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noheart 于 2016-2-3 18:14 编辑

53.生日

「相馬，現在有空嗎？」

唉，不好...。

姬子又把剛剛打好的訊息刪除。

來來回回，傳給相馬的訊息姬子已經打了又刪、刪了又打不知道幾回。

想到剛剛只是想單純和真琴道別卻不得不撒下大謊，還講得這麼亂七八糟，姬子實在很害怕同樣的情況再來一次。

心裡雖然很想告訴真琴和相馬實話，但這些事連自己一開始都難以相信，何況是他們？

而且如果說了，真琴和相馬會不會反而怪罪千歌音，覺得是千歌音害了自己呢？

深吸一口氣，姬子將手機螢幕關閉收入口袋。

我還是寫信給相馬好了...。

晚餐時間，千歌音家的餐廳──

「姬子，今天的晚餐不合妳胃口嗎？」

千歌音發覺今天的姬子有些不一樣。

從姬子進門以來，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邊，像是痴痴望著自己，卻又好像多了些說不出的不對勁，連晚餐都沒什麼動而忍不住擔心地問。

「啊，不會不會！很好吃，我很喜歡！」姬子猛然驚醒，馬上咬了一大口炸蝦配飯吞下。看著千歌音憐愛的神情，心中一陣激盪。

好幸福…現在的我好幸福…

千歌音，為什麼我們不能永遠在一起呢？

眼眶不小心濕了，千歌音憂心地看著姬子，伸手輕撫姬子的臉龐。

「怎麼了呢？怎麼突然這麼難過？」

「嗯…」姬子笑著搖了搖頭。「千歌音，明後天我們去遊樂園玩然後住一晚好嗎？」

「姬子想去遊樂園？明天不是要上課嗎？」千歌音有些訝異地問。

「那個…想說情侶都會一起去遊樂園，所以就想跟千歌音一起去…」姬子紅著臉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幾乎只能用嘴型來辨識。

「…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晚點我請乙羽去訂房間，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千歌音笑著對姬子眨了眨眼，沒注意到站在身後的乙羽不自覺皺起的眉頭。

「謝謝千歌音！」聽到千歌音的允諾，姬子不禁笑開了嘴。

「對了，叔叔、叔叔沒有要一起吃晚餐嗎？」想起早上的談話，姬子不禁有些緊張而說得結巴。

「沒有。尤管家說父親在公司忙，所以這幾天都會早出晚歸。…姬子，妳真的沒事嗎？」

「嗯嗯，我沒事的，只是好奇問一下，別擔心！」

聽到千歌音的回答，姬子稍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被做了過分的要求，但姬子對姬宮羽一點怨恨的感覺都沒有，只是覺得在這僅剩不多的寶貴時間裡，

如果仍在姬宮羽的目光下生活，自己大概會有種被監視的感覺而做什麼都有些彆扭吧？

晚餐過後，千歌音牽著姬子的手來到臥房的沙發坐著，輕聲說：

「姬子，今天是我們的生日，我想送妳一個專屬於妳的禮物。」

「啊，我忘記今天是我們的生日了！對不起，我準備的生日禮物放在家裡忘記帶來了，我馬上回家去拿！」

姬子立刻站起慌亂地道歉。

一直期待而準備許久的生日禮物因為姬宮羽的出現而整個忘在家裡，姬子滿心的懊惱。

「沒關係，之後回到家再順道拿給我吧。現在先乖乖坐下，收下我為妳準備的禮物吧。」

千歌音盈盈一笑輕按著姬子的肩膀坐下，然後走向鋼琴、微微閉目。

呼吸之間，悠揚的樂音隨著千歌音的十指飛舞揚起。

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千歌音專為自己彈起的獨奏。

看過無數次千歌音表演的身影，從一開始酒吧舞台的眺望，到搬來與千歌音同住的每一個夜晚，

眾人眼中難以親近的女神，卻獨獨容許自己靠近，將那溫柔尊貴的心交予自己，姬子的胸口湧出無限的感動。

千歌音…

姬子在心中吶喊著。

指尖的旋律一開始緩慢婉轉而深情，隨著樂曲的進行轉而澎湃激昂，最後又回到溫柔細膩的眷戀之中。

姬子聆聽著動人的音符，望著千歌音微微蹙眉、忘情演奏的神情，深深感受到千歌音正對著自己訴說這些日子以來，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愛著自己。

