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神注视的爱恋】
——神啊，为什么，我勇敢可嘉，那么优秀，恋慕却得不到结果。
——我也曾是倔强的小孩，离得很远看着你和别人说说笑笑，低头不出声，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人都睡着以后，我躺在床上睁大眼睛透过窗户去看夜空，忽然觉得很难过。
徳井青空怀有少女心。
徳井青空有着恋爱的烦恼。
徳井青空喜欢同在“Milky Holmes”组合中的成员橘田泉。
想要和这位大姐姐关系变得更好。
若是可以将两人的距离变得更加亲密，时时刻刻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距离第一次见到橘田泉，已经差不多过了六年了。
最初见面的时候，感觉对方是像大姐姐一样的角色，非常可靠的样子，偶尔会表现的让人觉得非常有趣，后来发现她犯傻的时候也是经常有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总会觉得“好可爱，izu酱”。
明明年龄比我大的多，
但是心智似乎总是和年龄呈逆生长状态，年岁越长，越像个小孩。
我也曾为她起过“izu喵”这样子，从没有别人叫过的亲昵称呼，那个时候就觉得她像四格漫画中的izu喵那样可爱了，不过这人好像并不太愿意再一次被人称呼为“izu喵”了，明明平时表现的就像个大小孩嘛，现在想想，还真是遗憾呢。
明明老是喜欢欺负我，
但是偏偏让我觉得找到了一直想要的人，相处越久，越情难自禁。
以至于在侦探学院放送室广播中，老是被她欺负的我，不知道为何有些鬼迷心窍的，居然自己写了一封信混在侦探学院放送室的来信中，在问出了当时我非常关心的那个问题：“kitta桑其实是很喜欢tokui桑的吧？”的同时，提出希望kitta桑向一直以来被她像欺负人一样“疼爱”着的tokui桑，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一句不知道该算表白，还是算道歉的话：“其实我是很喜欢sora酱的，以前欺负你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当时的我看到她一脸困扰的说着“这是强制的吗？明明我都不喜欢来着……”“这个真的要念吗？”“还要用认真的语气？”这类的话语，不由得没法控制住那一瞬间的心情低落，导致当时放送室一阵迷之沉默，微妙的冷场，为难着izu酱一副更难念的表情。
“其实我是很喜欢sora酱的，以前欺负你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有些困惑的大姐姐最后还是按照要求用非常认真的语气对我说出了这句话，和以往非常不同的气场，凑近过来的脸，从她那边看过来，那由上到下的眼神，黑色的眼眸中这瞬间仅仅只有我一个人的倒影，都让我觉得心脏快要爆炸了，少女心无可抑制的动摇着。
果然，就如后来izu酱所说的一样，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女孩子之间说这个会觉得气氛非常的紧张呢，所幸的是，徳井青空在工作中一向是最能克制自己的情绪的，没有让另外三人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啊，在这以后还是要欺负你的……”
“为啥啊，刚刚有一点点心动了……”
虽然在那之后的izu酱帅不过三秒，立刻恢复到了以前的那种“欺负人”的模式，但是当时那非常真实的紧张感和动摇感一直刻骨铭心的铭记在我的内心深处，等到广播节目结束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有了非常在意的对象，少女的初恋来的非常的晚，而且非常奇怪的给了同为女孩的大姐姐，自此害上了相思病，对同组合的大亲友，常常抱有脸红心跳的幻想。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幸运的是，在这六年的相处时间里，我发现自己喜欢的那个大姐姐从头到尾，绝绝对对的是个真百合，也就是说我如果向她告白的话，至少是不用担心被她用蔑视的眼神，把我当成hentai一样来对待。
唔，虽然抖S的izu酱也是非常的帅气的……♡
咳咳，sora酱是活泼开朗的好孩子，绝对不是抖M哦！
然而在这点之上的不幸是，那个本身萌百合，就是真百合的大姐姐，已经有了别的非常感兴趣的对象，是的，根本就不用多看，橘田泉喜欢三森铃子的事实就已经是公认的现实了。
嘛，sora酱是天生的努力家，是世界第一的空丸！
