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土撥鼠 于 2016-3-5 19:12 编辑

以O為聘，聘以為O

「大致上的事情我已經聽我朋友提過了，您應該就是今天來面試的...南...ことりさん，是嗎？」在自己的正對面半公尺開外，有著深藍長髮的女孩子對比著手中的資料後抬起頭，注視著自己。

女孩的微微蹙起的眉與端正挺直的跪坐姿勢與略低沉的聲讓她顯得嚴肅正經，再加上她身著的道服與袴，馬上就會讓人聯想到英氣凜然的武士。

「是、是的，我是南ことり......」在她琥珀色的凌銳眼眸之下、ことり回答的聲音中夾著幾分緊張地顫抖。

「不需要那麼緊張的。」像是聽出她的不安，對方稍稍鬆開眉頭，露出和緩的笑容。

這的確些許減少了ことり的緊張，但她還是很緊張。

畢竟今天是她的面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面試場所並不是在她想像中的辦公室，而是在弓道場裡頭；也不是像面試指導手冊那樣，公司的人坐在辦公桌後頭、面試方則坐在折疊椅上，而是像茶道或是花道般的復古莊重，彼此面對面的跪坐在道場正中央。

雙方的服裝更是天南地北的完全不一，讓她在剛踏進大門的時候就以為自己沒注意到招聘細節，在第一關就會被以服裝不符要求的規定取消面試資格。

幸而面前的這位並沒有對自己的服裝有太多意見，就只是領著自己來到弓道場然後就地跪坐的面對面。

雖然這跟她從各種管道得知的面試流程十分不同，甚至可以說有些奇怪，不過因為是學校朋友介紹的工作，而且待遇與工作內容都不算差又包食宿，對於所學科系開銷較為龐大的自己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而最讓她看重的一點就是這份工作給予的時間彈性。

對於她的科系來說，需要有大量的時間花在實務與經驗的積累上，而且在投入創作之時也需要有能夠不被打斷、全神貫注的時刻，所以如果打工的時間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來調整，那就再好也不過。

「請先容許我簡單自我介紹...我是園田海未，擔任......社長一職。」在報上名字以後，忽地她就陷入一陣深呼吸的沉默，大概過了幾秒以後，才接著道出職位，只是語氣顯得是那麼的破釜沉舟。

「您好，園田社長，非常感謝您這次能夠給こと...我這個機會。」雖然有些在意對方表現出來的態度，不過ことり還是連忙鞠躬問好。

「不不不，別叫我社長了吧，看資料我...我們應該是同年，叫名字就好了。」聽到這樣的稱呼，她剛舒緩的眉又蹙起，面上浮現出微微的苦笑。

「咦！？...啊、十分抱歉！」迅速摀上因為訝異而不小心洩露出的驚呼，ことり連聲道歉。

雖然從剛才得知對方的頭銜以後就覺得她實在是年輕的過分，但沒有想到竟然是超乎自己想像的年輕。

「沒有關係，這是正常的。」因為就連自己都難以接受這件事。

「那......園田...海未さん？」看到對方因為自己的稱呼改變之下再度鬆開眉宇後的淺笑，ことり突然又感到更放鬆了許多，也終於能夠露出笑容。

「我想南さん應該也有從介紹人處聽說過大概了吧？」注意到ことり放鬆下來後，海未才慢慢切入正題。

「是的。」雖然她講話有些語焉不詳，不過交給自己的資料倒是條理分明，除了工作內容有些模糊以外。

「我們家...不、弊公司就如您所見，是小型企業......呃、該怎麼說......」環抱雙臂，海未陷入了苦思。

對於ことり的面試，她有些困擾。

不、其實真要說的是，她對自家公司感到困擾。

從自己的雙親提出武術與日本舞的作法也要與時俱進的那一刻開始，海未就感到十分困擾。

為了可以讓更多人繼承日本的優良傳統修習武術與日本舞，所以要創造附加價值，因此就要從步入市場進行商業化開始。包含海未上學期應雙親要求無奈地去選修經營管理類課程在內，動員了園田一家合力所造出來的就是一間空有名頭的可疑公司。連業務內容與職務歸屬都沒有敲定、目前為止的業績為零；僅有的三個職員的頭銜大得都嚇死人，分別是會長、社長與會長的妻子。

