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乱糟糟,略为毁心情。决定此后安心码字,事不多管。
#这篇与其说是翼玛,不如说是绪川的故事
#又是发到lofter分享微博之后忘记搬过来……
#真的是乱写的,第一次尝试这种写法,请大家批评指正
#对了这篇文还不足以说明我是翼推吗?!
所以说,当偶像真是麻烦。
当偶像的经纪人就更麻烦。
当风鸣翼小姐的经纪人,就更加,更加——
“是我的荣幸。”
绪川微笑着对风鸣八紘如是说。
那人的脸上瞧不出情绪变动,于是绪川躬了躬身,便退下了。
风鸣翼是绪川看着长大的。在风鸣翼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将会是他以后的主上。毕竟是家臣,早就接受着这般命运,于是他见证自己的主子第一次走路,刚开始学会使用筷子,拿着小木剑在道场里跟着挥舞,又或者是跟着那个热血过头的司令叔叔去山上特训。
在她第一次展现出适格者能力的时候,绪川被喊到了风鸣八紘面前。
他不可避免地在那个男人面前,感受到了恐惧。这种情绪对于忍者理应被摒弃,可能那时候他也还年轻,不过是一方少年,由着对方的气场和身份,他低头不敢回望。
那时候风鸣八紘的头发还没那般灰白,正是壮年,戴着眼镜,一字一句地吐着。
“知道风鸣翼是谁么?”
“知道。”
“知道怎么照顾么?”
“知道。”
“知道什么话该说么?”
绪川愣了愣。
然而风鸣八紘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对我,有些话该说。对翼小姐,有些话不该说。知道么?”
“知,知道。”
这就是第一次对话的全部了。
然后在接下来十数年的时间里,他充分掌握了哪些事情应该回禀,哪些事情不应该。
他第一次带回的消息,是关于天羽奏的。
趁着翼小姐和天羽奏玩得尽兴的时候,他禀了司令就回了趟本家。他说有个红头发的小姑娘,狂气,执着到可怕。他说那个小姑娘给自己打Linker的样子像是不要命一样,居然还成功了,而这个时候翼小姐就在边上看着。他说那个小姑娘对翼小姐很好,小姐那么小的岁数,每天剑道、唱歌和课业都排满了,能多一个同龄人陪她一处是好的。
风鸣八紘看了他一眼。
绪川立马闭了嘴。
他从房顶上跑回二科的时候,哦,这是他从小的习惯,如是情绪有了波动,就在房顶上跑一圈,让风吹平自己的情绪起伏。一圈不行,就两圈。两圈不行……就从本家跑回二科。
当看到小小的风鸣翼和天羽奏二人背靠着背在一处睡着的时候,他心想,果然有个同龄人陪着翼小姐,她会比和自己在一起要快乐得多。于是他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姑娘抱起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自己好像是开车回本家的?
天羽奏死了的那次,他忙着处理二科大大小小的事,包括照顾那个突然变得更为柔弱的风鸣翼,想着以风鸣八紘的地位,重要的歌者绝唱而亡,青铜蛇丢失的消息他定是知道,于是一时半刻的也没有回去。
直到司令拍了拍自己的肩,颇为同情地让自己回去一趟。
那个风鸣家目前实际上的当家人还是如多年前一样,坐在那里,好像不是他喊自己回来一样。
两个男人安静地对峙着。直到风鸣八紘亲自开了口。
“最近,怎么样。”
“翼小姐的身体在康复中。”
那个一直坐着的男人站了起来。
绪川抬头望着他,已经熟悉了威压依然让他心生恐惧。那镜片后面的眼睛没有丝毫情绪,可是他站了起来,从那把代家主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深深地望了自己一眼。
他不知道风鸣八紘是怎么想的。翼小姐不讨她父亲喜欢,绪川是知道的。这父女两个人太过相像,一样的沉默寡言,一样的待己严苛,一样的不告诉自己任何心思。于是他每一次也只是告诉那位父亲,翼小姐最近又进步了,唱歌更好了,要发行专辑了,要接通告了,要升学了……而那个小姑娘的所有汗水和泪水,却都被他收下,妥帖安置,而不是她的父亲。
绪川还记得有一次,他说了翼小姐在花心思给天羽奏准备礼物,那个上位者很是轻蔑地哼了一声。自此之后,连天羽奏的事情,他都说的很少。
他确实不明白。明明是不喜欢的,明明也能从别人那里得到消息的,为什么还需要自己一次次地回禀呢?就像是现在,他分明知道天羽奏事件的全部始末,却像是期盼自己能说出来一样。
就像是逼着自己认清现实一样。
这并不可能。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因为风鸣八紘还盯着他。
“事件的发生原因还在调查,暂时不确定袭击者的身份和NOISE出现的原因。翼小姐两日前已经恢复日常训练,歌唱方面的事宜暂时停止,剑道和格斗的练习还在继续。预定明日上山修炼。翼小姐很努力。比以前更努力。她说,她想要……”
她想要变强。
她想要成为风鸣家的剑。
“我知道了。”
风鸣八紘坐了下来。
绪川想说他不知道。可是那人坐下来,一副疲倦的样子,与翼小姐这两日练习完毕,望着天空的神情太过相似。他说不出口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另一种,说不清的东西,阻了他开口。
他想要离开,可是双腿却像是被钉住,动弹不得。这对忍者来说是可怕的,足以威胁生命的。上位的男人没有开口,或许是不想他走吧。分明是想要逃开那个女儿的一切,却又为了自己的失职而自虐般地,不停提醒着自己女儿的存在。他这般猜想着,于是那个下午,绪川一厢情愿地站在那里,陪伴着一位一言不发的父亲。
这样的事情再没有发生过。
那次之后,风鸣八紘再也没有主动传唤过绪川。
于是他继续跟在风鸣翼身后,一边看着她恢复开朗,在新的事件中成长,坚强,一边继续帮她收拾着房间,清洗着衣物——哪怕是最贴身的那种。翼小姐从来不关心这些,所以绪川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就算是后来翼小姐和玛利亚小姐越走越近,向他隐晦表示了,希望适当能有一些自己的空间。绪川一开始也没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
他上次在清洗翼小姐贴身衣物的时候,洗到了一条不是她的内裤。
绪川慎次,第一次碰到了,从二科跑到本家,再跑回来,都无法平息的震惊。
他自然没有向风鸣八紘报告,佯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之后,还是客客气气地私下找了玛利亚来谈谈。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弄明白。绪川丝毫不觉得自己此刻像个紧张的笨蛋兄长,只是再次感慨——
你见过要帮自己带的明星洗内裤的经纪人吗?你见过一不小心帮自己带的明星的女朋友洗了内裤的经纪人吗?
