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标题

作者:習慣潛水的小比
更新时间:2016-05-28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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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習慣潛水的小比 于 2016-5-28 01:45 编辑


「黃前同學,這一段對妳來說太困難了嗎?」


瀧老師在全員面前,每一雙眼睛都落在她身上的時候發問了。


那是在小號甄選三天之後的事情。


麗奈拿到了獨奏位置。


擺脫了紛爭,樂團帶著成長著的幹勁回歸他們的日常練習。


在同儕幾乎貫穿她的視線下縮起身子,久美子回應道。


「沒有。」


老師的追問親和卻也缺乏了慈悲。「妳確定?妳能在大賽之前準備好嗎?」


有些人開始因為間接的羞愧感而垂眼錯開視線,但有一個人從未遲疑過。教室的另一端,麗奈身後是被金色光芒點亮的窗;她看著她的眼神平緩,偶爾像貓頭鷹一般的眨眨眼睛。對方看起來就像是不久前在台上的模樣:雙腳站定,背脊挺直,手裡握著樂器,彷彿這是她一人的舞台般等待著開幕。彷彿久美子是唯一的聽眾。


麗奈是那種會給出實際性讚美的類型,但此時從她眼中以及眼眉之間透出的堅定達到了同樣的效果。


當久美子再次開口時,她的語調顯得硬氣許多。


「我會的。」





一直被樂曲的一個段落絆倒對比上出現在她轉身的每一個角落、準備好伸手相助的麗奈,久美子已經不知道哪一邊比較糟糕了。她的行動感覺太過接近於施捨;麗奈從未對她的演奏做出評價,忽然之間她就出現在她的眼前。靠近她,給予她有用的竅門,要求一起演奏以保持正確的速度,在她被炫目的熱、重複的樂曲迷惑的時候遞出上頭還凝結著水珠的塑膠水瓶,讓忘記喝水的久美子喝下。


有一次,麗奈傾身向前去按住久美子放在氣閥上的手指,演示著另一種或許會更方面記憶的演奏技巧。那時,久美子因為炎熱與努力以外的原因顫抖著。麗奈好奇地盯著她看,久美子撇過頭去,將她的手收回腿上。


麗奈在身邊時她根本無法自持,更別提練好這曲子了。


要說的話,剛開始吹上低音號就只是種消遣。她是想要追隨姐姐的腳步才會加入樂團。她會擅長並不是因為實質上的才能,僅僅是因為她已經吹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沒有明日香與麗奈那樣的人一斗沙裡頭帶有的天賦。她就讀北宇治的理由就是為了擺脫這一切,為了保有自我,為了擁有自己的興趣。但她卻在這裡,在深淵與惡魔之間拉扯。


儘管有那麼多的反對意見,儘管有那麼多的理由,她還是想要…還是渴望…





在回家路上,與大賽開始的日子剛好相隔一星期。久美子走著,步伐越拉越長,直到剛降溫的夜風吹過她的髮絲。在橋上,她扔出她憤怒而焦躁的痛哭,直到它像小石子一樣的落在河床上頭。秀一偶然的聽見了她的聲音而對她回喊,直到他們兩個人在繁忙的道路兩側、中間車輛如快流穿過的情況下對著另一個人吼著他們的野心。


一直到那時候,斗大的眼淚沉重而迅捷的掉落,她才真正的明白。


「不甘心。」


破音了;她的嗓音因為迫切的渴望,渴望著一直都在觸手可及範圍外的事物而沙啞。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到快死掉了。」


抹乾只會讓更多的眼淚再次流過浸濕她的面頰;久美子依靠著鐵欄杆,每一口氣都喘不過來。街燈映照的水光之上,反射著她無比熟悉的畫面: 麗奈咬著牙吐出同樣的字句,同樣的語調。


讓麗奈不甘的並不是久美子的話,也不是她還對瀧老師懷抱著感情。完全不是。那一直都只是因為麗奈對自己的焦躁。想要變得更好、比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更加渴望進步、她眼中的自己永遠都不夠好。