海未自身的確也是很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接觸日本的美好傳統，也認為與時俱進是必須的，然而她總覺得父母的努力方向有些奇怪。

但是父母堅持要做的事情，她也沒辦法太過反對，只能盡可能地掌控好狀況、在允許的範圍內改善，然後期待他們有一天發現這樣行不通。

不過她父親大筆一揮，就把自己的名字填在上報給有關單位的申請書上的社長一欄，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父親是個負責認真的人，正經但不古板、嚴格卻又不會過分嚴肅，不過常常在有些情況下就會有些跳脫的想法......尤其是加上母親的話，發生機率更是急遽倍增。

光看父親在填表格時問了母親想要甚麼樣的職位，在母親歪著頭想了一下說了句「咦？我不是你妻子嗎？」後，父親就點點頭，把隨便一欄的職位塗抹掉，改成「會長的妻子」一事就可以看出一點端倪，更不用說遠超於此的、突發奇想的創立公司。

而父親對於賦予自己社長的職位想必不僅因為自己是繼承人的關係，更是他認定自己的付出理應得到這樣的職銜。

她可以幫忙處理一切大小瑣事，但是這頭銜實在讓她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而且也太過招搖又有種累贅感。

光是想像在跟別人介紹自己時就得報上頭銜「您好敝姓園田，是XX公司(員工三人)的社長。」海未就有種快昏倒的感覺。

員工只有三人的公司(含社長在內)，這種社長說出來到底有甚麼意義？

而且才三個人的公司為什麼要設立社長這個職位？！

但是父親的認真與堅持讓海未無可奈何，只好任憑父親拍拍自己的肩，在讚賞與期許之下承接她不是很想要的社長一職。

在有了會長、社長和會長的妻子後，總不能沒有社員，因此在雖然還完全不知道方向，只知道未來的目標是振興日本傳統武術與日本舞的不明朗情況下，海未的父親立刻決定至少要招收一兩個人進來，畢竟人多好辦事......？

對此，海未是反對再反對。

先不說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個甚麼營業策略跟方案或商品，單就從外面聘僱人這點來看，已經可以說是害人了。

自己家的公司自己人隨便弄弄，但是別人萬一來應聘結果到時候沒兩年公司就倒了，到時候怎麼對員工負責？ 他們家還可以回去繼續傳授技藝，人家只能回去喝西北風找新工作，簡直毫無責任感。

所以在海未的反對之下，最後父女對談的結果是彼此妥協，雇人可以，但是只能找短期約聘的工讀生，而且只能雇一個，人選和相應事宜由海未負責。

整件事的處理上海未難得的消極以待，雖然她還是按照約定好好的印了傳單、也拜託朋友幫忙注意一下人選，但除此之外她就再沒有任何動作，無非也就是希望最後根本沒人來應徵然後草草結束此事。

結果沒想到還是有人來應聘，來的又是跟自己同年紀、甚至同校的女孩――在看到履歷上的學歷一欄後，海未就有種一定是自己沒有做好事才會有報應的感覺。

她實在沒有辦法問對方自家公司如此的可疑，到底為什麼會來應徵？

而在看到簡歷上有關應聘理由是「在外地求學，希望能夠補貼一點生活費與減少日常開支」以後，她實在也說不出拒絕對方的話語。

應該說，從剛剛到現在，眼前的女孩子一直給自己一種惴惴不安與惶恐的感覺，讓她無法硬下心來對待......水靈漂亮的雙眸、看上去紅潤柔軟的雙頰、柔順的亞麻色秀髮，還有從剛剛的對談起就吸引了自己的輕柔嗓音，這些讓海未擅自認定了對方的柔和秉性，更是覺得她的應聘理由應該讓人倍加疼惜。

