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海】勇者传说

那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

塞伦，普通的临海小镇，季风吹来大海咸湿的气息。时代逐渐安定下来，不复当年朝不保夕战火连天的生活。镇上的人们仍然过着日升出海日落返航的渔民生活，单纯也快乐。

“妈妈——妈妈——”小小的孩童光着脚跑回家，大叫着，脸上带着特属于孩子的天真的兴奋。“你快来看——，港口来了好——大一艘船！比隔壁杰克叔叔的船还要大这——么多！”

母亲面目慈祥，手上的活儿正好也做完了，就牵住了孩子的小手，由着他拉着自己走向港口。“是~是~，妈妈当年怎么说也是在海上漂泊过的，可还没见过比杰克叔叔的船还要……大……的……”

的确港口停泊着一艘气魄恢宏的大船，但是这镇子上除了杰克外唯一出过远海的这位母亲第一眼注意的是它的船首。

龙头。

虽然船体不似传统的龙头船……但这经典的龙头形状一看便是……

她瞪大了眼，默默在胸前划了十字架。

塞伦镇位置偏僻，申请军队已经来不及了。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

从船舷垂下了几条绳子，有几名海盗顺着绳子了滑下来。这些人多少有些不可思议，因为看起来地位最高的领头人竟是一名有着美丽的东方面孔的少女。她深蓝长发披散，只鬓边结成细细的三股辫，腰间配着西洋剑，手上还戴着一尘不染的白手套。她那端庄严谨的神情，使人决看不出她是海盗。

下船后，她无视了周围好奇的群众，用听不懂的语言指挥部下——看那大袋子，似乎是要采购？

园田海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小镇中乱走，心情沉重。

虽然自从她策反了船员从人质做成了船长，两年海上漂泊也一直是打劫海盗船和富豪私船，没有对普通民众造成任何损失，可毕竟她也是海盗。伊丽莎白一世凭借海盗夺取了海上霸权，转头来海盗又成了日不落帝国的绊脚石，剿灭海盗的行动如同烈火燎原，早晚会烧到自己身上。

陆地上的家已经没有了。早已被通缉。失去了船，我该何去何从。

海未仰起头，神色迷离望着湛蓝的天际。

七弦琴美妙的乐声响起，虽然只是几声不成曲调的单音。

“嘿——来自远方的客人呦——”

海未瞳孔一震——竟在这世界的另一端听到了乡音。她猛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土楼的屋檐下，金发的女子靠着墙席地而坐，随手拨动手中的琴。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甚是破落，却不妨她称得上俊秀的脸上恬淡的微笑。

“你是……”

“漂过广阔的海洋，挺过了风暴的洗礼，躲过了塞壬的诱惑，最后翻覆在同伴相残的一介末路水手罢了。”金发女子又随手撩拨了一下琴弦，自嘲地笑了“说着这样的语言，看来我猜对了。您也来自那个东方国度，东瀛。”

海未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了那人身边蹲下身：“您是东瀛人？”

“我的体内流着四分之三东瀛的血。我的头脑至少是八分之七的东瀛人。”金发女子没有再拨琴弦。“这位年轻的小姐，您是海盗？”

这么大的船都直接开进了港，海未也懒得在意保密问题。她点了点头。

“叫住我，您也是有目的的吧。”海未直奔主题。“不必拐弯抹角，直说无妨。”

她轻轻一笑，拨动琴弦奏出了激昂的旋律。

“几个世纪之前，勇武的金发王哈拉尔德统一了整个斯堪的纳维亚，不堪暴政和不甘称臣的人民与贵族愤然驾驶着龙头船出海南下，自称维京海盗，横扫整个欧罗巴。自那之后，海盗黄金的时代降临——他们并非都是怀着暴利的心，那些年轻气盛的少年们，更多的是为了海上无尽的冒险。”

“他们之中诞生过许多改变了历史进程的传奇水手——黑胡子爱德华蒂奇，海上魔王弗朗西斯德雷克，海盗总督亨利摩根——”

“这之中，唯有爱德华，他四处掠夺的宝藏和他的安妮女王复仇号始终下落不明。”

“'我的财宝，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吧！我把一切都放在那里！就在这无尽大海的某一处！'他的终点在与海军的交战，他的部下听到了，他的狂妄人生中最后的话语。”

金发女子咏唱一般说道。

海未沉吟半晌，暗金眼眸如同猎手看着猎物一般看着她。“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又是什么人。”

“我叫绚濑绘里。”她欠了欠身，权当行礼。“一个参与消灭了黑胡子、险些被争抢功劳的部下干掉的原海军军官罢了。”

