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海未生賀】【繪海】〈一口氣全唸對〉

作者:edword1021
更新时间:2016-03-15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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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的海未生日快樂※繪海,一篇完。






園田海未是個非常認真的人。


嚴格的家教,奉行古禮的各種”道”的修行,這樣的成長環境無一分不是在將園田海未培養成一個正氣凜然、耿直優秀的武士。這樣的性格讓她在街坊鄰居的心中有了忠厚老實的好孩子形象,對此園田海未在感到榮幸之餘也深以自省,希望自己能繼續保持這份耿直、認真。


但上述的這些,對海未本人現在的狀況一點幫助也沒有。







「那個,其實,我、我一直很喜歡你,所以…呃…」

學生會室內,園田海未紅著臉,十分艱辛的說著她一直以來認為是破廉恥的詞句,但坐在對面位子上的高坂穗乃果卻是面露倦色、好不容易才忍住沒與桌子進行親密接觸。


「連對著穗乃果我都講了快三十次還講不順,這到底是要怎麼告白啊…」大大的嘆了口氣,穗乃果終究還是忍不住用下巴撐在桌上,深感無聊和無言的看向她這忠厚老實過頭了的親友。


「穗乃果,不可以這樣不耐煩喔。」坐在穗乃果旁邊的小鳥儘管說著勸告的話,但臉上的苦笑還是透露出了些許無奈。


「…對不起,我實在太沒用了。」 深知自己造成友人困擾的海未沮喪的低下頭,桌上小抄的內容明明都已經記得滾瓜爛熟了,真正要說出口時卻一個字也講不好。


「海未你真的不考慮用寫的就好嗎?穗乃果我覺得文字也是可以傳遞情感的啦!」歪頭想了想,穗乃果對著拙於言詞的友人提議道,卻立刻遭到否決。


「怎麼可以!母親和姐姐都說過,這種事一定要親口說出來才更顯真心,所以,我才…」海未原本還激動的反駁,但話說到尾又沒了底氣,因為自己的口語表達真的是…有待加強。


「海未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呢?去洗把臉、再重新打起精神來吧!」對著難得垂頭喪氣的親友,儘管內心暗自覺得這樣的海未超可愛,但不忍的心情最後還是佔了上風,於是小鳥便如此建議。


「好吧…」保持著烏雲罩頂的狀態,海未邊嘆氣邊拉開了學生會室的門,往洗手間走去。






「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海未的事。」待海未離開後,穗乃果立刻起身坐好,對著自家戀人露出難得認真的神情說道。


「穗乃果我一來不想看海未這麼苦惱,二來也不想再聽她練習告白了…有沒有什麼好方法呢?小鳥。」


「唔…這個嘛…」小鳥偏頭沉吟了一下,她是不介意繼續看海未苦惱,畢竟那樣子像極了她親手縫製的敗北娃娃,讓她覺得很有趣;但如果海未的戀情能開花結果,也就能向思想保守的她坦白自己和穗乃果的事而不致讓她受到太大驚嚇。權衡利弊的結果,小鳥還是決定推她一把。


「小鳥覺得,海未其實就是一名優秀的武士,平時很拘謹守禮,但只要遇到緊急情況,就會毫不猶豫的拔出利刃喔!」對海未的性子瞭若指掌,小鳥很快就想出了辦法。


「所以…?」對於戀人的這番話,穗乃果有聽沒有懂。


「我們只要製造緊急情況,海未就會自己行動了。」雙手合十,小鳥露出了燦笑。


「像是?」穗乃果還是不懂。


「在海未面前,把人給搶走吧!」小鳥也依然保持著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開始對戀人講述起自己的計畫,而不知怎地,穗乃果總覺得自家戀人的心腸有一點黑…嗯,應該是錯覺吧!






