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想要保護她

疼。

火辣辣的疼。

臉頰不知道是不是被誰的夾克拉鏈刮到，留下一道血痕，燒灼的疼。

高町蹙起的眉鬆開，突然厭倦到了極點，按照發展來說，現在應該是要繼續打，打到他們跪下來道歉。可是⋯⋯

好膩。

既然爺爺已經答應不會干涉自己的高中生活，是不是該趁著這段時間做一些不一樣的事？

高町舔舔嘴角，她的脾氣總是去的很快，在面對爺爺的時候，倒是很方便，但是在一般一情況下，倒是很麻煩。比如，現在⋯⋯

打架可以只打一半的嗎？

好像可以。

＿＿交給我處理吧。

高町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青梅竹馬，那個總是謙謙君子的男孩，斯克萊亞。斯克萊亞好像永遠都沒有脾氣，他總是站在高町身旁，為她擋去一切，為她的所作所為收拾善後，臉上總是掛著溫柔卻不膩人的微笑。

現在打給斯克萊亞會太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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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會的。

端起茶，高町撇撇嘴，嘗了一口警察局的味道。

蠢蛋。

掃了一眼惡狠狠盯著自己的壯漢，高町一臉無所謂，畢竟是自己把人家的同伴打昏了，不過在壯漢衝上來要教訓自己時，倒是先被警察給壓制在地。

所以才有了現在這個情況。

學姊嚇得花容失色，把一堆髒水都往高町身上潑，完全忘記自己狼狽的模樣，聲音尖銳刺耳，頗有潑婦罵街的氣勢。

但是一切都在斯克萊亞到來的時候停止。

學姊男友一開始囂張的態度不見，緊張的結結巴巴，舌頭都要咬斷了，一口咬定是自己找人家麻煩，高町連動都沒有動。他的雙腳止不住地打顫，狠狠地搧了學姊一個耳光，把動手的錯都怪到學姊身上，兩個人在警局鬧了起來。

高町勾勾嘴角，沒注意到斯克萊亞在看到她臉上的傷痕時，眼裡閃過一絲深沈的光。

大部分要與道上談判的事，高町全都交給斯克萊亞處理，由男人的反應，高町就可以知道他肯定是在道上混的。只是斯克萊亞的心思卻不在男人身上，他略帶擔心地問著，「是、因為家裡所以不開心嗎？」，他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卻還是讓高町很不開心。

或許有個這麼懂妳的人應該要開心，高町卻覺得煩，好像是自己藏得還不夠深，她潛意識地防備著自己的青梅竹馬。然而即使被猜到了原因，高町卻永遠不會讓斯克萊亞知道自己真正的情緒，所以她笑的隨意。

「只是半告別作。」

高町的語氣輕鬆，她也沒有把話說死，她是想過著正常的高中生活，不過要與正常接軌，肯定有一段過渡期，所以她不會保證自己絕對不再打架。但是她這麼說，斯克萊亞也就這麼相信了，他不會去懷疑高町說的任何一句話。

＿＿她沒有病！看什麼醫生！

這個新年假期的最後一天，佐藤太太又偷偷摸摸地帶著高町看了一次醫生，得到正面樂觀的結果把她都高興壞了，她就知道會沒事的，她的小公主一向很堅強的，只不過太過豐盛的晚餐和高町虎太郎的詢問，倒是讓她不小心把話說出口。

高町虎太郎是個非常傳統古板的人，他認為只有瘋子才要去看醫生，而且而到結果也是高町沒有生病就讓他把怒氣都發到佐藤太太身上，拐杖重重地在地面敲了好幾下，氣的臉都紅了，一直到高町離開都沒有從書房出來。