没错，suzu似乎并没有回应izu酱的意思，看着izu酱在和suzu的相处之中来来回回的受委屈、被撇低，我有时真的不知道是该开心自己有随时可以入替的可能性，还是该痛心izu酱那低到尘埃里的思念了。
喜欢你。
好喜欢你。
izu酱，izu酱……
sora酱一天比一天更加的喜欢你！
等你再也受不了suzu回避的语言，再也受不了suzu不冷不热的态度，再也不会为suzu折返后，你会注意到我吗？当我拥抱你的时候，你会把我抱的更紧吗？最后曲终人散的时候，你选择的会是我吗？
不管结果怎样都没有关系，只要心意传达到了就好了，因为徳井青空一直都是坚强的、努力的爱着橘田泉的好孩子啊。
“kitta桑，你在做什么啊！都说过不要开这种玩笑了，真恶心！”
独自一个人随性的坐在神田神社秘密的樱花树下面，橘田泉有些失礼的趴在一尊看起来就非常古老，但意外干净的地藏菩萨神像上泣不成声。
不在乎是否亵渎神明，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心情根本顾及不上了吧，橘田泉一直沉浸在被喜欢的人说自己“真恶心”的悲伤中，冬天夜色下的少女抱着冰冷的石像也毫无所觉的样子，或许比这石像更冷的是此刻少女被刺痛的心吧。
不冷不热，在自然界是让人最舒服的温度，但是在感情界，却是最让人想死的温度，之前三森铃子和橘田泉之间感情温度就一直是这么不热不冷，让人想死的温度，即使橘田泉努力想要将其沸腾起来，最后灼伤的也是自己，现在这份不冷不热的感情温度终于出现了波动，却是加倍冻伤了橘田泉先前就被自己灼伤的心。
橘田泉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基本上完全公开的秘密。
橘田泉喜欢三森铃子，是名为爱情，爱人意义上的喜欢。
然而这份爱情，不管橘田泉如何暗自忍耐、委曲求全，黏着对方来来回回，似乎都不曾见到能有希望的未来。
距离两人初次的相遇，已经差不多过了六年时间。
第一次见到三森铃子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非常正经的严肃人，似乎神经绷得很紧的样子，但是当她在舞台上笑容满面的张开双手唱歌的时候，笑容里面又有着一种充满正能量的气场，感觉非常的元气，充满了阳光。
现在的话我倒是常常在思考，这个人到底是因为是AB血型所以才天然，还是因为天然所以才是AB血型，但果然三森铃子确实是AB血型的人啊，明明彼此之间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偶尔还是会觉得根本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或许这就是AB血型的不可思议之处吧？天然属性人的不可思议之处？渐渐的搞不清楚了啊……
“izu酱……”
虽然从声音就能判断出来者何人，但是橘田泉并没有马上抬起头来，即使是多年的挚友，也不想被她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仓促之间也只能胡乱用衣服袖子擦了擦泪水涟涟的脸。
冬日的夜色已经非常深沉了，德井青空站在微寒的夜风中，看着和平日里自信满满、神气扬扬模样截然不同的橘田泉，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就算橘田泉很努力的将悲伤情绪压制下去了，胡乱擦过的眼睛依旧令人心疼的发红，知道橘田泉是为谁悲伤的德井青空将心中的那份酸涩慢慢的咽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喜欢她，所以是机会。
明明是机会，乘虚而入的话语却说不出口。
因为是挚友，所以不能够。
明明是挚友，安慰鼓励的话语也说不出口。
从初识到现在，一直都是朋友的站位，现在却越来越不满足了，对你这份思念的心情，对于喜欢你的这份现实，我到底该把自己置于何地呢？
“sora酱？”
被德井青空用如此专注的目光盯着看，即使是挚友，橘田泉也感觉到了些许的尴尬，难道是脸没擦干净，还有什么吗？想到这里，橘田泉又下意识的扯起了自己衣服袖子就要再往脸上擦去。
“别动——这样子会擦坏眼睛的。”
德井青空从恍惚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伸手拦住了橘田泉打算乱擦脸的手，温柔又无奈的笑了笑，掏出手帕慢慢的给橘田泉擦着脸。
“sora酱果然好温柔呢……”
被心上人夸奖的喜悦之情还没有存活3秒，德井青空就对橘田泉接下来的感叹话语切齿不已——
“……感觉就像妈妈一样。”
