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riidge 于 2016-8-27 10:21 编辑

这次更新得比较勤hhhh 这章是内容很丰富的一章，会解答上一篇到底为什么赤加贺会发生矛盾，以及从赤城的视角解读俩人间出现的问题，推了推瑞鹤跟加贺的”友谊“……XD 希望一切的展开均合情合理……感觉对赤城的塑造还不够，给长加贺的戏份从一开始就比较多，后面会更多地给赤城和陆奥的角色进行塑造233

请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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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她也是那样地怕你受伤

“我说啊，你不是前辈吗？你到底在矫情些什么啊……”

摆出一副大人样子的瑞鹤，自从被分配了“请陪着加贺在家等着”的任务后，就一个人叽里呱啦了说了大半个小时了。

“啊喂，你出个声还是怎么样啊……整个屋子里就只有你和我耶？”

“……虽然我对你跟赤城发生了什么矛盾没有一点兴趣，但装作不知道，一句也不问也不对吧……到底是怎么了？”

“……死面瘫你吃零食吗？”

“……老大去了隔壁怎么也去个这么久，到底要和赤城说什么啊……陆奥送凤翔回家也不知道要等到多久去了……”

“喂，加贺!”

天快要亮了，试图跟加贺讲话失败的瑞鹤抱了个抱枕，决定放弃抵抗。加贺自从跟着长门、凤翔回到家里，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待着。

“请你千万不要趁我睡着自己跑出去……不然我一定会揍你的。”

滋滋滋——安静了很久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震了两下。

抓过手机看了一眼，瑞鹤就隔着桌子把手机推倒了加贺面前，闭上眼睛睡了。信息是长门发的——你们睡了吗？

“……长门总是这样吗？”

闭上眼睛立马可以睡着的瑞鹤，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加贺是不是说了这么句话。于是也没搭理她。

“瑞鹤。”

“……你存心找茬吧死面瘫……我跟你说了那么久你就知道自己在那里装死……我要睡了你非要把我喊醒！”

加贺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瑞鹤，等着她的回答。瑞鹤不耐烦地拨了拨刘海，眉心拧到了一堆儿。

“……你这家伙性格怎么这么怪癖啊……对啊，老大一直都对身边的人很好，是真的在照顾着别人，不像你啊，总是对周围一副兴趣缺缺、爱答不理的样子……你这家伙不是和我一样认识她两年吗？”

“……我和她没那么熟。”

瑞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双手也握起了拳头。

“……如果你是心情不好才这样说的话，还请你不要再说第二次了。”

似乎曲解加贺的意思的瑞鹤，因为生气而睡意全无。她拿着手机给长门回复了信息，揉了揉有些僵掉的脖子，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瑞鹤从冰箱里给自己拿了盒装果汁，踩着拖鞋，随便靠在了沙发上。加贺保持着维持了一夜的坐姿，并没太在意瑞鹤的误解，继续问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最后一站?”

“你在想什么……谁会知道你在最后一站……老大让我们在近处找，自己跑去一站站地找你的。”

加贺的表情总是有了些变化，惊讶之余有种很复杂的感觉缠在心口，但一时间也只理得出一种情绪。“……抱歉。”

这是今晚瑞鹤听到的第一句道歉。倒在沙发上的她稍微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加贺，又倒回了沙发上，用手臂挡住有些晃眼的灯光。

“你以为为什么是陆奥送凤翔回家啊……你一点都不记得老大昨天刚扭伤了脚，是我和陆奥架着她去吃饭的吗？！……”瑞鹤还是生气，但跑了一夜实在很累，出口的话也没有了太多责备的力道。

“……我知道的。”

“你只觉得自己有义务对赤城好，除此以外的人，就是我们几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但她可是把我们看得很重要的啊……我们每一个……”

“……无所谓的人不可能躺在我家的沙发上，还自己喝掉我冰箱里的果汁。”

“诶你这个人在说什么啊！！你的沙发和果汁又怎么样啊！你以为我愿意现在还在你家跟你废话！！/////”

瑞鹤瞬间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缺乏睡眠仍然能涨得满脸通红。

“那你干嘛在这里？”

“当、当然是因为你这个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脆弱的家伙啊! 平时一副很了不得的样子……”

