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彷煌失措 于 2016-1-9 11:43 编辑

觉得自己以后差不多是个月更狗了【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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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寒露还在波斯眼里神游，那方就听得谁“诶哟诶哟”地叫着，带着明显深意。

“回来了啊，怎么还不进屋？”

曲澜青绕过波斯的脖颈，搭住波斯的肩，寒露才注意到她这个人，寒露看着曲澜青那张狐狸面孔，莫名觉得羞怯，颇为不适地咳了几声，转眼瞧向波斯，对方只是斜斜看了曲澜青一眼，没说什么地笑了一下，就身法轻巧地从曲澜青怀里逃了出来。

“小心师姐生气。”波斯说着，对寒露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和自己一道进屋，“她应该是替师姐叫我们进去吃饭的。“

寒露顺从地跟了过去，进屋前还看了看曲澜青，对方还是原来的样子，要把腰扭断似的扭着腰前行到什么地方。

“她要去哪儿？不是要吃饭了吗？”寒露不觉得陆朝会做两顿餐食。

波斯也瞧了出去的曲澜青，还没说话就被郭汐的手打了脸。

“我知道我知道。她说要欢迎客人，打算去好好挑挑做羹的材料！”郭夕说完，一副才意识到自己打了人的模样，对着波斯笑嘻嘻地缩头，“没看到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倒是麻烦了。”寒露想了想，走去屋外的灶台，陆朝正在那儿做着什么吃的，她等着对方不再动作，想要说话，却没想到该如何称呼陆朝，沉默许久才决定前辈这个称呼，便说道：“…陆前辈，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陆朝对着寒露一愣，等寒露说出曲澜青的事儿，她才晓得对方在说什么麻烦，也只是笑了一下，摆摆手继续炒菜，“我那师妹也姓陆，你这样叫，害我以为什么呢。”她见寒露有疑惑之色，解释了一句，“我们教徒都有一个中原名字。不过，这做羹也没什么，我和青儿平日也常做，没什么盛情款待的。”

陆朝神色温柔，像极了一汪湖水，这总让寒露觉得她是个误入大漠的秀坊姑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适应明教的气候？倘若…

她的思绪忽的一转，忽然想到的事儿让她有些惧怕地后退了一步，这让陆朝以为她溅到了火星子，连忙熄火问她烫到了哪里，寒露自然是没有伤到的，她的眸子沉了沉，用着往日没有恶意的面无表情对陆朝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寒露早知苗疆这地儿，知道那些五毒养的毒物，她想自己许是何时被什么厉害的东西咬了，才会恍恍惚惚，不论什么都会想到那个人身上。

她调整了呼吸，侧身想要进屋，就见波斯出现在她身后，这次，她真的差点碰到后面的灶台，若非被陆朝扶了一把。

“怎么冒冒失失的，这一路上也没见你怎么冒失。”波斯见寒露被自己师姐扶住了，也就收回抬起没多少弧度的双手，握了握拳，“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和叫花子打起来了。”

寒露睁大了一下眼，“怎么就打起来了？”

是了，寒露惧怕的情绪与陆朝毫无关系，全关乎面前这个人。

“你还记得我在马嵬驿和你说的吗？说叫花子对你怎样的话。”波斯勾了勾嘴角，却没再说下去。

“这和你们打起来有何相关。”

波斯偏头看了一下陆朝，那被瞧的人一下就悟道什么，转头把菜装盘之后，装聋作哑地离了她们些距离。

寒露见波斯眼神不大对，还未看出什么，那人就又看向自己，那嘴角上扬了一些，“相关。当然相关。”

寒露自然是问不出什么的，她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找话题地说道：“我听陆前辈说，你有中原名字。”

“好奇？”

“有一些。”

“嗯。”波斯眨眨眼，“你猜。”

“时间到了！！”

寒露眼前一晃，郭夕就夹进了她两中间，一副凶神恶煞地瞪着波斯。

“你都要超时了！”

“这不是没有超吗？”波斯抬了下眉毛，“你知道你出现的很不合时宜吗，叫花子。”

郭夕不以为意，凶煞的样子顷刻成了小人得志，“我就是要这么不合时宜！”她笑嘻嘻地握住寒露的手，目光闪烁，“‘寒姐姐，我发现了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和我去看看吧？”

“要去哪儿也等吃完饭，别浪费我家朝儿的好厨艺。”

寒露发现身边的人都神出鬼没的很，不过她想这大概是自己武艺不及而没有察觉而已。波斯又提起郭夕的事后，寒露面对对方期盼的目光，有些想要逃避，虽做不到不动声色，但还算镇静地抽回手来，“是了，先吃饭吧。”

待寒露进屋后，波斯看着曲澜青笑了一下，“多管闲事。”

“我是为了朝儿，可不是为你。”曲澜青自是笑着回应，扬了扬手中的活蛇，“我挑了最毒的一条，保证好吃。”

波斯沉默片刻，“我师姐嘱咐的？”

“朝儿让我采些菜，但我觉得这羹太过清淡，便又拿了条蛇来。”

“寒露不吃荤。”波斯顿了顿，见曲澜青又要说话便开口打断，“我和叫花子也不吃。”

曲澜青扬扬眉毛，凑到波斯面前，“几年前谁差点吃光我养的蛇？”

波斯眨眨眼，“是谁呢？不清楚啊。”说着，她就回了屋。踏进屋内就看见郭夕缠着寒露说话，但寒露似乎想要看什么景象，双眼不时看向窗外，波斯坐到靠窗的那张椅子上，轻拍寒露的肩，然后指了指窗外，“你在看什么呢？”

她的出声把寒露从郭夕的唠叨中救了出来，寒露即刻回话，头也转向窗户那侧，窗外是忙碌的陆朝和曲澜青，寒露定睛看了一会儿，“我在华山时，见过不少同门跪在师叔面前说不再修仙悟道，愿让俗事缠身。当时我不懂。”

“现在呢？”

寒露摇了摇头，微垂眼睑，“不懂。不过若是能像你师姐这样生活，看着也不算坏。”

波斯抿了抿唇，端起装满茶水的杯子，用手臂和瓷杯挡住了自己下半的脸，“她们已经算是隐迹尘世，也不算在红尘了，何时你觉得在华山上悟道累了，大可下山找个无人的地方继续悟你的道。”她放下杯子，神色与平日无异，“你这人大抵不会做饭，我不介意在你隔壁住下，每日给你送点餐食。”波斯笑意盈盈地盯上寒露，“顺便，养只叫花子。”

“你当姑奶奶是阿猫阿狗吗？！！”

寒露见两人吵嘴，不知为何笑出声来。

公平来讲，这山下的人与事，确实比华山上有趣的多。她笑了一阵才发现两人没了声音，这让她颇为疑惑地看向她们。

“怎么了？”

波斯舔了下下唇，犹豫片刻才呼出一口气，笑看寒露，“你应该多笑笑。”

那羞耻的思绪又一次清晰地出现在寒露脑里，她有了逃离屋子的冲动，但最终只是握了握拳头，没有什么动作。

寒露终是承认了曲澜青说的话，她在心中叹息一声，觉得愧对于睿对她的期望。

她那时看着陆朝想，倘若波斯也这般，眼中柔成一滩湖水会是何等模样，而现在她想她算是看见了。

不要这样看我。

你明明活成了那个人的样子。

寒露忽的被郭夕扯住衣袖，她看向对方，郭夕扁着嘴，一脸委屈，“寒姐姐也觉得养我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