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标题

作者:Eclipsewolf
更新时间:2015-12-13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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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Eclipsewolf 于 2015-12-13 18:10 编辑


來更文了(笑)

希望能跟上次一樣有多一點看官留言吧(你們的留言就是小狼的動力!)(夠了你)

相信大家看完都知道了,這裡是Utau三連發!!!

御三家怎麼可以沒有歌呢!對吧!

不廢話了,正文正文到!!!

———————————

Scene G:Glorious Break


— 我會等你,因為除此之外,我別無選擇。


事實上,對於自己跟兩位意外地有些相像的君主的關係,奈奈一直是弄不太清的。

先把自己和由香里之間,那個一時衝動的吻撇開不談;於她而言,由衣在她心中同時佔據著數個重要的位置。

她領受任命效忠的主子。

她立下譬言相伴的好友。

那麼、叫她不顧一切地把由衣自由香里身邊拉開的這個行為,究竟是出自何者呢。

還是說,是不存在的「第三個選擇」—

咬了咬唇,把繼續理不清的感情拋在一旁,奈奈把由衣安頓在一旁的副座上。

轉過身,騎士一般的姿態,燃燒於黑瞳裡的是堅定不移的意志。


『夠了。在下……不會再讓您受傷了。』


無力地跌坐於華座之中,由衣仰視著那個此刻看起來是那麼可靠的背影,差點再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她的上大夫、她的摯友 — 這個呆呆的笨蛋。

為了她,在明知會得罪強秦的情況下,還是魯莽地把她帶離了那個教她眷戀又難過的地方。

因無從宣洩的情感而疲累不堪的心,被某種自那個人身上傳來的安心感治癒了。

宛如一汪清泉般,緩慢卻細膩地撫過每一寸傷痕累累的肌膚。

感受著那遺落的些微的暖意,只見由衣擦了擦眼角,一只手緊抓住袖子,勾起了淡淡的笑。

「謝謝。……就交給你了。」

聲量小得連她自己也聽不見,然而由此至終都緊盯著前方的那人,卻以最小的幅度點了一下頭。

笑意加深了些,由衣品味著一瞬的放心,把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自己的右手。


藺相如站前一步。

毫無怯懦的雙瞳直直地對上對面的人。

「就在剛才、貴國的史官上前記錄了些什麼吧。在下能聽一聽嗎?」

……哼,還是一樣的敏銳呢。

商秧的眉頭動了動,隨即在扶好自家君主的同時淡淡地回道:「不過就事實而已。趙國的上大夫閣下 — 你想知道?」

「對。」

揚手示意,把竹簡自一旁的史官手上接過,商秧語調平常地唸出最後一句。

「— 『某年月日,秦王與趙王會飲,令趙王奏樂。』」

聞及這誤導性極強的話,藺相如清冷的雙眸也只眨了一眨,不為所動。

「敢問宰相大人,這真的是『事實』嗎?」

「所謂事實,不就是眼前所見、耳中所聽的事物嗎?」以問句回答問句,商秧牽起一個滿是挑釁意味的微笑。

雖然按照魔王所言,是次是「友好會見」,不得動武 — 然而因為這點而放棄面前的良機的話,她就不是那個向傳統挑戰的商秧了。

即使不動用秦國引以為傲的軍隊,單靠隨機應變也能把對方壓在底下。

這,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的自信。

好了,你要怎樣應對呢?特使大人。

嘴角的弧度美麗卻不具溫度,兩人之間的距離縮至三步內,商秧寄宿著倨傲的青碧雙瞳毫不保留地審視著面前的黑髮女子。

藺相如沒有以言語反擊。

她只是看也不看地自商秧身邊穿過 — 來到秦王跟前。

繁星閃爍的黑瞳、終於再一次對上了清澈如琥珀的眸。

「— 大王。」

先一步啟唇的是她。

臉上的潮紅褪去了些,但見由香里放下手上的通透酒杯,朝眼前人牽起了一抹複雜的笑。

瞳孔深處殘存著一絲迷離,明明想了很多,真正再見時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遲疑了下,吐出的還是再普通不過的回應:「……所為何事?」

