灰发女子一把抓住那佣兵的领口，将他几乎提了起来，厉声问道。

“他…他…”领子几乎要被炎娜给扯下来，脚几乎无法着地的佣兵呼吸困难，他努力想说些什么。

“前辈，放他下来。”惊讶于灰发女子那可以提起比自己高上不少佣兵的力气，园田海未还是上前按住了她的手，提醒道。

“去…去那边的那家——”被对方从善如流地放了下来，年轻的佣兵大口呼吸着空气，颤抖着用手指向一个方向，只是话还未说完，就听见那里传来溜号佣兵的凄厉惨叫。

“发生了——”被惨叫吸引，绚濑绘里很快和几位S级佣兵赶了过来，没等炎娜开口，坐在地上的年轻佣兵不自然地撇开了视线，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你，你，你们几个跟我过去。”救人要紧，金发精灵勉强压下怒气，指着几个看起来知情的人，然后抬腿朝着那边走去，“前辈，你们先带队继续朝前走，沿着大路。”

“等等，你是向导，你不能这么行动！”还没迈开步伐，就被人挡住了，灰发女子第一次露出歉疚的表情，“是我监管失职，至少请允许我跟你同去！”

“还有你，跟过来。”沉默了一瞬，精灵向导点了点头，敏锐的察觉身后又多了两道熟悉的气息。

红发伙伴和蓝发好友默不作声的站到了她身后，即使没有任何交流这两个人也明确表现出不容拒绝的意思。

心里略微有些暖意，绚濑绘里当做没看见两个人擅自跟上来的小动作。

到达那间商铺的时候，几位知情的佣兵齐刷刷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户商铺的木制大门被人精巧的拆下来扔在一边，原本应该是大门空洞的位置现在被密密麻麻的蛛丝覆盖，在风中微颤着。

“不用这么紧张。”面对此情此景，炎娜已经将大剑握在手中，却被绚濑绘里抬手阻止，她不解看向对方，却忍不住从心底升起了一股仿佛被蛇类盯着的错觉。

月光映照下，精灵向导那双苍蓝之眸里被万年不化的冰霜覆盖，难以揣测出半分心境，如同无机质的宝石。

“虽然光之精灵被灭族了，但是许多商铺都曾经养过一些在外界看来具有危险性的魔兽作为宠物。”用精灵语低念了一句，她掌心中升起腾腾烈焰——三级火系魔法烈炎。

当火焰接触到蛛丝时，蛛丝如同遇到了克星一样抖了起来，极其迅速地被烧灼干净，爪子划动木头的尖利声音朝着门口方向逼近，直到那魔兽的样貌在月光下展现的时候，有佣兵甚至惊呼出声。

“A级魔兽弗莱尔蛛皇?”

弗莱尔蛛皇，在魔兽内以行动迅速毒液猛烈而闻名，最重要的是他们极具有团体性，会保护其他自己区域的同类。

比如面前这只背上爬满了如同号哭人头一样的小蜘蛛，那并非是同族，是人面蛛皇的后代，人面蛛皇以蛛网的结实著称，是魔法师极其良好的过滤网制作材料，也是许多卷轴制作的必备材料，所以佣兵们偶尔也会组团对其进行猎取。

“不要乱动！”金发精灵放低了声音，冷静地命令道，她看了一眼惊慌的年轻佣兵，皱眉再次重复，“不想死就不要乱动。”

话音刚落怪异的人面蜘蛛就从弗莱尔蛛皇的背上爬了下来，四散奔逃，有几只擦过了佣兵们的脚边，要不是旁边炎娜死死抓住那几位佣兵，想必他们一定会惊叫着跳起来，那么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人面蜘蛛的四散奔逃没有被阻拦，这让面前这只拥有智商的A级魔兽也暂时没有攻击的打算，更何况，她从最前面那只精灵身上感觉到和自己主人当年一样熟悉的气息。

“没事了。”绚濑绘里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她朝前慢慢迈了一步，靠近了巨大的蜘蛛，用精灵语说道。

虽然听不懂金发向导说了什么，但是在众人眼里，那只长相凶恶的蜘蛛却微微压低了身体，朝后退开了一点。

“过了这么多年还留在这里，以光之精灵一族的名义感谢你。”年轻的精灵将右手放在胸前，朝着魔兽微微弯下身去。

她一直没有抬起头来，直到沙沙声音响起，那只蜘蛛很快从窗口挤出去爬上大树消失在夜色中。

这下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红发剑士看向园田，那双金眸第一次未曾默契地看过来，她注视着绚濑绘里，眼神复杂。

她们很快找到了包裹着人形物体的丝茧，那上面还有着里面佣兵努力朝外挣扎的痕迹，西木野上前一步阻止了佣兵们手忙脚乱划开茧的行为。

佣兵们看见炎娜和绚濑绘里都没发话，对待面前年轻的同级红发剑士可就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客气了，质问她为什么阻止。

“他已经死了。”从来都置身事外的西木野破天荒担任了解释，口气依旧高傲冷淡，紫晶眸子里带着嘲讽，她继续道：“别告诉我你们并不知道，弗莱尔蛛皇会把人分解的如同汤水，当然你们要想看见这样的惨状，我也没什么意见。”

说完，这个被认为“不合群”的剑士让开了路，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走吧。”直到局面变成这样，绚濑绘里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她看了眼满脸不满的佣兵，转身离开。

蓝发剑士也跟了上去，炎娜犹豫了一下留了下来，几个年轻的佣兵摩拳擦掌准备割开茧。

离开了阴沉的室内在外面站定，红发少女对精灵道：“你是故意的。”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没错，我是故意的。”令人意外的是，金发精灵坦诚的承认道，“从死人身上获得教训才是最适合这些刺头的处理方式，当他们看见惨状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之前讲清楚有魔兽存在，或许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针锋相对的口气，蓝发剑士叹了一口气准备说话，却被两道目光同时阻止。

“那是我的失误而已，而且你真的认为这事情就不会发生？”皱起眉头，绚濑绘里加重了口气，苍蓝色的眼眸审视地盯住红发剑士。

“不，死亡是最好的学习方式。”让人觉得意外的是，西木野却很快垂眸妥协了，口气变得轻松起来，“那么下次在什么时候？”

金发向导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炎娜皱眉大踏步地走近，身后年轻佣兵们惨白着脸，她停止了和西木野的交谈。

“给我站直了！”等到佣兵们在面前站定，绚濑绘里呵斥道。

被命令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站直身体，听向导发话。

“我对你们很失望”打量了一下神情恍惚的年轻佣兵们，绚濑绘里冷笑了一声。

“我要的佣兵是燃尽胸腔热血去冒险，就算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人，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我找到的佣兵居然是顶着满脑袋愚蠢，无视警告去送死的人。”被那双苍蓝色眸子里流露出的失望所压迫，几位佣兵羞愧地低下了头。

“如果你们还有对同伴的一点哀悼之心，就最好把所看见的样子通知给每一位佣兵。”说完这句话，绚濑绘里并未再看向任何一人，她转身独自朝着大队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