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立のりぼんⅢ》

又是一个雨天。

自卷发吻过我后，已经过了一周。

我不知道我是以怎样的心情度过这段时间的，那天的吻并没有在我的生理上留下什么印象。只是卷发的脸还印在我脑中。

微微颤动的睫毛，拧起的眉毛，像是愤怒的表情又像是放松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当时是怎样的心情，也无从去想。

我好像有点为卷发感到同情，是因为我们两性格上的相似吗？

无法直面别人，说好听点是内向，说难听点是懦弱，但是这点上，我却从威胁我的人身上感到同类的认同感。

从不主动在恋人面前出现的卷发，只会从我这里知道点旁枝末节，自己却不去说出心意。

也许是间接接吻所带来的心理快感，卷发也变得频繁地吻我。

我对此并不讨厌，也不喜欢。

其实有点奇怪，跟恋人以外的人接吻，为什么我不会讨厌呢？

跟卷发唇齿相依，被十指紧扣抓着，双眼注视着我，都不感到讨厌。

莫名有些可悲。

为一个做坏事的人，对我进行威胁的家伙而心软，我的这份心情也是非常微妙。

虽然对卷发的好恶摇摆不定，但要跟恋人分手这件事，还是感觉做不到。只是这样的拖延时间，又能持续多久呢？

这周卷发对我的相处方式越发具有侵略性。

她会问我恋人牵我手时的具体姿势，模仿着恋人的动作，感觉完全不一样，没有温柔的包容，只有快被吞噬的恐惧感。

徘徊在恋人与卷发间的我，稍微有些透不过气。

周末有跟恋人一起去玩，却不敢去常去的地方，害怕被卷发发现，只能特意跑去很远的地方，这在期间，卷发又会不断发短信给我，我又不得不回。

频繁看手机的程度，让恋人感觉很诧异，还开玩笑说是不是背着她跟别人交往。

恋人说出这个假设的时候，我的脑子一下空白了，不过因为足够冷静，并没有留下什么破绽。

我不希望恋人因我而受伤，也不愿意去伤害她。

只要慢慢软化卷发，她就不会再做出什么事来伤害恋人了吧？

我要借着跟卷发“交往”的关系，一点点地让卷发打消念头。

但是这样持续着，我也感到心理上的疲惫。

说了一个谎话，就要说另一个谎话，不断重复着谎言的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实还是虚假。

渐渐的，察觉到我不对劲的恋人，态度从一味的温和变得粗暴起来。

跟朋友们玩耍的时间减少了，明明说好在学校保持距离，但总有几次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我拉到角落里狠狠地亲吻。也有在上厕所的时候突然被堵到，差点就被人发现。

是我让她不安了吗？

仿佛能感受到恋人的痛苦，我的心脏也开始刺痛起来。

这期间卷发对我还是一如往常的，模仿着我说的恋人做过的事，对我做出同样的举动。

渐渐适应了卷发的侵略性，有时我也会恍惚，分不清吻着我的到底是谁。

明明两个人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但从不断升级的吻的热烈来说，相似到我无法分辨的程度。

