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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情就像是叢林中的河流一般。自然而順暢的流動,沒有任何事能阻止它的前進。每天每天,這條河只是不停的成長著,而久美子整個人則是被這整件事搞得頭昏腦脹。她原本並不相信命運或者是靈魂伴侶甚至是小指頭上的紅線,但她發現當麗奈在身邊的時候,堅守理性的態度變得異常困難。
老實說,久美子花了相當的時間去思考一切。她試著回想在看見麗奈因為輸掉了比賽的憤恨而哭泣之前的人生, 然後就意識到她無法回憶。遇見麗奈之前的她到底在搞什麼?她為什麼會在樂團裡?她到底當初是為了什麼才參加了比賽?久美子記得自己對勝敗滿不在乎;為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努力,完全是浪費力氣。
然而轉眼之間,她已經站在懸崖邊上,看著黑髮的女孩比這世界上的所有燈光都更加耀眼;而久美子無法闔上嘴巴,無法移開視線。就像是有塊石頭重擊著她的靈魂,動搖摧毀她的存在,只為讓她重生。
那個名字也奇蹟似的朗朗上口,彷彿這個字原本就屬於她,原本就應該由她唸出。
「妳懂的吧?這樣瘋狂的情緒。」
這是麗奈在那重要時刻說出的話。
久美子一開始並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隨著她與對方相處的時間增加,她逐漸的感受到並明瞭她的想法。那是眼望著高處,想要變得特別,變得比誰都更好的情緒。久美子承認,她從未有過那樣的熱情與耐心去達成如此偉大的夢想,但是在看見了麗奈全身散發的光亮與純粹的強大後,終於她明白作為美麗而特別的存在,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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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練習結束後,她們單獨在學校的頂樓。在她們盯著其他人離開學校的時候,久美子脫口而出。「我知道妳那天為什麼會哭了。」
麗奈只是輕哼回應,等待她的搭檔繼續。
「之前我真的不明白。不…這樣說並不準確。我只是不在乎罷了。」
「不在乎樂團?」
「現在想想,我大概是什麼都不在乎吧。」她轉過頭去看著麗奈。在說出一切要緊的話時,她總感覺自己必須看著麗奈才行;麗奈給她開口的力量。
「但是現在我在乎了。我在乎樂團,在乎音樂,還有身邊的人…」麗奈對上視線,她停了下來。
「我在乎妳。」
「這是愛的告白嗎?」
久美子真誠的笑著。
「是啊、因為妳的告白太完美了,我一直在想要怎麼做才對。」
麗奈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重新回頭看著底下的人們。久美子也轉頭往下看,不期待任何答覆。她們的關係就是這樣,就像是時間的自然流動。
「妳能感覺到吧?我們所擁有的與眾不同。」麗奈終於打破了寧靜。
「嗯。」久美子明白;無需解說,她們就只是,特別。這並不是那種麗奈想要獨自達成的特別,她們所擁有的與那個完全不同。
「像是一個二重奏。」麗奈呢喃著,讀著久美子的心;這讓後者的心滾燙燃燒。麗奈總能抓住每一句話適合的每個時機,講出每一個她說不出的感情與字句。
「….不對、像是兩個人的獨奏。」
「我想,我比較喜歡二重奏。」
麗奈笑了,然後一言不發的握住久美子的手。她們保持這樣的狀態,直接太陽即將西沉,她們才終於決定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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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抹去喜悅的淚水,冷靜下來之後,麗奈和久美子一起走在所有人的最後面。金獎仍讓她們宛如身置夢中,但是因為麗奈就在她身邊,因為世界好到不能再好,久美子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想要擁抱她,握她的手,任何能夠讓她感覺對方觸碰的事情都能夠滿足她。但是現在還有其他人在走這段通向出口的街梯,她必須要控制自己才行。
「跟我來。」久美子感覺自己被拉向樓梯間的一個秘密角落,雙腳放棄主權,跟著麗奈前進。在她們確定四下無人之後,麗奈的臉馬上就被笑容佔據。
「我真不敢相信。」久美子這樣說,微笑著。
「什麼意思?妳還是不相信我們拿到了金獎嗎?在我們所經歷的、我談論的之後?」麗奈的口吻中帶了一點被背叛的調調,但久美子只是笑得更加張揚。
「不是、我是指妳必須先拉我到這邊來才允許自己笑出來這一點。」
這出乎意料的話讓麗奈臉紅,避開眼神。
「差勁。」
「妳也半斤八兩喔。」由於腎上腺素與更多的快樂仍充斥著久美子全身,她將對方拉進自己的懷抱之中,使力抱緊的時候…天吶、她根本就沒打算要再放開。麗奈的手臂環住了她,臉埋進了久美子的頸間。
「我們做到了。」她呢喃著。
「是啊。」
「妳表現得很精彩喔。」
「獨奏的人是妳欸。」
麗奈抬起頭來,直視著久美子的雙眼。「不、妳很了不起;妳相信了樂團,妳相信了妳自己。」
久美子忘記闔上嘴巴。從未有人能讓她感到如果暈眩、如此溫暖、如此焦慮,如此深深愛戀…
噢。
「噢。」她說了出來。麗奈偏過頭。
「久美子。」
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那些話就這樣被說出口了。
「我才意識到,我愛妳。」
麗奈眨眨眼睛,似乎不小心發起呆來。她的視線落在久美子唇上,然後重新對上眼神。身體非常自然的移動著,她一隻手來到對方頰邊,撥去一搓亂髮。「可是妳已經跟我說過了。」
「我是說過,但我覺得我沒說清楚…我有嗎?、久美子握住麗奈撫的臉龐的手,湊得更近一些。
「的確,妳沒有講清楚。」麗奈也慢慢的靠近,她們的額頭就這樣貼上彼此。她放任著自己的心跳加速,臉頰紅透,然後稍稍的閉上眼睛。
「妳還好嗎?」久美子細語著。
「嗯。」
「我能繼續直話直說嗎?」
麗奈輕笑著。「妳一直都是啊。」
「我想要吻妳,可以嗎?」
麗奈沒有用言語去回答,她只是純粹的偏過頭去讓自己的唇貼上久美子的,雙手繞行抱住對方的脖頸。
在久美子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手停在麗奈的頰上,將她整個人都拉近,她的胃翻騰著。
就如任何由她們而起的事情那般,這個吻流動著。
行如流水。
(全文完)
大家快去摧作者多寫幾篇、他寫我就翻!(不要誇下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