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夜九月 于 2016-3-12 02:17 编辑
第二章 意外 虽然虎彻家目前只有三口人，但当周围的人们在闲聊中提起，还是会习惯性的称呼他们家为“虎彻家族”。
这是因为虎彻家前任当家，也就是现任当家虎彻婆婆的丈夫在世的时候，虎彻家确是挺兴旺。百年前前任当家是名受人尊敬的死神，性格温和，即使对待流魂街的各位也是亲切有礼，实力强大，听说还是某个番队的习官，街坊附近的居民们也都他为傲。本来前途无限，却在一次剿虚的行动中不幸阵亡，虎彻家也就此没落。
虎彻家没有子嗣，后孤身一人的虎彻婆婆收养了两名女童作为孙辈。没想到这两个孩子都身怀灵力，会饿肚子，本就没有什么经济来源的虎彻婆婆便更加拮据，又舍不得抛弃这两个甚是可爱的孩子，幸而周边街坊感念虎彻家，经常会接济她们祖孙三人，虽说不至于饿死，可生活的压力却也使虎彻婆婆的身体日渐恶化。
“咳咳……”
起床后有些剧烈的咳嗽逐渐平息，虎彻婆婆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初晨的阳光透木窗而入，来自春季的暖意毫不吝啬地抚慰着她那有些发冷的身体。
她享受着温和的日暖，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看来，终于是熬过了严冬啊。
“婆婆，您醒了吗？”
有人在轻叩卧室门，伴随着轻柔的问候。 虎彻婆婆有了笑颜，答道：“是勇音吧，快些进来。” “是。”尽管勇音尽量放轻了动作，早已破旧不堪的木滑门还是发出了难听的吱呀声。 是要找人修理下了，她想，目光随之落在还躺着的婆婆身上，遂走到床边将婆婆轻柔扶起，帮忙顺背。 “婆婆有感到好些吗？”勇音询问着，再递上水和药。 虎彻婆婆喝下药，感受温热的水从食道划过，“嗯……”她满意地发声，“有勇音这么悉心的照顾，身体想不好也难啊！”
“一直无法彻底治愈您，是我太过无能了。”
“勇音，不要自责。要不是勇音，我怕是早就撑不住了。”虎彻婆婆笑呵呵地说道，脸上满是慈祥，“说起来，勇音的学习如何了？”
听到如此提问，虎彻勇音有些难过地垂下头，十分抱歉地说道：“还是在医术上欠缺些天赋呢，对不起……”
虎彻婆婆摇摇头，轻轻拍了拍勇音的手，慈爱地说道：“我说了，不需要自责，我一直相信着勇音。”
“勇音，你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
“什么？”勇音疑惑地抬头，不明白婆婆为何如此发问。
“犹如死去的枯木在春季发芽，干涸的裂土在雨后苏醒，芬芳的花朵含苞待放，勇音，你看见这样的世界了吗？”
“啊……是……”
老人家的眼睛眯起，似乎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她颤颤地说道：“勇音，婆婆老了眼睛花了，请你一定代婆婆，多看看这些美好的景色。”
勇音闻言笑起来，应道：“明白了，婆婆，我一定会用心看的。”
“好啦好啦，该去学院了吧？赶紧走，别迟到了，让我这个老人家再清净会儿！”
“是，那么我先出发咯！给您和清音准备的早餐就放在外堂，只是清音还在睡懒觉，您可以不用等她。”勇音交待完，看到婆婆笑着应允，这才放心的离开。
——“勇音……” 虎彻婆婆笑容慢慢凝固，担忧的情绪一点点浮现。 ——“原谅婆婆这样要求你吧！勇音啊，我的孩子，你自己一定没有发现……” ——“从你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对未来的祈盼啊！”
若说做了三年的留级生对虎彻勇音最大的帮助，那就是教学书上的理论与考点她皆了然于胸。而教学的老师也似乎对她格外宽容，允许她可以不必每时都呆在课堂上。于是她有大把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看看医书，然后去医疗二室帮帮忙，便很快度过了一个从容又充实的上午。
午休即将到来，勇音开始着手整理医桌上的资料与器材。
保持工作平台的干净与整洁——也许只是离开午饭的时间，是虎彻勇英一直以来保持的习惯。即使这些琐碎的事情经常被忙碌过头的医师所轻视，但她还坚持认为这是成为医师必不可少的修行。 “虎彻同学。”同处医疗室的老师向她招呼，“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勇音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礼貌地答道：“您请吩咐。”
