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RE: [绘姬][希妮]Roeslein auf der Heiden(野蔷薇) AU灵异向 1/26 10L更新ch4

作者:秋穰子
更新时间:2016-01-26 00:11
点击:371
章节字数:3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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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妮的回合!(好像?(

多谢各位的回复!我会加油的XD


4.


「の——ぞ——み」

东条希很喜欢听别人喊自己的名字,更喜欢听别人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在自己的耳边喊自己的名字。比如在唇齿交缠的时候,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舌尖抵住再放开,牙关轻轻厮磨最后化为一个深吻的过程,这样低诉情话往往会让她浑身颤抖不能自已,仿佛这样就能获得极大的愉悦一般让人上瘾。

滥情和挑剔从来不是一对反义词。

「の、ぞ、み~」

不知在哪里见过女人是天生的双性恋这样的说法,然而这句话对于东条希来说似乎不太成立,她从一开始就对男人的一切都有些抵触。「抵触」这个词也不太恰当,即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粗糙坚硬的胡渣,浓烈混杂着酒气与烟草味的体味,还有眼神中那份难以无视,强烈毫不加以掩饰的欲望;也许是某种意识觉醒的时间过早,深刻印在脑海里的全都变为一些糟糕加工之后的产物,他,父亲原本的样子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但依旧无法释怀。就算是已经一个人在外生活了多年,一想起这些东条希依然能够清楚感觉到自己胃酸翻涌的胀痛感。

是的,东条希是一个天生的同性恋。

这不是谁的错,不是她整日在外东奔西走的父母的错,不是这个世俗以生育为重点的社会的错,自然更不会是东条希的错。说到底这根本不能算是一种错误,或许只是上帝在配比名为东条希的存在时倒错了一剂调料,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只不过所有人都不这么想,即便是东条希自己也不。

非要说的话,那是因为上帝恐怕倒错了不止一剂调料的缘故。

「呜——嗯……」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某种大多数人都不能目视的东西,这一点东条希在非常年幼的时候就知道了——在理解何为他者的时候,她便明白眼中拥挤的世界来源于那些难以被定义和描述,仅仅存在于粗制滥造的地摊文学上或者低成本cult片中的主角。

鬼、Ghost、幽霊、Spiritum、Gespenst、призрак、Fantôme。

人类创造了无数种语言中的无数个单词去描述他们,虽然大多是通过群像性的臆想,但其中也不乏精准的猜测——至少创造出这些词的目的达到了,他们确实为一种实际存在赋予了言语上的意义。哪怕这种意义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变成了人类群体分泌谷氨酸刺激中央灰质的工具,它,它们在那些极小部分群体中变成基本的沟通桥梁。

概念决定意识,意识决定存在。

东条希在她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人们口中灵媒一般的存在。

「……啊,哈……」

上帝从不掷骰子,不过上帝偶尔也会手滑。

没有人可以将已经混合在一起的颜色分开,上帝也无法将目视幽冥与东条希的眼睛分离开来,所以祂选择更简单,更粗暴的方法来弥补自己的错误——取走一半的视力以达到阴与阳的平衡。自此东条希降生后的命运也由是注定,注定成为一个在生死间摇摆,眨眼间恍然的灵媒,理应如此。

以上是文艺版的说法,可惜的是大多数人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坚定到愿意求佛拜鬼以佑自身也不愿意相信祂的伟力。

于是也很难说清楚东条希左眼一切正常却目不能视物究竟是因为阴阳视的代价还是单纯的先天性病变。当然在很多人眼里这是可以划上等号的事情,无论是因为有了阴阳眼所以失去一半的视力,还是因为失去一半的视力才拥有了阴阳眼,人们关心的从来都不是这种细枝末节的因果关系,他们更在意结论,结语这些可以直截了当取作脑中一部分的信息。东条希自己也不太关心这些,毕竟就算能够看见那些或人形或异形的「东西」,她的生活也并不会和怪奇小说中的主角一样走上除魔降妖之路,至少在最开始,她始终是这么觉得的。

比起视线里无法除去无处不在的「那些东西」,学校里的偏差值对她的生活更加实际。

「呜噫……!」

东条希已经快记不起自己第一次做这个行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不过过程和方法却是实实在在的变成了身体记忆的一部分,身着红白服饰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沟通的仪式既不复杂也不华丽,无非是踩着固定的步点旋转自己的身体。这种被称为祭舞的仪式的功能也仅仅只是引起「它们」的注意,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功能,毕竟无论如何,「它们」也不过是一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残留下的信息粹罢了。

哪怕是自己的父母,死去之后也并不会留下比丁点骨灰更多的痕迹。那两组似乎对东条希有着特殊意义的信息,除了充斥着金钱与家庭这些普普通通的执念以外也并不会有值得令人感动的成分,甚至并不包括对「东条希」个人的感情。遗传终究是遗传,于是到了最后可以证明他们存在的蓝色光点在自己的视线里消散的时候,东条希也没有找到太多的实感。除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一直无法释怀——

只不过是这样普普通通的男女,又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可惜沟通已经是极限,奢求更多可是会遭天谴的。


