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なる予兆

作者:绛雾
更新时间:2018-04-21 08:26
点击:730
章节字数:3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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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是粉笔写上黑板的声音和在笔记本抄写的铅笔的声音。

平时漫天私语的历史课,到了考试前的话,就变得像这样安静。

老师仿佛念佛经般的话语,只有现在将难得的语言一字一句为了不听漏侧耳倾听。

不及格的话暑假就会有补考,所以拼命也能理解。

难得的休假,喜欢愿意上学的家伙,可不多。


(啊,真闲啊)


同学们拼命抄写黑板上的内容中,我偷偷摸摸的在桌子底下玩手机。

现在上课的内容在脑子里全都记忆下来了,没必要抄笔记。

没必要去做无意义的事情,所以才玩手机,不过也渐渐地厌倦了。

如果是一般的课,开玩笑或者捉弄老师之类的,使场面热闹起来,不过,再怎么说没办法破坏考试前的紧张气氛。

认真的人和不认真的人,都同样努力着,我像是别人的事一样,内心中声援「加油吧,年轻人们」

除了我还有一名学生,立着教科书打瞌睡,但是那个人总是睡觉,但成绩确实上位。

虽然不知道是天才,还是实际上在家里拼命学习,但总是考试成绩在第一名的厉害的家伙。

所以跟我一样上课态度很差,不过『是那家伙的话就没办法了』然后这么就算了。和经常逃课的我不一样,她只是打瞌睡的常犯。


能不能快点结束啊,将手机放入口袋的瞬间,等候多时的下课铃响了。

今天的课就这样结束了,只剩下回家了。


好,回去吧。现在马上回家♪


顺势站起来拿上挂在桌子上的书包后跳着走,将手放在教室门上。

可是像熊一样大的手牢固的抓着我的肩膀,不能动了。

回首后刚才还在执教的老师一脸呆然………晚…晚了。

同学们并没有来救我,反而用奇妙的温和的眼神看着这边。

在他们的眼神里能听到含着苦笑的声音,不吸取教训啊,节哀顺变。


「喂喂椎叶。还有班会」

「诶,好不容易要会去了,真麻烦」


我不高兴的闹变扭,于是历史老师颤抖着身体深深的叹息。


「班会什么的很快就结束了。而且你回去的话,植田老师可会哭的。好像每次都因为你的奇特行为胃疼,稍微体谅一下吧」

「…诶,被这么说的话还真心痛」

「你的班主任植田老师还真辛苦啊」

「呵呵,真不好意思啊」

「不,没有夸奖你?」


我老实的回到座位上,等待班主任的植田老师。

历史老师吃惊一笑「那明天的考试要加油哦ー」稍微激励后走出教室。

班主任来之前还有一点时间,再玩一会儿手机打发时间吧。


取出手机启动应用程序时,朋友突然过来了。


「光ちゃん,有几个不明白的问题,能教我吗?啊,现在在忙?」

「哦,没关系,哪一个」

「是这个」


AYU为难的伸出的作业是数学的问题。

一定是十分地苦恼了。好几次用橡皮擦掉之后,在空白的地方写下几个计算式。

看到那个,一下子明白她在什么地方理解错误。


「做法没有错。只是,在这里有点错误……这样再这样的话…你看」

「哦哦哦解开了!不愧是光ちゃん,很容易理解的解说和正确的答案,谢谢了!你这个天才!我爱你!」

「呵呵,别说了」

「明明经常跷课,上课也不认真听,为什么光ちゃん脑袋这么好。太狡猾了~!」

「哈哈哈,偏见啊偏见啊。这是天生的东西ー」


是的,我的知识出生时就已经具备了

但并不是出生时就是天才。也并不是现在的我幸苦学习而获得的东西。

所以无法挺起胸膛说「怎么样,了不起吧ー!」。受到表扬,也不觉得特别高兴。

一只手玩着手机,另一只手流利的解答问题。


「诶,好厉害。话说光ちゃん经常玩手机啊。为什么?发邮件?玩游戏?」

「嗯……玩游戏」

「唔。免费的吗,我偶尔也会玩」

「嗯ー…不是免费的ー」

「诶诶?难道还在氪金吗?要小心点哦,钱花的太多会被骂的」

「没关系,我有分寸。啊,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一下」


这个朋友交际范围很广。把老师有婚约的传言告诉我的人,也是她。

也许,知道很多详细的内容。


「老师结婚的对象是什么样的男人?…嗯,我知道也只是老师订婚了而已」

「这样啊」

「经过职员室的时候,听到其他老师再说。啊!还有对方很有钱之类的」

「…哦,那真是」

「如果是真的好羡慕啊。果然选男人还是看收入。还有长相。如果可以的话性格也要好」

「嗯。虽然很悲伤,你还是看一下现实吧」

「讨厌!梦想还是大一点好ー!」


一边听着朋友的结婚愿望一边想事情。

虽然没有得到详细的情报,但听到有趣的事情了。看来结婚对象是个有钱人。

如果是真的,普通会很高兴吧。讨厌钱的人基本没有,周围的人都会异口同声的说「人生赢家」

老师不是看外表的人。而且性格有问题的话,老师不可能同意结婚。

我思考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形象。有钱人、然后结婚……从两个词语中联想到的负面文字。