加贺的嘴角扬起了微笑的弧度，瑞鹤红着脸瞄来瞄去，看到加贺的表情更是不知所措。什么啊，刚才还在那么消极的人是谁啊

家里的门铃适时地响了，瑞鹤刚好抓住了机会，赶紧逃走。

“我、我去看看是谁。”

“瑞鹤怎么一跟加贺在一起就这么吵。在门外都听到了。”长门笑着拍了拍瑞鹤的肩膀，赤城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因为死面瘫说了奇怪的话！”

长门也向着加贺的方向看了过去，见加贺放松的表情，说了句“看来加贺跟瑞鹤聊得很愉快嘛。”

“她就没说几个字啊……”瑞鹤小声地嘀咕。长门只是笑笑，揉了揉瑞鹤的脑袋。

加贺站起身来，对着三个人弯下腰，“给你们带来麻烦，十分抱歉。以及……谢谢你们。谢谢你，长门。”

被特地指名郑重感谢让长门有些意外，但这个时候也没太多时间给她想自己的事。

“呃……嗯。加贺……想跟赤城谈谈看吗？”

一小时前。赤城家。

“长门喝点什么吗？”

“随便吧，别太麻烦了。”

“嗯。”

客厅的挂钟指着四点半，长门伸了伸懒腰，又扒开袜子开了一眼自己的脚踝。

“总是麻烦你了呢。”赤城很快拿着两杯喝的出来，在茶几的另一端坐下。

“所以呢，把我叫过来是要说什么吗？”

“……我一直不知道该跟谁讲……关于我和加贺桑的事……因为一直以来有什么都是和她商量，但是没想到现在却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嗯。怎么了吗？”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我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已经是又一次对着加贺桑这样发脾气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啊，到底为什么……明明也不是什么会闹成这样的事……”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因为每次都是小事啊！……所以才不知道怎么办……才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加贺桑貌似开始害怕我了……”

赤城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有些焦躁又有些无措。她说话的时候盯着茶几一角，大约是在回忆着用言语概括着的那些事。

“什么叫开始害怕你？”

“我说不上来，只是她在我的面前会开始变得拘谨，出去玩或者随便什么小的事情，总好像是在试探着我到底喜欢不喜欢，开心不开心什么的……小时候的加贺桑，虽然也很害羞、很安静，但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啊……”

赤城眉头锁得很紧，回忆起了那些片段的她语气也有些失落。

“唔，这个嘛。”这就是喜欢啊。

长门原以为赤城在这种事情上跟陆奥一样的开窍，现在看起来，倒是比自己还迟钝就对了。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对待加贺桑啊……我有变得那么难伺候吗？喜怒无常？需要别人来照顾我的情绪？是这样的吗？长门。”

“啊这个嘛，你对人肯定是没得挑剔的啦。可能只是你对加贺来说，真的分量很重吧。毕竟她只是想要你开心不是吗？”

“是吗？”

“……怎么会不是呢？”

“可是为什么我在她脸上看到的笑容那么刻意呢？她难道以为我看着那样的她也能高兴得起来？”

长门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你这是在责怪她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啊，不喜欢的东西她可以说不喜欢，不需要陪着我去做啊；不喜欢的话题，可以直接地表达出来，我也不是非要说她不喜欢的话题不可啊……”

“这些话你说出来了？”

“是。”

长门呆呆地看着眼前低落的赤城，她几乎可以想象那个画面，说实话长门也没太见过赤城生气的样子。但在喜欢着赤城的加贺看来，想要让对方开心却惹来了这样的回应，心里更是应对不来吧。“她就不见了？”

“没……她只是低着头对我道了歉。还说‘对不起惹你生气了’……这算什么啊……好像是我在这段朋友关系里很任性又很强势一样……我也不知道到底在生气什么，但这样……这样我根本也不开心啊……”

说着说着，赤城低着脑袋，语气也哽咽了起来。

“我也开始尽量地想，去加贺桑喜欢的地方吃饭吧，去看加贺桑喜欢的电影吧，我只是想看到她也真的因为和我在一起而开心啊，发自内心地轻松地开心着啊……为什么就是不可以啊……”

“……嗯。”

“以前和加贺桑在一起是一件很轻松、很愉快的事……我可以把什么都告诉她，她也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即使别别扭扭地不肯说，我也是有十分地把握知道她在想什么……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对我隐藏……对我强颜欢笑，开始伪装自己……我做错了什么吗……”