“我看到了……您眼中深藏的欲望。”

绘里最后的这一句几不可闻，仿佛凝固的海洋一般湛蓝的眸子暗了下来，几乎贴着海未的耳朵耳语。

海未直起了身，深沉地看着绘里。“绚濑军官，你也野心颇大啊。”

绘里不在乎地耸耸肩，不置可否。“我只是决定遵从内心。我掌握着所有线索，流落此地养伤之时，我看到过很多像你一样的落魄海盗。但是他们都没有你这样的眼神。”

海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这么说也没错。我所渴望的，是这个时代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所以你需要这宝藏。”绘里进一步引导。她的微笑带着某种力量。“拥有财富，拥有一切。”

海未深深吸气，长长呼出，最终向绘里伸出了手。“来吧。我需要它。”

“不愿冒险的，可以即刻带着现有财产离船！”

本来就被海军打击得丧失斗志，不少人听得海未发话，立刻收拾行李下船。最后留下的算上海未绘里也仅有20人。

“比想象中好一点。看来你的领导力也不错。”绘里在舱室中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金发束成高马尾，精神焕发。

“承蒙谬赞。”海未支着船舷，目送着离去的船员们的背影。“衣服还合身吗。船上只有我的旧衣服了，要不就在此地置些用品。”

“啊，还好，虽然我比海未高了那么一点，这里也有点紧……”绘里若无其事地扯了扯胸口紧绷的布料。

海未顿时黑了脸，扭头和善地眯眼笑了：“果然你还是给我脱下来，另外你就这么自来熟吗？”

又经历了闹剧一样的采购日常用品，储备淡水和粮食，终于扬帆起航。

除去找到可打劫的对象，海上的日子甚是无聊。作为船长和贵宾，只有海未和绘里二人不必做那些琐碎的日常工作，只要巡逻和讨论修正航向罢了。

但是，这个人——

绘里单手支着下巴，坐在栏杆上看着海未一丝不苟地练习着基本剑式。这里是二层小平台，船长的私人地。西洋花剑的轻灵，东洋剑道的稳重，她的剑兼而有之。海未的长发松松束起，颊边碎发濡湿，衬着她坚定的眼神，让她更像一个武士而不是海盗。

真是死板啊。

绘里啃了一口船上最后的一个苹果。

待海未结束日课，擦着汗锁着眉走向绘里时，绘里跳下栏杆，手中苹果一抛一接。略微挑高了眉梢。“要吃吗——别那么严肃的看我，有点吓人。”

海未摇头。她脖子上搭着毛巾，随意地擦着棱角分明的下颚，看着绘里的眼神严肃得像军队教官。“航向修正了十几次，离最后一回补给也有很长时间了。我们距离你所说的可可斯岛到底还有多远？”

“五十海里？三百海里？谁知道。”绘里借着身高差挑衅地看着海未。“如果爱德华的宝藏那么容易被找到，还能留到现在等我们去挖？”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海未懵住，急急辩解，“只是船上人心涣散，至少给他们一个大致的底线，我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我知道。”绘里叹了口气，别扭地笑着别开了目光。“我只是太急了。我比你们所有人对宝藏都热切。毕竟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出路了。”

两人相对而立，默默无言。

海未神情柔软了下来。轻声问道：“绘里，可以对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绘里回过头，奇怪地看着海未。迎接她的却是真诚的目光。

“就像你说的，爱德华的宝藏地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我们将是生死相依的同伴。但是绘里，从我见到你到现在，你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谜，我从来没有见过除了假笑之外的你。既然决定一起走下去，可以让我了解真正的绚濑绘里吗？”

绘里瞪大了眼睛，好像第一次看到海未一样打量着她。凝固的海洋渐渐解封，流动了起来，反射出了太阳的光辉。

“你这人真是……”最终她败给了海未的目光。“我的故事，可不怎么有趣啊。”

有一个混血女孩，在无忧无虑的家庭中长大。因为家庭的放纵，她向往刺激的生活，最终逃家独自在欧洲漂泊。终于凭借一身武艺女扮男装在海军中安顿下来，就开始连年讨伐海盗。最后一次成功杀死了黑胡子，他濒死之际留下了巨额宝藏的消息。海军返程途中，水手们渐生隔阂，谗言，结帮，殴打，以至于暗杀，最后演变为不可控制的屠杀。名义上的船长，那个混血女孩，也无力控制彻底疯狂的水手们。十几天中见识到了人性最为丑陋的一面的女孩，身受重伤，跳进大海，侥幸不死到了塞伦镇，万念俱灰。