不過,在那一刻,久美子想起還是有一個人,所給出的認可能夠勝過她一切渴望。


「妳回來得真晚呢。」


當久美子在玄關處脫鞋的時候,她姐姐這樣說了。


她能感覺到她姐姐的批判所帶來的重量…研究著她因為哭泣而變得粉紅的眼角,還有她彎腰駝背的姿勢;這些卻不足以讓她真的去在乎什麼。


「樂團有練習。」


撒了半個謊。穿了襪子的腳重重的踏在木地板上,久美子推門進入她的房間然後一頭栽進自己的床上。


在門能完全關上之前,麻美子伸腳將它蹬回敞開的狀態。她對久美子癱屍的模樣皺皺眉頭。


「喂、妳錯過晚餐了。妳餓的話飯在冰箱裡。」


「我不餓。」


久美子一動也不動,呢喃被棉被接納吸收。


沉默降臨。一瞬間她認定麻美子早已離開卻忘記關門(這習慣總是惹惱她),但接著她姐姐又開口了。


「如果樂團讓妳這麼辛苦的話,或許妳該退出。妳也得為大學事先考慮才行。」


寒毛豎起,久美子抬頭的角度剛好足夠她懶洋洋地盯著站在門口的姐姐。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妳那樣輕易放棄。」


麻美子抬了抬眉毛;她已經十八歲了,但她還是易怒的警戒起來。


「我做了對我來說最好的選擇,而如果妳夠聰明的話妳也會開始這樣想的!妳不能擁有全部啊!有時候妳必須要選擇哪個是妳最喜歡的然後完成到最後!」


猛然從床上跳起,久美子跪在床上,手緊緊抓著她的棉被。視線熾熱,她吐出字句。


「我喜歡上低音號,可以吧!我喜歡她!」


凝固了,她更正了說詞。


「它,我喜歡它。」


麻美子很少會擺出難以解讀的表情,但久美子真的無法辨認她姐姐對那口誤的想法。也有可能是慌忙遲鈍了久美子的感官;她感覺像是一個被腐舊的落葉,遠古的恐懼,久遠的渴望勒死的排水口,搖搖欲墜。


相對於繼續逼問,她姐姐只說了一句。「那真是恭喜妳啊。」


當她離開的時候,久美子獨自在黑暗的房間裡頭,只有地板大小的鏡面映照著一個蒼白、水性的她,從玻璃窗看著她自己。





久美子幾乎沒有大賽前一個星期間的回憶。不同的時刻在水霧中混雜在一起,只有偶爾的畫面浮出表面。


終於熟練了那個段落,卻還是持續的擔心著,纏繞還後又鬆開每一個音符,直到她開始在某些夜裡因為海浪間傳來的小號聲而甦醒。


將所有樂器打包扛上負責運輸的貨車上,白晃晃的金屬表面像是海市蜃樓一般的閃閃發光。


在音樂廳裡頭等待輪到她們演奏,久美子堅強起來,無視胃部的下沉感。


她的手指梳過麗奈柔順的長髮,小心的收束整齊,兩個人像是秘密集會成員、共同享有他人都未曾見過的機密一般蹲在一起的同時,久美子也欣賞著對方的後頸。


被帶領到台上,明亮的光束讓她的汗流浹背。瀧老師優雅而不倉皇的翻開樂譜,明日香手肘頂了頂她,外加一個調皮的媚眼讓她從成群無臉、審視著他們一舉一動的觀眾身上移開了注意力。


久美子深吸了一口氣,耳邊的所有人也做著同樣的舉動,整齊畫一。他們一同栽了進去,然後…


…結束了。


如雷的掌聲宛如風暴一般的震盪著空氣。當他們開始成群的離開舞台等待審判結果,風暴仍然在久美子耳邊迴盪著,掩蓋了其他所有事物。她緊抓著圍欄和椅背以免自己在禮堂裡尋找座位的時候飄向遠方。


像是沙丁魚一般的溜到小綠、葉月和麗奈身邊,久美子一言不發的等待著。她無法真誠地講述誰先纏繞指尖,但是她能感覺到麗奈的手被握在她的手中,兩人在台上宣布勝者的同時將彼此安定在原處。