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苛刻吧。天平失衡，两端都是倾覆。

加贺隐藏的东西，长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赤城。她只能抽出面巾纸递过去，道了个歉。

“抱歉，在地铁站的时候我实在是很着急，对你的态度很糟。”

“没事……本来就是我造成的……”

“不可以接受那样的她吗？”

“……是的。”

“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加贺桑要这样，是不是我也疏离一点，或许就不让她那么为难了吧……”

长门再一次被震惊到，低沉着语气说:“……这就是你想的方法？”

“……长门，如果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时刻对你这样防备……你也会和我一样失去信心的……我知道的哦……无论她怎么小心翼翼，还是被我伤到了……你没有看到她昨晚受伤的那个眼神……”

滑下脸颊的眼泪顺着赤城的指缝流下，她用手捂住脸颊尽量不发出更大的声音。

“……你到底说了什么？”

“……加贺桑你这是在体谅谁啊？是我，还是你自己啊？”

加贺宅。

“……好。”加贺还是很轻易地就发现了赤城脸上的泪痕，有些歉疚地低下脑袋。

“我说……你们这样行不行啊？”且不说长门，连瑞鹤都察觉到俩人现在均是状态的低点，要是就这么让她俩谈，真不知道会不会变得更加地不可收拾。

另一边呢，被问到的俩人都没说话。要是陆奥在就好了。对望了一眼的长门和瑞鹤内心不约而同地想着。

打破沉默的还是赤城。

“我、我都告诉长门了……关于我和加贺桑的事……”

加贺像是早知道刚才赤城喊长门过去所为何事一般，只是很平淡地“嗯”了一声。

“加贺……你想不想说说，有没有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哪里你不太喜欢的？”

“……没有。”

气氛再一次地冷了下来，直到赤城再次开口。

“加贺桑明明也不开心吧……很多时候……”

加贺抬头惊讶地看了一眼赤城，又低下脑袋回了一句，“给赤城桑造成那样的感觉了吗？对不起……但我真的很开心。”

“加贺桑为什么又在道歉啊?!……还有你明明就不开心为什么要逼着自己说开心啊？！”

加贺的表情是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即低下脑袋，小声地说了句，“是真的高兴……”

赤城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得紧紧地，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加贺桑就准备这样和我谈吗？……加贺桑你不累吗？不喜欢的东西要说喜欢，不感兴趣的东西要陪着我笑，你要这样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并没有那么不喜欢……相比起来，还是开心更多……”

“不要再骗我了……加贺桑怎么会躲着不想见我啊……到底是被伤害得多痛才会一个人悄悄地坐地铁到城市的另一端也不回家啊……”

赤城的泪水又再一次滑落脸颊，加贺也跟着哭了。

“对不起加贺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相处了……我不知道该怎么不让自己伤害到你……我不知道怎么回应……能不能请加贺桑你”

“赤城！”

意识到赤城要说出什么内容的长门赶紧打断了赤城的话，但说到了这个程度，加贺也没有听不出下文的理由。

“我知道了，赤城桑。让你困扰了，真的非常抱歉。”泪水再一次滴落加贺的脸颊，瑞鹤都有些看不过去地别过了头。

长门还处在事情发展过快而自己知道了剧本却没能阻止的震惊里。只听着赤城说: “谢谢你，加贺桑。还有，可以的话，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了……”

“好。”

“可以拜托长门和瑞鹤照顾加贺桑吗？”赤城哭花的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刺得长门和瑞鹤心里难过。

“我又不是赤城桑的东西，赤城桑在说什么呢……”加贺的拳头也捏得紧紧的，语调因为愤怒而颤抖得厉害。

“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那是当然。”长门如此回应。

瑞鹤挑着眉，说：“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听到这里，长门原本也严肃的面容突然地缓和了起来，对着瑞鹤笑了笑，“嗯，还是瑞鹤说得对。”

长门突然很想赶快把瑞鹤跟陆奥撮合了，跟瑞鹤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

“老大，陆奥回家了，让我去你们家睡。”

“嗯？”难道她们已经在一起了？！长门的思维瞬间转了好多个弯儿，眉头翘起高高的。

“老大你要不要留在这里陪着死面瘫啊？”

长门惊讶得没说话，结果加贺先拒绝了。“不需要。”