奈奈暗暗抿了抿嘴角,硬是把那一分的動搖壓在了心底:「在下也從趙王那邊聽說了、大王善歌一事 — 請大王也唱奏一曲,來相互為樂。」

無法理解地愣了愣,把話語跟當前的情況連結上後,由香里臉上僅存的笑意消失了。

「為了相互為樂……嗎?」

「……是的。」猶豫了那麼一秒,奈奈這樣回答。

「這樣啊。」

喃喃說道,由香里凝視著杯緣的一圈水珠,有種自己的心也跟著融化了的錯覺。

你只是為了替趙國 — 替由衣扳回面子吧?不是為了聆聽由香里的歌聲。

由香里唱了什麼,於你而言,其實也都無關緊要,對嗎?

……也對呢。

你是由衣的人,而由香里……不過是敵國的君主而已。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醉意早就煙消雲散,然而由香里仍然感受到一種燙熱的感覺。

大坻是 — 狠狠劃在心上,一直無法痊癒的傷口,又一次化膿裂開了吧。

很痛、很痛。很痛……

垂下了視線,由香里悄聲開口道。

「如果……寡人拒絕、呢?」

「……在這五步之內,」揚起了一絲隱忍著痛苦的笑,奈奈把手伸進另一邊的寬袖:「如果在下自殺,頸項裡的血大概都會濺在大王身上了吧。」

銀光閃現,現於女子手上的,是一把樸素的匕首。

「……!」商秧這時才反應過來,只見宰相大人當機立斷地喚道:「來人,護駕 —」

侍衛急速迫近的聲音自後方傳來,目光在由香里身上依戀地停留了下,奈奈還是轉過了身子。

迫人的凜冽氣勢自她身上驅散開來,明明只是一介文臣,刀刃般銳利的風卻在她身邊盤旋,教來者不得不畏懼地停下腳步。

注視著憤怒共殺氣騰騰的眾人,藺相如淡淡地開口了。

「你們有自信在在下將匕首插進在下的大動脈前 — 把在下殺掉嗎?」

刀鋒就抵在她白哲的頸旁。

點點緋紅沿著刀身滑落。

笑容中帶了點恍惚,瞳中的夜空暈染上一個個突兀的色塊,顯得凜然卻悲傷。

視線像是找不到焦點般,在半空中游離 — 或者是,她想要尋求的事物,從來都不在此處。

又或是,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真正渴望的是什麼。


她是趙王的右手,趙國舉足輕重的上大夫。

使命是、輔助效忠的主子一統天下。

除此之外的,他國的人,無論是君主還是大臣,不過都是敵人而已。

就只是這樣而已。

本應就只是這樣而已。

那麼為什麼,在她的心底,她不願承認的 — 會一直牽掛著那只認識才不過數天的兔子。

那天她落在離去的路上的淚水,總叫她在深夜之時回想起來,然後又是一夜無眠。

想搞清楚那個理由,卻又害怕面對隨之而至的真相。

然而未待得一切沉澱下來,戰事和信函便又一次把她推上了風高浪尖。

就這樣可笑的、狼狽的、不堪入目的 —

回到了那個人的面前。


就在雙方將要陷入膠著狀態時,一道清靈如風的嗓音響起了。

深深地凝望著那個在堅強中透著絲絲脆弱的背影,彷彿讀出了什麼般,由香里的瞳裡浮現了較真正的寶石更為奪目的光彩。

任由內心的情感驅使,她輕啟雙唇,奏起了歌。


「誰も知る人のいない」

(在完全陌生)

「街にあふれる影の向こうに」

(充斥著黑影的街道的彼端)

「あなたがいる」

(有你所在)


其實、一開始是沒有抱什麼期待的。

不過是想要耍賴,把和氏璧從由衣手上搶過來而已。

然而來的人,是你。

自全然陌生的外頭,踏進由香里的城堡的人,是你。

是你。


「同じ場面のReplay」

(不斷重複的 同樣的場景)

「ありふれた日々を変えてしまう」

(改變了那平淡至極的每一天的)

「ほほえみの魔法」

(是那微笑的魔法)