(政略结婚之类的?)


啊哈哈,怎么可能。

信息太少了,这只不过是猜测

而且,说不定老师只是在婚前紧张而已。

还是不要想来想去的探索。纯粹感兴趣的去探究,不是什么好事。

我作为一个学生,只要普通的祝福就可以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真心的喜欢上一个人真好啊,我只是这么想而已」

「诶,从那里开始吗?」

「对对。还是学生嘛,恋爱和结婚都没有想过。因为年轻才能做到的事,现在还是抓紧去做!」

「对光ちゃん来说,稀奇的很认真啊。不过该说有点老梗了,像大妈的发言」

「真过分。明明是对恋爱憧憬的纯粹少女!」

「哈哈,什么啊,肯定是谎话」

「喂…!」


恋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很重视一个人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想,是变成能理解了。

恋爱这个东西在知识面算是知道,实际上是怎样的感觉,完全不清楚。想象不出来。

我出生后虽然过了17年……恋爱这种感情从来都没有在自己心中萌芽。

或许,就是欠缺了。这一生也许都没办法和一个人发生恋情。


(这样就可以了)


虽然有点孤独。但是,对我来说现在的每一天就足以满足了。

能够体验从未经历过的人生,能够理解曾经不懂的感情。

把那个叫做幸福的词语,再真正的意义上……得到了。这样的奇迹出现一次就很感谢了。所以,再也不会期望更多。


「迟,迟到了对不起!班会开始了大家都坐下吧ー」


轻快的拖鞋声鸣响,植田老师慌慌张张的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咳嗽一声。

然后像平常一样简洁的通知事项,没什么变化的班会很快就结束了。

明天有考试,平常呆在教室闲聊到很晚的人也快步的回家。

各自回家学习了,或者在图书馆学习。大家意外的很认真。

嘛,明年就要报考了,再不认真就糟糕的时期。


「咦,光ちゃん不回去吗?又被老师叫到了?」

「嗯嗯,今天没有哦。偶尔想悠闲的回去」

「这就是很从容的人说的话,真羡慕啊。话说明明想无视班会回家,怎样的心情变化啊?」

「嘿嘿嘿,女人心可是像山上的天气一样变化多端哦。如同秋空」

「啊ー…那个吧。女人心和秋空?」

「对,考试会出题」

「真的假的!?」


对不起,是假的,不会出。

大概有百分之一的比率会出这样的题目。


「好了ー,我和光ちゃん不一样,不学习的话明天的考试可糟糕了,我先回家了」

「哦ー加油。明天见ー」


精神的挥着手目送朋友。

我也差不多该回家了……但是今天回家也没事做。继续呆在教室也很闲。


发呆的想接下来做什么,从后背被人敲了敲肩膀。

也许是太过放松,没有感觉到别人的气息,稍微有些惊讶。

不禁意间向她伸去的手,悄悄的收手。……真危险真危险。


「椎葉さん」

「哦、哦哦? 植田老师?」


刚才还在看以前的日志,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了。不能小瞧这家伙。


「诶,今天也要训导我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不,不是。今天椎葉さん难得的呆在教室里,怎么了」