「不、沒甚麼...對於這份工作，南さん有甚麼想問的嗎？」所以說，就這樣的一個女孩，自己家的經濟情況應該還是雇用的起，而學生大部分在畢業後都會辭去打工，因此只要盡力把公司撐過這兩三年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同樣身為還在靠家裡養活的學生，她能夠體會她的心情與考慮，在幾乎是當場就決定雇傭的當下，海未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從最初的短期契約思考到中期約聘了。

「啊、是的，想請問一下關於實際的工作內容......」ことり拿到的傳單上，有關於待遇、工時和工作性質方面都還算具體，就只有工作內容的部分僅一筆帶過而已。

「這......不如我先帶南さん參觀一下家裡......公司，如何？」這才是今天面試的重點，海未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跟對方說自己家的公司沒內容沒業務沒有任何一切正常公司該有的東西，除了頭銜跟商號，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想起。

「啊...好的，就麻煩您了。」雖然有些詫異於跳躍式的回覆與進展，不過ことり還是點點頭，跟著海未一起站起來。

「呀啊！」只不過不善於久跪的腳麻的没了知覺，連站都沒有站起就踉蹌的又倒下。

一時之間，海未慌張的將手臂從ことり的腋下支過，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來去支撐她。

「抱歉，是...是我疏忽了。」清淡的香味飄逸入鼻尖，跟想像中的柔軟一致的身軀，讓她有些心跳加速。

對她而言，道場是最能讓她平心靜氣的地方之一，所以為了安定自己因為自家公司其實根本不正常的無奈之上還得面見工讀生的窘迫，她才選在這邊進行面試，但是她也早該想到現在的日本早已西化不少，平常人家裡常見的也幾乎都是普通的座椅，年輕人如果不經過鍛鍊幾乎禁不起久跪，真是有些感慨日本文化凋零......打住，想太遠了。

「不，對不起... 我才是，真是不好意思...... 」靠在海未肩上，ことり只覺得從面試到現在就一直在給對方帶來困擾，這根本不是應徵，說是來添亂還差不多。

「請稍等一下。」扶著ことり緩緩的原地坐下，海未轉身進入隱藏在活版門後的雜物間，取出一把折疊椅，又扶起腳麻的ことり坐上去。

「失禮了。」她半跪在ことり面前，輕柔的抬起她發麻的其中一隻腳，以自己的膝蓋為踏墊，讓ことり的腳墊在上頭。

「等、等等！園田さん！？」ことり驚慌的想站起，但是腳不僅麻，而且也被握住的無法動彈。

「我很清楚腳麻的難受，以前練習跪坐時，腳也常常麻得在地上躺很久。」她抬起頭來，仰望著尚處於慌亂中的ことり，與剛剛的銳利不同，她的眼神滿是柔和與安撫。

「是我考慮不周，還請南さん忍耐一下，我想按摩後應該就會好些了。」海未淡淡的笑容斂起，低下頭去開始認真的搓揉起ことり發麻的腳掌。

這大概是社會演進出面試機制的有史以來，第一次有面試官幫面試對象按摩腳，更別說面試官的身份甚至還是公司社長。

事已至此，ことり也就只好紅著臉坐在椅子上接受對方的體貼。

雖然現在的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對方如瀑垂散的深藍長髮，但是ことり還是可以輕易的回想起方才她的笑容與眉目間，滿滿的都是溫柔，想必那番話語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太過尷尬才說出口的。