“绪川先生。”
玛利亚的神色和平时一样。倒是绪川分外紧张,身为家臣干涉主家事务已经是界越了,不要说还没有向风鸣八紘报告……一旦他有什么不满意,自己,绝对完蛋了。
说不定会被发配国外,再也见不到翼小姐。
“是,玛利亚小姐。今日我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谈。”
“关于翼的吗?”
玛利亚挑眉。
“是的。”
她今日踩了高跟,与绪川的视线几乎持平,她的眼睛绚烂而又泛着自信的光芒。而后在提到风鸣翼的名字的时候,笑了一下。像是攒了一个冬天的力道终于开出了的第一朵花那样,坚强而又脆弱。绪川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一个女人。
他很少意识到这件事。翼小姐是需要照顾的人,是自己的主上。别的人都是翼小姐的朋友,自己有能力就要去保护,去照顾。而当玛利亚这样笑起来的时候,这个忍者突然认识到,对方是个女人。
甚至此刻,她不同于以往在舞台上那般风采,只是穿了私服,因此多了分平易近人来。加之其本就肤如凝脂,此刻微微一脸红,在樱色长发的映衬下,煞是好看。
他猛然想到了那条风格和翼小姐所有的全然不同的内裤,那半透明的材质,丝滑的触感……脸刷的就红了。
玛利亚却像是没有注意到那样,靠着墙,叹口气道。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同意的。”
你们。
“……如果我只是照顾她呢?翼还什么都没有想明白,她不知道。而我,我只是……想要照顾她罢了。可以吗?”
玛利亚复又笑起来,像是在自嘲,为了那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天真,亦或者是愚蠢。
绪川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笑容。
他想到那一次,风鸣八紘闭着眼睛在书房坐了一个下午,他就陪着站了一个下午。日头渐渐斜了,那个男人还笔直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为了女儿的成长和阵痛,亦或者是为了两个人永远无法消除的隔阂。
明明死的那个人姓天羽,却让整个风鸣家的人都变了。
他想到每一次自己说翼小姐很好时,风鸣八紘注视自己的眼神。那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又像是包含了一切。
你们。
玛利亚说你们。
显然是自己,和风鸣本家。是啊,自己是风鸣家的,家臣啊。
真是聪明的女人,比翼小姐聪明得多,毕竟这十数年里,她可是从来没发现过自己往本家跑的事。
他本能地想要去安抚这个女人,然而他还是只能站着,站着。绪川慎次无法让玛利亚露出那样的笑容,这件事情,不用尝试也能知道。因为那人的眼睛里,从来都装了一个风鸣翼。
而翼小姐,自己的主上,那个在天羽奏逝去后,仿佛一夜长大的战士,风鸣家最锐利的剑,在玛利亚面前,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和朋友背靠着背,玩累了能被自己抱起来送回去的睡的小姑娘一样。
他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不能说。
绪川又想到了风鸣八紘,那个不知道爱不爱自己女儿,却一直注视着她的人。
有些事情,疼痛和甜蜜总是混合一处,像是针尖上的蜂蜜。
“玛利亚小姐,翼小姐平时更喜欢吃日式早餐。”
贴身衣物三天左右洗一次就好。
这句话他没说。
玛利亚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颓败。不自觉撩了下自己垂于胸前的长发,又手足无措地将手报于胸前。她笑起来,像个恋爱中的女人那样,眼里透着光彩和欣喜,在那冷冷的眸色里,折射出几分旖旎来。
“绪川先生,谢谢你。”
“没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于是绪川大步离去,他渴望在屋顶上奔跑一下。假意没有注意焦急等待的风鸣翼,以及二人的窃窃私语。
“绪川和玛利亚说了什么?”
“说翼最近的答题节目表现很好。”
“什么?!”
“走吧,翼表现那么好,让我奖励你一下。”
“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像又到了给代家主报告的时候了呢。绪川念着玛利亚刚才的笑容,踏进风鸣主宅,竟是丝毫不觉得恐惧了。
“翼小姐,她现在很好。能以经纪人的身份照顾她,是我的荣幸。”
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然而这一次,他的背脊挺得笔直。
翼小姐,被这么多人爱着呢。
自己是其中一员,真是荣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