「啊ー没什么特别的。不知不觉吧」

「呵呵,是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她小声哧哧的笑。

哦呀哦呀?老师看上去心情很好。刚才一直笑嘻嘻的一脸开心。


「老师ー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吗?你看上去很开心啊」

「嗯,有啊。今天椎葉さん没有翘掉班会留到最后了」

「诶,就这样?」

「因为椎葉さん一到班会要么是飘到哪里去了,要么就是回家了是吧?至今为止参加的班会屈指可数」

「诶……是这样吗」

「是啊」


因为班会不是授课,也和出席率没关系,重要的联络事项都叫朋友发短信告诉我……不知不觉,就翘掉班会了。

植田老师对这件事也不多说,所以我对班会全然不在意。


「只是出席班会而已,就这么开心啊~。…那么,这次开始我会为了老师每天出席哦一」

「真、真的吗?」


老师很高兴的样子,眼睛闪闪发光。

为了这种事就高兴成这样好羡慕啊,还是该说真简单啊。


但是……对不起,老师。


「果然还是不行。我一旦被期待的话,就想背叛了」

「诶诶,为什么!?」


老师瞬间一脸可惜的脸色暗淡。我感到阴沉的音效响起。

……不会吧,不用这么低落吧?只有一些些涌起了罪恶感。

这个老师捉弄起来反应很有趣啊,而且很想让她困扰。嗯嗯,没办法。都是因为爱啊。


看到没精打采的老师,我满足的苦笑起来。


「对了,考试那件事,不要忘了约定哦」

「嗯,我好好的记住了……椎葉さん不去复习吗?看起来很悠闲的样子」

「呵呵,我有自信。比起学习,考虑让老师为我做什么事,已经够忙了」


强人所难又可以办到的极限边缘为主题,既这样又那样的事情让老师做,一定很有趣,之类的。

好不容易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的预先考虑才行!


「那个……作为参考我想问一下,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秘・密!这是赌赢时的乐趣!」

「作为老师当然希望学生取得好分数,可是让椎葉さん得到满分好可怕……但是,全科满分连学年第一的孩子都办不到…嗯…」


果然老师认为我不可能取得全科满分。也难怪,平时一直在偷懒,现在也不学习松松散散的。

虽说成绩好,也不过是中等偏上的程度。当然,是因为平时偷工减料了。

如果要问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因为我不想引人注目。直截了当的说,我对成绩没兴趣。


「呐老师。我如果没有得到满分,老师会命令我做什么?果然还是叫我别翘课之类的,或者让我变得正经一点?」

「也许是难得的机会,但是我不会命令你。如果椎葉さん取得满分的话,那也是件值得可喜的事情。

……听从椎葉さん的要求,虽然有点、可怕。嗯,很可怕」


不愧是老师。一定是心里的某处确信我会提出很乱来的要求吧。脸色、非常的僵硬。


「诶ー那不就不算打赌了。不管说什么都会听哦」

「虽然想让椎葉さん认真上课。但是,我更想让椎葉さん凭自己的意志去上课。不是因为老师的命令」

「……………」

「虽然学习很重要,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想强硬的勉强椎葉さん」


虽然不是老师应该说的话,老师自嘲地笑说。

确实,普通的老师不会说这种话。但是,我觉得这真像植田老师会说的话。


「总是很开朗,我行我素,很自由……我或许稍微有些羡慕,这样的椎葉さん吧」


“我只会过着被束缚的生活”


——老师一脸阴沉的孤零零的吐露这样的话语。

虽然马上就回到往常温和的表情,但是脆弱又虚幻的气氛却没有消失。

嗯,对不起,我知道的。我从以前开始,就很擅长从人的表情中读出感情。净是看别人脸色的生活。我厌恶般的清楚。

如今浮现的笑容是虚假的,我马上就知道了。很可惜啊,老师。

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强行将老师粘贴在脸上的虚假感情揭下。

……因为连真正的感情都会跟着虚假的感情一起被剥下。

所以我也和她一样,只是接触而已。

确实是件简单的事。


「被束缚的生活……也就是说SM吗!没想到老师有这种兴趣。吓一跳」

「诶,为、为什么会衍生出这种解释呢!?才,才不是!我没有那样的嗜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只要有爱就算是SM也行啊。嗯嗯,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哦」