海未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这个故事，看着绘里变得更加苍白的脸色，轻声说道：“那，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有一个生在武道世家的女孩。她遵循父命，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苛，剑道，弓道，古武术，全部以最高的要求实行。后来，女孩决心研究西洋的武道，只身登船前往陌生的大陆，途中被劫，整艘船成了奴隶，被贩往美洲。女孩头脑冷静，最后联合奴隶又策反了一部分船员夺取了海盗船，甚至成为了船长。在回程中物资的匮乏让她不得已打劫了几艘小海盗船。一来一去，历时将近两月。

“原来海未是被逼成海盗的啊。最后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个？”

“……”海未抱住了膝盖，头埋进臂间只露着眼睛。“父亲……他们不要我了。”

意志软弱者！海上的强盗！贼人！园田之耻！滚出去！……

“……”

绘里沉默了好久。

“看来，我们都是人生败犬啊哈哈哈。”

最后只剩下了勉强的干笑。

“吱嘎————”

船体沉重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间的尴尬气氛。海未立刻警觉地站起，翻过栏杆直接跳到下面的甲板上：“怎么回事？！”

绘里直接跑到船舷边，向下看去，脑门上渗出了汗：“不妙……”

不知何时闯进的这片大海了无生气。没有一丝风，海水极为透澈却看不到任何生物，唯有海面上布满了黄褐色的海藻，它们死死拖住了船体，甚至还在向上攀爬。

“马尾藻！！是大片的马尾藻！！”

身在甲板听着手下语无伦次的描述的海未听到绘里的大叫，心里咯噔一下。所有的水手都知道，在海上闯进一大片马尾藻的后果。

“等等！我们航向正确的话应该可以避开马尾藻海啊！为此我们不断修正航向！”海未仰起头大声问绘里。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吧，马尾藻海一直在变化。”绘里苦恼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从现在开始，只能一直向前开路，进入墨西哥湾范围再补给。开始节省物资吧。幸好，动力够足也不算太糟……”

“轰！！！”

船尾突然被炮弹击中，海未和水手们踉跄着摔倒在甲板上，绘里的肚子被栏杆狠狠一顶险些咬到舌头。回头看到了目力可及的范围中一艘熟悉的船。

“哈，这下糟了。”

“原”皇家海军海燕号也进入了马尾藻海的范围。他们抱着和海盗们一样的心思而来，而之前残酷的内斗已经让他们杀红了眼，看到了金发的原船长在这艘船上更让他们坚定了杀光这船人的意念。

海未迅速作出反应，安排一部分人调转船头朝向“海燕”号，另一部分人向海中丢下大量装有点燃的废弃木料的桶制造烟雾。这着很成功，“海燕号”被蒙蔽了，找不准龙头船的具体位置。

混进海水之后烟幕越发浓重。“海燕号”的士兵们紧张地盯着一片混沌。

“咻——”

破空声传来，从烟幕中飞出几枚炮弹，有一颗正中海燕号。

“不用怕！烟幕对他们来说也是不透明的！而且他们的火力不如我们！”人群骚动了一下，但毕竟是海军。官衔最高的长官胸有成竹地一发话，众人迅速安静了下来。

“海未！我们的火力不够！”绘里一见火炮出膛就知道两边的差距，紧皱着眉向海未呼喊道。“相差太大了！”

“那近战呢？！他们的近战能力如何？！”海未一边指挥修正火炮，一边抽空问绘里。她的压力很大，额角渗汗。

“我们的船体比海燕号高很多！到时候跳帮①的话绝对会被他们穿成肉串！”

“……”海未的手顿住了。她低头沉思了一阵，跑向自己的房间，顺手拉上了绘里。“过来！帮我看看这样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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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跳帮”：即海战中从一艘船跳到另一艘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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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漫无目标地对轰了很长时间，都疲劳了。海盗船不在有动静，海军船的炮火也零零星星。

“他们也该撑不住了吧。”长官打起了哈欠。

“长官！他们出来了！”水手大声报告。

只见海盗船艰难地分开马尾藻，一点点向海燕号移动。奇怪的是，它并没有开炮，只是炮口警惕地对准了海燕号。

“开炮！”长官一声令下，船上的几门火炮同时修正方向开火。

船首，船舷，桅杆，均遭重创，然而它还是没有反击的意思，只是执拗地开向海燕号。

“妈的。”长官啐了一口骂骂咧咧，“找死不挑日子，他们这是要近战。都快到跟前了别他妈开炮了，都拿好长枪火枪，到船头去！”

