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从知道了saber的另一个身份后，黑子对她就多了一分心疼与怜惜。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举世无双的王会是一个女孩子，更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与她相遇成为朋友的机会。

一想到自己曾经对于saber过于否定亚瑟王的一生而憋了口气想让她改过来，现在看来是必须让她改变自己的想法了。看着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的saber，黑子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知道saber也是懂得过去是无法更改的，而且这里又没有什么圣杯之类的东西，更无法回到过去改变未来。所以与其为过去的事感到痛苦与懊悔，不如肯定自己所做的一切，直面接下来的人生不是更好吗？

Saber只是太过于固执了。

也许是自己的眼神太过忧虑了吧，saber从食物中抬起头来，脸颊被食物塞得鼓鼓的，依旧口齿清晰的问“怎么了？黑子。”

“没什么，不过saber你还是不能召唤出圣剑吗？从saber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圣剑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宝物，毫不夸张的说那是王的象征。

“嗯，我试了很多次但是都没有用，感应不到圣剑的位置，应该是被什么阻断了吧。但无论如何既然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还保留了前世的记忆，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会努力找回圣剑的，要是真的找不到的话那就是天意了吧。”

怎么觉得最后一句有点自暴自弃？

Saber依旧在认真咀嚼着食物，从她的眼睛中看不到不寻常，但是不知为何黑子却觉得saber有些焦虑。

“要不要再去一次博物馆，既然阿瓦隆剑鞘在那里，说不定可以感觉到剑的位置。”

“那个啊…….我每天晚上都会去，但是却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saber不紧不慢的一句话让黑子差点被噎到。

每天晚上都会去………是不是太勤快了一点。

“请问…….你是怎么进去的？我记得为了保证文物安全下午5点后博物馆就关门了啊。”黑子觉得saber一定会说出自己受不了的答案的，一定会。

“翻墙进去的。”

“那里的安保系统也很好，没有过被破坏的痕迹。.”

“怎么说呢，那里的人还是有些松懈的，再加上我可以用魔力瞬移.”（原作里吾王貌似没这个技能，但我觉得那么充足的魔力不用太浪费了，就加了这个技能。）

好吧，是她天真了。忘了现在的saber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只是身手矫健却没有什么太强的超能力的女生了，人家现在可是会魔法的人。

“怎么会……你碰触了阿瓦隆吗？“

“那就要毁坏玻璃屏障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慌乱就没有尝试过。而且对于我来说即使不触碰剑鞘只要处在一定范围内都可以启动它。“可是它却毫无反应。

“多试几次吧，总会有反应的。”黑子安慰道。但她觉得根本还是出在saber的心态上。

其实在她完成圣杯战争回到不列颠时，她就没有什么心愿了。只不过内心那一抹遗憾又岂是卫宫几句话就可以消抹的呢。为王数十年，征战数十年，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如何介怀呢。

其实在看到现世时，saber也看到了自己所处时代的落后与不足。那么多王朝的覆灭，君主制终于变成了民主制，人民生活的一派欣欣向荣，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现世比她的时代要好的太多。在那个时候受教育的只有贵族，老百姓很多都不识字。宗教也是名副其实的割据势力。甚至有些时候王也不能随心所欲。在现代，任何人都有受教育的机会，没有奴隶制，甚至人人都有参与政治的机会。宗教也成了一种简单的信仰。这些是她以前都没有想过的事。

会不会，这样也很好。

过去的就过去了，时间都是在不断地向前走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放不下啊。

“saber ,saber……….“

“嗯？”骑士王还是专注于与食物的争斗中。

“姐姐大人来了短信，她说……….亚瑟王的文物要回英国了。”一听这话，saber的眼底一沉，放下了筷子。

也就是说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吗？

如果不在抓紧点，文物要是离开学园都市再找到就难了，毕竟学园都市的学生无法轻易出校。虽然saber因为身份原因可以毫无顾忌，但是还是要快点拿到的好。

“不如……我们把它偷回来吧。”一听到这句话saber的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略有些不满的看着黑子。

黑子突然反应过来，阿瓦隆本就是saber的，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有些讪讪的解释道“呃……不好意思，我忘了。”

Saber这才将不满的表情收了回去，其实不止是这个原因。还有就是坚持贯彻骑士道的她根本不屑于偷盗的行为，猛一下被黑子提了出来自然有些不太开心。但转念一想其实也差不多，即使明知阿瓦隆是自己的，但是在未经现主人的允许下拿走也是不太好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顾不了那么多，也慢慢释怀了。

“什么时候？”

“后天上午8点出学园都市，估计现在的防守会很严密。要想接近不会太容易。”