最后长门还是留了下来。

“这是我最宽大的睡衣了……如果你还是觉得太紧……”加贺的脸色因为折腾了一整夜看着很憔悴，长门看着不忍心，一个劲儿地催加贺快去睡。

“没事啦……你快去休息吧……有事喊我就好啦。”

“嗯……那我睡了。”

窝在被子里，长门却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加贺那边出奇地安静。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吗？回想起在地铁站加贺抱着自己哭的样子，长门又觉得加贺绝不可能没什么反应就这么睡了。思来想去也没什么用，才想起一晚上没看手机，于是翻出来查看了信息。

有三条凤翔的信息。“到家了。”“她们怎么样了呢？”“晚安长门。”

长门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眼睛，回了信息。“抱歉一直在和她们说话。解决得不怎么好……但现在大家都各自休息了。感觉自己真笨，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要是陆奥在就好了……说不定可以劝劝赤城，或者加贺。哎。”

过了一会儿，长门又补了一条，“麻烦你跟我找了一路，因为习惯性地就让陆奥和瑞鹤一起，你和我一起了……跑了那么远一定很累了吧。好好休息吧。晚饭也很好吃，谢谢你！学校见，晚安。”

说完了晚安有种结束一天的感觉，长门拢了拢被子，把自己裹紧准备睡觉。歇下来了长门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是疲乏至极，打篮球，找人，扯来扯去扯到天亮……也真是很消耗精力啊。

乱七八糟地想着，入耳的声音一下子让长门睁开了眼睛。从第一个音节被长门捕捉到开始，压抑的哭声就一点点地挣脱束缚般，越发地清晰了起来。

长门一下子就懵了。她一下子坐起身来，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就这么过去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或许加贺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吧……

脑子乱了。但又怎么都无法让自己不去在意，一想到她可能现在正缩成一团，手里能抓的只有自己的衣服或者棉被，长门就觉得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不管了……这个时候还考虑会不会被她讨厌什么的，不是太不知轻重了么……

敲了敲两下门，不等加贺的应答，长门自己开了门走了进去。

果然和她所想一样，缩成一团的加贺紧紧揪着被子，膝盖收起来好像想要代替谁拥抱自己一样。

“加贺。”

长门走到加贺的床边坐下，轻声喊了喊她的名字，伸手摸了摸加贺的脑袋。加贺放下了单马尾，披散头发的样子显得轮廓更加地柔和起来。

长门也没希望得到加贺的应答，只是靠在床边，隔着那么一小点的距离，静静地待着。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是就是想陪着她。想告诉有自己陪着她。

加贺的哭声渐渐地不再压抑，放开了声音地大哭了起来。坐在地毯上的长门表情也是纠结到了极致，她紧紧地握着拳头，以此来压制着心里的不忍和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加贺抽噎得话都说不好一句地喊了喊长门的名字。

“嗯。加贺。”

“长门过来一点。”

“哦、哦……”

长门转为跪在床边的姿势，抽出纸巾，一边帮加贺拨开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一边试图帮她擦去鼻涕。

加贺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己接过了纸巾，让长门躺到床上。

结果加贺小一号的睡衣让俩人都有点尴尬，最后长门自己转过了身去，说：“你可以抱着我的腰，把脑袋抵在我的背上……”

加贺愣了愣，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长门自己也知道这样说很傻，但又觉得这样或许是加贺最能接受的方式，傻就傻了……

“还是请长门转过来，我转过去吧。”

“啊？”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加贺，长门想了好半天，才试探性地凑了过去，慢慢地从背后拥抱住加贺。

“是、是这样吗？”

加贺没有说话。

长门紧张地不敢动，随即就感到怀里的人随着一下下地抽噎轻微地颤抖着。长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把抽纸放到加贺那一侧之后，就收紧了怀抱，把加贺整个儿环在自己的怀抱里。

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没事的。”“都会好的。”，加贺才哭累了睡着。除了深情地盯着加贺的脑袋，长门就一直望着墙壁发呆。

好糟糕。好像一直让自己努力忽视的情感，已经没有了再压抑它的理由。但不想那么快，不想让加贺这么快又要去应对自己突然升温的情感，不想她在无法面对赤城的时候，又失去一个以朋友的名义存在的依靠。希望她至少有个归所，希望她无所顾忌。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心情可以持续多久，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克制到什么程度，但若是真的要让她来承受更多还是自己来承受更多，那么果然答案只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