行禮之後平身,你的臉上綻開了淡淡的笑容。

是公式化的客套笑容、由香里知道的。

然而你的微笑,還是打破了由香里跟世界之間的,那道隔壁。

叫由香里不由自主地 — 伸出了手。


「どうにもならないのに」

(本來是那麼無能為力)

「昨日に迷うとき」

(對昨日還感到迷惑的我)

「あなたの優しさは」

(是你的溫柔)

「光をくれる」

(帶給我一線曙光)


— 請讓在下牽著您的手吧。

於是你溫柔地握住了由香里冰冷的手。

由香里是不會告訴笨蛋狗狗的喔。

被你抓著的時候、對外界的恐懼、彷彿都在一瞬間中消失了……


「いつも いつも あなたのそばで」

(一直 一直 希望能待在你的身邊)

「愛を強く抱きしめたいよ」

(將愛緊緊地抱住)

「めぐり逢いは たったひとつの」

(相逢這件事是)

「終わりのないStory」

(唯一無盡的故事)


被你拖著,掃過一攤又一攤的小食時,由香里真的這樣想過。

如果這段路永沒有盡頭便好了。

如果可以就這樣、一直一直待在你的身邊……便好了。

如此、就足夠了……


「さみしがりやの涙を」

(寂寞的眼淚)

「拭いきれない夜のどこかへ」

(在無法拭去的夜裡不知流向何處)

「星が誘う」

(是被星星誘導著吧)


不顧而去的那個晚上,由香里哭了喔。

奈奈大壞蛋!吃了就溜的混蛋!笨蛋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

為什麼呢,由香里落在桌上的淚所映出的,只有你的臉孔。

僅只你那雙,彷彿蘊藏了無盡星辰的瞳……


「ゆれる気持ちの行方も」

(動搖的心情也是)

「あなたとならどこまでもきっと」

(是你的話不管到那)

「追いかけてゆける」

(一定追隨而去)


吶、為什麼要不辭而去?

明明由香里也想……啊咧?由香里在說什麼?

變得奇怪了啊……

也想……也、想…………

…………追隨著你、到有你所在的、每一個地方去…………….


「ほんとの私をいま 信じてくれるから」

(因你至今相信真正的我)

「ふたつのときめきは ひとつになれる」

(兩人的心跳才能合而為一)


由香里什麼時候才能鼓起勇氣呢。

窺探到真正的由香里的話、你還能毫不在乎地伴著由香里外出麼?

唇被你堵住之時 — 噗通噗通、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喔。

因為太過接近、所以由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可是、應該是很高興吧。就是這樣的感覺。


「いつも いつも あなたのそばで」

(一直 一直 希望能待在你的身邊)

「夢を深く抱きしめてるよ」

(將夢深深地抱住)

「世界中で たったひとつの」

(直到成為世界中)

「タカラモノになるまで」

(唯一的寶物)


分別後的某天晚上、由香里作了一個夢喔。

「不准離開由香里!這是約定」

「嗯、嗯……好吧 — 拉勾勾、誰出爾反爾、誰就是小狗」

即使知道是夢,由香里也不願醒來。

因為、因為……這是由香里永不能在現實中奢求的、事物啊…………


「どんなときも そうよ」

(不管何時 是啊)

「次の扉がある」

(都有下個門扉)

「どんなときも そうね」

(不管何時 是啊 )

「時間は進んでる」

(時間都在流逝)

「未来は続いてくから」

(因為未來會持續下去)


由香里不願放手的理由……嗎。

因為、無論何時、你的一言一行、都在由香里心裡打轉。

即使時間不住流逝……

即使開啟了一道又一道的門……

由香里可以相信的吧、那個、終會迎來的、再度相見的、未來 —


「胸の鼓動をあきらめないで」

(別停下胸中的悸動)

「ふたりだけは守ってくれる」

(來守護我們兩人)


其實、由香里很想把那一刻、延續至永恆……

不想停下。

就讓那瞬交錯的心跳、成為這段曾經的印記 —

把我倆緊緊連結……


「いつも いつも あなたのそばで」

(一直 一直 希望能待在你的身邊)