谁要当你妈妈啊，我有这么老嘛？这么麻烦的女儿我才不要呢，若是恋人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对啊！一般来说不应该是像好妻子的吗？！
呜~~说好的喜欢可爱女孩子的属性呢？
难道sora酱我不算可爱的女孩子吗？或者是根本就不在kitta桑的喜好范围内吗？izu酱你这baka！
“等、等等？痛痛痛……sora酱太用力了！”
德井青空心里有些委屈，不由得憋着火，手下自然没办法和刚刚一样柔和了，橘田泉顿时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来，一边在心里感叹德井青空不愧是Milky Holmes中掰手腕的冠军，一边压力巨大的努力将脸从德井青空的手中错开，随即用力的抱住了德井青空，像是要寻求安慰一样，将自己饱受蹂躏的脸埋在对方的颈脖里。
德井青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僵住了，这一刻的橘田泉太过软弱，让她不禁心生怜惜，轻轻抚摸对方美丽的黑色长发，好想亲吻对方柔软的面庞，若真付诸行动，izu酱那张因为suzu而露出痛苦神色的脸，又会因为sora酱我而染上什么别样的色彩呢？
明明是难得两人独处的时光，为什么心里会揪紧着苦闷呢？
“果然啊，izu酱真是太狡猾了……”
“你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稍纵即逝的低语，大概是因为现在两人距离极近的关系，虽是喃喃细语，橘田泉也隐隐约约听到了“狡猾”的关键字样，然而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关键字样拼凑成完整而有意义句式的她，也只能如德井青空所说的那样不去在意，虽然凭借她超乎常人的直觉来说，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似悟非悟间，或许她只是不太敢看明白了。
“……
要先拍响两次，
然后放上供品，
就可以许愿啰！”
难得看到橘田泉如此严肃认真的样子，德井青空在觉得有趣的同时，心里又不由得觉得有些甜蜜，毕竟，这一刻的橘田泉是属于自己独占的。
或许suzu也没有见过这样子的izu酱也说不定，德井青空忍不住这样子有些自私的想道。
“sora酱！这是分给你的供品。”
像是小孩子一样，橘田泉飞快的往德井青空手中塞了一把不明物体，摊开手来一看，德井青空顿时满脸黑线、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看起来很好吃的这些糖果，如果糖纸上面没有写着饺子味的就更好了。
饺子味的糖果，天知道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入喉。
果然不愧是毫不动摇的饺子姬呢，什么东西都能弄出带饺子色彩的。
这么想着，德井青空顺手拨开了一个放进嘴里，噫？居然是白菜猪肉馅煎饺味的，看名字分明感觉口味应该奇怪的很，吃到嘴里却意外的发现味道居然还不错，也没有多想，当她准备拨开下一个蟹黄虾仁蒸饺味糖果的糖纸往嘴里送的时候，橘田泉连忙伸手按住她。
“等、等等……sora酱！这是分给你上供给神明的供品，不是给你现在吃的，就算你要吃，至少也要先分一半上供给地藏菩萨……呐？”
“哎？izu酱你是这么敬神的人么？”
看着橘田泉一脸少有的严肃认真脸注视着自己，德井青空不禁觉得有些脸热，同时也暗暗纳罕这位在德大寺录制节目的时候，都依旧一副轻松脱跳，自由自在的大姐姐，居然还会在意对一个小小的地藏菩萨敬神与否，明明刚刚还趴在这个地藏菩萨的神像上面哭个没完，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不解的话语不由得就问出了口。
“……因为是好朋友啊。”
好朋友——谁？
地藏菩萨的神像？！
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不禁让德井青空侧目以对，作为一直待在对方身边的大亲友，虽然对方并不太经常提及她自己的学生时代，但是德井青空出于对自己喜欢的人所有事情，都想要知道这么个非常少女心的心理，对橘田泉和自己认识之前的生活，很有些私底下的额外了解，不知道为什么，橘田泉的学生时代人际关系似乎并不是那么美好——
她非常不擅长与人交流，在学校里，不太敢和一般同学打招呼，甚至于和亲戚打招呼都会有些踌躇不前，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一直到了高中时代，都没怎么交到朋友……不过德井青空真没想到过去的橘田泉居然到了和神像交朋友的地步，这样的生活，委实让她这个旁观者都感到万分心酸，心疼不已。