洗手間內的海未並沒有對兩位親友發揮武士慣常的警覺心,只是在洗把臉後便開始對著台面上的水珠發愁,為什麼自己就是無法好好表達心意呢?要說破廉恥,同樣由自己親手寫出的μ’s的歌詞不也是嗎?表演時明明可以辦到的。


「唉…」大大的嘆了口氣,海未真心覺得沮喪,而偏偏就是在這種時候,又更想見到她了。


比自己多一個年級,有著一頭耀眼金髮和湛藍雙眸,時而成熟時而頑皮,會在自己心情低落時摸摸自己的頭或戳戳臉頰,讓人感到溫馨又有些羞窘,但不管是哪種,待在那個人身邊的時間都是愉快的,所以才想更進一步、更靠近那個人,她不認為對方對自己毫無意思,但…這種事果然還是很難啊!


「繪里…」海未喃喃的念著思慕之人的名,在如此煩惱的時刻,就連方才從臉頰滑落的水珠都映照出了繪里的臉,讓她忍不住想呼喚。


「嗯?」不只眼睛出現幻覺,耳邊都彷彿傳來繪里的應聲,海未閉上眼垂下了頭,這已經到走火入魔的程度了吧…


「所以說,怎麼了嗎?海未。」耳邊再次傳來繪里的聲音,但這回多了點關心,這麼近和真實…難道不是幻覺嗎?!海未連忙睜開眼轉頭一看,絢瀨繪里那張因距離過近而放大數倍的臉孔便出現在眼前,此刻正帶著故作困惑的可愛表情,笑笑的看著。



「繪、繪里?!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海未因驚嚇而後退了一步,今天沒有練習,繪里不是應該要回家去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背後?


「老師有點事要我留下來幫忙,弄完後想說過來看看你們,誰知經過洗手間時就聽到裡頭有人在長吁短嘆…有什麼煩惱嗎?」覺得海未被嚇到的樣子很逗趣,繪里的笑意加深,往前踏出了一步,不讓海未把距離拉開。


「這個…」就是你啊!在煩惱告白時被想告白的對象這麼近的盯著看,海未臉上浮現了不自然的紅暈,為了掩飾又再次低下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不是說過嗎?海未有什麼煩惱都可以來找我喔,所以,不要一個人躲起來嘆氣,我會心疼的。」


看著海未這副模樣,繪里是真的心疼。事實上她剛才所說的話裡,被老師留下來是真,但來看看”你們”這話卻是假。她只想來看這個最近不知為何一見到她就表情古怪的可愛後輩,沒想到卻碰上對方這麼低落的模樣,讓繪里實在忍不住憐愛之意,於是便伸手將人拉近,讓她的頭靠在自己心口上,一手摟著腰,一手輕拍著她的頭安撫道。


「繪、里…」啊啊,就是這樣,這人總是如此溫柔,才會讓自己喜歡上吧?感受著心儀前輩的體溫,海未儘管略帶遲疑,還是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角,順從的倚靠。



「所以,可以告訴我嗎?海未的煩惱。」對海未乖巧的反應感到滿意,繪里繼續溫柔的追問,畢竟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如果海未再繼續看到她就講不出話,煩惱的人就要換成她了啊!


「沒、沒什麼的,那個…」若是平時,海未絕對樂意向繪里傾訴,可現在這個真的不能啊!但要她說謊更是不可能,於是兩人便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一會兒後,繪里將海未緩緩的放開。


「如果還是不想說,沒有關係,但要快點振作起來,好嗎?」對於得不到解答感到些許挫敗,自己對於海未來說,果然還是不足以依賴嗎?心中感到苦澀,繪里還是盡力維持表面的平靜。


「…嗯。」海未點點頭,她沒有看漏繪里臉上那誤以為被自己拒絕而閃過的苦澀,但現在她也只能在心裡默默道歉,對不起,繪里,絕不是討厭你,是因為喜歡到困擾了所以才這樣的,我一定會…盡快讓你知道的。






事實證明,人心裡所想的和實際上能達成的,果然還是有所差距。自從那天在洗手間和繪里偶遇、心意上卻擦身而過後,海未又努力的練習了幾天,但還是進步有限,穗乃果甚至已經放棄,空閒時間見到自己就落跑,速度比躲學生會的文件還快…只剩下小鳥面露苦笑的拍肩安慰。


