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806182002 于 2015-12-19 01:01 编辑
時間不夠用,現在好像想一口氣完成一篇不太可能,除非是那種兩千字超短文...
已婚警告
Rocher
======================================================
《 改,不變 》
社交應酬,總是令她頭疼,而且遠比宿醉的痛更令她厭煩。
嘴角累了,喉嚨則不管喝了幾杯水都像橫越沙漠時才會感覺到的乾渴。
“我出去透透風,一會回來。” 微傾身,她在一旁的助理耳畔細聲。
“啊,好的,您慢走。” 她體貼的助理眨眨漂亮雙眼,點頭回應,給個要她無須操心的微笑。
將香檳杯隨手放到一旁桌上,心急卻又不能加快腳步的向餐宴室外頭走。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上發出的叩響,每一步都提醒著她多加注意自己的舉止。
跨國科技公司高層年度會議哪裡不選,選一間五星級度假飯店招待所有大主管。
外人眼中稱羨不已,可就她看來,在隨處感受渡假氣氛的環境中辦公簡直沒人性。
走入大廳,正不知該去哪裡好,看到窗外明媚的晴空,不自覺向露天泳池的方向邁開腳步。
溫和的陽光,暖活的氣候,午間的泳池絕對是多數人的首選,不過現在不是旅遊旺季。
有孩子在池中嬉鬧但不多,池邊躺椅上的人或坐或躺,空著的也不少。
目光無心掃過水中的大人小孩,轉而移到白色躺椅子上,日光浴中的房客們。
然後,她看到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雙眼近乎抽蓄的短時間連續眨了好幾下。
隔著波光淋漓的泳池,那個人,如當初分別時一樣的脫俗迷人,又或許更勝當年。
以為隔了這麼久的時間,一切會淡去,是那麼的真心認為,如今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感覺合身的禮服都要因為激動的心跳而隨之震動,不自覺咬咬下唇屏息。
那人從服務生端盤中接下所點的飲料,抿唇微笑。是她不能再熟悉的,對方制式笑容。
可即便不帶分毫感情甚至可以說跟張面具般捉摸不透,仍是美得令人轉不開目光。
那人沒注意到自己,淺嚐口飲料,好像很滿意,眨了下眼睛將杯子放到一旁小桌上。
似乎,沒了思考能力,光看著那個身影就像中了催眠術,忍不住向對方走去。
沒注意自己無心加快的腳步,更沒注意到落腳何處。一切發生如此突然。
前一秒,她意識到自己踩到沒法站穩的地方,後一秒,她一去不復返的跌入水池裡。
忘了自己有沒有驚呼一聲,好像有,可是希望沒有。糗斃了。
池子不深,即使會游泳也不免暗嘆好險。她探出水面立刻聽到四周吵雜的關心慰問。
視力還有些模糊,她一手將頭髮向後梳,吐出差點下嚥的池水,滑向最近的池岸。
懶得用泳池的梯子,她雙手撐池岸,不少男士伸手欲扶她一把全被漠視。
濕透了,完全。沒有一處是乾的。如何的自我埋怨,或猛白眼都不夠。
吹起的風還來不及令她感到寒冷,厚實的毛巾被從後披上,溫柔包裹住她。
“啊啦,怎麼這麼不小心?”
那個人的聲音,多麼令人懷念,同時也令她渾身肌肉緊繃。
誰都好,居然給靜留看到這狼狽的模樣,有甚麼比這更慘的?
夏樹微頓,轉頭對上美麗的赤紅眼眸只覺臉頰正迅速發燙。
“先坐下來吧?” 見人還沒回神,靜留忍不住抿唇忍笑,輕拉著夏樹坐到很快被空出來的躺椅上。
“… 嗯,好久不見。”
直到靜留從服務生那接過另一條較小的毛巾並開始為她擦拭頭髮,夏樹這才回神緩緩一句。
“好久不見,夏樹。” 靜留露齒微笑,眼中的笑意卻更深更動人。
看著人,夏樹開口卻說不出一個字,發不出一個音,千思萬緒把她舌頭打了個死結。
“… 怎麼這麼不小心?” 等不著對方說話,靜留稍微壓抑嘴角,柔聲關心。
“啊,不小心,沒看路…” 靜留沒有必要知道她是因為看誰看呆才失足落水。
“… 有那裡碰傷嗎? 需不需要拿醫藥箱? ” 問題前,靜留不免也凝視夏樹幾個眨眼的時間。
“不用,我很好,掉到水裡怎麼會碰傷? 沒事,不要緊。”
猛搖頭,然後因為意識到毛巾還在頭上,連忙伸手按住卻按在靜留細緻的手背上。
不免嚇了一跳,抽手藏回大毛巾下,像隻做錯事的小狗用驚呆卻又無辜的表情看著主人。
“過得還好嗎? 怎麼會在這裡?” 微笑,靜留不改溫柔替夏樹擦拭秀髮的動作。
跟夏樹相比,靜留表面上仍是從容平淡,即使那瞬間加快的心跳讓她險些無法適應。
“還可以,來這是因為…” 一個上午已經說了不少話,聲音更低啞了些。
“哎呀? 這不是夏樹嗎?” 打斷夏樹說話的那個聲音總是令她肅然起敬。
看著靜留的眼神都變了。感覺到夏樹頭皮下緊繃起的神經,靜留主動收手。
“伯父,您貴安。” 夏樹抽掉頭上的毛巾,轉身站起,面對靜留父親。
“呵,真是好久不見,怎麼這麼巧在這遇上? 妳… 妳這是怎麼回事? 掉到池子裡去?”