「椎葉さん完全没有理解啊!?」

「我明白了啊ー。老师想要被束缚对吧ー因为是M」

「我都说了,不是——!」

「要适可而止哦ー? 没有爱的话,那就是只会痛的暴力而已,只会痛苦」

「诶」

「幸福的定义因人而异,这不是很好吗?即使是SM的生活方式,只要本人幸福就好」

「………」


老师摇晃着眼瞳。理解了我话中的意思,似乎动摇了。


「即使是束缚的生活,我…我很……幸福。工作做得很好,马上就要结婚了,一帆风顺的……」

「嗯,太好了。老师是个幸福的人」


虽然言不由衷,如果老师想听的话,我会一直说下去。

我虽然不认为这是正确的。


「…………谢谢你」


看不见幸福的虚幻的笑容。

也许在她的心里,有着对谁都说不出口的什么事情潜伏着。

即使明白,自己也无能为力。


「结婚的贺礼就用SM道具。我一直受老师的照顾,再附赠一套拷问装备吧!」

「不需要!!」


明明是平时的往来,但是我内心的某处觉得空虚。就像回到以前的自己一样。

………察觉到时身体发冷。


「真是的,椎葉さん总是自说自话———」

「呃」


啊,糟糕。

之后又要开始老师感谢的说教了啊…我领悟时,教室的门被打开了。


「失礼了」

「哦,日向碳的监护人来了」

「啊,仓坂さん」


安静的走进教室的人,是放学后还伏在桌子上舒畅睡觉,那个家伙的朋友。

明明是不同的班级,而且还是离这个教室很远的班级,却每天在放学回家的时间来接朋友。

经常看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关系相当要好。嘿嘿,真羡慕啊。


「仓坂さん是来接早濑さん的?」

「是的」

「关系真好啊」


日向碳的监护人,或者说仓坂さん柔和的轻轻微笑,,害羞的再一次说「是的」点了点头。

然后她走向睡懒觉小鬼旁边,为了叫醒她温柔的摇晃她得肩膀。

哎呀ー但是,那家伙可不是这么温柔的方式可以叫醒的。


「日向さん,一起回家吧」

「……回家ー…椿……唔、椿?」

「是我」

「哦ー…」


听到慢吞吞的声音,没想到突然!一脸呆滞的一股劲起身,那家伙隐约张开了眼睛。

哇,居然起来了。诶,难道做了一听到她得声音就醒来的特殊训练吗?

暂时在发呆的睡懒觉的小鬼,环视四周后打了一个大哈欠。


「那个,椿在这里……就是说、放学后了?」

「是的」

「哇对不起……明明今天约定了帮椿复习」

「请不要在意。还有时间。……那个,今天可以复习英语和数学吗?」

「可以哦。虽然我不擅长教,如果这样就可以的话。我家妈妈和妹妹很吵,去椿家复习吧」

「好的」


这两个人关系真的很好啊ー。总是旁观使人欣慰。


「老师再见」

「嗯,再见。你们小心点回家。学习加油哦」

「知道了」

「光希,明天见」

「嗯。再见」


两人轻轻地低下头走出教室。

这样教室里就剩下我和植田老师了。

总觉得,两个人单独面对面,就像是在学生指导室写检讨的感觉。啊哈哈。


「椎葉さん不回家吗?」

「我想再跟老师说说话,还会呆在这里的。偶尔不说教,普通的闲聊也不错吧?」

「……没想到能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今天真是罕见的一天」

「也有这样的时候哦」


我打开教室的窗户,眺望外边。

因为时考试前社团活动都停止了,今天没有听到精神的吆喝声。

没有平时热闹的声音虽然有点孤单,但是寂静的学校也不坏。

……怎么了,我会试着感伤。


「那个啊,我很在意,老师的结婚对象是怎样的人?」


放弃拐弯抹角的方式,直接问本人。

不告诉我的话那就算了,差不多打算放弃的时候,老师一本正经的回答了我。


「诶、那个……比我年长,热心工作的人吧」

「吼吼。还有呢?我还听说对方是个有钱人~?」

「为什么连这种事都……」

「People will talk。人的嘴是封不住的ー。如果不想被谈论的话,最好跟谁都不要说哦?」

「是、是啊……虽然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有钱人,对方是相当有名的公司的社长」

「哦哦哦,足够有钱了啊!?嫁入豪门啊!」

「是…吗」


老师似乎看到我的惊讶满足了,安心的继续说话。


「你知道鹿岛集团吗?对象就是创办者的儿子」

「诶!经常在电视和新闻上看到这个集团的名字!老师和这种人结婚,简直是人生赢家!」

「嗯……像幻想一样的话题吧。像我这种人……」

「对了对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还早得很。但是今年内会入籍,预定举行婚礼」

「这样啊,嗯……」


我抓住书包离开座位。

老师呆然的看到突然站起来的我。

我向这样的她微笑。


「对不起老师。我想起有些事情没做,先回去了」

「是吗?回家的时候小心点哦」

「嗯!」


我夸张的大力挥着手告别老师,轻快从教室出来。

其他学生大多数都回家了,走廊一个人都没有。默默的走在过于安静的通道上,走向鞋柜。



「———!!!!」


在那途中。


我无法忍耐,我一直紧紧攥住的拳头,全力往走廊的墙壁上打了一拳。


碰!发出沉钝的声音


明明不应该很大声,但不知道是不是安静过头了,觉得很吵。

虽然拳头传达了迟来的疼痛,我却换不回冷静的自己。

这么渺小的痛楚,难以平息心中的愤怒。



颤抖的拳头紧紧按着墙壁,我和隐藏在最深处的记忆一起吐出了这个名字。






「――鹿岛!!」






再也不想说第二次的,忌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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