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标题

作者:DURIAN
更新时间:2016-02-21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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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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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海希感觉没什么人看超sad的,阿哩要开学了,之后还会不会稳定更新也不知道{:4_361:}下面是大家都喜欢(棒读)的绘希,两更结束


《let her go》

耳边的雨声一直未断绝,瓢泼的雨点肆意地砸在这个人的身上,可是她却如同丝毫未察觉一般漫步在这厚重的雨幕之中。迷茫惘然,没有目的。整个世界都被刷染成了黑白两色,空气凝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蹲下身,抱成一团,好冷。止不住地颤抖。呜咽声从喉间断断续续地冒出。终是忍不住地放声哀嚎,宣泄着那无法抑制的痛。悲怆的哭声刺破无边无际的灰色,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空回荡,如同受了伤的野兽,就连舔舐自己的伤口都做不到。

我的心意,你听到了吗?


耳边是聒噪的蝉鸣,视线恍惚。绚濑绘里单手撑着头,直直地盯着不远处一个靠窗的位子。窗帘被清风撩拨开来,不算刺眼的阳光就那样从间隙中偷偷地溜了进来,流连于那盛满清水的玻璃细颈瓶中,泛出淡淡的光点。水中有花在随风微微摇曳,白色的花瓣晶莹通透,此刻却沾上了些斑驳陆离之感。那是生命之花在渴求着这世间尚还保留的一些温存。可那花儿终究会有飘零之时啊,你又会永驻在谁人心间呢?

“这位是从今天起就转入我们班的新同学,你们要好好相处哦。”根本没有心思去留意老师的话语,绘里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家好,我叫水泽文,请多多指教。”完全没有注意到台上的人,直到老师说“那水泽同学就坐到绚濑同学后面好了。”听到自己的名字才缓过神来,然后就看着一个女孩向自己走来。微眯着眼,逆着光,绘里看见眼前的人有着如瀑般泻下的湛紫色长发,自然松散地垂至腰际,赤红的眼瞳在微暗的光线下放出幽幽的光亮。

“请多关照”对方伸出了一只手,白皙修长,绘里呆了一下,看着她嘴角翘起轻松淡然的笑容才慌慌张张地递上一只手握了上去。有点冰凉,但是很柔软,可以感到她手心中渗出的一层细密的薄汗,指尖有点发白,是因为紧张吗?和脸上的表情不太相符啊。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熬过了一节课,真没想到曾经的学生会长会沦落到此般地步啊,有点自嘲地想到。眼中却又不争气地浮现出亲友调侃的表情,得意的目光中又深埋着满溢而出的宠溺。这样想着,神情又黯淡下来。为什么你要抛下我,独自一人离开呢?

就在绘里一人独自回忆伤感的时候,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似乎不想被牵扯出那忧伤的氛围,绘里像没有感觉到一样无动于衷。“嘿,绚濑同学?”伴随着这清脆的呼声的,是背部尖锐的刺痛感,实在令人无法忽视。

“嘶——干嘛?”痛得表情都扭曲了,明明像是被欺负了的小朋友一样红着眼眶,却故意摆出一副很愤然的样子,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轻轻地嗤笑出声,却被对方认真的样子打动了,急忙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我是水泽文,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和你做朋友”“绚濑绘里”明明有看过班里的花名册吧,这孩子,而且之前不是介绍过自己了吗?心里叹了口气,嘛,不过既然对方热情地打招呼了,自己也不能置之不理吧。“我可以叫你绘里里吗?”心脏很明显地慢了半拍,这不是之前带有奇怪口音的亲友才会轻而易举地喊出来的称谓吗?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绘里在心中微微地纠结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也不禁更仔细地打量起了自己的后座。

“你也可以叫我文哦”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绽放在姣好的面容上,让绘里看得有点出神,不知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恰到好处的弧度。然后突然放大的面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你干嘛?”本能地向后倒退,却将胳膊肘撞到了桌角,只得低声吃痛地“哼哼”着。“只是觉得绘里里长得很漂亮,漂亮得让人嫉妒呢。”不出所料,对方涨红了脸,头像拨浪鼓一样摇动着“文也很漂亮呢”“是么,谢谢”揶揄地笑着,如同恶作剧得逞一般。