「愛を強く抱きしめたいよ」

(將愛緊緊地抱住)

「めぐり逢いは たったひとつの」

(相逢這件事是)

「終わりのないStory」

(唯一無盡的故事)


無盡的思念、唯願、傳達予你 —


一曲既終,由香里朝不知何時轉過了身的奈奈淡淡一笑。

沒關係。

在你找出答案之前,由香里會一直守候著你。

所以 — 「……大王。」

藺相如步至案桌前,看不出感情的雙眸俯視著此刻矮了自已一截的她。

由香里坦然迎上那如墨的黑瞳。

手指輕輕捲著自己一邊的馬尾,嘴角的弧度化為了淺淺的笑容。

「如此就『相互為樂』了,閣下還有什麼不滿嗎?」

聞及這,奈奈無意識地咬緊了下唇。

緊握著匕首的手微不可見地抖著,最後,伴隨著一聲脆響,利刃落到了地上。

「在下……」

「嗯?」由香里直直地看進她眼裡的視線教奈奈一陣戰慄,卻又在心底覓到了那麼一絲高興。

只是,只是啊。

「在下 — 在下是趙王的上大夫。」與及摯友。終於開口了,可奈奈的嗓音失去了往日的沉著,迴響於由香里耳邊的,是嘶啞中猶帶著痛苦的聲線:「當時如是、現在……也如是。」

瞳裡的星辰不穩地分成了兩邊,緊緊伴隨著自家君主的同時、卻又無法抗拒地綁在了眼前的女子身上。

過去的一年裡,由衣對她的依賴日漸加深。

短短的數天間,由香里早在她心裡刻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宛如在鋼絲上行走,在兩個重要至極的人間反反覆覆,結果沒有一次能夠走到出口,離開底下的萬丈深淵。

奈奈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作心如刀割。

彷彿要把她這個人分成兩半般,兩種截然不同卻同樣強烈的感情在心底翻騰著,幾欲破閘而出 —

卻被按在臉頰上的溫暖安撫了下來。

纖細的指尖劃過奈奈緊繃的臉部線條,讓其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

瞥著傷痛決斷中夾雜著迷惘的她,由香里溫柔地笑了笑:「— 所以呢?」

這句反問教奈奈愣了一愣。

「在、在下……」

衣裳輕輕磨擦,只見由香里自華座上站了起來。

向前屈身,右手滑至奈奈的下巴、順勢捏住。

深不見底的黑瞳迎上了清澈見底的棕眸,但見一國之君在極近的距離間綻開了小惡魔的微笑。

「由香里想要得到的東西,可不會因為這點理由而放手的哦。」

呼吸時吐出的熱氣就噴在奈奈臉上,教她又是輕輕一震。

「給由香里作好心理準備吧 — 笨蛋。」

語音未落,由香里便放開奈奈的下巴、往下抓住她的衣領,接著把人往自己一拉。

唇與唇即將相接時,由香里的小嘴微張,恰到好處地咬上了奈奈的下唇。

「……!」

嘴上一痛、奈奈反射性地後退。

雙唇分開時拉出了一根極幼且閃爍著些許血色的銀線。

只見由香里好整以暇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把僅有的一點殷紅抿去的同時割斷了那曖昧的線段。

「這是上次的『回禮』哦。」

朝陷入短暫錯愕的狗狗拋了一個妖嬈的眼神,由香里點了點唇瓣,右手不重不輕地推了奈奈的胸口一下。

「哼、現在回去由衣那邊吧……先說好,即使對手是由衣姐姐,由香里也不會輸的哦。」

聽及那熟悉的名字,奈奈的眼眸終於隱去了動搖。

「啊啊。」

俯身拾起匕首,刀刃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女子持刀抵於胸前,嘴邊揚起了霸氣的弧度。

「那麼、在下會期待的 — 由香里。」

她,叫了她的名字。

相隔一年之後。

凝視著那雙浩瀚無垠的夜空雙瞳,由香里在那麼一剎那間有種被捲走的錯覺。

臉頰不爭氣地染上了一抹緋紅,然而未待得由香里開口回應,奈奈便接著說道。

「不過啊,大王 — 您是沒有為意,還是刻意不去理解?」

「……」

怔了一怔。

但以秦國國君的聰慧,又怎會不明白話中隱含的意思?