戴着四边框眼镜，名为北村乐哉的男性老师是医疗二室的负责人。当初就是他将勇音招来帮忙，并给予了许多学术上的指导，同时，也是位寡言的人，待人谦和，除了必要上的医学讨论，几乎不谈其余的话题，是名让人尊敬且感到自在的优秀医者。对尤其不善交际的虎彻勇音来说，北村是她认为极少数可以好相处的人。
“高级八班的渡边老师今天下午要组织学员外出实战，但其中一名担任医疗支援的同学因病请假，便拜托我找一个可以信赖的医疗生暂作顶替，可以请你去试试吗？”北村乐哉有些犹豫地问，他知道自己助手不擅长的事情，只是当渡边那么拜托他的时候，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眼前这孩子，他补充道：“当然，并不是强求，你可以拒绝的。” 出乎意料的是，虎彻勇音很快回答了：“不，北村老师，让我去吧！”
即使对人情世故不甚了解，但勇音对于这名耐心教导她的老师一直心怀感激，这次如果能帮上忙，她是十分乐意的。
“请您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地点。”
北村乐哉将具体细节交待清楚，突然又想起什么，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我有听渡边提过那小组的另外二人，说是性格有些激烈，如果他们有所冒犯，虎彻同学你可以立即停止这次协助。”
“我明白了。”面容英气的女子朝北村鞠躬行礼，“感谢您的提醒。”
然而，当虎彻勇音在指定时间到达集合点，见到另外两名组员时，她深感，这二位应该不止是“性格激烈”这么简单。 “幸会幸会，虎彻前辈，我是刳屋敷严宗。”金黄色平头，面容英俊的少年朝她朝她自我介绍，语气轻飘，透着漫不经心与敷衍，随之他拇指向后，指着身后的大高个，说道，“这位是大野三郎，你们昨日见过吧？” 那个大高个向前一步，即使虎彻勇音已经挺高，但还只到对方胸前，她板着脸，听到那人粗声粗气地说道：“哟，小子，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啊！” 没错，这家伙就是昨日霸凌事件中的重要参与人之一——那个被她一刀划破衣服的高级生。 古语云，冤家路窄。 虎彻勇音在心中大大叹了口气，虽然感觉对方是要寻仇，但以她的性格来说，答应一件事，便不喜欢轻易说放弃。 于是她挤出一张笑脸，回复道：“二位好，医疗高级三班虎彻勇音，此番前来协助二位实战，请多多指教。”——既然决定要继续，那就干脆装傻充愣好了。 刳屋敷严宗依然笑得轻浮，深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虎彻前辈的名号如雷贯耳，我很感兴趣呢，像前辈这么强的人。” “你抬举了。”身形修长的虎彻勇音丝毫不为所动，她腰板笔直，客套地回复，“我只是一个医疗生。” “你们三个！还呆在那里做什么！”渡边老师在不远处喊道，“时间紧迫，赶紧出发了！” “明白！”尽管各怀心思，三人在老师面前还是表现的相当乖巧。随后便施展瞬步，向目的地进发。
每个面临毕业的真央学术院学员，都要面临实战的考验。只有真正与虚战斗并胜利的人，才有资格背起“死神”的名号，守护静灵庭，成为尸魂界的上等一员。 留级三年，已连续参加了三年这样的测试，虎彻勇音也算是驾轻熟就，再加上超强的感知力，很快就察觉到在他们的目的地并没有虚的存在。她不打算讲明此事，反正此次遇不到虚，他们还有下一次机会，这次测试最好就这样平静结束。 但显然，有人并不想让她如此平静度过。
“既然没有虚，不如请虎彻前辈亲自指导下吧？”
“我拒绝。”虎彻勇音瞥了眼挑衅的金发小子，见他已拔出浅打丝毫不留余地地攻来，便旋身闪现到对方身后，随时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速度很快嘛，虎彻前辈！”刳屋敷严宗邪气地笑着，仿佛一只锁定猎物的野兽。 “住手吧，我不想与你争斗。”虎彻勇音制止道，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形势：前有疯子一般的刳屋敷严宗，后有封堵退路的大野三郎，看样子这两人真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 “那可不行呢虎彻前辈！”刳屋敷喊道，并不打算停歇地持续猛攻，虎彻勇音灵活闪避，刀不出鞘，身形优雅，从容不迫。 这让在学员中久未逢敌手的他对眼前高挑的女子愈加感兴趣。
