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9654321 于 2015-12-31 19:45 编辑

保罗死了。

威廉也死了。 看着缠绕在手腕上的电话线，加兰德想起了父母失踪前居住的那栋房子，维斯特霍尔特的瓦片现在还剩多少呢？

我已经没有家了。

“我为威廉·斐迪南德·加兰德上尉感到光荣，她拥有不输于任何人的战斗意志。”

进入飞行学校的时候我就告诉过她，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躲过了今天的百分之三十，就是明天的百分之四十，反应到指挥官手里的数据又不比上报皇帝的那份参杂着愿望美好的水分。

批布给民间的伤亡数又要少一个零，那么他们在烈焰的绝望中嘶吼的时候，卡尔斯兰特帝国的战斗魔女在哪呢？

他们的女儿又去了哪呢？

“身份标识牌送到我办公室就好，作战辛苦了。”

加兰德少尉的在桌边第三个屉子里。

加兰德上尉的在前来的运输机里。

加兰德少将的会送到哪里呢？

挂了电话的加兰德想，壁橱上紫红的酒瓶折出葡萄的柔光，粗心的勤务人员却忘了放置高脚杯。

兴许不能怪他们，毕竟好人缘的将军喜好在外头作乐。

明明三个人一起喝了那么多酒，乌德特却先走了，后脚又接走莫德士，大概是怕我枪法太好、聚起来驳了她的面子。

乌德特一直是这样弱性子的烂好人，所以什么也说不出口。那莫德士呢，还记得我的喷火论气得戈林跺脚大怒的那次会面吗？我们已经按你那天建议的，换上更强力的Bf109了，所以你能与元帅说说、多批准一些飞行魔女的假期吗？毕竟她现在待我已经不比其他人好啦。 她说我叛变，莫德士。

她说我叛变。

我的妹妹们可以为卡尔斯兰特流尽最后一滴血，我教出的孩子们可以，我见过的每一位飞行战斗魔女都可以。我为她们感到骄傲，必要的情况下我当然也可以，但受到这样的侮辱我不可以。

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战斗到最后一刻，战争免不了要有牺牲，总指望这牺牲落到别人头上的话、仗还怎么打呢？有人开枪就有人中弹，向卡尔斯兰特帝国献身的宣誓在每一个人心里都掷地有声。

“飞行魔女队没有尽力！”

看过地面部队行动简报后，大元帅指着我的鼻子说。

“又是你的飞行员自由主义吗？加兰德！”

不是的。

我脱口而出，短促的答句却被淹没在她不留间隙的怒吼中。

我不能要求那些队员们去争取攻击敌人，她们每一个都值得放一个长长的年假，在海滩上把皮肤晒得黝黑；在执行保卫地面部队、轰炸部队或者是海军部队的行动之外，她们不应该再有额外的负担。

可是她们还是去了。

不降低空中异形数目是没有办法保持其他部队安全的，现场每一个有责任心的飞行员都与她们的空军魔女总监看得一样清楚。

我无法向元帅解释情况本可以更糟，她大喊着要把我解职。

那一瞬间我觉得一身轻松，可是习惯性惹恼上司的我居然没有当场答应，莫德士，不知道你是否为我感到高兴？

你见过戈登·M·格洛布上校吗？她是个出色的飞行员和参谋家，我们交谈过几次、不能说是朋友，我想她与大元帅才是。她对于卡尔斯兰特的狂热是我所不能相比的，如果皇帝陛下把那样叫做忠诚，那么之后飞行战斗魔女的队伍会落到怎样一个指挥的手里，我不禁觉得恐怖。

此外，你记得明娜·迪特琳德·威尔克中校吗？以前跟在我身边的那个红发魔女，那个乍一看与战争毫无关系的漂亮女孩，但是——也许你会说我偏心，不过以前大元帅对我们两个也偏心不少——她已经变成了具有才能的领袖，对编队和武器有清晰的认识，勇敢、爱才、不惜与上级正面对抗也要陈述自己的观点，争取部队应得的利益。

你大可以说我偏心啦，莫德士，因为她就像我。不过逃不出艺术家的宿命、被牺牲和伤痛绊住了手脚。

——才没有成为我。

你知道我以前一直是个豁达随性的武人，相信勇敢才能挣来幸福，自由进攻才是飞行员发挥最大实力的姿态，可是被你推上这个位子之后，反而开始痛骂不知撤退的大元帅是傻瓜。

现在，我居然觉得这份脆弱是珍贵的东西，莫德士，我希望她永远被绊住手脚。

这是否证明我其实更挂念退缩了的乌德特呢？

不知你是否记得歌尔特鲁德·巴克霍隆和艾莉卡·哈特曼，战争以来她们三人一起度过了很长的时间了，巴克霍隆大尉是个严肃正直的军人，作战勇猛突进，骑士风骨和你一模一样。

哈特曼现在也是大王牌了，和当年的我一样死都不想升迁。所以有时候我会特别想把巴克霍隆带在身边，怕她像你一样、记录一不小心就停在了那个数目，让我们这些人追起来都没什么意思。

我羡慕她两位年长挚友都在，我嫉妒她不必长大。

所以你看，我们的王牌累计了这么多进攻的击落数，总得有人防守吧？

所以明娜看着她们。

我看着她。

什么都想守护的人最后往往什么都守护不了，我们拿被异形扫射过的数十座城市实践过的防守准则我还没有忘记。但是莫德士，尽管你留给我的烂摊子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除去宣誓过的卡尔斯兰特帝国之外，我想守护的事物由一个变成两个，是否会成为战略上可行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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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终于看完了加兰德的自传（译名《铁十字战鹰》），突然想起罗曼罗兰那句被高中作文嚼烂了的：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所以本来其实是想BE的、结果写着写着就励志了起来……

另外这大叔真心挺逗的我第一次自传看得这么乐呵……那种大环境下居然有种小孩子的天真和劲头

再另外威尔克真的是哪里都没有存在感……直到前两天我偶然在英文站点上看到明娜的简介说与巴赫的第二个妻子女高音歌手貌似是一族，一查天哪还真的旧姓Wilcke，所以这位绰号叫君王的高发际线男士是这么被制作组看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