她更低下頭去看海未的動作。

修長的手指小心的依次揉擰著腳趾和足側，再一把握住腳掌緩緩轉動，之後輕輕的拉扯腳尖，然後再從揉擰腳趾開始，不斷反覆。

隨著腳掌的感覺漸漸回來，她的指掌運動夾著絲襪摩擦肌膚的觸感也愈發清晰，簡直讓人有一絲絲在做腳掌指壓按摩的錯覺。

「還可以嗎？南さん。」海未開口詢問，手中的動作依舊。

「嗯...嗯......」興許是顧慮自己，她的力道其實有些偏小，但還是很舒服，舒服得讓人無法說出口。

ことり感覺臉上的熱度又高了幾分。

XXX

「請小心階梯。」這是海未第二次先ことり一步走下階梯，然後回頭朝對方伸出手。

ことり不知道這到底是出於一種習慣還是別的什麼，只是這讓她感到有些害臊，但偏偏海未剛才第一次伸手時，她就在那溫和的注視下鬼使神差的搭上了她伸出的手，結果讓她現在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こ...我應該沒問題的。」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不要再麻煩對方了。

結果沒想到才剛踏下第一階就因為預料外的高低落差歪了腳步，不過馬上就被牢牢握緊的手讓她站穩了步伐。

「謝、謝謝......」剎時懸空的失速感讓她稍微嚇了一跳，但是手中傳來的有力熱度頓時讓她又安定下來。

才說了沒問題結果立刻就讓對方拉了自己一把，ことり覺得大概...不，是絕對，這絕對是一次很失敗的面試，從剛剛到現在就給對方添了各種問題。

「我們這邊雖然階梯整體不高，但是因為每座階梯的高低落差比較......怪，不是常走的人就很容易錯估距離。」像是看穿了ことり的沮喪，她開口解釋的低沉嗓音有種沉澱的溫柔感，讓ことり又覺得好受了些。

階梯的高低起伏似乎是園田家一直以來的不可思議，無論經過幾次整修都好，數個世代以來，每座階梯依然保持不同的高低落差。

海未小時候就聽父親說過，奶奶當年第一次進園田家時差點就因為落差而跌傷，最後是爺爺當了肉墊；她也從母親那裡聽說過，母親和父親還在交往的時候，每次來園田家玩時都是讓父親慢慢的牽著走；而在幼時模糊的印象中，奶奶也說過曾奶奶不願意走台階，都讓曾爺爺抱。

所以為甚麼就沒人想處理一下這麼危險的台階？

以後南さん在這邊打工時，摔傷了怎麼辦？

牽著ことり走下階梯，海未滿心都是擔憂，打算找一天要好好的翻一下家裡的典籍，看看到底關於台階是怎麼描述的，到底能不能整修整修。

「南さん還是讓我牽著吧，好嗎？」沿著廊道走來的下一個階梯處，海未這次在台階上方就先回頭徵詢ことり的意見。

「那......就麻煩園田さん了。」雖然回答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不過ことり這次主動先伸出了手讓海未牽上。

「不麻煩，我才要說抱歉，家裡的台階造成南さん的困擾了。」笑容帶些歉意，她牽住ことり的手，小心翼翼的領著她緩步下行。

有些粗糙，但是牽起來卻有厚實的安全感。

滑潤細膩，跟她的聲音一樣柔軟令人憐惜。

――想就這樣一直保持下去。

不約而同的念頭浮現，又被各自的羞恥心壓下，最終兩人還是維持住手在平地分開，然後下一個階梯處又牽起的模式。

在海未的帶領與介紹下，兩人逛了整座園田邸內部，最後又回到最初的道場裡。 這次海未依舊跪坐在地板上，不過ことり卻改坐在摺疊椅上。

「所以......南さん感覺如何？對於這邊的環境有甚麼想法嗎？」深深吸口氣，海未調適了一下心情，詢問對方的感想。

「啊...嗯、是很棒的地方呢。」收回亂飄的思緒，ことり誠心地回答。

可以感受到這座充滿古風的宅邸的歷史，院落與宅子都被維護得相當好，身處其中就似乎能讓人放下一切紛擾，她是真的很喜歡。

「那...對於剛剛的問題......妳看到的這些就可以說是工作內容了。」海未遲疑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

