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月园寺世界
更新时间:2015-12-26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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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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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穿着圣诞服戴着假胡子扮成圣诞老人的岁纳京子回过头,漂亮的蓝色眸子视线越过成双结对的路人落到了那位站在圣诞树下的紫发女孩身上。


“绫乃……?杉浦绫乃!!!”


京子先是惊讶,随即是狂喜,全然不过旁人异样的目光,高喊着杉浦绫乃的名字朝她跑去,本来就粘不太牢靠的假胡子掉落了半边,只剩一半还挂在京子脸上。


越是靠近绫乃,京子的脚步就变得越慢,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尴尬,最后干脆站定在了离绫乃两米远的地方,尴尬地讪笑着不敢往前一步,尴尬之下试图把胡子粘回去,可是那胡子大概是黏性全无了,几次努力都无法黏上。


绫乃苦笑着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把京子的胡须撕了下来:“真是的,几年没见了你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呢,京子。”


京子咧了咧嘴,视线落到了绫乃身边冲她微笑着的白净男生脸上,又转移到绫乃挽着那男生手臂的手上,她鼻尖一酸不敢看下去了,眯着眼睛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啊……啊哈哈!好久不见了呢绫乃,那个……你们好!”


是呢,几年没见了,好久没见了。


此前京子最后一次跟绫乃见面是在五年前,在车站里,京子和结衣、灯里她们一起跟坐在开往东京的列车内的绫乃告别。列车缓缓开动,绫乃半边身子探出了车窗,樱子、灯里甚至结衣都追着列车挥泪送别,只有京子一个人呆站在原地,手中拿着的是草编织成的戒指。


“京子、京子,喂京子!我说你在发什么呆呢。”绫乃成熟了许多的声音将京子拉回了现实,嘴唇处忽然一热,原来是绫乃将胡子粘了回来:“有胡须黏到胶上面去了,这样当然粘不牢啦,京子你是笨蛋吗。”


“呃,谢谢……”京子挠了挠脑袋,刚刚绫乃有些亲密的举动让她有些脸红,强作镇定地转移视线到绫乃身旁的男性身上:“那个……绫乃,请问他是?”刚提出这个问题京子就后悔了,在日本这个国家的圣诞节前平安夜,男女二人一起上街意味着什么,还用问吗?


还没等绫乃说话,那男性就彬彬有礼地回答道:“你好岁纳小姐,我是绫乃的男朋友,我叫……”


后面那个男人说了什么,京子完全没有记住,甚至她是怎么跟绫乃他们分别的,是怎么回到家的都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只记得一句话,“我是绫乃的男朋友。”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心好像被推进了深渊一样,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连路上圣诞帽和假胡须弄丢了都没发现。


是呢,毕竟已经是京子而不是“岁纳京子”了。


京子倒在床上,思考着这是什么呢,如此心痛的感觉,就像心脏被挖掉了一块似的。然后她终于回想起来了,这种感觉她曾有过。那是在五年前,在车站里,她手捧着用心编织的草戒指,呆呆地站在站台上,看着那列车慢悠悠地、又不可阻挡地驶向远方。


“为什么,绫乃。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门外似乎传来了敲门声,还有谁的喊话声,京子缩了缩身子,更深地躲在了棉被里。对不起呢,京子这副样子,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


……


船见结衣今晚心情很不好,京子昨天给了她一套圣诞女郎的羞耻衣服,笑嘻嘻地叫她明晚平安夜穿这件衣服来公园,虽然她一开始很直白地拒绝了但最终还是拗不过京子。今晚她作了巨大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穿那套羞耻的衣服了,至于原因嘛……京子说了只约了她一人,这不就是……约会吗?


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穿这么羞耻的服装,结衣有点害羞。“这裙子……再怎么说也太短了吧!”努力地压着裙摆,今晚天空飘着雪花,地上积了层薄雪,货真价实的白色圣诞节啊,天气不是一般的冷。


跟平常一样,结衣提前十分钟来到了集合地点,周围都是成双结对的情侣,穿着圣诞女郎服装孤身一人的她有点惹眼。安静地等到了集合时间过后10分钟,结衣掏出手机给京子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回答是正在赶来。于是结衣又等了半个小时,在度打电话过去,这次没人接,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结果结衣再寒风中前后等了京子差不多一个小时,来搭讪的男子已经有三个了,来求合照的情侣也至少有八对了,岁纳京子还是没来,等到结衣回到家,平安夜也要过去了……


“真是的,京子这家伙,手机关机,家里也没人,到底到哪去了……”刚洗完澡的结衣将圣诞女郎服叠好,刚躺下床便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刚还奇怪谁会这么晚找上门来的结衣通过猫眼看到京子的瞬间便松了口气,一打开门穿着圣诞老人衣服的京子便走了进来,笑嘻嘻地拍了拍结衣的肩膀:“抱歉呢结衣,之前出了点事没能赴约,你会原谅小女子的吧!呐!呐!结衣大人~~~”一边说着一边很粘人地蹭了过来,早就习惯这一套的结衣狠狠地赏了她一个暴栗:


“那你至少也给我打个电话呀笨蛋!还有小女子个鬼哦!”


“好痛!小女子手机没电了嘛!”京子揉了揉其实并不怎么痛的脑袋,一脸认真地看着结衣的眼睛:“话说今晚能让我睡下吗?结衣。”


岁纳京子很久没在结衣家过夜了,两人国中毕业后考入了同一所高中,高中毕业后京子考上了大学,而结衣则步入了社会,当两人见面的机会变少了时,联系也自然就稀少了。不过结衣认为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此变,最亲密的朋友,最懂对方的人,永远都是;正因如此结衣的衣柜里总是备着京子的睡衣,洗手间里还有京子的牙刷和漱口杯。


国中时期穿的动物睡衣早已因为不合身变为了收藏品,两人穿着普通的睡衣躺在一起,只可惜顶上的天窗已被积雪所覆盖,看不到平安夜的天空。两人静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说,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两人以往很喜欢这种感觉,只是这次结衣心不在焉,京子则若有所思。


“京子你……很久没来过夜了呢。”


“……是呢,结衣工作总是很忙,我在学校也很多事情,过夜这样的事是近半年来头一次吧。”


半年看起来不长,可要知道在两人国中和高中时期,每星期都至少要一起过一夜,在结衣这单人的公寓里,留下了两人无数的回忆。


“有空的话,我能像以前一样经常来吗?结衣。”


“如果你不嫌我加班太吵的话——不过京子你今天好乖哦,是进门的时候脑袋被我敲坏了吗。”


“真是失礼!京子大人我明明每时每刻都是一个乖宝宝!”


“乖个毛啊!”


好不容易打开了话匣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从日常琐事扯到了高中和国中时期,聊起了灯里和千夏,聊到了国中时的学生会里的朋友,“说起来自从绫乃她去了东京以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呢,也不知道她在东京生活得怎么样。”


京子没有接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好像要把它盯出一个洞。


场面又冷下来了,就在结衣尴尬地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京子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时,京子突然开口了:


“呐,结衣。”她转过头,蓝色的眸子注视着结衣的黑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我见到绫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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