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花园静留 于 2016-2-16 23:32 编辑

有一个朋友跟我讲了她的故事。故事里有灯火，有星空，有璀璨的烟花。感触良多，所以就写了下来。因此这篇文章对我来说算是一个比较私人的作品，不算悲剧，不算喜剧，也不算有什么剧情，如果硬要归个体裁的话，说是散文也有些勉强。总之就是这样一篇“不足”的故事，不知我的故事里是否也会有那一片壮阔波澜的星空。————————————————————————————————————————————————————————————————————————————————————————————————————————————————————————————————————————————————————————————————————————————————————————————————————————“你果然在这里。”我从走廊打开教室的窗户，看着本应空无一人的教室。“你来干什么？”天空中已经出现了似火的云霞，用不了多久一切就会归于黑暗。那个青葱色的女孩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第三排靠走廊的位置，桌子上没有书本，没有文具，除了她身上的校服外似乎看不出她属于这所高中。“校门马上就要关了，我来带你出去。”“不需要。”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我本来就不想出去。”看起来她似乎心情不好。“别闹了。伯母找你找得很急了，还是赶紧——”“我说了我不出去！”被她打断的瞬间我有些惊讶，毕竟记忆中的她始终乖巧的像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一样。“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她抬起头，直视着趴在窗口的我，眼圈泛红，不知道是刚哭过还是正准备哭。……亦或是已经哭了。“你个傻逼。”我轻笑出声，眼神顺着脖颈扭到了远处。“脾气还挺大。”转过身，靠在窗台，目送着火烧云一点一点的追随着阳光而去。身后的视线像是冰锥子一样扎着我，那时断时续的抽泣声也能传入我的耳中，但我没有办法阻止她。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什么的，那是幼稚的孩童才会有的想法。所以我用了稍微成熟些的做法，用手机给伯母编了条短信，告诉她我找到未来了，可能今晚就住在我家了，叫她不要担心。“就这么不想去澳大利亚吗。”等了一会，并没有听到什么回复。我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却发现未来的眼神里有令人战栗的凄寒。“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我只是想跟你讲讲道理。”“讲道理？”未来用听到笑话一样的表情笑了，“你他妈脑子有病吧，你跟我讲道理？你以为你谁啊？”我刚张开的嘴，有些尴尬的关上了。不得不承认，这话有些伤人。我是她的什么人？青梅竹马？幼时玩伴？认识十几年的好闺蜜？邻居家的学姐？不过这种事情，很难下个定论吧。比如现在突然问你说，教室最后一排的那个女同学是你的什么？有几个人能很精准的回答出来？因为这个问题的潜台词就是，她是我的什么人。我不知道。“那你想怎么办？”我试图找回一些余裕。“你滚。”可是我失败了。有些时候，语言很难表达出一个人真实的感情，词不达意含糊不清甚至背道而驰也大有人在。——就好比未来向我告白时我给出的回答一样。“未来……”“我叫你滚！”刺耳的高音惊到了树枝上的鸟儿，沉寂下来的天空不由得起了一点微风。楼下的保安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们一边高声喊着还有没有学生遗留在学校，一边迈开脚步沿着楼梯向教室走来。“你个白痴，你喊什么喊！”我用手做支撑一步跨过了窗户，随后拉起未来躲到了讲台下面的小空间。未来挣扎着，像是要和我打架一样的挥舞着双拳。我皱皱眉头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用双手禁锢住了她的行动。“那个，请问还有人在吗？”保安敲了敲门，很有礼貌的出声询问。不管怎么说，夜里的校园还是很可怕的。我没有出声。虽然出声的话很简单就可以把未来带回去，但直觉告诉我，要是这样做了的话恐怕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所以我选择了共犯。保安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开灯而是选择了用手电筒。绕了几圈没发现什么的样子。就在这时怀里的未来狠狠地咬住了我的左胳膊。我吃痛颤抖了一下，桌子又发出声响。保安注意到了。他走上讲台，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烦。我抓起未来的脑袋，狠狠地吻了下去——保安的腿就在我眼前，但幸运的是他没有向下看，而是用手电筒照着书桌和教室的角落，“搞错了吧，怎么可能还有人。”——不知道我现在出声会不会吓到他。保安用钥匙锁上了门，还顺便锁上了窗户，然后离开了。这下彻底出不去了。我松开双手，未来忍无可忍般的抬起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右脸火辣辣的疼。