「咦...請問是甚麼意思......？」這個回答太出乎意料，讓人理解不能。

「......我們公司才剛設立...現在還在拓展業務的階段......妳看過資料應該也知道，雖然主要的方向是推廣日本舞跟傳統武術，但...其實....目前並沒有甚麼具體的內容......這次雇人也主要就是希望能夠多方採用各種點子跟想法......」和一開始的情況完全相反，反而是海未開始覺得緊張了。她垂下視線、艱難的思索話語，希望可以更漂亮一點來去解釋目前遇到的困境，只是這實在有些困難。

等說明完畢後，道場內充斥著尷尬的沉默，海未連頭都很難抬起來。

這好像也是面試有史以來第一次面試官對著面試對象感到無地自容。

現在想想，她願意雇也要對方肯接受在這種奇怪的公司工作才可以，畢竟現在聽起來已經不只像是這間公司隨時會倒閉、付不出薪水，更像詐騙坑錢的老鼠會。

一開始的雇傭決定她反對，但是就短短一個上午的面試後，她卻又複雜的希望南さん可以留下來。

到底是甚麼原因她也說不上來，只是，希望能夠幫助上她、希望可以有多一點和她相處的時間......

「南さん可以回去慢慢考慮的.....」抱著大概會被拒絕的想法，海未輕聲開口。

「請讓我在這裡工作。」不知何時，ことり離開了座椅，恢復剛剛面試那樣跪坐在海未面前的姿勢，深深地鞠躬。

「咦？南さん不再考慮一下嗎？我們公司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喔？」換海未有些驚訝又無法理解，慌慌張張的勸ことり再想想。

理智上，這就是應該會被拒絕／不應該接受的工作。

「......沒有人這樣說自己公司的吧？」看著對方愣愣的表情，ことり終於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

從剛剛到現在的相處，她就發現了自己想留下來工作的心情愈發強烈。

不僅僅因為待遇和彈性問題，她想更加的認識對方、想留在她身邊的心情反而超越其上。

或許就只是希望多認識一個人，多交一個朋友也不一定......ことり自己也沒辦法判斷這是種怎樣的心情。

情感上，她希望對方／自己可以留下。

「ことり是真的希望可以留在這裡打工，雖然不知道能否幫上忙，但是我會盡力的，希望園田さん可以雇用我。」她收斂笑容，以認真的表情再次鞠躬。

「不、我才該謝謝妳願意留下來工作......」喜悅瞬間填滿心頭的、用力過猛的鞠躬讓海未的額頭發出了一聲脆響。

「沒、沒事吧園田さん？！」ことり發出驚呼，湊上前去打算看對方的狀況。

「沒...沒事......」痛的一片淚眼模糊中她還是看得清對方滿臉的擔心，海未突然又覺得這樣痛起來......有點划算。

「請告訴我醫藥箱在哪裡，ことり去拿過來，請忍耐一下！！」

「暗門...呃就是我之前進去過的那個房間有。」

「好的！！ ......園田さん...這個門該怎麼開？？？」

「旁邊有一個隱藏的按鈕......」

「啊，找到了......」

「......」

「...」

這就是日後聞名國際的、KU企業的開始。

XXXXXXX

註1 腳麻可以靠交替舉手緩解，但是一點也不浪漫，因此不想採用

「來南さん，請先跟我一起舉左手，對、接著十秒後換右手......」

註2 南さん很有用的，日後園田家的業務可以找到正確方向都是南さん的功勞

「海未ちゃん，辦一個展覽表演一下日本舞跟傳統武術，藉此吸引人潮，如何？」

「聽起來好像還不錯，這樣要先聯絡一下相關單位，取得許可......」

「然後大家都要穿各種衣服Cos！！！」

「......欸？」

註3 家裡滿是不高小階梯的園田邸(？？？

『這是祖先們的心血總結啊！！』

註4 面試到最後各種方面來說立場都快對調了

註5 其實很想讓兩人在田裡閃耀的種田

種田真的有萌點的！

像是――

(時間軸 : ことり開始打工一陣子後)