上课铃不失时机地响起,绘里只好悻悻地转了回去,顺便又望了一眼亲友曾经坐过的桌子,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却不知自己的这一举动全被身后之人看在眼里。

“绘里里…”


本以为变得空洞乏味的生活,却因为这个人的突然闯入而变了样,黑白的世界被渲染,不,应该说是泼洒上了五彩斑斓的颜色,如同各种不同的颜色被揉雑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而又不失和谐的美感?抽象画?大概吧。金发的画师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引导着,构造着本已不属于她的想象,在这迷宫中模糊了方向,却不愿清醒,甘愿沉沦,直到那无尽的绝境之底。


“绘里里?”文将手在绘里眼前轻轻晃动着,这才唤回了她早已飘远的意识。“啊…文?”此时的两人都端坐在位子上,身边是已经寥寥无几的同学,都已经快走光了。这才反应过来,接过文手里的纸张。


在这几天里,绘里拼命控制自己对亲友的思念,却无济于事,心中像鼓胀的海绵,轻轻一碰便会溢出水来。时常感觉四周凝重得仿佛疯狂吞噬自己的海潮,咸涩的味道蔓延至全身,隐隐作痛着,想要嘶喊,却发现从喉咙中冒出的只是一串无声的泡沫,眼泪湮没在海水中,早已无法辨别痕迹。


而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后座那位总是满眼盈满笑意的女孩,总是黏在自己身边,每当自己有一点失神的征兆,都会立刻挑起话题,移开自己的注意力。尽管无非是一些“绘里里,这道题该怎么做呀”“麻烦帮我整理一下那个”的问题,却依然在自己的心中泛起了丝丝涟漪,心中弥漫着一种名为“温暖”的感觉。


把文介绍给了缪斯的大家认识,她们也都表示很欢迎,渐渐的和文熟络起来。在空闲的时间里,文也会帮忙设计舞步与词曲,或者整理练习的时间安排表,帮了不少忙。


有时候,绘里站在一旁,看着与友人们愉悦交谈着的文的背影,紫色的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浮上淡淡光圈,视线不禁恍惚起来,有种眼前之人回过头来依然会用那柔和的绿瞳包容自己的错觉。甚至忽略掉了身边的呼唤声,直到被胳膊上一个不轻不重的红印拉回到现实。


“你干嘛啦,掐那么重”。不满地咂咂嘴,绘里略带愤慨地低头看着身旁小个子的友人“我不掐你,还让你一直呆立在这里不成?叫你半天都不答应,想谁呢想那么入神…”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矢泽妮可轻轻呢地拍拍绘里的肩膀“走吧,大家练习都开始了”极低的语调,像是怕惊扰到了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人一样。


“嗯…”沉闷地回应,尾音消散于无声的空气之中。


望着窗外绵延的雨帘,虽气势不大,却不见转晴。

绘里低头匆匆地收拾着课本,转头却看见文盯着外面,眼神有些茫然。“没带伞吗?”轻轻地搓着手这样问到。果然温度已经呈下转趋势了吗?

听到问题,文转头看着绘里,微倾着脑袋,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眨巴着眼眼睛点了点头。

“啊…淋湿了可就不太好了啊,”绘里揉着头发,感觉有点苦恼。“要不我送文回家好了,文家住在哪儿啊?”慌乱地摇了摇头,文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略带歉意地开口道“不用麻烦绘里里了,我自己可以回家的,淋湿什么的没关系的…”

“还是一起走吧。”绘里顿了一下“还是说,文不愿意和我一路?”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却听到了对方突然拔高的声音“没,没有!”“逗你玩的,走啦.”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愉悦轻松感。