“无耻！”说完她就离开了这个狭小的空间，留我一个人在这块。想想真是不公平，明明我的左胳膊还在疼。起身之后，借着黄昏微弱的光芒，我看见她靠在教室最后面的墙上，似乎是在哭泣。这一瞬间我无比感谢昏暗的光线，能让我视而不见。我摸着左胳膊的咬痕，心却很明净。其实我都知道的。未来喜欢我，所以她不想去澳大利亚，就这么简单。也倒不是我觉着同性之间的爱就怎么怎么的，事实上未来向我告白时我确实很开心，不过就像很多电视剧里面被用烂了的台词一样，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那种角色来看待过，因此开心之余我有的更多感觉就是欣慰。孩子长大了啊，之类的。当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未来的哭泣声很清晰的被我听见。我走向窗边，刚才被我推开的窗子还通向着辽阔的夜空，没有了晚霞，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星空。我很喜欢抬头看着满天星辰。在安静至极的夜晚，一个人看着那些浩瀚的星辰，总能感觉到世间万物的渺小。闭上眼，仿佛银河就枕落在你的耳边。你对他说，晚安，然后整个世界也回应你说，晚安。不记得有多少次就这样直接在草地上睡着了。“我能抽根烟吗？”不打算等她回应，反正我决定要抽。对烟这个东西，我没什么抵触，但也没有什么瘾。纯粹是因为它能够打发无聊和寂寞，化解尴尬与不适才随身带着的。比如现在就恰如其分的派上了用场。“什么叫‘我不喜欢你’？”未来问我。也许脸上还带着泪。“……”我掐断烟，扔在窗口，走到未来身旁坐下，一言不发。借着星光，我发现她确实带着泪。“你这个态度太欠了。信不信我咬你？”面对着未来咄咄逼人的架势，我伸出了左胳膊：“你不是咬过了吗？”未来眼睛都瞪红了。“我真的还想给你一个巴掌。”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情况下我居然笑了出来。我扭过头，不再去看未来脸上的表情。就算是我想说什么，你所使用的语言也不能精准的表达出来，毫无例外的会产生一定的误解。所以我不爱说话，更别说表达什么，他们管我这叫成熟，冷酷，笑死人了。我不过是懒而已。因此——“如果你今天再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当生命里没有出现过你这么一个人。”“你想让我说什么？”“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喜欢你’？”“就是我不喜欢你啊。”“你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你啊。”“那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能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不是说讨厌我吗？”“我哪里说讨厌你了？”“你说不喜欢啊。”“不喜欢就是讨厌吗？”未来看着我，嘴角几度抽动，但还是放了下去。她在问我，也是在问自己。面对一个双方都不知道答案、不期翼结果的事情，她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有益的回答。我也不可能，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像这个症状和什么病相似。“流歌，你对我，到底是怎么看的？”未来擦了擦眼泪，呼吸也平缓了不少，“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没有别的，因为——”“……能怎么样？”“啊？”未来有些惊愕。“我问你，如果我说，‘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我的日子里不能没有你，请你嫁给我’之类的话，你会怎么办？”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我知道她没有答案。“你今年16，我今年17，两个未成年人能怎么养活自己？”我摸了摸嘴唇，发现烟已经没有了，“你最终还是要去澳大利亚，我留在日本，就算在一起又能有什么用？”“可是，如果彼此喜欢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未来仿佛在自我欺骗，“只要跟他们说清楚……”“他们？跟谁说清楚？告诉你父母，告诉全世界你我是同性恋？你有勇气吗？被父母抛弃、被社会厌恶、被他人鄙视，最终还不是一个人面对？怎么，援.助.交.际？”我想起来了，这个病叫做回避型人格障碍。未来的眉锁的更深了：“我讨厌这个。”“很遗憾，我就是援.交女。”未来惊得忘记了锁眉。喏，都说了我有精神病。怕她不信，我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一沓钱，两只安全套，还有几张照片。因为工作需要我随身带着，所以凭想象就可以知道是什么照片。“……你……你……”未来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愣着张口半天说出来一句：“伯母知道吗？”“关她屁事。”我又拿出一根烟，“你们都知道的，装什么装。”知道，我妈是我后妈这件事情。父亲因为别的女人抛弃了母亲，承受不了失落的母亲自杀，所以现在的家庭就是假的。