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當張季嫙披著一身艷紅色的洋裝踏進『Night』時，立刻惹來全場的注目，幾個熟客看到了張季嫙，全都湧上前歡迎，東一句好久不見，西一句妳還是那麼性感，張季嫙嫣然一笑，她的出現奪去了所有人的光彩。

依稀還能聽見人群中的低語，「Venus來了。」張季嫙笑而不語，筆直地走向吧檯，聽著慵懶的藍調，朝著調酒師戴蒙一笑，「好久不見。」

戴蒙抬眼一看，暗嘆這女人幾日不見，仍是如此美艷性感，他淡笑，「來什麼？長島冰茶？」

「瘋了嗎你。」張季嫙低聲笑著，後方有多少人在盯著她，她都不在意，任憑別人去說吧，能高攀她的人，又有誰敢？

戴蒙聳肩，從後頭的櫃子拿起幾個酒瓶，問，「Adios MotherFucker？」

張季嫙翻個白眼，「你別那麼快就想讓我再見？OK？」

戴蒙低低笑著，「我們的Venus酒量有多好，誰不知道啊？說吧，這次來Nighti是為了什麼？」

張季嫙笑著接過Tequila Sunrise，眉色淡淡的笑意勾人，張季嫙輕抿，為這杯漸層色調的橙色酒，引出了味蕾的繽紛，心情也跟著愉悅。

看著看著，就想了李靜恩。

「實不相瞞囉。」張季嫙眨眼一笑，「過幾天我在金鑽酒店有個飯局，你能幫我安排？」

「理由。」戴蒙放下杯子，吧裡的燈光調暗些。他支手撐在吧面，左耳的銀釘反射光，看起來邪氣幾分，「代價。」

張季嫙輕嘆口氣，無奈，「老朋友幾年了，還跟我談道上的生意。罷了，對方商務人士，沒什麼水準，你能吩咐金鑽的內場，調一杯烈酒給他？」

「哦。」戴蒙收回身子，「金鑽我的地盤，還敢有人騷擾妳啊？」

「所以囉，戴蒙，最好是95%送給林督導，不如開胃酒就是Martin？」眼看張季嫙的笑，戴蒙忍不住笑罵，「Bitch！別髒了Martin，」

張季嫙笑了，「開個玩笑，其實VODKALIME就可以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達成協議，張季嫙眼珠子轉了圈，又喚，「戴蒙，你說道德跟愛情，哪個重要？」

戴蒙的笑聲帶些尖銳，扭曲了那張陰柔的臉，「道德？在Night裡妳談道德？別笑掉我大牙了，呵。」

「沒有人不會走出Night。」

目光一暗，戴蒙習慣性地抬手摸了耳骨上的銀釘，嘲諷的笑，「是啊，沒有人不會走出這，所有人都會離開，包括妳，Venus。」

藍調最後一個Ｇ調結束了，換上輕柔的西洋歌曲，張季嫙安靜傾聽，原來是《Everything I Do》配著手中的Tequila Sunrise，說不出的憂傷呢。

「Night倒是越來越有水準了。」

聞言，戴蒙不置可否地聳肩，「換老闆娘經營了，老闆中風了。」

「欸？難怪。」張季嫙唇色染上艷色，豐潤飽滿，引人咬上一口。「果然是換人了。」

「嘿，妳可別搞上人家老闆娘。」捕捉到張季嫙眼中的玩色，戴蒙出聲警告，「老闆只是中風，不是過世了。」

張季嫙沒好氣的白眼，「我有說什麼嗎？見都沒見過......」

「馡姐。」

戴蒙的視線掠過張季嫙，朝著張季嫙後天高挑的女人打招呼，張季嫙回過神時，肩上多了雙手，她抬頭，耳畔一股熱氣湊近，「嘿，聽說妳就是Venus」

骨節分明的手，漂亮至極，滑過耳廓，撩起髮絲，唇瓣貼近，「久仰大名，真是不如一見。」

張季嫙挑眉，一股迷人的香包圍住她，戴蒙識相地走到一旁，跟別的客人搭話，卻不忘給她一記眸光，那是警告。

不過，張季嫙卻是忽略了戴蒙的提醒。

當她抬眸看向女人時，那與李靜恩幾分相似的面容，立刻捕捉了她的目光。相仿的氣息，染上一絲誘惑，張季嫙無預警地沉迷。

「我能坐妳旁邊？」

那喝到一半的Tequila Sunrise推向女人，張季嫙的眉色染上一層薄薄的傭染，「悉聽尊便囉。」

「悉聽尊便啊。」

女人勾起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