金獎。


不是無用的金獎。是真正的金獎。


一陣巨大的喧囂直衝屋頂。久美子能感覺到其中一邊被葉月和小綠欣喜地搖晃著,另一隻手則是被麗奈的手牢牢抓著,彷彿她害怕她就會這樣飄向遠方。


她們的手保持著指尖緊緊相扣的狀態,直到是時候離開禮堂,她們才緩慢的、不情願地分開。久美子的指尖掃過麗奈手腕內側柔軟的肌膚;她發誓,麗奈因為那持續緩慢的接觸抖了一下。其他人都沒有說什麼;他們都太過沉醉於慶祝的風暴之中,手臂跨著另一個人的肩膀,笑容張揚帶了點眼淚。同時她們兩個人似乎在一切的中心點,任何移動都減緩到了一個不正常的靜止狀態。


她們在幫忙其他人打包樂器放上卡車時一言不發,然後爬入巴士坐在正興高采烈聊天的小綠和葉月身後。當巴士發動前進,從路邊駛離的時候,麗奈的肩膀也擦過了久美子的。她緊憋著氣,但麗奈並沒有閃開,她們就這樣靠著對方,膝蓋與手肘在經過每個大彎時互相碰撞。


當他們抵達學校的時候,日光已經淡化成塵煙滿布的紫。隨著巴士停頓下來,小綠從自己的位置上轉過身來。


「嘿、久美子!葉月和我想要去趟便利商店來點優勝的犒賞。想一起來嗎?」


久美子開口想去回答,麗奈的聲音卻打斷了她,讓她驚訝了一下。


「抱歉,今晚我先預支她了。」


小綠笑了,在她們前頭的排列清出來的同時跳到走道上。


「沒事的,那就明天見啦!」


久美子默默地點頭,但是當麗奈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時,她沒有移動。


「妳不來嗎?」


問話之間是麗奈慣有的面無表情,任何曾讓她滿面春風的狂喜都消失無影蹤。


舔舐唇瓣,久美子乾嚥著,沒有開口而是選擇起身。在這種時候,她無法相信她自己的聲音,至少在腎上腺素還讓她雙手震顫的時候。


那天晚間的學校是不對學生開放的,但她們還是在男部員將演奏用的樂器收拾好後溜了進去。跟隨著麗奈有計畫性的掠過每一個角落前往未知的終點,沒有人去質疑甚至是注意到她們的行動。一直到她們又爬了另一趟階梯,久美子才開口問話。


「我們要去哪?」


「不遠了。」


在麗奈繼續向前並會答她的問題之前,對方腳步停頓的模樣更像是一時口吃。


又是一趟階梯,然後麗奈推開一扇門,讓一股溫暖的夏日氣息撲面而來。她們來到學校的屋頂,眼前展覽著即將綻放的星光。一段距離之外,一片光海早已將初生的染成了帶了點古銅色的藍。


身後的門被甩上,而久美子抖了一下。另一邊麗奈卻毫無反應,跨步向前直到她能靠著欄杆俯瞰地面。整個場景強烈得讓她想起她們的那一次登山,而久美子只能無藥可救的被一同拖下去,來到麗奈身邊的同時也身陷於光亮之中。


沒有前奏,麗奈發言了。


「妳真的很煩人。」


久美子不可置信地對著她倒抽一口氣,卻把剩下的句子吞了下去。


「妳把我一路帶到這裡來只為了說這個?!我以為…」


麗奈的下巴線條被銀色的星光勾勒著;久美子能看出隨著她咬緊牙關而收緊的肌肉線條。


「不管我怎麼做,都沒有出口。感覺就像是…」


她的手緊抓著圍欄,指節蒼白得宛如海泡一般(註1)。「…妳有夢到過溺水嗎?」


放下那不可置信地瞪視,久美子重重的吞嚥著。


「嗯。」破音了,她的聲音沙啞。


麗奈做了一個讓人震顫的深呼吸。


「感覺就像那樣,在妳身邊的時候。我為了瀧老師才來這裡的,同時也因為妳應該會去別的學校。我以為妳會跟著妳的朋友…我試著無視我們之間的連結,希望它就會這樣消逝,希望妳會離開,然後我就能…」