不过这对izu酱而言，应该是相当隐私的秘密吧？
能这样子坦然的告诉我，我是不是可以这样子理解，德井青空在橘田泉的心里也是非常亲密、非常重要的对象……
啪——啪——
“地藏菩萨，地藏菩萨……”
“哪怕一次也好，想要被喜欢的su酱爱着……”
明明是低不可闻的喃喃自语，却宛如玻璃破裂坠落下来那刺耳的声音。
德井青空侧过脸来静静看着站在自己身旁虔诚许愿的橘田泉，银色的月光洒满了神社，柔软无声的给橘田泉披上了月光，微寒的风一阵一阵，吹起了橘田泉黑色的发丝，些许发丝带着淡淡的馨香，拂过德井青空骤然低沉的脸，这寒风也似乎在橘田泉说出愿望的瞬间吹进了德井青空心里。
好冷。
我来爱不行吗？
说不出口的心意。
真想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刚刚这么略带寒意的想着，那个气质散漫自由，眼神灵动的大姐姐就歪着头又故作轻松的笑了，既像是自嘲般的解释，又像是在自我安慰着，“其实在这里许愿基本都不灵的，大概是因为我把这地藏菩萨当做朋友多于神明的关系？不过之前我都没有可以说这些心里话的朋友，有时候来这里向神明朋友倾诉一下倒也不错。”
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对方的话，德井青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橘田泉将纤细的食指放在她的唇边，非常可爱的动作，又带着一种迷样色气的感觉，她忧伤的叹了口气，眉眼间似乎隐隐还是有些痛苦。
“其实我知道的……
任何一种需要人花尽心思去讨好的感情都不会撑太久，但我一直觉得吧——人这一生，总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奋不顾身，忘了自己……
su酱可以不喜欢我，但她不要不理我……
神啊，为什么，我勇敢可嘉，那么优秀，恋慕却得不到结果……
sora酱，你说放弃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啊，抱歉，问了sora酱你不懂的问题。”
“我懂的！除非两情相悦，不然所有的喜欢都是心酸……”
“izu酱是很高兴遇见了suzu吧？但是不甘心只是遇见了她？”
“——我也是一样的！”
毫无预兆的，德井青空猛的捉住了橘田泉的手腕，下意识的把她往自己跟前拉来，橘田泉怔怔的看着眼前相对自己而言显得有些娇小的身影，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莫名心慌意乱的低下了头。
“为什么呢？izu酱从性别上开始就完全不是我的择偶标准了，怎么就偏偏成了我最喜欢的人呢？”
橘田泉震惊的抬起头来，虽然之前就因为超神的直觉隐约察觉到了对方欲盖弥彰的思绪，但还是被德井青空这么直接的告白镇住了。
两人的视线在今天第一次互相交汇在了一起，橘田泉毫无疑问的在德井青空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真是可笑！izu酱一直没把我当做目标放在眼里，我却一直把你放在心上——有时候，你的一句话可以让我高兴好几天；有时候，你的一句话也可以让我失落好几天，我越来越发现自己，真是太过在意你了。
我喜欢你是很难说出口的话，所以不要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橘田泉有些头痛的注视着眼前的德井青空，看着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既抱有期待又有些畏惧的点点星光，像是个在向自己撒娇要糖的孩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德井青空看到橘田泉脸上沉默的表情，心中有些绞痛，但是，现在不能移开视线，因为橘田泉，还什么都没有说啊。
这样子想着，少女心也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喉咙来，德井青空抓着橘田泉手腕的手不由得有些收紧，有点想哭，但是却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笑起来。
我明明没有打算在这种情况下告白的啊。
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自己果然真的非常喜欢izu酱。
