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缘依情谊任清澄
“前辈对我真有信心，又或者是，找个人来替您？”一句好生失礼的话也算是脱口而出。
“不作数的，你若是现在不愿意，尽管走就是，老身也强迫不了你不是？”
竹井久自信这个时候看到了那位前辈脸上露出的是一副狡黠的笑容，心头未免一紧，心思也多转了几个弯。
“哈哈，这个时候我若是真走了，怕是一辈子就这样了……”竹井久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多谢前辈抬爱，那晚辈在此愿接受清澄掌门之位，卸任之前定会做好掌门分内之事。”
——便是做了这个掌门，又能怎么样呢？反正这样的人生已经不能再黑色了，不是吗？
“好，这是掌门信物，也是解药，另外，我清澄派掌门和你原本的身份是一样的，所以，两个身份，就看你愿意用那个见光还是暗明的了。”
老妇人从怀中拿出了一枚圆玉扔给了竹井久，竹井久伸手接住，拿在手里细细的看了一会——上面雕刻了一些纹理，类似字符，但也不能完全读懂，其他的形状有些像刻工相当厉害的人相配而饰的
——不说这个是掌门信物，就只是一枚单单的玉佩就是一件宝物。真是不知道这样的清澄派居然只是一个小派，还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晚辈自当竭尽全力，倒是前辈可否留下姓名，见到本派中人也算是有证人。”
竹井久手持玉佩，向老妇人躬身道。
老妇人看了一眼虽面色正经但实则心怀鬼笑的竹井久，手拿拐杖起身，轻轻的杵了杵脚边的青石板。
“其实清澄也就只剩下几人，与你同辈的算是你师姐，叫染谷真子，其他的，也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不必知晓，若是你不愿意，就说你年纪大，让她称呼你掌门师姐就是了。”徐徐说完这些话，老妇人也是默默笑了一下，走到竹井久身边，拍了拍竹井久的肩膀，继续说道，“只因为只有掌门可以收受弟子，所以，你就姑且算是我徒弟，没有那么讲究。至于我，既然你说了，我也告诉你就是了。”
竹井久这时候眉头紧锁，看着这个靠的如此近的“清澄前掌门”，紧盯了好些时候，忽然笑着说道：“不才后学，今日接任清澄掌门之位，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清澄前辈在此，竹井久立誓定不辱清澄门风，也不一定会将清澄发扬光大，身为掌门一日便一定尽一日掌门之责，担掌门之任，清澄一派定不会没落于后学手中，若违此誓，便随了清澄先辈一同去了。这个说法，不知前辈可还满意？”
“若是以你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立下这样的誓，也是可以了。你若是想做些什么，尽管去做就是了，清澄虽不大，但好歹是个门派，你想做的事情，用这个身份自然是可以的。”
“前辈当真是高手，不知能否告知晚辈您的……”
——所以，究竟，您是谁呢？
“年轻人知道的多是不错，但是知道的太多，总是难逃杀身之祸的。”
老妇人用力敲了敲拐杖，慢慢悠悠的走向旁边那只一直在低头玩弄草枝的那头奇驴，伸手顺了顺那头奇驴的鬃毛。
“晚辈既然已经照前辈的想法承了清澄的掌门之位，那前辈也该满足晚辈的好奇心，不是吗？”
“哼，年轻人，若非是看得起你的眼力，疼惜你上野家的血脉，你当老身是非要你这个外派后学入我清澄，做我清澄掌门吗？有些事，能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要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也会让你知道……况且，老身本一游人，哪里有什么身份？你想的未免太多了。”
原本一直的温和的老妇人语气忽然变得强硬，这个变化倒是让竹井久有些没有想到。
——前辈，疼惜我上野家的血脉……这样的话，您说出来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果然，您老知道当年的事……
想到这里，竹井久直接向老妇人行了个礼，说道，“不曾想到，原来我上野家的事情，居然还有外人知道……前辈，晚辈这里给您道谢了，还能这样……”
“你也不用说什么，本来你这孩子也不至于此，你也是何苦……也罢也罢，既然你都已经这样做决定了，老身不过是再给了你一个身份，想怎么用老身也管不着，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老身早就是一闲人了……”
话也没等竹井久说完，老妇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看了一眼竹井久又继续打理那头奇驴的鬃毛，说完还摇摇头，似乎是在感叹自己那已经流逝的无影无踪的美丽时光。
——劝君惜取少年时呐！
竹井久竟也一时语塞在了那里，看着老妇人，心里不停的在思索以前是不是有见过这位前辈，良久，还是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前辈，大恩不言谢，只是晚辈以后也真的是没有可以报答前辈的，所以前辈这个买卖只能是亏本的了……”
顿了一顿，嘴角忽的翘起，狡黠地笑了一笑，继而说道：“不过晚辈历来愿意做这样稳赚不赔的交易，所以，即使现在前辈后悔了，这枚信物晚辈也不会再归还，那么，我也不打扰前辈清游，晚辈就此与前辈告别，山高水长，还望前辈保重。”
打完一段客套的说辞太极，竹井久也没有像她自己说的似的转身就走，反是立在原地，向着老妇人的方向行低头礼。
老妇人倒也洒脱，听完竹井久的话也不曾有什么动作，只是用手拍了拍那奇驴的头，仰天笑了几声，牵过那奇驴身上的绳子，一步一步的走开林子了。
——真是，就这么走了，还没说这正经的清澄派是在哪呢？果真找到一个干活的就那么着急做甩手掌柜了吗？
竹井久想到此处不禁喃喃说道：“都是那头怪驴的错吧？原来这倒是那驴的阴谋了……可怜呢可怜呢，我英明一世，居然被驴耍了，亏的我还要和它称兄道弟，还想和它拜把子，真是辜负了我的信任……信任……信！对了，信呐！”
终于在继任清澄这件事尘埃落定后，竹井久想起了昨晚写好但因为雨天没法召来信鸽的原因没有送出的密函。
于是回洞取信，唤鸽送函过续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