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杏沙耶」拧发条鸟 (短篇完)

作者:Monkeyyyyy
更新时间:2015-12-16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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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onkeyyyyy 于 2016-4-14 07:21 编辑


腦洞來自村上春樹「奇鳥行狀錄」第一章(我只看完第一部,共三部)


私設嚴重。嗯,很嚴重。

大量廢話預警。

寫廢話是一項人生事業。

没有融合得很好,能力有限。黑体是村上原句。就是一个场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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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我的房间向来没有闹钟和挂钟,近些年里搬了两三次家都是如此。电子闹钟一直想买,但是在逛街时找不到合意的样式就被我迟迟推迟,上网特地挑选我又觉得太没必要了。至于挂钟,那“咔咔”的、有节奏的定时声响总被我形容成“催命”,等大脑空闲下来的时候,它就在角落用着轻微且无法让人忽视的微语,提醒人们它的存在。

不过也有人和我说过数着挂钟的表针移动声能够帮助入眠,我并不在意,也懒得开始做这份尝试。或许以后的我会喜欢闹钟或者挂钟,但不是现在。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得知这个概念的时候,我大脑昏昏沉沉,还留念着梦境里尚未吃完的麻美所做的蛋糕。梦境的背景是茶会,好几个人在。蛋糕?…唔,草莓?香草?芒果?起司?总之口味有点记不真切。倒是诸这孩子在梦里因为我拿了最后一块的某个特点口味的蛋糕而红了眼,看起来就要哭了的样子被我记下了。她是麻美的表妹,在梦里我们还是高中生的样子,所以她是以小学三年级的姿态出现着。

“和小学生抢甜食吃真是性格糟糕呀你。”在和小圆聊着天的沙耶加突然用轻飘飘的语气打趣我,属于她的那帧画面背景是黑的,小圆的面部也是模糊,我根本在梦境里看不到小圆,但是大脑有隐隐约约的“沙耶加是和小圆说话”的概念。倒是沙耶加。她在我梦里的容貌分明,是完成度最高的一个梦境人物。

“在夺食的战争里是根本没有仁慈一说的!”我态度强硬地反击。趁她又侧头和小圆谈话的时候,我瞧上了她手中刚刚拿起、还在半空的蛋糕,快速地咬了口。

“性格糟糕!”她斩钉截铁地又陈述了一遍这个评价,然后继续毫不介意地吃下我已经咬过一口的蛋糕。看上去是一种早已重复数百遍的习惯。

我不知道为什么“哈哈”地笑出了声。有点像是傻笑。内心里软绵绵甜腻腻的,净是些让我梦醒后不舒服的异样。


然后梦醒了。

感谢上帝,梦醒了。


时间更准确来说14:04。我喜欢带手表,虽说是作为装饰品的部分多于实际作用,洗澡时被我脱下的手表都是会被我放在浴室内的梳妆台,在刷牙洗脸的前一定会看,确认自己没有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一天。若是在工作的时候,提醒我时间的概念往往是手机的工作,那时候会直接省略这个步骤。幸好现在这是圣诞节假期,并没有人在乎我得睡到几点。

——我努力不想让自己想起沙耶加这个人,思绪和意识现在也努力往这个名字上偏离。我平时都把她当做一个过去的存在,像是翻篇的书。忘了实感的名字、被封存的记忆还有没了之后交集的断层感让她在我心里的存在得以压缩,最后最好成为一块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头,投下心湖的时候,一丝波澜都不要起。


挂念有夫之妇是不对的,也不怕人家老公揍你一顿。

不过那个上条啥来着的应该打不过我,再说了著名小提琴家的名贵的手用来打挂念自己夫人的三流角色也太糟蹋了。

…不对,我为什么又想到沙耶加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复杂。嘴巴里是牙膏的薄荷味。