(地點 : 鄉下老家)

「南さん，那樣拔不起來的，妳看，妳要抓著更根部一點的地方，然後一口氣往上拉。」看著ことり拔了半天還拉不起她面前那顆番薯，海未用她面前這顆番薯做了示範。

「嗚...可是好重......」雖然按照海未說的做了，可是她還是拔不起來。

「站好握緊了，我跟妳一起拉。」海未站到ことり後面，將手臂環繞過她，跟著握住番薯的枝葉。

兩人的手有些許重疊部分，或說是海未連著ことり的手一起握住了。

完全站不好也握不緊了。

海未的體溫環繞自己、吐息吹拂在耳際。

雖然現在她的目的僅僅只是拔出番薯而已，但是自己的心跳卻還是不爭氣的加快。

「好了！用力！」

「咦！？ことり還沒準備――」

倉促的用力之下，ことり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往後跌，連帶著把海未也撞倒。理所當然的，番薯根本沒拔出來，就只把上面的藤葉拔斷了一截。

兩人愣愣地看著ことり手中那截斷枝殘葉後，不知道是誰先起頭的，一起笑了出來。

「吶、海未ちゃん。」把身體的重量都往後放的靠上海未，ことり按住她放在身側的手以防她跑掉。

「什、什麼事？」像是現在才發現這類似於環抱的姿勢的曖昧，海未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什麼時候海未ちゃん才願意改口叫ことり的名字呢？明明是海未ちゃん說叫名字也沒有關係的，可是自己卻還是南さん南さん的稱呼ことり。」有些撒嬌般埋怨的語氣下是忐忑不安的心情。

想再拉近一點距離。

拉近一點我們之間的關係。

不知道妳是怎麼想的呢？

「那、那、那是...因為......」過於甜蜜的聲音讓心怦怦直跳，海未感覺舌頭都變得有些不靈活。

――像這樣之類的！

是不是很可愛！！

所以到底海未最後有沒有改口，相信大家應該都知道WWWW

啊還有還有，ことり臉頰上擦著些許的泥痕、轉過頭來的燦爛笑容，在陽光下顯得透明跟閃耀的輪廓，那種讓人瞬間心動的畫面也很棒呢，是個會讓人(海未)看呆的時刻WW

好了沒有意外的話這就是一篇完。

至於小說設定中，海未父親是入贅這點我有猶豫過，但是動畫版某方面來說已經是條平行線，也並沒有提到海未家到底如何，加上這又完全是個更平行的AU，所以我打算就放下這設定

其實本來還想放入面試簡歷內容過少，ことり一開始感到很不安之類的橋段，但是最後考慮到「不過就是個打工的面試，到底放這要幹嘛？？」之下，還是刪掉了。

(而且這段我寫起來自己都覺得好虐喔天啊...經歷太少沒有特長應徵怕不上什麼的......)

後面的故事就是，在食宿全包的工讀生ことり的點子和幫助、新手社長海未的努力和思考下，園田家的業務開始跌跌撞撞地走向正軌並蒸蒸日上，中間有些亂七八糟的波折當然也可能沒有，階梯依然沒有人去修。

然後有一天，在業內已經算得上有點小名氣的園田家終於有錢有勇氣(重點)聘請(雙關♥)新管理階級了，給予的職位就是――社長夫人。

註0 這就是一篇從零開始努力起家的總裁(社長)文

註-1 我最後還是沒有思考到底園田家的業務範圍是什麼

註-2 原名「園田社長」「KU企業」「園田家的階梯」「種田總裁」「三人公司+1人」「聘」(有夠爛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