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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深深深处（种田东山）

脸颊情意绵绵地贴在几天前拿出来待客的枕头上。枕头也十足人的腮帮，娇嫩、柔软、发出粉红的微热，如蜡烛顶上小小的火焰，不断舔弄着自己的肌肤。种田梨沙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但还没有多少睡意。窗外不时传来孤独的汽车驶过的振动。街灯透过了窗帘，让自己过早地适应了黑暗。看一眼床头的闹钟，还不到午夜。翻开读过不知多少次的书本，阅读已知的章节，自己的目光总是被什么牵引到最后的几页。把最后一页的内容读过，来回翻动书页，听着书本的声音，隐隐有午后烈日下，喷泉边花草的薰香。耳边有细细的话音，发丝一般挠着自己的耳朵深处，直抵头脑，又顺着脊椎，往下，流入心胸。浸没在海水里。禁不住彻底埋下头去，深深地呼吸，气息因为枕头的阻隔而变得粗重。身体也燥热起来。海水远处，飘来一只船，白帆，甲板上一个女人，衣服一件一件地消失，又换上一条长裙，热风吹开她的头发，头发也顺着风飘荡、伸长，露出了白色的、瘦小的腿，左脚小小的脚趾上，涂着淡淡的蓝；右边脚踝缠了一串夕颜花。和转动了一下身子，把被子垫在头下，和那诱惑的火舌分开，有捂住了脑袋，才放心地又把双眼合上。似乎床下，还是床外，发出了微弱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凭着朦胧的光，不知道来自何处的朦胧的光，一个女人，从自己的腹部探出头来。她，神色不安，眼睛闪烁着幽幽的灵光。将手伸进睡衣里，轻轻在腹部打转，安慰着她。于是，那一只精灵，又回去了，回到自己的体内，和自己共享这一个肉体，自己却触摸不到她的灵魂。在自己的体内游走，又滑上颈部，一下子潜落，不让自己注意地轻咬自己的胸。嗯……手摸到大腿外侧，和肚子的温热相比，可算得上是冰冷了。用指甲在肉上刻出印痕。自己的意识，仿佛在精灵的挑引下回到了从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短发，只想着，还是把男孩子气的自称改过来吧。不断地摆动着头，只想要某种不适感尽快消失。头一转动，一下子清醒过来，又昏昏地下沉，一瞬间，抱住了赤裸的、短发的自己。过去的、短发的、羞涩的自己，亲了现在的自己的嘴，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了，她左手融入了自己的右手，右手融入了左手，左脚融入了右脚，右脚融入了左脚，左乳融入了右乳，右乳融入了左乳，诸如此类。唯独她的头发，飘散在空气中。“东山奈央的dream theater！～”种田梨沙在广播室里，一个人旋转着，想要叫出声，引起注意。但奈央只是兴高采烈地对着麦克风说话，聊起最近的活动、宣传……插播的广告。啪！裙子掉了。但是自己根本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作家桑也出乎意料地不在场。只有自己，只有奈央。用力停下来！走近前，扯起还一无所知，只是坐在椅子上，双脚翘起，一只脚快乐地踢来踢去的朋友。又想起了约会、想起了浴室、奈央白色的睡衣，想起奈央抱着自己，感受着她目光。狠狠地亲她的嘴，咬她的双唇，手刻意地抚摸着她的耳朵。奈央却更激烈地回应着自己。和奈央的嘴唇分开，吞咽下她的唾液。禁不住跪下去，右手捉住她右脚的小腿，左手握住另一只脚的脚踝。自己冰冷的鼻尖无数次擦过她的小腿。一下子清醒过来，深深低下头去，亲吻奈央的脚。她却蹲下身来，没有了笑容。一只手深深插进自己的头发。种田梨沙再也控制不住，紧紧抱住了她，她又一次回应着自己，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指甲轻轻划着自己的皮肤。急急脱掉了她的衣服，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是全身赤裸。这里是哪里呢？环顾周围，是自己的卧室，窗帘大开，苍白的日光铺满了床，两人都裸着身体，却只有自己躺着。奈央的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肩。她俯下身，亲吻自己，温柔而平静，“奈央不会离开的。”啪！随意放在床上的书被自己的手拂落在地。种田梨沙张开眼，黑乎乎的，楼下似乎有人低声说话，情绪还相当激动。自己的眼里，全是泪水。脸上有点冷，大概是从胸中渗出的吧。“奈央……奈央……不要离开我、奈央”，隐隐听见，自己的低喃。tbc

作者的话：无论是弗洛伊德还是荣格的话都太完美了，可是理论完美到了无懈可击，就成了玄学。……过几天说不定还是过一遍花吻比较好，否则，说不定下笔就不是空泛，根本就是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