你的性格明明比我糟糕。我在那里嘟囔。顺着那个梦想下去。人不是往往都这样吗?如果对梦境还有些依稀印象的话,会以清醒后的逻辑来回忆、判断,以至于最后逻辑性对梦境做了一个大幅度修改,以至于梦境变得乱七八糟。

好友和自己长期暗恋的男生告白,自己却不懂争取。也真是辜负了对方私下提出公平竞争的豁达呀。那天也是吧,不管是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中的很多次的茶会一样,书包里永远会放着张习惯性地想要送对方,但事已至此不会送出去的黑胶唱片。一个人演着“我还喜欢你”“无法忘记的暗恋”的独角戏,讲真,现在回想,是不是高中生都这么闲的?偶像剧少看点有益身心健康啊喂。

...明明今早才在学校和我接吻来着的吧。

所以说,性格更恶劣的是你呀。


关浴室门的手劲大了。

我努力不让自己细想,试图让心情平复下来。

“沙耶加”“沙耶加”我心里不受理智控制地反复咀嚼这个名字,一起床就难受的心情真不是个好兆头呀。那块尚未压缩成功的大石头压在我胸口,扑通一声地搅动着理应平静地心湖。石块太大了。喜欢的心情同上涨的水位一起,满了出来。


…原来不喜欢看偶像剧也是会有“觉得我还爱你”的破毛病。



妈妈不在家,我记得她和桃子几天前说好今天要出去购买冬季穿的新衣服。冰箱的冷冻室里有儿童牛排,还没过保质期,我想了想决定吃这个。实在是懒得换衣服出门,也懒得克服一遍选择恐惧症地点外卖。做些漫长的、浪费时间的事情有利于调节身心并把初恋女友赶回记忆小黑屋。


计划:

点火,热锅,放油。

先煎两个蛋。一面生一面熟。我喜欢咬的时候会流出蛋黄的那种。不过我不会翻面,老是失败。

然后煎牛排。

最后下水里任何调味料都没加、就过一遍水煮熟的意大利面。煮完后我打算就干脆加盐和胡椒粉了。反正只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加上的部分。


我在等待的时间里思考着我想要写的、只出现一些模糊端倪的那篇小说。

在书店給桃子买圣诞礼物的时候,顺便找了本自己觉得名字好玩的书一起放入购物栏。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很适合看书的那类人,但是意外的,这却是我从小以来少有的、能保持到现在的爱好。如果真的要寻根追溯想个原因,那应该是小时候听父亲所讲的圣经故事而带来的兴趣。小说这事可以比喻为“醒着做梦”——就是这样的概念。

那本书蛮好看的,虽然我觉得自己看不懂,我并非能理解作者所设定的每一个出场的人物意义以及心态,或者说我懒得想,也懒得去查书评。故事有趣就够了,自己看出什么就是什么,讲不出所以然也没关系,本来就是件应该互相尊重、私人的事。第一章里有一幕我相当喜欢,看完第一部的时候(一共有三部),那个念头“自己也写一遍这一幕吧”又重新冒了出来。我感觉很好玩,反正在假期,也没什么大碍,毕竟有的是时间,就决定遵循自己的突发奇想。

昨天的晚睡也是因为自己看着空白的文档挤牙膏,明明应该是雕刻冰雕的状态,没想到现在故事还是液体的形态,昨天一晚上都在冷却温度。最后硬生生地背住了原本应该放松自己心情的歌的歌词,还有看完了两部电影。文档就打了一个故事名字。字符显示:0。

我很害怕一不小心写成自己了。小说或多或少本来就会带有自己的部分,但是自己的成分若是太高,那为何不写日记呢,何必写成故事。再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并不知道自己的答案,也尚未搞清自己的心情,满满的问号以文字的方式书写出来只能看出言语的杂乱和一股没人要老阿姨自怜自哀的劲。我说以我的能力水平的话。我年轻,不玩这套。且,我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故事可写的,也不是所有故事我都想告诉别人的。

