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们在上面干什么呢!还没有搞定吗?”
此时四楼客房楼层的干部接通了上面楼层的组员的手机,但后者报告的情况却让他感到相当不满。
“非,非常抱歉,但是那家伙……”
“嘁,废物,够了!”干部暴躁地挂断了电话,同时对着自己的属下大声说道。
“所有人都给我看好楼梯口,务必要把那家伙拦在这里。就是这群混账杀了长冈大哥,所以不需要手软,打断手脚都没有关系,但必须抓活的,明白了吗!”
“是!”干部中气十足的喊声也让众人的心神稳定了很多,而且他们也相信,按照这样的布局,只要对方现身,就别想全身而退。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入侵进入全套,而这时,其中一处楼梯的组员听到了异样的响动,立刻作出手势示意,众人纷纷举起武器,等待着对方的出现,然而他们却也在无意识间聚拢在了一起,只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上面楼层的敌人身上,并没有注意自身站位的不妥。
不过这样的问题他们并没有疏忽太久就察觉到了,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之所以注意到这一不妥之处的并非因为他们自己足够自觉,当那个小小的金属罐从楼梯台阶上一阶一阶滚到他们的脚边时,就算是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已经来不及了。
“嘭!!!”
小型震撼弹的威力由于体积和做工的原因显然无法与军警界的前辈们相比,不过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其极高分贝的巨响和超高亮度的闪光还是让楼梯口的众人一时间都变成了聋子和瞎子。而正当这群倒霉鬼捂着脸一边痛苦的叫着一边滚下楼梯时,他们原本等待的目标也终于现身,只不过同时她手中的冲锋枪也对准了他们。
“砰砰砰砰砰!”
Tec-9弹匣中满满三十二发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化作一阵铁雨泼洒向乱成一团的长冈组们,登时在黑帮分子中炸开朵朵血花,突然的变故让原本还信心满满的干部一时间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接二连三地打倒在地,四处飞溅的鲜血将走廊的地板和两侧的房门都染上了一片刺目的血红。
“这,这家伙……”
几分钟前还和并肩同伴如今却死伤狼藉,幸存的几名组员面对这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可怕杀手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纷纷端起武器向着女孩所在的方向疯狂扫射过去,攒射而来的子弹将四周打得木屑四溅,但几乎没有什么准头可言,而诗绘那的还击却仍然让他们不断有人中弹倒下。干部举起手枪试图开枪,却不想下一秒右手一麻,手中的贝雷塔手枪便被一颗子弹击飞出去。
看着躺满一地或伤或死的部下,失去武器的干部却没有转身就跑,情急之下他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把肋差,甩掉刀鞘亮出刀身,大吼着冲向诗绘那。
这样的举动倒是出乎了女孩的意料,原本预想中的落荒而逃并没有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值得赞扬,女孩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单手举起冲锋枪扣动扳机,不成想手中的枪械却用一声金属的脆响回应她——子弹告罄。
暗地里撇撇嘴,诗绘那扔掉了打光子弹的冲锋枪,并试图从背后抽出另一把武器,不过就是这短暂的停顿,那个干部就已经欺进到诗绘那的面前,并一刀挥了过来。女孩躲过攻击,抬腿一击踢在对方的小腿骨上,后者本能地向前踉跄了一步,紧接着一拳重重打在男人的侧脸上。
“可恶。”干部晃了晃脑袋,怨毒地看向再度拉开距离的少女,他扶着墙壁支撑起身子,合着一口血将被打掉的牙齿吐了出去。
“别小看人啊你这家伙!!!”
