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喚出接近昏迷狀態時的那段記憶，妮可從肺裡呼出一聲嘆息。

「別擔心，希醬是個溫柔的人。」，小鳥安慰她。

「唉，可是她是魔法...」，妮可對上小鳥臉上疑惑的神情，那神情像在說「為什麼一個人會魔法，比她是個好人更重要？」

「所以她是船上的專屬魔法師？」，妮可心虛的轉移話題。

「希醬是船東喔，她擁有這艘船。」，小鳥回應。

「也擁有那個金髮船長對嗎？」，妮可沒好氣的問。

對於這個問題，小鳥露出甜美的笑容，「妮可見過他們了？」這句話雖然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妮可悶悶的說：「是...」

「讓看的人很心疼呢，不過兩個當事者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異樣。」，小鳥瞇起眼睛，緊抿著雙唇。

「那兩人絕對是笨蛋吧...」，回想那個兩人的互動，妮可忽略伴隨著回憶而出現的苦澀。

心痛的感覺忽然襲來讓妮可瞬間覺得頭暈目眩，但小鳥隨即接過妮可的話。

「小鳥覺得他們很聰明，大概就是太聰明了...」，小鳥的眼睛看著妮可，但妮可看得出小鳥再看別的地方，某個只屬於她的記憶。

「是嗎？所以小鳥也是因為太聰明...」，妮可尖酸的說，然後吃驚的摀嘴，「啊，對不起。」

「沒關係，妮可醬...」，小鳥的眼睛緩慢的眨動幾下回過神來，「嗯，妮可醬也有自己的故事呢。」

「唉...小鳥提到換皮人，談到魔法，又說自己很笨。」，妮可裝出一副昏頭轉向的樣子。

「妮可醬妳轉換話題的能力幾乎跟希醬一樣高明」，小鳥對妮可笑了一下，「嗯，讓我想想...」

那是一個炎熱的上午，小鳥在泉水流到凹處形成的山澗中浸涼。

水很涼，小鳥靠著的岩石冰冷，澗邊的樹垂下的枝葉恰好著去頭頂的熱辣辣的陽光。

在這麼深的森林裡，小鳥沒有遇到過生人，或許該說不管什麼品種的人都沒遇到過。因此這個地方她就把它當成一個祕密的地點，熱的時候來泡泡水。

「哪，小姐。」，不懷好意的聲音讓泡在水裡的小鳥倒抽一口氣，低沉的男聲使得小鳥的背部竄過一陣讓人不安的麻刺電流。

「你...」，小鳥瑟縮著。

現在的小鳥雖然不是裸著的，卻跟裸著得差不多，甚至更引人暇想，單薄的衣服貼在濕潤的肌膚上，隱隱透出鮮嫩的膚色。

一隻手環住住胸口，小鳥空出的另一隻手抓住放在身後的衣物。

那個聲音粗軋的笑著，像是地上被踩碎的毬果，「別擔心，我只是要跟你做個生意。況且我見到的東西都辦是裸著的，多數是我讓她們光裸的。」

小鳥被那個聲音裡面的那種下流的意味弄得滿臉通紅，戰戰兢兢的轉過去，卻看見一個全身上下被黑色的毛皮罩住的東西。

「小姐第一次遇上換皮人嗎？」，黑色的毛皮下一雙發出紅光的眼睛緊盯住小鳥，「我想跟你做個生意。」

「生意？」，小鳥把身體埋進水裡面，手仍然抓著岸上的衣服。

換皮人的紅眼睛掃過小鳥抓住衣服的手，不懷好意的笑著說：「小姐，你知道我們換皮人士販售毛皮維生的商人對嗎？」

小鳥知道得更多些，換皮人口中的「商人」是強盜、劫匪跟惡棍的混合體，生下來光禿禿、沒有毛皮的他們特別喜歡珍奇鳥獸的皮毛。為了珍貴的貨物他們不擇手段，時有耳聞他們從活物身上剝下毛皮販售的謠言。

「是這樣的我身上有一個很棘手的貨物。」，換皮人咬著牙，恨恨的說：「嘖，真的非常麻煩，所以我在想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跟我交換呢。」

「什麼東西？」，在森林中住久了對所有的東西都感到好奇，小鳥像被一種看不見的引力牽引著，不由自主的問。

令人毛骨悚然的嘻笑聲從換皮人方向傳過來，魚而咬住勾子總是讓人很高興，「怎麼樣？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