“这个我会想办法。如果可以启动阿瓦隆的话也不会这么麻烦了。”saber有些懊恼。

看着saber的样子，黑子终于下了决心，站起身来拉住了那个人的手臂“你跟我来一下。”

“唉？这是要去哪？等一下。”虽然不清楚要干什么saber还是跟着去了。

黑子一直在想既然saber魔力充沛，阿瓦隆又确定是真的，又为何没有丝毫感应呢。只有saber的心态了吧。如果一味的否认自己创下的历史，认为自己不该当王，那么阿瓦隆估计也是启动不了的。因为王的宝物是属于王的，不承认自己是王的人如何驾驭得了那天下罕有的宝物？

半个小时后，她们来到了那片四叶草地。

周围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风吹动草叶的声音，小河缓缓流淌的声音，以及远处小孩子嬉戏的打闹声，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搅了。

saber隐约猜到了黑子的用意，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黑子站在saber面前，不说一句话，只是掏出了她那支走在学园都市前端的智能手机，点了几个按键，拉出了显示屏，示意saber来看。

Saber走上前来，顺着黑子手指的方向看去。

密密麻麻的文字与图片，全部都是关于亚瑟王的。

不难看出，后人对于亚瑟王的评价极高。虽然只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但是人们普遍认为他作出的贡献非常大，对于英国统一与欧洲历史具有的深刻影响难以估计。一行行的文字看了下来，直到最后一个字符落入眼底，黑子也始终没有开口。

“saber，你否认亚瑟王，否认你自己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保护好国家，让原本统一的国家再次分裂，圆桌机制破灭，人民再次陷入苦难对吗？”

Saber点了点头。

“但是你有看到她作出的贡献吗？后人的评价不低，因为他们看到了事情的两面。而你，虽然总是在客观的评价，但是因为你是亲历者，是主人公，所以不自觉地加重了负面情绪，加重了对自己的责难。”黑子的声音柔柔的，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反而像是在温柔的劝导。

“说句不客气的话，不列颠是非常强的国家，但是即使你没有派骑士去找什么圣杯，也没有骑士的…….背叛与不忠，你依旧握有圣剑，这个国家与也不会永远存续下来。它终将被罗马帝国所灭。你依靠圣剑的力量打赢了十二场战役，你的人民也习惯的依靠他们这位不老不死智勇双全的王。但是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习惯会背叛你，会给你带来难以预计的灾难。Saber，你有想过不当王吗？”

“有过，圣剑的魔力不是永远存在的，所以我不可能永远不老不死，说到底魔术也只是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使用特殊手段提前了而已，等国家出现了好的继任者，我就会退位。”

“可是国家没有出现好的继任者，因为它的臣民太过于依赖他们的王了。这个国家的覆灭是有亚瑟王的责任，但是更多的却是臣民的盲目。你不懂得引导，只是在拯救。国家有怎么向前发展呢。又怎么会出现你理想的继任者呢？而你却在国家覆灭后妄想改变历史，拯救不列颠，实在是愚蠢的行为。”

“即使重来一次你确定可以拯救不列颠吗，让那些习惯于依赖王的臣民自己独立思考，破除对王的盲目崇拜。使圆桌机制回归正轨，骑士们重回麾下吗？又或者可以打败罗马，收回被抢占的领土？”

“我只是想……..没有遗憾而已。”

“王不懂人心…….你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们的想法。”黑子的话有些残忍，却是实话。

“是我太自傲了，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的。即使有了反对之声也只是毫不理睬而已。却从来没有征求过臣民的感受。黑子，你说的是对的。很久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王不应该孤傲，引导臣民让他们实现心中的霸业才是重要的，我……明白了。”脸色有些飘忽，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朗。

历史是无法更改的，即使回到过去也只是一个平行世界，在另一个时间轴上不列颠依旧被毁灭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否认自己身为王所做的一切。自己为了这个国家献出了一切，应该没有遗憾了。

自己生来就背负着王的宿命，却只是选择了承担下来。心甘情愿的成为王，认为人民的快乐就足够了。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真的够了吗？自己的内心深处估计也在排斥吧，当这个王。却还是选择承担了这个属于自己的责任。

不应该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那段亚瑟王的岁月。

自己生来就是王！！！！！！即使做错了也绝不后悔，因为王的霸业上必然会有牺牲与错误，只要目标是对的，就没有遗憾了。

“谢谢你，黑子。”

“没什么，你其实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嗯，我们今晚去博物馆。”

Saber终于下定了决心。而体内的魔术却意外的活跃了起来，下意识的催动了魔力，右手发出了耀眼的金光，那柄坚不可摧的宝剑终于显现了出来。

誓约胜利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