被卷发亲吻时，心脏也会加速了，被要求喊卷发的名字，于是接吻的空隙我会下意识地叫出来她的名字，努力费劲控制了很久，才让自己没有在跟恋人接吻时喊错名字。

这种状况真是太糟糕了，我的精神负荷太大。

在一次又一次，卷发跟我扮演恋人游戏的时候，我会突然设想如果我跟恋人分手的话会怎样。

这样卷发就没有纠缠我的理由，恋人也不会被我所拖累，还能再变回那个优秀的开朗的一军一员。

但是，我还是迟迟下不了决心。

是执念，还是单纯的习惯呢？

越来越无法喘息的我，察觉到我坐上了一列脱轨火车，也许下个瞬间我就会粉身碎骨。

说得再好听，我这也是一种劈腿行为吧？

清醒的我这么说着，另一个我却死死抓住对恋人的依恋不愿放手。

而这平衡的保持，也越来越困难了。

明明是周末，下着雨，却被卷发喊来学校，想理由让恋人放开我，也费了许多口舌。

我的谎言也越说越轻松了。

一个人打伞，用的是还未跟恋人交往前拿的浅蓝色雨伞，我不情愿却又焦急地赶到学校。

在卷发不断提照片，以及其他我跟恋人的亲密照片的过程中，我也渐渐习惯了她的做法，只要不满足她的要求，就可能被公开之类的威胁，也已经听得麻木。

不是上课时间，又是下雨，学校当然没有人。因为门卫认出我是本校学生的缘故并没有盘问周末过来的原因，很顺利就让我通行了。

按着短信说的，我前往那个明明已经废弃了却迟迟不拆的体育仓库。

安静的雨的世界中，只有我脚下踩着浅水洼的声音与雨水打在伞面的啪嗒声，这样宁静，却又让我不安。

虽然卷发的举动有很多超过的地方，但她之前从没在明知道我会有预定的情况下，临时喊我出来，而地点又是这样的地方。

走到仓库前，门是掩着的，我知道她已经先在里面等我了，敲了敲门就走进去。

随手关上门，收起了伞挂在一边的门把上，抬头就看到卷发坐在我跟恋人惯常的位置上。

听到我进来的声音，卷发抬起头看我，脸上还是跟平常看到的没多大区别，也许是今天突然心情不好才会叫我过来吧？我心下猜测着，没有开口询问，沉默着走到她身旁。

卷发突然露出生硬的笑容，那是似曾相识的，对我来说非常熟悉的表情。本来应该是出现在恋人的脸上，但由卷发做出格外别扭。

似乎是自己也察觉到别扭，卷发的表情又变回了原样，头靠着墙壁，因为雨天更卷的头发乱蓬蓬地散开。

气氛很沉默，没有人先开口，我是不知道说什么，对恋人以外的人，我向来没什么对话经验，而对卷发，我也并没有什么好话题可说。谈恋人担心勾起她狂热的粉丝情绪，谈自己的生活，又担心被她喜欢恋人的心情牵连。

不过很快我就不对这气氛感到坐立不安了，卷发突然就扑了过来，明明我没有反抗，还是将我的双手按在仰卧起坐的坐垫上，居高临下坐在我的肚子上看我。

“前天，你们做了什么？”

突然的发问。

我也差不多习惯了她的行事作风，她总会做些毫无征兆的事情，善变又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被这么问着，我也习惯性老老实实地复述我之前跟恋人做过的事。

“接吻了吗？”

“嗯。”

本来往常问到这里，卷发就会吻我，接着边力图还原恋人的动作，边以这种方式贴近恋人。

但是这回卷发并没有吻过来。

“做了吗？”

“什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问出去后，仰望着卷发的脸，我才明白过来这个句子的含义。

“你们做过了吗？”

像从牙齿之间挤出声音一般，卷发一字一顿地说着，按住我手的力度加大到我觉得有点疼的程度。

“没、没有！怎么可能做过啊！”

来不及感到害羞，痛楚更优先传达到大脑。

卷发的力度并没有因为我的合作而降低，她俯下身，已经接吻过无数次的唇熟练地抓住会令我心跳加速的节奏。

这次的吻依然是侵略性的，却多了焦躁感在里面，迫不及待的，像要将我活生生吃掉般的粗暴。

扣紧我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可是我的双手还没放松，抽空勉强看到我的手上绑了什么东西，将我束缚在旁边的废旧器材上。

这第一次遇到的情况，让我无法做出反应，我只有边在接吻间隙呼唤卷发的名字，边试图活动手腕，看看能不能挣脱。

显然卷发没有疏忽，我的手完全不能动，只能维持着被绑住的姿势，而卷发的吻也越来越激烈，让我休息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大脑因为接吻而感到轻微的麻痹感，意识深处的某部分在轻飘飘地升起，心跳声混杂着卷发的喘息声，掩盖了隐约的，仓库外的雨声。

整个世界好像真的只有我跟卷发两个人一般，连恋人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

被卷发这么吻着，陌生的感觉渐渐传来，她的手掌也不像以往那样固定我的头，或是抓着我的肩膀。

手掌一个向下，一个停留在我的胸前，我逐渐感受到某种不妙的气氛在我跟她之间弥漫。

她的手法有生涩的粗鲁，却又有着意外的温柔，执着地在我的身上到处活动着。

我感到了一直以来唯一的一次恐慌。

我以为她只是恋人的狂热粉丝，虽然会有些乱来的行为，实际上并不是坏孩子，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

可是现实却是，她现在正试图要侵犯我。

即使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本能也让我知道我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这陌生的恐惧让我第一次明确反抗了她，卷发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自顾自地，在我的身上搜寻着能令我产生反应的部位。

“住、住手啊！我没有跟恋人做过所以你也不需要这样啊！”

“……”

回应我的只有沉默，吻过唇后，像要吻遍我的全身一般，不断在我身上留下红色吻痕的卷发一言不发。

“你不是喜欢她吗！这样做，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啊！”

“……”