刳屋敷严宗在学院里能被不少学员称呼为魔头，除了张扬嚣张跋扈的个性，其实力也是同期中的佼佼者，出刀利落战斗意识出色，而灵压——虎彻勇音眯起眼，在她的感知里，对方闪耀着金色光华的灵力，也算是在学员中见过数一数二的。 “唰！” 仅是调整步伐的瞬间，刀锋便擦脸而过，切断的淡紫发丝飞舞，映衬着野蛮的野兽。 虎彻勇音面容冷清，好看的嘴唇抿起，眼里有了寒意。 讨厌麻烦，不代表就要放任麻烦。 抓手，格挡，扫腿。 “呃！”刳屋敷严宗捂着被踢中的腹部，连退数步，他不怒反笑道：“速度真是很快哦，虎彻前辈，只可惜力量差了些，像挠痒痒一样啊！”随即打算再近身、反击！ 二人彻底缠斗在一起，刳屋敷严宗进攻凌厉、以攻代守力量惊人；而虎彻勇音敏捷灵巧，空手攻防，虽然力量不大却足以给对方造成伤害。
参天树林中一时残影刀光，树叶纷飞。
“吼！！！！”四周忽然出来嘶吼声，对战中的二人皆是一惊！ 是虚！不可能！虎彻勇音终于拔出浅打，迅速作出防守姿态—— 怎么可能？！明明前一刻方圆十里都感知不到虚！而现在，仅肉眼可见的就有六只虚围攻而来，毫无征兆如凭空出现一般！ “怎….怎么回事？”反应稍慢的大野显然被这些突然出现的虚吓得不轻，他想拔出浅打，却由于太过紧张竟没能一下拔出！ “笨蛋快趴下啊！！”刳屋敷大惊失色朝他大吼。 然而还是晚了，一只冲来的虚的巨大的犄角猛然贯穿大野的身体，带起一片飞溅的鲜血。 “刳….屋敷…..大人…..”身体无法动弹，大野的手朝刳屋敷方向无力地伸着，“救…..救….我…..” “混蛋啊！！”伙伴在眼前被重伤，刳屋敷显然无法接受，他大吼着冲上去，一刀砍断了还在大野身体里未拔出的犄角。接住已失去意识的大野的身体。受伤的虚被激怒，疯狂地朝刳屋敷攻击，刳屋敷带着大野狼狈地闪躲，然而负重大大减缓了他的速度，他的身上很快见了几道血口。而同时，另有两只虚怪叫着朝他攻去，这次他显然无法躲闪。 “缚道之二十一 .赤烟遁！“ 浓烈的烟幕覆盖了二人，空气的爆破稍微滞缓了虚的攻击。
等待烟幕散去时，聚集起来的六只虚发现之前的猎物已不在，可它们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原地发出奇怪的声音后，便分工由内向外一棵树一棵地搜寻。
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干后，刳屋敷严宗观察到逐渐逼近的虚们，悄悄撤回身，看着身边正对大野三郎进行急救处理的虎彻勇音，他终于垂下一直高昂的头，十分诚恳地说道：“刚才，谢谢了。“ “听着，我只说一遍。“虎彻勇音并不打算客套，特意压低的声音低沉柔软，却有毋庸置疑的意味：”东南方向五千米处有几位死神，你去求救，我拖住虚。“ “你这是让我逃走的意思？“ “没错。“虎彻勇音手上动作不停，”你也注意到了，这些虚智商不低行动有素，灵压波动极为异常，一分钟之内我们必会被发现；大野同学现在重伤不便过多移动，而你我二人，谁能在此拖延等待救援，一目了然吧。“ “你会不会太过自信？“ “是。“虎彻勇音完成最后一步急救处理，抬起头直视刳屋敷剑八，一直冷静的眼神此刻华光乍现。 “我留，三人都能活；你留，就只会剩我。“ 刳屋敷严宗与面前的女子对视，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可能并不只是身手了得的医疗生那么简单：头脑冷静，逻辑条理清晰，保持着清醒头脑，看似谦逊实则自傲，丝毫感受不到她的慌乱，尤其在这种时刻的这种表现，简直像…… “我知道了。“刳屋敷严宗妥协，”三分钟，我定带人回来！“ “那么——““就现在——“
“缚道至二十六 曲光！“虎彻清音释放鬼道将大野三郎身形暂时隐藏，而刳屋敷严宗随即瞬步消失。 搜寻中的虚立即捕捉到空气里灵压的变化，它们转过身，不约而同地朝虎彻勇音躲藏的地方扑来。