「是不是乾脆用唱的反而比較容易呢…」午休時間,再一次因口吃失敗後,海未垂下肩膀自暴自棄了起來,而這番邏輯喪失的發言讓小鳥覺得可愛又好笑。


「那不就還得去找小真姬作曲了?」


「我只是胡謅的小鳥你不要當真…」


如果去找真姬,她看到自己這麼沒用的樣子,一定會忍不住把樂譜捲成筒狀朝自己的腦袋狠狠敲下去吧…正當海未陷入沮喪的渦流時,學生會室外頭傳來了奔跑和喧鬧聲。


「學生會長要向前任會長告白!真的還假的!?」


「人都聚集在三年級教室前了我也不知道總之去看看再說!」


喔,學生會長要向前任會長告白啊,還搞得這麼盛大真是太了不起了,哪像自己這般沒用…還兀自沉浸在沮喪的海未第一時間只閃過這個念頭,但在幾秒的停滯,及小鳥帶著濃厚歉意的眼神注視下,她反應過來了。


「…她們說的,是什麼意思?」海未震驚又茫然的看著小鳥,現任學生會是穗乃果,前任會長…不就是自己想告白的繪里嗎?這是怎麼回事?


「就是那個意思。對不起,海未,其實我很想告訴你,但又覺得穗乃果她也同樣有權利對繪里…對不起!」說著,小鳥像是忍受不住如此尷尬的站了起來,誇張的九十度鞠躬道歉。

「怎麼、會…?」清楚的接收到了意思,但海未的大腦卻完全無法接受,那個前幾天還幫著自己的穗乃果,現在居然…?


「海未不去看看嗎?如果再不去,也許繪里就會被穗乃果搶走了。」說出了海未心中因難以置信而無法成形的句子,小鳥的話讓海未踉蹌的退了一步,幾乎要站不穩。


而小鳥見海未似乎因太過震驚而失去反應能力,便決定直接抓起她的手,往三年級的教室奔去,大腦完全無法思考的海未只得滿臉迷茫的跟著走,心裡盤旋的唯一一個念頭就是…繪里,要被搶走了?



三年級的教室前面,只見教室窗戶門口、周遭走廊兩側全都擠滿了好奇和看熱鬧的人,教室外空空的走道上站著的,是滿臉困惑的繪里,還有一副志在必得態勢的穗乃果。


「穗乃果,你到底想做什麼?」繪里再次向穗乃果問道,她明明只是想問海未躲著自己的原因,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詭異的情況?


「穗乃果剛剛不是說了嗎?是要告白喔!」無視圍觀群眾和當事人的反應,穗乃果繼續做出令繪里覺得大有問題的發言。繪里臉上的困惑已經轉為錯愕,她忍不住轉頭想向教室內的兩位友人求助,卻在看到兩人臉上那同感有詐的表情後放棄了這念頭,就在繪里努力思考到底怎麼處里這窘境時,身後的群眾突然一陣驚呼,接著一個平時總是冷靜自持、此刻卻顫抖不已的聲音響起,喚著的,是自己的名。


「繪里…」


繪里轉過身去,是海未,她用令繪里感到心痛的,交雜著困惑、震驚、茫然…以及害怕的眼神,正看著她和穗乃果。







突然被小鳥從人群中推了出去,海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在喚了聲繪里後便愣在當場,但穗乃果可沒有海未的沉重心里負擔,在得到小鳥示意後,便直接大步上前抓住繪里的手,對著海未宣示道。


「海未,穗乃果我覺得你實在是太沒用了!所以,我要把繪里帶走了,請你不要阻止,反正…我想你也辦不到。」說完,不給海未反應時間,穗乃果便發揮強勁的手力,無視繪里的驚呼就要將人強行拉走。而海未眼睜睜的看著繪里離自己愈來愈遠,難道、自己要失去繪里了…?這個可怕的念頭在空白的腦海中如雷電般閃過並擊中她,不,不能這樣!