因为这个我选择了援.助.交.际，说实话没一刀杀了我爸都算好的了。“他俩早都知道。”不知道看着自己女儿和三四十岁的老大叔在自家床上翻滚是种什么体验。要不去知乎提个问，说不定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回答。“流歌你……”未来伸出手抢走了我的烟，“什么时候这样的？”“和你有关系吗？”我不作理会，又拿出另外一支，“就算告诉了你，你又能改变什么呢？况且，援.交也没什么不好，躺在那里还有钱拿，又是那么舒服的事情，其实你身边的很多同学……”一记脆响，这回换我左脸火辣辣的疼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抬头看去，用鼻子笑了笑。“我怎么不可以这样？”我站起身，伸手撑着墙面，左手捏住未来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扳到我的面前。“你以为你改变的了什么？你以为你知道什么？你喜欢我？操，你们都知道我的家庭是假的，肮脏的后妈和不要脸的爸，但你们就是不告诉我，看着我一个人玩过家家游戏很有快感吗？啊！你大声告诉我，你现在，还他妈的喜欢我吗！”声量有些大，情绪有些激动。松开手，用打火机在黑暗中创造一闪虚拟的星光。未来哭了，蹲在地上，将头放入两腿之间哭了。爱哭鬼的习惯还是没有变。人就是这么一种非常脆弱的生物，哪怕你知道那是为了你好，哪怕你知道她是真的在意你，你只需要稍微变换一下思考的角度就可以把对方逼入死角，伤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和星空相比，人类真是渺小的可以。我躺在教室地板上，四月的夜晚真是冷，仿佛置身湖面向下望去深不见底的寒冷。不知道我的语言有没有这么冷。“所以我什么都不想说。”我抽着烟，目送着那些恍若隔世的火星在弥留之际残存的光亮。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突然有点想哭。他妈的感觉自己真窝囊。让我惊讶的是，未来居然无比准确的抚摸到了我的双眼。她的小手纤细温柔，指腹上温热的触觉让我想起了我的亲生母亲。不记得什么时候，她也这么摸过我。“妈的。”我的泪更止不住了。我起身，扑向未来的怀里，抱着她就是一阵嚎啕大哭。不知道哭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哭，总之就是想哭，很想哭，非常非常想哭。即使明知道这没有任何用处。“流歌，别再那样做了好吗？别那样，糟践自己，你看，你这不是连自己都伤到了吗？”抬起头，看着眼圈红肿的未来，她挤了一个笑容给我，看上去是那样的纯真无邪，那样的像个孩子。就像我曾经一样。转念间想到了那些脑满肥肠的男人们，一瞬之间的恶心几乎令我作呕。我一把推开了未来，一个人自我厌恶的跪坐在地上。死一般的寂静。她不说话，我也不想动。如果时间可以静止的话我希望永远凝固在这一瞬间。“打火机……借我用一下。”我木讷地递了出去。她拿出刚才抢走我的那根烟，放到嘴边，夹住，用打火机点燃。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居然没有任何的不适。“我还以为会咳嗽，这玩意儿还真有点魔性。”未来从唇边拿出，像模像样的夹在手指间，弹弹烟灰。突然，一丝星光照在了她的脸上。我向窗外看去，原来已经是深夜了。窗外浩瀚的星河将光亮毫无保留的照射在了未来身上，她也被星空所吸引，扭头看了出去。“好美。”星河确实有这种魅力。我微微起身，看着未来的侧脸，开始思考我喜欢她的可能性。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也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这应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如果就像我对某些事物抱有的执着一类的话，我是喜欢她的，但我觉得这还不够。未来想向我索取的，不是这种简简单单、清清水水的喜欢，应该是更偏向于多巴胺爆炸的那种喜欢。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到。挪动身子，我又一次坐回到了未来身旁。她扭头看向我，没有说话，或许是在观察我脸上的星光。毫无预警地，她突然笑了。好像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笑般，不顾形象的咧嘴大笑。受这种气氛感染，我也有了种好笑的感觉，陪着她一起大笑。笑着笑着实在笑不动了，眼角都笑出泪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这样笑了？”我喘口气，摸摸笑痛的肚子，“记不得了。”“初一那年的夏天，就是咱俩做饭那次，”未来看向虚无，那些事情好比一秒前的经历般，“我不仅把锅炸了，还把黑色的糊糊炸的满墙都是，我妈看见了，把咱俩骂了一天那次。”想起来了，那天是玩的有些狠了。不记得我们做了些什么，总之我们两个就这么肩并肩地靠在教室后墙上，不顾寒冷、不避黑暗地、兴奋地谈论着过去发生的种种，或喜悦，或忧伤，或多或少的青春张扬里充斥着我们斑驳的影子。说着说着，我们都累了。口干舌燥的，也没有谁带了水，教室被锁上也出不去外面取水。所以我们翻箱倒柜，说不定有些冒失鬼会留些水在教室里。“啊，找到了！大麦茶！”我看着未来身处的位置，不禁莞尔。“你仔细找找，说不定还会有炒面剩下来。”