胸口有些什麼要滿溢出來了…

姬子禁不起內心的激動，緩緩站起身走到千歌音的身後，在最後一個曲音落下時，雙手由後環過了千歌音的腰際，身子輕貼著千歌音的背脊。

溫熱頓時竄升席捲了兩人，驅散了秋夜的微涼。

「千歌音，這次我聽懂妳的心了…」她在千歌音的耳邊哽咽著。

千歌音用手掌溫柔地覆蓋姬子的手，頭輕輕向後靠著姬子，柔聲說：

「這是Franz Liszt所寫的Liebestraum第三曲，說得是愛的深情溫柔以及對愛的執著不捨。

姬子，對於過去和未來我們都還有太多疑惑，但我很確定的是即使命運會讓我們彼此傷害、會讓我們分離，我都不後悔遇見妳。

我們只有現在，而每一個現在，我都別無選擇地愛著妳。」

「千歌音…」姬子忍不住緊緊擁著千歌音默默流淚。

我也不後悔遇見妳，千歌音…

即使時間這麼短暫，和妳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永恆一般，駐足在我心底。

洗浴過後，兩人更換了睡衣回到千歌音的房間，一起躺臥在柔軟的床上。

姬子側弓著身子像小貓一般舒服地窩在千歌音的懷裡，只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千歌音，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啊。」

千歌音伸手輕攬姬子的腰，把姬子摟在懷裡，馨香的氣息頓時一縷縷鑽進姬子的身體裡，讓姬子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那時妳突然衝過來抱住我，把我嚇了一大跳。」

「那妳那時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呵…那時候沒有想那麼多，只覺得擁抱妳的感覺好熟悉，覺得好心疼妳，有種好想好好呵護妳的感受。」

「我也是…雖然那時還不認識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妳就讓我心情好激動，激動到管不住自己。

那時我還不懂自己怎麼回事，覺得自己一定是哪裡不對勁，但現在我知道為什麼了…」

姬子伸手抱住千歌音，深吸了一口屬於千歌音的氣息。

「因為妳是我一直等待的人，從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

「姬子…」千歌音感動地將姬子摟地更緊了些。

「之後和妳成為朋友讓我覺得好開心，因為妳是個好溫柔的人，在妳的身邊總覺得好安心、好溫暖。

妳願意聽我說一些無聊的話、看我照的照片，在我難過時讓我依靠、給我鼓勵，讓我不知不覺中想要一直待在妳身邊，捨不得離開。

原本，我以為對妳只是朋友的喜歡，以為看到妳、靠近妳就心跳得很快只是因為妳本來就是個讓人很心動的人，

雖然身邊少了妳就什麼都不對勁，但總覺得那都是自己太軟弱太依賴的關係。

直到後來害怕給妳帶來麻煩、害怕讓妳討厭而和妳保持距離之後，才發現──原來我對妳早就不是朋友了…。」

姬子稍微掙脫了千歌音的懷抱，抬頭望著千歌音清亮的眼眸。

「那時候的我很害怕妳會喜歡上別人而不再注意到我，不想去想可是又無法克制不去想妳，腦袋好像失控了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

每天都想著妳，想著妳在做些什麼，想著妳的表情、妳說話的聲音、妳身上的味道…越想念就越害怕，害怕這麼喜歡妳會讓妳困擾、會讓妳討厭我…。

後來，看到翼學長當著大家的面跟妳告白，還親吻妳的時候，我就沒有辦法再支撐下去了…。」

想起當時心碎的自己，姬子不自覺地低下眼眉。

「姬子…對不起讓妳辛苦了…」千歌音心疼地看著神情黯淡的姬子。

「嗯～～」姬子搖搖頭。

「才不會辛苦。不管經歷過什麼、會經歷什麼，喜歡上妳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一點也不辛苦…。」

看著姬子誠摯而溫柔的面容，千歌音胸口湧出一陣感動。她緩緩向前將自己的唇覆上姬子，輕柔而虔誠。

「姬子，我愛妳…謝謝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