女孩冷静地向后退去,尽管勇气可嘉,不过在极度情绪化的状态下他也没有了章法,胡乱挥舞着短刀一路抢攻,少女找准时机,在一次他进行突刺的时候转身避开,紧接着便双手紧紧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飞起一脚踢向男人的小腹。
男人痛吼一声弯下腰去,诗绘那立刻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夺下他手中的短刀,不过这时小臂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她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手臂,左手小臂处一道血红的印记出现在衣袖上,并且在不断扩散着,看来虽然躲开了这个男人大部分攻击,不过到底还是挂了彩。至于到底是因为身体变得迟钝而躲闪不及,还是因为走廊里空间太小所以在所难免,当然诗绘那还是希望是缘于后者。不过这样的失误仍然让诗绘那觉得十分耻辱,怒从心起,女孩放弃了直接夺刀的打算,而是上前一步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抬腿对着他的脸一击膝撞。
少女没有给男人还手的机会,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诗绘那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然后摁着他的头向旁边的墙壁掼去,并在木质的墙壁上留下一处不小的凹痕和一片血迹,手中的肋差也随之脱手,不过男人并没有坐以待毙,反倒是挣脱开钳制想要去抓女孩的衣领。诗绘那随机便收回手臂,并将双臂挡在男人的两条伸出的手臂之间,猛然发力。
双手被加开的男人登时中门大开,诗绘那紧接着对着男人喉咙的喉结处一记直拳然后将他向后推去,并从身后抽出手枪,瞄准捂着脖子后退的干部。
满脸痛苦与不甘的男人最后还是倒在了女孩的枪下,诗绘那也终于松了口气,手臂上的伤口很浅,完全不会影响行动,身体的恢复状况她现在也有了一个认识,应该说,还算不错。
尽管他们并没有拖住诗绘那多长时间,不过也足够让其他楼层的守卫反应过来赶往四楼,位于监控室的操作员虽然早就发现了监控器的异常并手忙脚乱地进行调试,但由于诗绘那之前的入侵所以基本没什么作用,现在他们能做的,似乎只有重启系统了。
系统重启也在诗绘那的预料之内,所以这并没有阻碍到她的撤离计划,突袭战术第一次可以奏效但她可不认为还能有第二次,所以女孩并没有逐层突破的打算。管控总线如果重新启动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虽然切断了诗绘那对系统的控制,但同时长冈组的成员们也无法得到监控器的支援。而当他们进入到四楼时看到的也只有一地的尸体,至于入侵者,早就无影无踪了。
正当众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四楼乱窜的时候,诗绘那已经来到了之前预定的地点,这是一处靠着后巷包间,打开窗户下面正对着后巷的空地,外面嘈杂的人声越来越近,女孩也加快的行动速度,她将事先带来的滑索固定在窗框上,然后探出身子,紧握着绳索向地面下降。
“找到了!在这里!”不过对方的动作还是比预想中的快了一些,就在诗绘那下降到三楼的时候,对方也终于发现了这个被反锁房间,并直接用枪击碎了门锁闯了进来。诗绘那抬枪打倒了探出身子的长冈组组员,并一松手滑到二楼的位置,然后松开绳索跳了下去。
“呃!”尽管高度已经下降很多,但毕竟从几米高的位置跳下来对身体来说仍然不好受,在落地的一瞬间诗绘那便向前扑倒并作出翻滚,随即便站起身子,无视身后楼上的传来的叫骂声,离开这栋因自己而天翻地覆的建筑。
黑夜的到来也意味着歌舞伎町夜生活的开始,二丁目会所内的混乱并没有打扰到整个街区的喧嚣,一个光怪陆离的歌舞伎町正在向人们展开自己的笑颜,迎接每一个来到此地的访客,而熙熙攘攘的人流也成为了绝佳的掩护,在人群如此密集的场合,不要提进行战斗或者追逐了,光是想找到目标都已经是天大的难题。
长冈组的龟速战术不仅没有起到防御外敌的作用,随着组织势力的全线收缩,连歌舞伎町内巡逻的人手都被削减了不少,而那些雇佣的线人显然也无法随时随地为组织提供情报,此时一片混乱的会所中也没有人能够站出来承担责任向上头汇报,而诗绘那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受什么阻碍回到藏身处,换下身上的衣物,以另一套装扮混入到人群中,从容离开。
“嘛,还算可以吧。”
穿行在街道上,诗绘那一边看着手机中滚动的条目一边自言自语。从这里的服务器中她下载到了不少长冈博文的私密文件,其中的联络名单和交易记录等等信息都十分详尽,只不过,若不是鳰的提醒,连她也不会注意到这个看上去并非终于的据点内隐藏的秘密,更不要提其他组织了。
通过这些资料,尽管还没有进行解读,但诗绘那也明白为何北原要杀这个男人了,他牵扯到的人和势力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让他继续活下去,这样一个人会产生多少的变数,谁也不清楚。
将资料上传到自己的电脑中,诗绘那收起手机,此时女孩刚好走到了歌舞伎町的入口处,这个近似于鸟居形状,上面用红色印刷体写着歌舞伎町一番街的门廊在街道上显得十分古旧,但也十分显眼。诗绘那回过头,看着这些沉浸在享乐中的游客,祥和喧闹的氛围丝毫无法影响到她的情绪,就好像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少女与世人隔绝开来,眼前这些原本也可以属于她的景象,可望而不可即。
无声地苦笑着,少女低下头扶了扶眼镜镜框,快步离开这片喧嚣的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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