倒计时，三分钟。 “雷鸣的马车、 纺车的缝隙、 此物有光 、一分为六、辅导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依靠潜伏的先手优势优先束缚住冲在最前面的那一只；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舍弃咏唱瞄准第二只的脑袋打中将它暂时晕眩； “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真理与节制、不知罪梦之壁、仅立其上！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咏唱攻击之前受伤的那只造成二次伤害，令它在短时间内不能立即参与战斗； 连续释放三个鬼道，虎彻勇音感觉到灵力明显的下降，趁这三次的攻击奏效，她瞬身后跳拉出安全距离，落点却没有选择身后的空地、而是高处的树枝上。 ——成功躲开身后埋伏偷袭的那只的攻击。 “吼！！！”没能在一次攻击中将猎物狩中，另虚们格外愤怒，它们或大或小的身躯诡异地扭曲着，立即开始更为疯狂的第二轮攻击。 很好。虎彻勇音想，大野三郎现在藏身的位置就在它们身后，目前看来，这些被她激怒到的虚是不会回头搜索别人了。
两分十秒。 不再释放破道攻击，而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移动走位，用浅打攻击虚身上未被面甲覆盖的地方，刺激它们令它们更为愤怒。 虚之前有序的攻击被愤怒的情绪所影响，节奏变得混乱，攻击速度反而开始变慢。 再次落到树干上，虎彻勇音将快要流进眼睛里的血擦去，身上白色学院服上也已血红斑驳，她微微地喘息作着调整，心里快速地对刚才交手时得到的情报进行分析。 这些虚灵压十分奇特，相距一定距离之后便无法感知到，实战场的死神教师没能及时察觉也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支援不能完全靠刳屋敷严宗，她目前也无法杀死它们，那么—— 虎彻勇音冷眼看着树下已经开始盲目攻击周围的虚们，无序的动作引起巨大的轰鸣与爆炸，然后她成功地感知到，附近已有几波死神向这里赶来了。
四十秒。 体力在飞速的流失，灵力一面要进行自我治疗一面要进行躲避与防守更是下降的急速。 喘息开始变得剧烈；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视界开始变得模糊；
十五秒。 “啪！”终是没能躲过一只虚的冲撞，身体被高高地弹起，然后重重地落地。 “呃啊……“一击闷哼，趴在地上虎彻勇音强忍着疼痛迅速翻身，正面对敌。 两只粗壮的手臂随之落下，封死了她左右移动的路线。 正上方的虚狰狞着可怖大口，黏腻的口水顺流而下。 两秒。 虚狞叫着朝身下的猎物咬下去，却看到猎物咧嘴笑了，它用那比普通虚稍微多了点的脑细胞稍微思考了一下猎物笑容的意义。 零点几秒的迟疑—— 身后骤现的杀意—— 根本来不及躲闪的劈砍——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被一分为二的虚痛苦地嚎叫，作为留在世上最后一刻的挣扎。 零。 看来还是赶上了，放松下来的下一刻，全身都在脱力的虎彻勇音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消退； 似有暗香袭来。
虎彻勇音费力地睁开眼—— 她感觉自己看到了幻境： 腥红血液四溅，晶蓝灵子飞舞，有人似信步而来，自远而近，血液不能沾其衣，灵子难以近其身； 那人发丝如墨，面容清丽，温润高雅，嘴角含笑，淡泊含蓄，如空谷幽兰；
“你，“唇轻启：
【你，】
这声音——
【“还好吗？”】
——与模糊的记忆相重合！
是她吗？！
仿佛有什么从心里喷薄而出，脑海里有画面快速闪现却无法抓住，虎彻勇音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无比剧烈——
她用尽力最后地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是…….我……“
随之眼前一黑。
彻底昏迷。 =======================================================================================================================排版真的SO COLD{:4_334:} 一不小心写了这么多，两人还么有正式见面{:4_352:} 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