暗自罵了自己第二輪,又連連無聲嘆氣,夏樹把披在身上的毛巾稍微拉齊一點。
“來出席HiME的年度會議,剛剛想透個風所以離開餐宴,碰巧在這看到靜留…”
咋舌,不敢相信自己的愚蠢,怎麼如此不打自招? 蠢死了。眼角偷看當事者。
才智出眾的人當然在眨眼的瞬間就將前因後果接了起來,靜留輕咬下唇,撇開目光。
“HiME的年度會議? 做的很不錯啊,太好了。這樣吧,晚餐沒有約的話和我們家一起吃,可以聊久一點。”
藤乃先生露出溫暖的笑容,友善輕拍夏樹肩膀。
“好的,謝謝。”
“父親,夏樹需要去換件衣服,我陪她進去。” 靜留這時終於起身,一手輕搭在夏樹肩上。
“啊,也是,好,那就先這樣,下次小心點。” 藤乃先生點頭笑笑。
“不好意思!”
有位服務生貼心送來一件浴衣給夏樹穿。正準備離開,又被叫住,她蹙眉。
“您的高跟鞋。”
該死! 就覺得少了甚麼,是說一隻腳高一隻腳低居然也能自若站這麼久,壞了真的。
低聲道謝,脹紅臉接下鞋子,彎腰穿上,根本沒有臉再看靜留。
“夏樹穿得很漂亮呢,越來越會打扮了。” 走在夏樹身邊,靜留小聲讚美。
“沒,有好看的話要謝謝我的助理,全是她幫我挑的。” 夏樹搖頭,沒留意赤眸中短暫閃過的神情。
“”總經… 啊! 您怎麼… 掉到泳池裡嗎?” 助理不知算不算巧的這時出現。
“對。” 夏樹終於是大聲嘆口氣。
“有受傷嗎?”
“怎麼可能?” 她苦笑,做甚麼大家都覺得她很脆弱不成?
看著夏樹與助理的對話,靜留沉默。完全出自反射,她上下打量夏樹助理好幾回。
“啊,不好意思,請為這位是?” 助理小姐對靜留大方一笑。
“舊事,好朋友。” 夏樹看眼身邊的人,毫不猶豫地肯定回答。
靜留微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微揚的角度有多不自然,她伸手與助理小姐短暫一握。
“需要我回去了嗎?” 猜想著助理出現的理由,夏樹皺眉。
“喔,沒有,已經結束了,我是來跟您說玖我小姐可以放心去休息。”
“那就好,不好意思辛苦了。”
“不會。”
“那,靜留,我先走了。”
隔了這麼久的時間,她開口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卻又是要離開。總覺有些對不起。
仍是完美的笑容,但靜留的眼神令夏樹停下欲跨出的腳步。
想解釋這位年輕小姐真的是她的助理,僅只是助理,但為什麼要解釋?
兩人只是朋友,僅只是朋友,沒有朋友需要做這種解釋。但也沒辦法就這麼離開。
“差點忘了問,晚上約幾點好? 大廳見嗎?” 不小心,語氣過於溫柔。
“嗯,五點半可以嗎? 父親母親已選好餐廳,離這裡有段距離。” 靜留終於回神。
“好,那晚點見。” 夏樹伸手短暫輕握靜留上臂,轉身離開。
後悔,夏樹覺得她不應該那樣碰觸靜留,輕捏對方手臂甚麼的。
但又有甚麼不可以? 又沒甚麼,而且靜留似乎也因此冷靜不少,那不就是目的嗎?