电话是在意大利面刚刚下锅的时候打来的。原本还在沸腾的水在加入冷面后迅速平息,我盖上锅盖。一时半会想不到谁会打我手机。

煎蛋今天就成功了一个,另一个是全熟。

现在厨房里满满都是牛排味,牛排很香。拿起手机的时候,我留意到指间也残留了很重的牛排味。令我不反感的那种。


“喂,您好。请问是谁?”我的心情很好,牛排和煎蛋在盘子上热气腾腾地冒着烟。就算沙耶加和上条生了娃,关我屁事呀...只要不在我面前秀,我都能保证我不会失控掐死那孩子…

先是一阵沉默,对方并没有吱声。呼吸倒是清晰,一呼一吸,听起来有些急促。

“喂?喂?你不说话我就挂了。”我并不是有好耐心的家伙。我想过对方是不是麻美,但是相识这么久了。我知道她的性格,她并不会突然打电话过来默不作声。首先,她不是个生活上容易出现问题需要朋友帮忙或者倾听的人,其次,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她也会是直接开车来我家,等我回来,面对面商谈。能让麻美到“找朋友帮忙”程度的麻烦一定不是能在电话里说清的麻烦。

沙耶加?——她原本是我脑海里第一冒出来的人,但是因为个人原因,我排除她排得太快。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事。

除了麻美以外,我能想到的只有她。小圆和焰并非是会打电话找我先玩起沉默的人。不过沙耶加也不是百分百符合这个举动的人。我和她已经许多年没联系了,自从她和上条结婚之后。她和上条谈恋爱期间还和我藕断丝连、扯不清楚,她想断被我在那硬拉着——我就是看不爽她傻乎乎爱自己“儿时憧憬”的劲——我上幼儿园的时候还和某个小男孩交换饼干戒指呢,怎么没见我哭着喊着要嫁?

直到某一天她和我说,上条和她求婚了。我打算吻她,被她打了一巴掌。然后她摔门而出。从那天起我们再也没见。好几次我打算麻美家玩的时候,看到了她在楼下的车子。我知道她和诸关系很好,到现在都有联系。我每次都想要鼓起勇气上楼,碰到了后好歹说句“对不起”,为自己整个高中,为自己整个大学,为自己整个青春,所有的年少无知,所有的刺,都说句抱歉。就算什么都不说都行。无意间对视到的时候笑一个,一笑泯恩仇都行——最后我都发现我做不到。

我发现我就是他妈的做不到。

我看着她停在楼下的车,发愣呀发愣,就转身回家打算直接洗澡睡觉了。每次眼睛都发胀,疼得厉害。


“十分钟,我只要十分钟。”对方并未理会我的问题,斩钉截铁地来了一句。

一个陌生的音色,是个女人。听起来年纪比我大上了五六岁。我打算挂了电话,打开锅盖瞧了眼,时间半分钟都没过,锅里的水一个气泡都还没有,随即我便把盖子合上。来电显示上并不是“未知”,也不是看起来就卖广告和骗子的电话。是一个完整的手机号。我决定打发在面熟了前的时间。

“卖东西的就免了吧,我没有这个兴趣。”我语气冷淡,对方的第一句话着实不是个好开头。“她不是沙耶加”这事让我心情复杂。虽说早有准备,也是难以避免的情绪。

“不是卖东西,是相互了解。”句尾还有一声轻笑。她说话轻飘飘的。说实话,打电话拐弯抹角不说重点,怪吓人的。

“我认识你吗?”别说十分钟,我就给她再多说五句的机会。

“我认识你就行。”轻飘飘的语气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转而认真了起来:“让我们直奔主题吧。”


主题?嘿,这段对话和这篇文居然还能有主题?


我被逗乐了,她继续说了下去:“你对我想象一下如何?”她开始循循善诱:“根据声音想,想象我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如年纪多少,在哪里做着怎样的姿势?”