我不断想劝说卷发，但她完全不理会我的话语。

在不断实验中，发觉了我敏感部位的卷发，动作逐渐温和了起来，这也使得我的身体背叛了我的意志，变得奇怪了起来。

我渐渐意识到，可能真的无法阻止卷发对我的侵犯了。

周末的学校没有人，又是这么偏僻的地方，平时也不会有人路过，更何况今天这种天气。

闭上了眼睛，放弃抵抗的我，也许打心底并不是讨厌卷发的吧。

她执着地，一遍一遍确认我是不是准备好了，明明是强迫，却非要做得像两个人心意相通似的。

直到我反射性呼唤出她的名字，我才被她罕有的，几乎是初次察觉到的温柔侵犯了。

不断地，在我的体内释放着存在感。

我从来没想象过，有这么一天，我会被同是女生的人，在这种地方夺走了第一次。

连意识都有些恍惚，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只能望着卷发的脸出神，她皱着眉头，眼睛却在发光，脸上带着汗水，却又有泪水顺着脸颊，从下巴滴落到我身上。

被卷发沙哑低沉得可怕完全陌生的嗓音命令着，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雨声完全消失了，除了卷发的声音，跟我视线中她的身影，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一次又一次，被卷发侵犯着，心跳跟呼吸都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我的意识似乎开始逃避现实，手什么时候被解开的也不知道。紧紧地抱住卷发，仿佛她真的成了我的恋人一般，除了呼唤她的名字，我什么都做不了。

等我恢复意识时，窗外的雨声终于闯进了我的耳朵，我的面前，同样赤裸着的卷发，抱紧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这是怎样的情况呢？我的大脑还无法反应过来，扣子全部解开却没有脱掉的衬衫只有卷起的袖子还跟我的手臂紧贴，下身卷起的裙子肯定全都是褶皱，我以这样羞耻的状态被卷发搂紧。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呢？我想不起来了，等再次回复了思考能力，我已经回到了家。

手机里7个恋人的未接电话，而我的身上还残留着卷发的味道。

能回忆起的，只有卷发明明是笑着却在流泪的脸，还有那句，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我喜欢你”，也许还有我答应下的，要跟恋人彻底分手的约定。

我洗了脸，勉强打起精神，给恋人回了电话，用已经驾轻就熟的谎言将她安抚。

挂下电话，发现时间已经是深夜，而我出门的时候还是早晨，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吗？

意识恍惚地洗完澡，刻意不去注意身上被卷发留下的痕迹，我换好睡衣倒在床上。

好累，感觉身体还是心都好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无法面对卷发，也无法面对恋人，我预料到了自己的毁灭，却不知道会是以这种形式。

我从来不知道女孩子之间的交往，原来是这样的形式。

第二天见到恋人，编了个消沉的理由，我无法说出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却也决定了，做出这种事的我，只能跟恋人分开的决定。

但是这分手却怎样都无法说出口，一次又一次错过了开口的时机。

直到放学，无意中窥见卷发的身影，我猛地移开视线，慌乱与荒谬感，让我突然有了勇气，不能以喜欢的名义继续伤害恋人，现在的我也无法跟她继续交往下去了。

说了第一句话后，后面的话也变得轻松了，我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虚构的理由，让恋人相信我是真的要分手而不是开玩笑。

并肩走着的我们，渐渐拉开距离。

但恋人并没有答应，她拉住我的手，动作力度温柔，却又不让我挣脱地强调她的话语。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那温柔的话语，让我感到了救赎，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却被手上残留的，被卷发紧紧握住的疼痛压回去。身体仿佛还在被卷发侵犯似的，不断重复地在我的幻想中支配我。

我试图挣脱开恋人，却被她紧紧抱住，那份温柔让我无法拒绝，心脏的跳动也有别与卷发所带来的危险，只有安心跟充实。

终于，我没有再说分手的勇气，被恋人所拯救了。

恋人温柔地包容我的缺点，坚强又充满勇气，她并没有对我做出超出亲吻以外的事，只是我似乎也被卷发的吻所烙印了般，无法亲吻恋人。

之后午休我下意识地回避会遇到卷发的地方，这样的确没有再遇到她，安全平静地过了一周。

但又是周末，我收到了一模一样的短信，约我到学校的那个体育仓库里去。

我知道我会面临什么，但附件的，我几乎跟赤裸无疑的姿态，以及陌生到自己根本不可能发出的甜美声音，让我再次自投罗网。

同样没有被门卫盘问，同样走到仓库打开门，只是今天没有下雨。

仓库里仿佛还能嗅到当时的气息，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我并没有印象，但是这次进来能看出已经清理过了，所以不可能存在什么上次的痕迹。