矛盾。面對靜留,彼此互動,關係拿捏這門課,夏樹顯然仍不及格。
“我晚上出去吃。”
“嗯,我聽到了。”
“我需要一套得體的服裝。”
“玖我小姐,這種事,恐怕您自己來會比較適合,我可以給您建議但是挑選的話就…”
兩人進入電梯,助理按下樓層,眨眨眼,別有用意慧捷一笑。
“相信您穿甚麼,她都會喜歡的。”
“不要亂說。”
“十分抱歉。”
發現助理急急彎腰道歉,夏樹這才意識到自己口氣有多重。
“不我... 衣服不是穿給靜留看的… 我只是不希望在她父母面前表現得太差。”
“了解了,但還是請接受我的道歉。”
* * * * * * *
餐桌上,靜留身邊的俊秀男士有說有笑。夏樹微笑,應付式點頭回應,並嚐口紅酒。
不是不知道,只是報章雜誌上的圖片與近距離面對面就是天壤之別。
要是有人能擰住她的心臟並用力拉扯,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呼吸都成了艱鉅的任務。
靜留的母親將話題帶到夏樹身上,問她都過得如何,這陣子都在做甚麼。
眨眼,夏樹勾起一邊嘴角吐氣哼笑,開口暢談。
已經不是學生時期那個單純直白的傻孩子,進入社會久了,面具也帶習慣了。
她知道多數的人都喜歡她這充滿自信,不過於輕浮的笑容。
從沒跟任何人坦白過,看到因為她的笑容而臉頰發紅的反應,總讓她多少有成就感。
畢竟,太過清楚自己是何等容易臉紅,尤其是…
談笑聲沒有間斷,靜留的父母都非常的盡興,他們健談的女婿更不用說。
靜留則顯得過於安靜,夏樹知道自己再不看看她,就真的不算是該有的反應。
然而對上美麗而專注的深紅赤眸,夏樹頓時覺得嘴角有千斤重,笑不起來。
沒辦法看著靜留這麼毫不在乎的笑著,垂下眼乾咳一聲,夏樹連忙抓過水杯喝幾口。
藤乃先生的女婿很多話,說的內容看穿了無非都繞著他自己。
有多少是真的,夏樹無心探究,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口才絕對不容小覷。
話題來到靜留父親年輕時千鈞一髮的運動傷害經歷,那男的也有類似經驗分享。
大概是酒喝多了,夏樹這次沒忍住,她開口說前陣子外籍友人開私人飛機載她的驚險過程。
本來期待那男人因為被比下去而收聲時的表情,可是最後的注意力卻全在靜留身上。
靜留不是很開心,夏樹暗感不妙,那不是她的目的。不明所以的內疚頓時淹沒夏樹。
“嗯,所以本來要考私人飛機執照的念頭都取消了。” 還沒細想,話已先出口。
想當然,那男人直說可惜卻帶著”也不過如此”的眼神,夏樹一點生氣的情緒都沒有。
笑笑,如此異常平靜的反應只因為看到靜留鬆口氣的樣子讓她心情也霎時好許多。
至於飛機駕照? 本來只是還在考慮,但現在看來已經決定了。也就這樣吧。
夏樹手不知第幾次伸入外套口袋摸索手機,悄悄的行為仍被靜留母親全收在眼裡。
“夏樹在等甚麼重要電話嗎?” 夫人開口。
“啊,沒有,嗯,不好意思,只是有點不習慣。” 夏樹尷尬吐舌。
手機早在跟靜留他們碰面前就先關機,無奈已經習慣用餐到一半會被打擾的常態。
再次聊到工作,夏樹不清楚自己怎麼想的已先開口問他們要不要參加明天晚上的餐宴。
“呵呵呵,我跟內人就不用了,但如果不麻煩的話,夏樹能帶上他們兩位就太好了。”
靜留父親笑著用眼神指示自己的女兒及女婿。
HiME年度會議後幾天的晚宴受邀客人通常不少政商名流,對擴展事業自有幫助。
“當然。” 夏樹微笑看向靜留身邊的男士。
“非常歡迎。” 稍微收回笑容或說流露更多的真誠,她對靜留說後半句話。
放下原本已經碰上嘴唇的酒杯,靜留抬眼偏頭對夏樹微微一笑。
夏樹不由自主揉捏自己耳垂,希望讓她有個藉口解釋為何耳朵突然泛紅。
* * * * * * *
未完待續
=====================================================
十五個留言滿後三天更新。
已經先這樣說了,催文作用不大。
Ro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