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noheart 于 2016-1-22 23:17 编辑
48.姬子的過去-2
「姬子和相馬是怎麼認識的呢？」千歌音平靜地問。
「在路邊。」姬子略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著姬子害羞的可愛臉龐，千歌音既心動又感到些微酸意。
「那一天我又全身是傷的去雜貨店幫叔叔買酒，因為傷口太痛了，走著走著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酒瓶跟著從塑膠袋滾了出去。
那時我嚇壞了，顧不到自己有多痛只著急地想趕快把叔叔要的酒撿回來，怕少了一瓶回去會再挨一頓打。
結果當我正慌張地把酒撿回袋子時，有個小男生出現在我面前，伸手遞給我滾出去的其中一瓶酒。
他當時的表情我還記得很清楚，眼睛明亮溫暖，只是看著我微笑不說話。」
憶起當時的情景，姬子不禁露出溫暖的笑容。
「我當時有些愣住，謝謝他之後趕緊就要衝回去，結果他叫住我，搔著頭不好意思地說他就住在這附近，可以騎腳踏車順便載我一程。
我雖然覺得這樣很麻煩他，但後來不知道怎麼樣還是答應了他。後來我常常在路上碰到他，他說他叫相馬，見到我時總是露出開朗的笑，
問我要去哪裡然後載著我去我要去的地方，慢慢的我們就變成了好朋友。」
看著漸漸消逝眼前的夕陽，姬子緩緩說道。
「忘了是哪一天，他載著我來到了河邊。那時剛好是黃昏，看著大大的太陽漸漸下沈不見讓還是小孩子的我們都很興奮，
覺得終於有一天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而是有個夥伴可以陪在身邊一起看著夕陽落下。相馬說其實他和我一樣很害怕回家，
因為家裡有個很可怕的惡魔在，他常想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或是根本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
否則為什麼自己的爸爸會這樣傷害他。」
「我聽了很難過，而且，我可以瞭解他的感受…。那時候我們還是小孩子，沒有辦法為對方做些什麼，
但之後每一天的黃昏他都會騎著他的腳踏車載我一起去河邊看夕陽。我們很少說到彼此的生活，
也不會讓對方看到自己身上多出來的傷口，但在那樣一片灰暗的日子裡，和相馬相處的時光卻是我生活中唯一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也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千歌音聽完默默垂下眼眉，輕聲說：「原來如此…原來相馬對妳來說這麼重要…」
「嗯。」姬子點了點頭，隱隱感覺到千歌音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千歌音，妳怎麼了嗎？」
「沒事的，別擔心。」千歌音抬起頭對著姬子一笑，眉頭卻無法遮掩那一絲憂愁。
「嗯？」姬子緩緩朝千歌音逼近，認真專注地盯著千歌音的眼睛，口中落下一句話──
「騙人。」
說完雙手捧住千歌音的臉頰，吻上了千歌音。
「嗯──」
來不及反應的千歌音沒想到姬子會有這樣的舉動，不自覺發出一聲呻吟。
在姬子的輕含磨蹭之下，她含蓄地回應著姬子，直到兩人微喘才不捨分離。
「千歌音是不是吃醋了呢？」姬子無限溫柔地看著頓時臉紅害躁的千歌音。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想的，唔──」
話還沒說完，姬子的吻又忽地襲上，千歌音腦袋倏然一片空白，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些什麼。
「千歌音，我喜歡妳…」
唇上還留著千歌音的餘溫，姬子眼眶微微濕潤地看著有些迷茫的千歌音。
「從見到妳的第一天，不，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愛著妳了。相馬，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但千歌音、千歌音卻是我最愛的人，不管是誰都無法取代的，最愛的人…。」
「可是…」千歌音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藏在心底已久卻不敢說出的話。
「可是在PUB那天，我看到你們…」貝齒咬著下唇，再也說不出下面的字句。
「千歌音那一天有看到我和相馬接──嗯…發生那件事？」
姬子努力壓下自己的震驚，語帶保留地說出這個自己一直難以啟齒的事情。
「嗯…」千歌音羞愧地點了點頭，對於自己類似偷窺的行為感到面紅耳赤。
「千歌音原來也有傻瓜的一面啊！」
看著千歌音滿臉羞愧的樣子，姬子滿心疼惜的靠向千歌音，手緊緊勾住千歌音的手臂，依偎在千歌音的身旁。
「對不起，千歌音。我一直都只是顧著自己的心情，卻沒有注意到千歌音是用怎樣的心情在聽我說這些事情…。」
「姬子…」
「…那一天相馬會親我，是因為我在PUB裡看到翼學長當場吻妳，心裡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崩潰了，所以就忍不住哭著跑出來。
相馬看到我這麼難過想要安慰我，所以…所以就親了我。」
姬子扭捏地說著。
要在自己所愛的人面前訴說這樣的事情讓原本就害羞的姬子感到煎熬萬分。
「雖然…雖然相馬的吻很溫柔，可是我卻完全沒有感覺，就好像整個人空了一樣，腦海裡滿滿都是學長吻妳的畫面，
心裡覺得好悲傷、好痛苦。後來我慢慢回神，不知道為什麼胸口跟著湧出好強烈的難過──跟看到翼學長吻妳是不一樣的難過感覺，
是一種更深更深的難過。然後眼淚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一直掉，把相馬嚇了好大一跳。」
「姬子…」
「千歌音，」姬子抬起頭望向有些動容的千歌音。
「我一直不懂自己是怎麼了，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過，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推開妳。但是昨天晚上看到那些畫面時，我突然懂了──」
「原來那是我的心、我的靈魂在哭…」姬子哽咽說著。
「雖然那時候的我什麼都不記得，可是心底深處卻好像什麼都記得──身體記得、嘴唇記得、心裡記得，
所以才會在相馬親我的時候突然這麼悲傷、這麼難過。…我愛妳，千歌音。不管我失去了多少次記憶，我都會一直愛著妳…。」
聽著姬子真摯的傾訴，千歌音的淚水盈滿了眼眶。
她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擦去姬子臉上的淚痕。
「姬子，我也愛妳…」語氣沉緩而溢滿溫柔。
「不論我記不記得妳，我都很愛、很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