因為知道剩下的斯克萊亞會處理好，所以高町正托著下巴，盯著自己發紅的拳頭，想著那個氣氛壓抑的家。

⋯⋯薄荷香？

在真的意識到是薄荷香時，高町整個人都被薄荷香給包圍了。

難得有人從後面抱住高町，高町卻沒有把人給摔出去。

因為太熟悉了。

「怎麼了？」

激動的、顫抖的又飽含擔心的。

高町偏過頭，不去對上那雙溫柔而醉人的紅眸，她不想讓來人見到自己狼狽又脆弱的模樣。

已經好久、好久了，高町不曾掉淚，再委屈、再疼都沒有，可是今天，她卻因為一句話而鼻尖發酸，眼眶發燙，所有的委屈都要爆發出來一樣。

一直以來的委屈都寫成一本書，隨著日子不斷翻頁，高町從不回頭看，可是泰斯特羅莎的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壓在最新的書頁上，用力到連以往寫著委屈的字跡都要浮上來，那一字一句都戳進最柔軟的內心，疼的要掉下淚來。

「打架了嗎？」泰斯特羅莎其實是氣憤的，她不希望高町再打架，可是看到這樣的高町她又忍不住的心軟，語氣是從來都沒有過得輕軟。她抬起高町的下巴，看到她臉頰上的傷口，眉頭緊蹙，額間的青筋狂跳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很生氣。

「高町。」斯克萊亞的聲音帶著疑惑，碧綠的眸子鎖在泰斯特羅莎的手上。高町不讓他叫自己的名字，斯克萊亞便真的沒有叫過。

高町暗自吸了一口氣，眉目淡然，「沒事，可以的話我就先走了。」，她不想解釋泰斯特羅莎的身份，斯克萊亞就不會再過問，只是那兩個人之間想的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泰斯特羅莎血紅的眼眸對上斯克萊亞溫和如碧湖的翠綠雙眼，兩人互相打量著。泰斯特羅莎記著斯克萊亞是因為高町，斯克萊亞記著泰斯特羅莎除了因為高町，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泰斯特羅莎本人。

「需要送妳⋯⋯」

「不用了。」

話語被打斷，斯克萊亞卻不生氣，依舊是笑著的。

泰斯特羅莎眯起眼睛，她好像明白高町為什麼能一開始就看穿她，不過這個原因還真的讓她開心不起來。

「等等我。」泰斯特羅莎蹙眉，先走到承辦警員那裡。

只是高町明明聽見了，愣了愣，卻還是往大門口走去。

斯克萊亞的反應不得不讓高町多想，畢竟他可是自己和爺爺之間的傳聲筒，不過⋯⋯高町也不相信斯克萊亞會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好的事。

因為，他是斯克萊亞啊。

「等等。」

泰斯特羅莎微喘著氣追了一小段距離，好脾氣地說，「不是說了等等我嘛⋯⋯」

高町側過身，刻意勾起一邊的嘴角，「哦？那妳倒是告訴我，在這個等等，妳做了什麼？」，她好整以暇地等著答案，她知道泰斯特羅莎不會放過學姊，所以她等著泰斯特羅莎給她一個委員長大人般完美的答案。

「這不重要！」泰斯特羅莎心虛了一秒又強硬起來，一把拉過高町的手，「先跟我回去擦藥！」，她的語氣緊張，比自己受傷更加小心翼翼。

高町甩開泰斯特羅莎的手。

她站在路燈下，就那麼直直地望進泰斯特羅莎的眼裡，她不需要同情，她只想知道泰斯特羅莎到底是為了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她。其實她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自己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允許泰斯特羅莎接近自己。

高町最不能忍受明明自己已經築起了銅牆鐵壁，卻還是會讓泰斯特羅莎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然而不等高町有什麼結論出來，泰斯特羅莎已經兩步上前，把高町抱在懷裡，感受著她從一開始的抗拒僵硬到後來的妥協順從，泰斯特羅莎輕輕地鬆了一口，她害怕高町一抬頭就會推開自己，所以她先發制人。

微弱燈光下的高町美得蒼白，眼神也帶著脆弱的孤寂。

讓人、想要保護她。

＿＿＿＿＿＿＿＿＿＿＿＿＿＿＿＿＿＿＿＿to be continued.

有隻貂_(:3 」∠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