所有船员都聚集到了船头，紧张地看着渐渐逼近的海盗船。

这个高度差，敢跳帮唯一的下场就是人串子。长官狰狞地笑了。

近了……还有150米左右，马上就可以进入火枪的射程。但是………………

“咻——”

伴随一声轻微的破空声，一支箭尾端带着绳索直射向后方，钉在了船舷上！

水手们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人影就叼着长刀抓着绳子直接滑到了船舷上，又快速翻了过去直接冲到了人堆里，长刀横扫，瞬时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来了！！他们来了！！”有人恐惧地大叫，船上顿时混乱一团。最先登船的那人，一头在阳光下直晃眼的金发，不是他们的前船长又是谁？！他们知道她的实力，方寸大乱。

另一边，海未在甲板上一边不断奔跑，一边抽出背上箭筒中绑上绳子的箭拉开珍藏的硬弓瞄准人少的船舷不断射出进攻之路。手下的海盗们也学着绘里的样子，叼着刀用麻布垫手滑下。

海燕号船首混乱无比，绘里在其中左躲右闪，毕竟是先登船冲得太靠里，眼见体力不支，仅能勉强躲闪了。汗水直流，打湿了她的头发；喘息粗重，她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喉咙深处的腥甜。

到此……为止了……吗……

耳朵嗡鸣，汗水流进了眼睛。绘里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上立刻被划伤了几处。

海未射出了最后一支箭，看到了绘里那边的困境，毫不犹豫地叼住佩剑单手抓住绳子滑下，另一只手拿着火枪，在移动中开枪击中了绘里周围的几人，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绘里惊讶地抬头，对上了在半空中的海未的眼神。仅仅一瞬间，她们的眼神就沟通完毕。绘里扭头就向船首的第二甲板跑去，爬上。

海未劈砍迅捷凶狠，一时的攻势让这些强弩之末的士兵无法靠近。这时海未听到了绘里的声音。

“停止吧！！你们海军的首领已经被我控制！！”绘里刀架着那长官的脖子，他吓得抖如筛糠。

一部分人听到了，不敢再轻举妄动，但还是有零星的厮杀。

海未剑对前面的士兵，运足了气，中气十足地高声宣言。

“我们的目标都不过是黑胡子的宝藏，我无意伤人，各位也相逼太甚！现在，这艘船归于吾等海盗所有，其余众人，我可以给你们救生船，自行求生去吧！！”

驱散了原来的水手们，海未指挥手下整合了两艘船的资源，有条不紊。

“海未，谢谢你。”绘里走到海未身边。神情已经与初见时大不相同。

海未本来趴在船舷上，诧异地转过头，手指拢了拢颊边碎发。“绘里？”

绘里笑笑，双臂也撑到了船舷上。“只是突然想道谢了而已。”

“拿到宝藏之后，海未接下来的路会怎么走？”绘里突然问道。

海未淡淡地笑了，望向海天相接的那一线。“之前没有想过，或者不敢想。现在我发现——”她转头看着绘里，“或许在海上冒险，也不错？”

“本来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当年的锐气了。”绘里也笑了出来，向海未伸出了一只手，“接下来，我也会黏着你哦，我的同伴。”

“最后她们顺利地登上了可可斯岛，成功找到了黑胡子的宝藏。”

绘里合上了书页。

海未听得神往，“那两位没有留下名字的女海盗，最后去了哪里呢？”

从老家阁楼翻出来的旧书我怎么可能知道真假嘛！

绘里险些脱口而出的吐槽被海未期待的眼神堵了回去，只好含糊其辞地说：“有传言，她们后来继续在海上驰骋，最后也死在了一起。”

“真是……很浪漫的故事呢。”海未直起身赞叹着，眼中都跃动着亮亮的光点。

“噗……海未还真是很喜欢这样的故事啊。”绘里忍住笑，伸手揉了揉海未的头一脸宠溺。“好了，故事也讲完了，我们开工吧。这些学生会工作做完，我请海未吃穗村馒头哦。”

“嗯！”听到穗村馒头，海未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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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黑胡子的遗言是捏他海贼王之外都是真的哦。

黑胡子爱德华蒂奇，海上魔王德雷克，海盗总督亨利摩根，都是存在过的大海盗。那个航海的黄金时代的故事都很精彩哦。

马尾藻海素称海上墓地，本来想当成找宝藏的一关虽然最后没派上啥用场_(:з」∠)_

可可斯岛是金银岛的原型，虽然传说它上面的宝藏是另外三个海盗的不是爱德华的_(:з」∠)_好多海盗的宝藏都下落不明啊啊啊我好想出海寻宝啊啊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