两人就这样挤在了这个小小的、狭隘的空间里,近到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吸的起伏。“文家在哪个方向呢?”徘徊在岔路口,绘里望向身边的人。“和绘里里同路,但在更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回答。“咦?文怎么知道…”脑中刚冒出一个问题,余光却突然瞥到露出半个右肩在雨中的文在微微瑟缩着,急忙向向她靠得更拢一些,并挽住了靠近自己的左臂。文为此稍微愣了一下,会意过来后,只是在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要不文去我家坐坐吧,马上就要到了。”文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意识到这种顺应自然的邀请实在难以婉拒,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久后便到了绘里家,两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挂上了些许水渍。“今天我妹妹亚里沙去雪穗家过夜了,我去烧水,文要不先洗个澡吧,”顿了顿“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先穿我的衣服好了。”

文闻言后,便乖乖地照做了。

随着淅沥的水声戛然而止,文套着略显宽松的衣服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向绘里点头示意了一下,绘里便迅速地钻进了浴室。

绘里出来后,便看见文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正望着什么东西出神。带着几分疑惑,绘里无声地绕到了她的身后,可看清后,心中却是一阵抽痛——尤其是目光定格在曾经缪斯九人合照中那个人的身影上时。

感受到身后那人散发出的气息,文回头,眼中弥散着挥之不去的雾气,嘴唇微翕,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绘里使劲地摇摇头,像是在极其费力地甩开什么东西,努力呈现出一种温和的笑容“文你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呢,我来帮你擦一下吧。”然后便不由分说地把毛巾拿了过来。

当触及那柔顺的发丝时,绘里不禁倒吸一口气,这漂亮的发就似自己曾几何时最钟爱的一样,纯正的紫色,不夹带一丝杂质般,仿佛成熟饱满的葡萄被和熙的阳光拥入怀中,折射着点点诱人的光泽。这种久违的感觉,让绘里不由得放慢了动作,小心细致地一点点擦拭着,就像在保养珍贵的收藏品一般。

“绘里里,缪斯原来是有九个人的吗?”手停滞在半空中,呼吸也停止了,仿佛时间有那么一刻卡壳了。“嗯”轻如羽翼的话语,像要消融于空气中一般“那个女孩子离开了吗?”“嗯,是呢,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得我都找不到了。”最后一句话已成了无声的吐息,消逝在嘴边。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文试探性地问道“绘里很在乎她吧?”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对对方称呼的微妙改变。满满地吸了一口气,似是凝集了全身所有的勇气“是的”

绘里对接下来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下了一大跳:“她的名字叫希,是原学生会副会长,我的好帮手。嗯,当然,我们也是关系非常好的挚友,但其实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对她的关注度已经超过了亲友…吧。在我彷徨无助的时候,是她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给予我无条件的支持与鼓励;每当我累了,回过头时,迎接我的永远是她柔和的笑容与温暖的怀抱。她于我来说是如此重要的存在,以至于让我产生了希望她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的奢念。但果然是我太贪婪了吧,在我沉溺其中时,命运却硬生生地把她从我的生活中剥离了出去,就像抽走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般…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对生命失去了希望,无法再运作下去,因为我失去了希,永远地失去了…于是便自欺欺人,抵触着希已离去的事实,可却一次次被残酷地淋头浇醒。我真的觉得要不行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愚钝,直到失去希才发现自己的心意;为什么曾经不懂得好好珍惜…”说着说着便抽噎起来,悲伤如泉水喷涌而出,长期淤积的痛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哭声愈发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来。用手背掩住双眼,泪水却从指间的缝隙中溢出来,沿着面颊滚落至嘴角,咸涩的滋味刺激着麻痹的神经,好苦。

“绘里里…”文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只能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给予那微不足道的温暖。“文…”再也抑制不住般的,绘里扑上了文的肩头,紧紧地搂着,泪水肆意流淌,浸湿了文的单衣,略感凉意。“嗯,绘里里我在的哦”轻抚着眼前之人的后背,仿佛哄着哭闹的孩子一般。

感到肩上渐增的负重感,文轻手轻脚地把她平躺下来。绘里的睡颜异常憔悴,眼眶红红的,略显苍白的面庞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松了口气,文从床边站起准备离开,却突然感到了手腕上的力道。“希,不要走,求求你了,别留下我一个人…”嘴唇嗫嚅着,清秀的眉蹙起。“连做梦都不老实呢…”文无奈地笑笑,重新坐回床边,理了理绘里散乱的刘海“但请你忘掉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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