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的日子,清禾整天埋头研究阿尼的案子,要么就是自顾自地弹琴。对阿尼的态度变得不冷不热。除了正常的交谈几乎没有交集,阿尼则默默地照顾起鲁卡来。明明同处一室,阿尼却感到被她推得很远。
冬天来得快,一向畏寒的清禾很轻易的,就生病了。
第八天的晚上,“啧,这个时代的人思维回路还真是固执得可怕,不知道被什么洗脑了,简直不能跟这帮野蛮人交流。”
清禾一伸手,烦躁地将桌上的文件统统推到地上,纸张发出脆弱的声响。她已经想了千百个脱罪的理由,放在现代社会哪一条都能让阿尼自由地走出法庭。
可是毕竟时代不同,因彻告诉她,这些对于腐朽的军事法庭并没有什么用处。清禾当初答应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状况。
阿尼正想要开口,却看见那纤细的身躯晃了一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惊得鲁卡跳到桌子上。
清禾!发出无声惊叹,阿尼以格斗的运动神经冲到她面前接住了她。她皱眉,这具身体太轻了,就这个时代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经历了这么一些事情,她们之间有一种奇妙的默契。一个人不言,另一个便不语。
所以当清禾在柔软的床上醒来,看见阿尼将热腾腾的姜汤送到眼前时,除了乖乖张嘴,并没有说话。
一口一口的,身体的温度逐渐复苏。打破沉默的是阿尼:“如果,找不到方法,我也没有要怪你。本来,我就是个罪人。”
“闭嘴。”清禾用微不可闻的虚弱声音说。
“不。这是事实。我杀掉的人,做过的错事,犯下的名为背叛的罪过。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阿尼用平静没有情感的声音说:“有人愿意帮我,已经很足够了。”
没有回应。清禾只是用夜空一样的目光平稳地看着她,像是透过她的眼睛在看别的什么地方。
她们对视了不下三十秒。清禾的眼中突然闪动着雀跃的光芒:“对了,就是这个。”阿尼困惑的表情映入眼帘。
“既定事实。一直以来,我都以篡改事实为中心在做辩护模拟。我的方向错了。”清禾扯起嘴角笑了一笑:“我想我们或许不用赢得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