啧啧啧。我皱眉。说实话,我有点没耐心了:“想象不出。”我说得简洁明了。

锅里已经开始有小气泡上浮了,嗯,是个能够趁早挂电话的好苗头。

“试试嘛。”

“不要,我懒。”你全裸地躺在床上都不管我事。

“那我告诉你就是,”对方说:“我在床上,刚淋浴完毕,一丝不挂。”


……you mother fucker.

这什么破毛病不是...


“等等。”我试图打断她。我对和陌生人的电话play着实没有爱好。再者,我是女的...现在空虚寂寞的电话play都已经扩展到同性服务了吗?电话号码上看得出我是同性恋?我这么多年来洁身自好,前女友就沙耶加一个呀!

“下面还湿着呢,没使劲用毛巾擦,所以还湿着。暖融融湿乎乎的,柔软得很咧。很黑很黑,毛毛茸茸,摸摸看……那里面要温暖得多哩,就像一块加热了的奶油糕,温乎乎的,不骗你。猜我现在什么姿势?右腿支起,左腿横摆,用时针打比方,也就10时5分左右吧。”

“摸一下,慢慢地。再打开,慢慢地。用手指肚慢慢摸。对了,要很慢很慢。再用一只手抓**。从下往下轻轻抚摸,轻捏乳头,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冲顶为止。”


我挂了电话,在电话筒另一端的奇怪喘息更大之前。

“有病。”我舌头骂出了我心里不断在说的词汇。我一瞬间后悔了,怎么没在挂电话前说出来呢?

和莫名其妙的人说话讲真破坏心情,就算是能打发无聊的、等面熟的时间段也一样。


此时正好水沸腾了起来,我用过滤网去捞面。正好缓和心情。

捞起来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不小心让滴下来的热水烫到了我的手。


很疼,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用水冲了冲。

沙耶加在大学毕业那阵子,我们合租的那间屋子里和我说过:“感情哪里是我爱你爱的刻骨铭心非你不可,其实分手后吃顿火锅,心情也挺好。”她说这话的时候,和我躺着床上,赤身裸体,她脖子上还有我咬的牙印。作为回报,她在我背后划了一个痕,破皮了。她使坏地吻上去,口水湿漉漉地印在上头。疼。

现在想想,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她就开始变成了我预料之外的成熟。我知道她一直比我成熟,就是对上条那事傻乎乎的,但是那天起我就突然意识到,她和我印象里的有些不一样了,我的女孩长大了。我再也不能找借口把她从教室拉到保健室里,吻个满脸通红了。她也不会和我抢食物,她会把食物让给我,然后对着我笑,像是看小孩的那种笑。

我记得我对那句话的回答,不然我这时候也不会突然想起它:“分手后能不把一盆子火锅倒前任脸上的人,我都觉得成熟。”我那时候对她呲牙咧嘴地傻笑,随便当一句玩笑话来说,并没有在意什么。

其实很多事都是小瞬间,但是一旦失去后你就开始添油加醋地放大每一件小事,毕竟有限的回忆里每一个细节都重要,毕竟没有“之后”了。

所以我清晰地记得那天的之后——她不说话。她靠近我。她吻我眼睛。


现在正好是个冬天。我吹着手上还在刺痛的那小片皮肤开始想。

如果现在去火锅店里,会不会泼沙耶加一脸热水造成一起社会新闻凶杀案,那肯定是不会的。不管怎样我爱她。爱着?爱过?怎么说都无所谓。那是个不能另起一段的故事结局,但那重要的是我爱她。


把面安放在盘子上后,我把那个打我两次的色情号码扔进来电阻止名单——感谢现代黑科技。

我还是单身一辈子就好了。可怕。我对这通电话作出感慨,说了句:“我开动了。”然后开始动筷。


话还没有说完,或许吃完之后,我还有心情再继续说。也或许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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