卷发这次没有坐在坐垫上，而是站起来，逼近我。而我下意识地做出了后退闪躲的动作。

她笑着亲吻我，咬着我的耳朵含糊地用暧昧的甜得可怕的声音邀请我去她家。

无法抵抗的我，顺从地被她挽着手，仿佛关系好的朋友一般来到了她家。

她家没有人，我被径直带到了她的房间，先是仿佛搞笑地一起洗澡，然后被拉到她的床上，简单地，理所当然似的被她推倒在床上。

“这是我们正式的第一次吧。”

低声说着的她开始吻我，察觉到即将发生的事，我不由绷紧了身体，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动作完全不同以往地温柔，有种被她珍视的错觉包围我。

虽然温柔，被侵犯这个事实却是无可辩驳的。这次也是，不断地，毫无间歇地被侵犯着，被卷发不断呼唤着名字，也因为反射性而呼唤她名字，还被仿佛念咒语一般重复着“我喜欢你”告白。

被侵犯着，却也被她引导着侵犯她，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这些行为的意义，只是脑子都空白地重复着，随着她的要求，她的命令做着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这样重复到深夜睡去，再醒来，直接从卷发家里去学校。

被紧紧搂住的手臂，我分不清现在的我到底是跟谁在交往。

但也似乎渐渐适应了，我会跟卷发肢体接触，习以为常地做些羞耻的事，也会跟恋人平常地聊天，偶尔被轻吻。

我好像又找到了某种平衡，麻木地，任由时间过去地生活着。不管是跟卷发还是跟恋人，只要她们觉得愉快就好，所以那么做就可以了。

我也对这种面不改色的生活逐渐麻木，不管是说谎，还是做不擅长的事情，已经不会那么难以接受，这算是一种成长吗？

被卷发催促着分手，每次故意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希望被恋人发现什么的，我都在敷衍她。

而且我跟恋人一次都没做过，不可能被发现，除非直接留在非常显眼的位置。

然后某天，我要搬家了，因为父母工作的缘故，我也要离开这里。

跟恋人会变成远距离联系的形式，刚开始可能会觉得无法适应，会寂寞吧，不过我还是告诉了她，而她虽然很不舍地吻了我好几次，也弄疼了我好多次，却也接受下来，因为她那么喜欢我，又是那么温柔。

我不准备告诉卷发，却还是被她发现了，她知道了我要离开，也知道了我打算一声不吭消失的事，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恶狠狠，比以往凶暴得多得侵犯我。

不过这样也就结束了吧，跟她的这种关系。

也许是感觉到可以解脱了，我也没之前那么感觉跟卷发之间做的事难受。

这样发泄后，我跟卷发很久没联系了，大概是她放弃了吧，说喜欢我什么的，做出这种行为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没有一丝不舍那是骗人的，毕竟我也能感受到卷发炽热的感情，终究她的做法是不对的。

在我要离开前一天，也是下雨的日子，恋人陪着我散步，快要离开这里了，虽然回忆很复杂，但这种留念还是让我想再多走一走这里的道路，留下足够的记忆让我以后回忆。

两个人平静地谈着以后的事情，说着以后要叫恋人过去玩的话，我们并不认为搬家就可以让我跟她之间产生隔阂，距离也不会让我们分开。

我想如果可以，我以后要跟她结婚。

就在这安静温馨的氛围中，从背后传来了混杂在雨声中不协调的脚步声，我们朝里让了让，猜想也许是哪个人急着赶路的我，在脚步声接近的时候回过头，还没看清楚是谁，身边的恋人腰间就出现了银色的光芒。

我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好像天经地义长在恋人腰上的银色物体。

被人深深捅入恋人体内的物体被人拔出来，伴随着喷溅出的红色液体，尖锐的刃具被雨水冲刷去颜色。

我愕然地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无数次抓紧过我的手现在抓紧刀柄，被雨水沾湿的头发紧贴脸颊，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那个人，卷发，手上残留的红色被雨水洗去，没有看我，也不觉得她有在看任何人。

我看到恋人的表情还是没明白发生什么事的茫然，嘴角涌出了鲜血。

双膝忽然撑不住身体，我跪在地上，看着恋人捂住侧腰的动作，她的脸像要笑着安慰我，却又像疼得扭曲，张了张嘴，却只是涌出更多的血沫。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卷发什么时候不见的也不知道，只是跪在雨中，抱着恋人被雨淋得冰冷的身体，连心脏都已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