抿著嘴唇,她把話說下去。「妳的難以解讀更讓事情變得麻煩。」


最後一句話含混在呼吸之中以至於久美子差點沒聽見。


「我難以解讀?」


久美子知道自己語氣過衝;如果是其他情況想必她會因為惹怒麗奈的可能性而顫抖,但現在,她已經不在乎了。


「如果妳有好好跟我開口而不是誘惑我一路上山或是上屋頂,我們或許早把事情解決了!」


麗奈馬上的開口回嘴,雙眼中是的暗酒色。


「我說過了!我承認過了!」


「然後妳跟我說妳喜歡瀧老師還有妳不相信靈魂伴侶!」


久美子提醒著她,語氣同樣的凶狠,兩個人站得靠近,瞪著對方不肯後退。


麗奈跺著腳。「我那是在誠實說話!我不想讓妳之後才發現,然後認為我在蒙騙妳!」


到了這個點,兩個人都吼了起來。


「妳這樣做就只是把我推得遠遠的!但那也沒阻止我渴望妳啊!」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久美子石化了,當場牢牢生了根。


麗奈盯著她看,眼睛睜大著。開口時,她有些不穩。


「妳…妳渴望我?」


「我當然…」


咬緊下唇,久美子放在兩邊的手使力握拳。


「我跟你說過了不是嗎?在妳甄選前的那一次。」


麗奈的臉因為困惑而皺成一團。


「我以為妳那是出於仰慕的情緒。」


「才不是!別傻了!我是說…」久美子掙扎著,希望她能說點什麼,然後那些話能夠倒車輾過她先前說出的字句。


「我的確仰慕你,一直都是。我覺得妳很激勵人心,但那不是…」


她尋找正確字眼的迫切動搖被麗奈的笑聲打斷了。明亮、真誠、放鬆;那聲音清澈如銀鈴一般,是那種眼睛會瞇起來的笑,麗奈為了保持平衡而伸手抓住久美子的肩膀。狼狽不堪,久美子有些不確定的讓話語停在那裡,整齊的白牙憂慮的嵌著下唇。


終於,麗奈空著的手將她的長髮梳到背後,笑了。


「感覺像是妳會說的話,我就喜歡妳這一點。」


「抱歉…」


久美子臉紅了。她被自己的話絆住了,完全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道歉。僅有的理由是那感覺似乎是正確的選擇。


麗奈認真地打斷了她。


「不要、不要道歉。那不適合妳。」


她的手從久美子的肩膀溜到頸邊,把玩著掃過指尖的捲曲髮尾。她一直都站得那麼近嗎?久美子無從回憶。沉重的空氣讓她無法呼吸,她卻還是感覺口乾舌燥。


當麗奈又向前一步直到她們兩人處於同一個空間、她們的皮鞋彼此摩擦著,久美子喃喃的開口了。


「不然呢?妳要把我乖孩子的面具撥下來嗎?」


麗奈輕哼同意,嘴角上揚。


「標準答案。」


她很靠近,她很溫暖,她…就在那裡,為了看著久美子的臉而輕輕上揚,半睜的眼映照著上頭的星空,她的髮絲被遠處的光點亮,直到她整個人像是在發光一般閃耀。久美子需要做的就只是前傾,她們就這樣接吻了。


她一直都覺得麗奈是冰冷、遙遠的,但現在,她卻像是炭火一般的赤紅而激情,讓久美子感覺自己像是一塊太過靠近火焰的漂流木。麗奈的手鑽進了久美子的髮絲之間,輕輕抓著她的後腦勺。久美子回應性的抱住麗奈的腰,緊抓著手中的制服直到下頭的暗色短裙在她蒼白的指節之下顯露出來。


她幾乎聽不見城市的喧囂,雜音被她耳中的嘶吼掩蓋,彷彿撞上長滿青苔的懸崖的浪花,也像是錄音帶到了盡頭的含糊結巴。這幾乎像是她在遠處感受這個時候,似乎一個被舞台上的表演捲入的旁觀者,觀賞著兩個認識卻不了解的人。當久美子的手指探索到了她腰上柔軟的肌膚,一路向上來到對方背後的印記時,麗奈誘惑性的喘息全被她納入口中。當麗奈的另一隻手按上她後背時,她向前挺直了腰身。當她們臀股有些粗魯的撞在一起時久美子的腿微微顫抖,而麗奈輕輕地咬著他的下唇。