这份热烈“喜欢”的情感紧紧压迫着自己的思绪，让自己心脏疼痛不已的同时，还压垮了自己原本引以为傲的理智，所以自己才会在明知道此时此刻希望渺茫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不管不顾的倾诉着自己的内心独白。
是的，与其说是告白，不如说是内心独白。
我也曾是倔强的女孩，离的很远看着izu酱和suzu说说笑笑，低头不出声，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人都睡着以后，我躺在床上睁大眼睛透过窗户去看夜空，忽然觉得很难过。
明明不该说，不能说，不要说，怕成困扰。
但真的不想到最后都不说，我喜欢你这句话，怕成遗憾。
——哪怕就一次也好。
就算被拒绝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还喜欢着izu酱就好。
“sora酱真有勇气啊……”
耳边传来了橘田泉自言自语般的轻声感慨，她伸手将这被夜风吹乱的长发撩到耳后，用有些无奈但却非常温柔的眼神和紧张不已的德井青空对视着，蓦然绽颜决然一笑。
明明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差不多只有五厘米的样子，但是德井青空却觉得两人的距离非常遥远。
“其实我是很喜欢sora酱的，但是可能需要另起一行？
我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就是喜欢su酱。”
德井青空黯然垂下了眼眸，一直抓着橘田泉手腕的手慢慢有些松开了。
“这样啊——我就不行吗？”
想要像成熟的大姐姐一样劝慰对方，利落斩断对方的相思，但是橘田泉此时真的很难一直说出伤害自己挚友的话语，因为她并不是想要看到对方受伤的脸才这么直接说来着。
强忍住眼泪的脸，略带哭腔的疑问，都不禁又让橘田泉心软了，柔软的不可思议的怜惜之情在胸口扩散开来，在感觉到心乱如麻的同时，不由得放软了语气，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反握住了对方的手，突然迷茫到一时不敢再与眼前人对视，只能尴尬的将虚弱挣扎的视线落在后面幽暗的树影上，艰难的缓缓的开了口，就说了那么一句六个字，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是答复，有些暧昧、有些缝隙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至少现在不行。”
德井青空马上紧紧回握了橘田泉伸过来的手，抬起头来自下而上的注视着橘田泉似乎为自己留下了些微破绽的脸，可爱的脸上流露出了不安和脆弱的神情，但又写满了勇气和坚持。
“我等你。”
“我会一直等着你。”
“直到你决定放手，你不愿意再为三森铃子低头的那一刻为止。”
“直到你回头看我，我成为你今生以后唯一相伴的那个人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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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井青空 「kitta桑，我好想你。」 0：55 ×尚未送达
德井青空 「kitta桑，我好喜欢你。」 1：30 ×尚未送达
德井青空 「kitta桑，i love you。」 2：14 ×尚未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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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想着反正已经在本人面前告白过的德井青空已经基本无所畏惧，虽说因为各种关系牵扯的缘由不能将这份相思放到明面上来，私下里却已经将自己的心意慢慢摊开来给那位心仪的大姐姐来看，既然已经泄露了心迹，不争取一下，德井青空当真是不服输、不甘心的。
德井青空是天生的努力家，不管是声优还是漫画事业都是严格要求自己从不放弃，身体平衡性不好，跳舞不行就反复练习，天分占不到优势，就用努力来弥补；思绪传达不过去，就直接以心传心。
没有什么是忍耐不了的，一定有传达到的那一天。
毕竟，像这样子直白传达爱意的短信，之前的自己都只敢开着飞行模式发给izu酱，那时也只是徒劳无益，聊以自 慰的少女情怀罢了。