由香里垂下眼瞼,耳邊響起了在那溫暖的懷抱裡聽到的,因酒精而帶點虛幻的歌。


『ここで待ってる(我會在此等待著)……』


數秒的沉默過後,故作冷靜的嗓音敲響了兩人四周的空氣。

「如果說 — 由香里不想讓第三個人插手呢?」

「那樣的話,在下不會再問。」

奈奈立刻回應。

「是嗎。」別答得那麼乾脆啊,就不用為你家君主的終身幸福打點下嗎?有點好笑,卻又有點高興,由香里的唇邊漾起了意味深長的笑:「由香里自有打算,所以、別乘機再一次逃了哦。」

「嗯。」

明顯攜著揶揄意思的話語,奈奈卻只是淡淡一笑。

「其實,在下……」

「— 藺相如。」

兩人專屬的氛圍,在一聲突如其來的呼喚間驀然中斷。

轉過身一看,早就恢復過來的由衣瞥著兩人的互動,藍色的眸冷得彷若冰洋。

「……抱歉。是在下失禮了。」

短短的停頓過後,奈奈優雅地回首,向由香里一躬身:「謝大王的『相互為樂』,相信這必能為兩國的友好會見更添聲色……那麼,容在下先行告退。」

在由香里給出反應之前,奈奈便不帶走一片雲彩地回到了自家君主身側。

『奈……』

遲了一拍伸出手,卻在動作明顯得為人所見前縮回了。

現在伸手、又有何用呢?不過是徒添悲傷罷了。

嘆息似地垂下視線,由香里的手無意識地撫起了前一刻跟對方相接的唇。

這一切,由衣都看在眼裡。

說不出一個確切的原因,她只覺得心如刀絞,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奈奈的手臂。

力道大得離譜。

忙不迭地喚趙國史官依上述的示例記錄下,隨即跟那邊的宰相大人誰也不讓誰地大眼瞪小眼時奈奈感覺到手臂一痛,慌忙轉過頭,卻見由衣的臉蒼白得可怕。

「大、大王?」

「…………奈奈。」

半晌,由衣喃喃地叫了她的名字。

失去血色的唇緊緊抿著,及後劃出一個帶點淒然的弧度。

「你不會離我而去的、對吧?……」

跟那個人一樣。

只是、渴望抓緊誰而已……

「不會的。」奈奈抽回手,整個人轉過來抱緊她:「— 不會的。」

由衣把頭靠在她的肩上,然後奈奈這樣說了。

「在下立過誓言的,大王忘記了嗎?」

—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嗯。」

在那溫暖也溫柔至極的懷抱裡,她閉上眼睛。

即使知道這不過是猶如溺水之人般,本能地抓住救生圈的舉動,她仍然無法推開自己的摯友。

用力地把湧至喉頭的嗚咽吞回去,她以沙啞的嗓子說道。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累了……」

不管是這徒具名字的友好會見,還是自己那可笑的感情,她都累了。

「在下明白。」

明明是幼兒體,奈奈卻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同時別過頭朝會見的另一方示意。

一只手放在由香里肩上,商秧無言地凝視著被公主抱的人、還有公主抱的人,淡淡地點了點頭。

至於由香里 —

直至奈奈擁著由衣的身影遠去,女子才猛地抬頭。


「所以說、你到底搞清楚了沒有?」

「……啊?」

「就是你跟那兩人的關係 — 回應就回應,不要給本相停下來!」

「嗚、哦……」

「那麼,回答呢?」

「……由衣是在下的主君……在下永不離棄的、摯友。」

「嗯。」

「由香里的話……她…………她是………………」

「— 算了,你只要回答這個就好:於『你』而言,誰比較重要?」

「……」

「怎?」

「這個問題、在下也想要知道答案啊……」


— 臉上,猶掛著一行清淚。

……/仍在大氣層。


—————————————

奈奈同學……

小狼已經……言盡辭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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