將她的驚詫吞下,久美子睜開眼睛,沒有意識到她一開始有闔眼。親吻的步調慢了下來;當她們分開時,久美子無法移開視線。麗奈滿臉通紅,流露著渴望。眼神離迷,像是被魔術師困於邪惡的沉船場景中的水手。久美子想著自己一定也是同樣的神情。


麗奈呼吸著,輕微的向前搖晃。


「我們應該再來一次,常常來。」


久美子點點頭,鼻尖擦過麗奈的臉頰。


「同意。」





並不是每一晚,但某些晚上久美子會從古老而重複的噩夢。疲倦而全身濕透,張牙舞爪的奪取氧氣。隨著她的身體落於海底,她也在自己的床上狼狽掙扎著。呻吟著,她會重新沉回枕頭之間,然後往床頭櫃伸手索取手機。百分之百的,一條訊息會在那裡等待著她。


她們都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麗奈總是比久美子要早幾分鐘從噩夢中醒來。


『草莓還是巧克力?』


『草莓。』久美子打字回應。


踢開被子,她踉蹌的下床,將頭髮撥到身後然後手臂穿過薄外套的袖子。久美子在離開房間必須小心地從角落觀察四周確保她姐姐沒有醒著在客廳念書;她有被這樣抓到過。幸運的是,今晚並不是那樣的夜晚;她穿上鞋,離開家門,走入涼爽的夜風之中。


超商距離她們兩人的家是相等的距離,而麗奈在那裡等著她,手裡拿著兩隻冰棒。她在自己的睡袍上又包了一件長外套(註2),腳上則是過大的靴子,每一步都沉悶有聲。一言不發,當久美子靠近時,麗奈遞出草莓冰棒要對方拿好,然後她們兩人一起在附近店家的淺薄燈光之下拆開點心。


「我偶爾也想好好睡一覺的。」


麗奈對著她的巧克力冰棒嘆了口氣。


久美子聲音含糊,嘴巴塞得滿滿的。


「噢對!我去調查了一下,如果我們同床的話似乎就不會做惡夢了。」


麗奈哽到了。


意識到這話聽起來是什麼樣子,久美子的面頰染上粉色。


「不對!我不是說那種同床!我是指睡在同一張床上或是靠近的地方!」


清清喉嚨,麗奈繼續吃她的冰。


「但是,我們也沒辦法每晚都那麼做啊。」


「還沒有辦法。」久美子細聲嘟囔著。


回應性的,麗奈用手肘撞了撞對方,導致了一場兩個人都沒打算獲勝的鬥爭。嘴角上揚,她們在宜人的寧靜中回頭注意她們的宵夜。靠著彼此,只有陣風穿過樹林以及稀少的行車打擾。


吃完了冰,開始咬著剩下的木棒,久美子喃喃說道。


「說真的,這並沒有那麼糟。知道妳也感受著同樣的惡夢,我能忍受這些。」


麗奈倚在久美子的肩膀上,手臂環繞,分割空氣中的秋意。


「別跟我說情話,這不適合妳。」


輕笑著,久美子將棍子從嘴裡吐出來以便她輕吻麗奈的額頭。


「起來吧、我送妳回家。」


(全文完)


註1: seafoam。我也很難形容那是什麼...

註2: peacoat。請自己去找圖片...抱歉我是如此的詞窮


cein 发表于 2016-5-3 12:00

感谢楼主大大翻译~~

另外心急跑去看了原文,感觉这篇在fandom里真心属于文笔好的,不过说实话好像这个世界 ...我個人理解是:所有人會在大約十一、二歲的時候出現所謂的刻印,顯示出與自己的靈魂伴侶的第一次對話內容,上頭是對方的筆跡。

基本上刻印內容是私人事項,其他人管不得。應該也有人不相信這種命定而做出反抗。那類的...



每天打開檔案,翻了兩句話就忍不住跑回去打艦娘或是做別的事情逃避現實。

但這樣經過26天我還是翻完了...而且其實好幾天前就翻完了只是今天才檢查然後發上來(欸

總之...翻完了!(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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