比起从前畏缩不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毫不动摇、自然而然的向自己最喜欢的izu酱倾诉衷肠了，每一天，每一天，都会给最喜欢的izu酱发很多信息，从最初泾渭分明的距离感，感觉在自己的努力下有所拉近，曾经，谁都不说“我喜欢你”，但我不想到最后都是这样，唯有先出声对最喜欢的izu酱说“我喜欢你”，说的多了，就会以为izu酱是我一个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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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井青空 「izu酱，到家了吗？」 18：35 √对方已阅
德井青空 「izu酱，有好好吃饭吗？」 19：45 √对方已阅
德井青空 「izu酱，我知道新开了家饺子店，可以一起去吗？只有我和izu酱两个人。(*￣▽￣)」 20：15 √对方已阅
德井青空 「izu酱，一起玩这个新出的网游吧？德井先生可以免费带你练级，手把手的教你哦，你建个新号，ID就叫做izsr怎么样？（＾ω＾）」 21：58 √对方已阅
德井青空 「izu酱，我喜欢你。♡」 22：33 √对方已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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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田泉 「饺子店的话……可以哦。」 0：14 √消息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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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回复的时间已经非常晚了，德井青空在收到回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用力握住拳头振奋的挥舞了起来，这是一场将自己送上作为赌注的赌局，最终的奖励就是彼此的心，试试运气吧，爱情的命运最后会是怎样的呢。
我不知道这爱情的选择是否是对的，但我相信爱情的直觉永远是对的。
那孩子一直都会将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分出一半，供奉给我。
之后，用双手拍响两次，然后两次，呼唤着我——
“地藏菩萨，地藏菩萨……”
在不久以前，我曾经是这繁华都市中最古老的地藏菩萨，随着这座城市的日益繁华，科学力量日新月异的多种运用，人类信仰逐渐的淡漠无情，基本上谁都不再到访到我的身边了，消亡是迟早的结局。
若是没有信仰的话，便只有枯朽下去。
若是被忘却了的话，便只有消失而去。
幸运的是，在那段我最痛苦难熬的时间里，有个小小的女孩子，几乎每天都会到我的身边来参拜。
愿望是希望能有说话的对象，想要朋友，哪怕一次也好，想要被喜欢的人爱着，这样的愿望。
那时候我连生存都很勉强的依靠着她的信仰与供奉，根本没有实现她愿望多余的神力，结果我到最后还是没能实现她的愿望。
一直到多年以后，在信仰逐渐要消亡的这个时代，因为这座繁华大都市的重新规划，我连最后存在的一席之地也将在这份规划中被铲除，那个孩子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很多的气力，将我的本尊——地藏菩萨的石像搬到了神田神社的一棵秘密的樱花树下面藏了起来。
正是依靠着因她而起的这份偶然而不可多得的契机，我转职成了神田神社昭和时代的这一届神田大明神，没有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然而到现在，我还是没能实现那孩子的愿望。
那孩子，是我唯一无法忍耐的私心。
“地藏菩萨，地藏菩萨……”
“今天妈妈也做了我最喜欢的饺子……”
“还有啊，yoshino酱搬走了，原以为两个人可以做好朋友的，不过感觉她越长越小只了呢，要是能健康的长大就好了。”
即使我用心的祈愿，也无力实现那愿望。
到最后，我也没能看到那孩子得到幸福。
这次的事件，完全是因为我的私心……
如果……
是那样的话——
也没什么不好吧。
我在不知不觉中理解了，浮现在我脑海中的那过于私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