「——会遭天谴呢。」

躺在保健室的床上喃喃自语,微微舒展余韵尚存的身体,东条希下意识地收拢双臂想要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抱住趴在身上的人形。

「希?」

随着她抬起头的动作,东条希如同被淋上了一头冷水,迅速地清醒过来,却再也提不上劲,双臂无力地落在被夜风吹拂有些发凉的小腹上。直对上被浅色光晕笼罩下更显昏暗的红色瞳孔,她没来由的有一些慌张。

直到带着些微酥麻感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胸口不带重量的异物感虽然有些奇妙但已经习惯了所以没关系。不安分的手四处摸索,些许微凉不但没能冷却有些发昏的头脑反而挑起更浓重的呼吸。

「这可真的是会遭天谴的事情呢,妮可亲。」

反正自己没有办法阻止她不是吗?

不知是向谁叹了一口气去解释缘由,东条希放弃思考更多麻烦的事情,重新陶醉在这种俗称鬼上身的触感里无法自拔,也许这种事情在她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就已经上瘾了也说不定,谁让自己无能为力呢。换句话说,谁让自己早就爱上她了呢?

迎着冰凉的手指,东条希再也无法压抑已经涌到嘴边的喘息,身体颤动着不知是因为肉体上的兴奋还是精神中的恐惧。

因为爱上她了,所以只要因为她迎来怎样的结局都没有一定问题吧,唯一可惜的是这次注定没有办法攀上顶峰了,虽然很对不起这么辛苦的小妮可,但就像自己会爱上妮可一样,她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注定的事情。犯下了禁忌的自己自然是不会被人所放过,只不过还有时间,还有机会,还有可能性。

在这个属于东条希的世界里,总有什么是可以改变的。

也许。

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喘息在一刹那消失地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过旖旎的风景一般,东条希退后身体躲开妮可进攻的手指重新靠坐在床头。无视那双充满着疑惑和不解的红瞳,她拉了拉散乱的上衣轻轻地对着不知何时被打开的保健室门挥了挥手。

「晚上好啊,海未。」

回答她的只有门框被碰动的声响,还有轻微的一声;

噗嗤。


绚濑绘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焦急过。

即使是在某片不知名的墓地里,脚踝骨折不能动弹被四五只被常人称作丧尸的不明生物围攻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焦躁过。虽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变成这样,但或许和之前那个有点麻烦的红发友人被硬生生从自己身边夺走消失有关。混杂着不甘愤怒以及其他不知是什么的心情,绘里忍不住掏出烟盒来,敲出所剩不多的卷烟叼在嘴里,熟练地点火深吸一口,缓缓地吐出烟圈,好像这样呛人的味道能让她平静下来似的。

绚濑绘里是个经验丰富的驱魔人,虽然她自己总是强调自己的职业并不像美国B级片中的那些拿着双管猎枪把血浆炸的全身都是那些所谓的驱魔人那样没品味,然而她所面对的东西本质上倒是和电影里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这样专业的自己又是为什么会来这座破破烂烂的学院里做一个教师,这样的原因却是似乎已经消散在记忆中了。不过那种会被遗忘的理由想必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比起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绚濑绘里在这座学校里唯一的朋友的安危反而是更加重要,更加应当被优先思考的事情才对。

然而冷静不下来。

只要回想起那张沾满血迹的脸庞,失去焦点的双眼,还有拼命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即便知道那是幻觉,也清楚她一定还在这座学院里,但是绚濑绘里依然完全无法冷静下来。比起担心的因素,更重的焦躁感来自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无能为力。虽说真姬一定还在这里,不过接近一公顷的占地面积带来的还是浓浓的绝望感,哪怕只计算身处的这幢教学楼里也有超过五十个班级,再加上职员室之类的房间数量让一间间找变成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更何况一个普通人,面对「它们」能坚持多久?

这根本是一个无法考虑的问题。

不知不觉一根烟已经燃到了手指,烧灼刺痛加剧烦躁的情绪,绚濑绘里粗暴地直接用手捻灭了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似是要拿它来出气。

「啧。」

盯着被用力捏过已经彻底变形的烟蒂,绘里咂了咂嘴吐出一口浊气,平复下变得暴躁起来的精神。她弯下腰想把烟蒂捡起来,爱干净的天性毕竟刻在每个日本人的骨子里,虽说自己是不是日本人这点都值得商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延伸开去的视线捕捉到了距离自己陷入幻觉地方不远处的一小片暗红。

突兀的耸立,随风微微颤动,晶莹。

似乎是未干的血迹。


绚濑绘里透过教室窗户看见趴在桌子上的西木野真姬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步伐。她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头撞向那间教室的门。

只不过骑士与公主之间总是横亘着一只喷火的恶龙一样,绘里在正要推开房门时猛然间的一阵恶寒让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回头望去是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

看见那头熟悉的蓝色长发,绘里放松下来,有些轻松地朝那个方向挥了挥手。

「晚上好,海未——」

她的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转化为一声低沉的痛哼,回答她的并不是记忆中有些严肃的言语,只有轻微的一声;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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