「…不可以!」海未沉聲大喊,衝上前去一把抓住繪里手臂將人扯回來,用力的按在牆上,兩手撐在繪里臉側不讓人再有任何介入空間,像是失去里智、又像是鼓起生平最大勇氣,海未低著頭閉著眼,一口氣說出這幾日熟記於腦中的所有話語-


「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待在你身邊的感覺很愉快很溫暖常常讓我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會都躲著你雖然我們都是女孩子但我還是很喜歡你請你跟我交往好嗎!」


「說、說出來了!海未她真的照她寫的一字不漏、全都說對了耶!」一旁不知何時已經退至小鳥身旁的穗乃果用歎為觀止的表情說道。


「嗯嗯!」小鳥忍不住邊點頭邊擦了擦眼角的淚,原來這就是嫁女兒的心情嗎?接著,邊拉著還是張大嘴巴驚嘆不已的穗乃果默默退場了,順便幾個笑裡藏刀的眼神,也將群眾給驅離了,留下維持著傳說中的壁咚姿勢的兩人。



海未依然低著頭,拚命的顫抖和喘氣,一方面是一口氣說完一長串話很累,一方面是因為情緒的激動。在世界彷彿靜止了幾秒後,她才領悟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當著一堆同學的面把繪里從穗乃果手中搶過來,然後強制進行了毫無廉恥的告白…海未的臉瞬間漲紅,想死的心都有,更不要說把頭抬起來看繪里的反應。


「對、對不起,我不是…」好不容易,海未才又再次開口,正想邊道歉邊後退時,卻被輕扣住下巴,溫柔又強勢的給抬起頭來,映入眼中的,是繪里透著一絲紅暈,但看來卻…笑得十分開心的臉?


「海未喜歡我?」訝異又饒富興味的口吻。老實說被這樣當眾且直接的告白,對象還是海未,說沒有驚嚇和臉紅心跳是騙人的,但…繪里看著眼前滿臉羞紅的可愛後輩,內心的喜悅和玩心大獲全勝。


「我、我…」海未覺得自己都快腦充血了,但繪里臉上是開心的表情、不是厭惡,所以…這代表什麼?對方身上的體香還有自己狂亂的心跳都讓腦子無法思考,只想後退拉開這過近的距離。


「看著我,海未。不准把視線移開。」察覺海未眼神游移、明擺著想逃走的意圖,繪里索性自己向前踏出一步,接著、慢慢的將人反逼到走廊另邊的窗戶上,一手仍輕扣著臉,一手撐到窗戶上,封住所有退路。


「繪、繪里…!」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無路可躲的海未只能緊靠著窗戶,然後在與那雙滿是笑意的眸子的對視中,陷入了湛藍深情的漩渦,無法自拔。


「待在我身邊很開心、很溫暖?」帶著調笑意味的確認。


「嗯、嗯!」點點頭,語言能力已因過度害羞而暫時失去。


「不是因為討厭才躲我?」再一次的詢問,換來的是大力的搖頭。


「喜歡我嗎?想跟我交往嗎?」扣住下巴的力道微微加重,繪里把臉靠得更近,笑著做出最後提問。


「那…繪里呢?繪里又…喜歡我嗎?」儘管眼角都已泛出淚水,海未卻不甘示弱的抿著下唇反問道。


「這個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繪里覺得海未這種明明已經就要丟盔棄甲,卻還是堅持要反擊的性格也可愛到不行,但現在…她可是完全占上風的喔?


「當然是,喜歡囉。」隨著輕快魅惑的這句喜歡,繪里在海未反應過來前,立刻將唇貼了上去,然後看著那雙因驚訝而睜大的琥珀色雙眸,彎起嘴角。



「我們交往吧!海未。」





園田海未是個非常認真的人。


作為戀人,絢瀨繪里非常喜歡這一點,不管是處里公務時的專注姿態、拉弓射箭時的帥氣模樣,亦或是被戲弄時慌張臉紅的表情,都讓她深深著迷。對此園田海未表面上當然只會羞窘的表示討厭,然後在心裡暗自說著喜歡,每天與戀人過著開心打鬧的日子。


至於因為公開交往釋放大量閃光,導致學校變成一片悲鳴海洋的情況,就不在熱戀中兩人的顧慮範圍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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