未来将信将疑的在那个桌兜里翻找。“我操，还真的有炒面，这谁啊，逛夏日祭吗？”对于洛天依来说吃多少东西都是不够的。“我想我教室里你认识的家伙不多。”未来侧侧脑袋。“我操。”估计她也想起来这个不靠谱的学姐了。“少骂两句脏话。”“还不是跟你学的。”她对着纸筒装的大麦茶喝了两大口，然后递给了我。“别吃那个炒面了啊。”我也渴的不行了。“我知道的，太凉了。”“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要吃。”我一把抢了过来，也不顾什么形象地大快朵颐。虽然有些冷，味道也有些僵硬，但对于现在饥肠辘辘的我来说可以算得上“美好”这个词了。“你他......”未来说了一半笑着摇了摇头，把脏话吞回去是个好习惯呢。“我也要！”然后她就从我手里抢了过去。“肚子吃坏我可不管哦。”我仰头，却发现星空的倒影。“呐，你看。”未来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天空中的星星一颗一颗闪烁着，渐渐失去了轮廓，暧昧不清。天就要破晓了。“天要亮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衡量未来嘴里的这句话。泰戈尔有这么一句诗，黑夜对白天说，我是死亡，我是母亲，我会引导你的新生。对于未来来说，她会寻找这种新生吗？“我喜欢看着浩瀚的星空，原因就是这里。”我今天似乎香烟上瘾了，但这个时候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星辰渐渐隐去的瞬间，也就是朝阳出现的前夕，天空会有一小段时间的黑暗。那是彻底的、不见五指的黑暗。我有时候会想，你说，那么耀眼的群星，都会被这无所畏惧的黑暗河流吞没，我们又怎么把握着不走入黑暗之中呢？”或许未来只是流连于黑夜的神秘与优雅，像那些酒吧里觥筹交错此起彼伏的人们一样，惧怕扯破一切的光亮，不断祈求着夜女神的施舍。我喜欢沉寂在这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然后朝阳会告诉我答案。正所谓，黎明前的黑暗最浓重，那能冲破一切的光亮仿佛上帝降临一样，那份圣洁——”便让我无法割舍对夜晚的眷恋。“很矛盾。”就连我自己有时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居然在听我说完之后就理解了。青梅竹马这种东西真是可怕的存在。我看着她，看着最后一丝星光从她脸上抽离，凝视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后，我吻了她。浅尝辄止，蜻蜓点水。“对不起。”身处黑暗的人们总有着这样的特权。“该道歉的是我啊。”我不记得是谁先开的口，但这也并没有什么紧要。“天亮之后，我就要澳大利亚了。”“天亮之后，我就要上课了。”“你别不正经。”“我挺正经的。”“你还会上课？”“我怎么不会上课。”“你又跑哪里去睡觉了吧。”“在教室睡觉啊。”“你作为学姐的榜样力量去哪里了？”“我要什么榜样力量。”“你就不怕考试考砸吗？”“我怎么可能考砸。”“少来，你哪次考试前不是找我帮你复习。”“是你找我帮你复习才是吧。”突然之间，我发现我渐渐看清了未来的轮廓。未来脸上充斥着悲伤，就像酒吧里那些沉默着等待夜晚离去的人一样。恍惚间我竟分不清这个是要离去的未来，还是不会走的未来。“我......”“嘘。”未来止住了我的语言。想必在她眼里的我也是如此。她知道我想说什么，多巴胺不小心炸了。“你说的对，我现在改变不了任何事。我还太小。所以，我会乖乖的，去澳大利亚。”我等待她接下来的语言。“你知道我喜欢你哪里吗？”我摇摇头。“我喜欢你凝视星辰的那份神情。就像你无法割舍对夜晚的眷恋一样，我也无法割舍对你的眷恋。”这些话我说出口了吗。“虽然，我现在也不太确定这些感情了，不过我总有一天会确定的。在我确定之前，你就不要再做那些事情了。我不希望当我回来的时候你和我印象中的样子差太多，在我看来，你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答案，万一你也喜欢我呢？”真狡猾。“明明你自己也抽了烟的。”说完，未来用额头对我的额头砸了过来。“好痛！”我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眼前一片眩晕，刚想抱怨，就发现未来的眼眸就近在眼前。她不确定答案，我不确定答案，如果我再纠缠于黑暗之间，当我给出答案的时候或许会很后悔吧。看起来我被自己的论调扯进去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她笑了。“这才对嘛。”她起身，走到了讲台前，拿起一根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大大的写出几个英文单词。I LOVE YOU。为她，为我，也为那些荒烟漫草、稀里糊涂的青春岁月。朝阳照在她的身上。她回过头，冲我一笑。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忘记这个笑容。城市彻夜恍如明灭的新星，用炜煌的街区同他的孤灯拔河。每一个生存过的人，都应有一颗星星在天空闪耀。或许生命就是要这样不断的受伤，不断的复原。因此破晓之后的光亮，才会显得那么奢侈、尊贵。我不由得也给了她一个笑容。天亮了。那些对星河呢喃晚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