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标题

作者:土撥鼠
更新时间:2016-06-23 18:08
点击:564
章节字数: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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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放上的是短篇三則,因為每篇字數都不夠多,就一起發一發吧。


感覺越來越忙,沒甚麼時間好好想文好好打字(嘆

只好就把零散的東西湊起來。



XXXXXXX




[心跳]




她趴在桌上,側過臉去看她。她低著頭,專注的盯著桌上攤開的數學習題,自動鉛筆在簿本上劃出微微的聲響。午前的燦陽讓她本就偏向淡色的髮絲顯得是熠熠生輝,粉金色的光芒甚至更是穿透她輕薄的夏季襯衫,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曲線。如果看仔細一點的話,還可以看出內裡衣著隱約的顏色。

將手肘抵在桌上,她支起臉頰、側過身,忍不住地伸出手,輕輕撩起她的髮尾在手中纏繞。起初專注於課業的她並沒有發現,直到或許真是她繞得太起勁了,她才有所察覺的抬起頭,望向她的方向。

「海未ちゃん?」她偏過頭,疑惑的叫喚她的名字,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像是夜鶯在耳邊宛轉鳴啼。

「沒甚麼。」她很快鬆開手,眉眼柔和,眼神盡顯疼愛。

陽光灑在她秀氣凜然的臉龐上、稍稍勾起的唇角上,下頷的陰影落在頸脖處,領口難得微微的敞開。她平時一向正經認真,今天卻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都透出一絲閑散的懶洋洋。

這番該是不正經的模樣卻讓她的心怦怦直跳,剛剛好不容易才想起的算式剎時間忘得一乾二淨。

「那ことり繼續念書了。」她搶著,趕在臉上的紅暈擴大以前,先一步轉回頭去。

「嗯。」她也不再玩弄她的髮絲重新趴回桌上,卻還是面向著她的方向。

時間緩緩流逝,這之中兩人都再沒互動與對話。

「ことり,妳已經看同一題半個多小時了喔。」直到海未開口。

「唔...只是,想再更確定一點而已。」她有些心虛,就像偷懶被抓到的孩子一樣微弱辯解。

「那就好,我本來以為妳不懂,想著要不要教妳呢。」她也不點破,就是笑著回應。

「唔嗯,沒事的,海未ちゃん可以忙自己的事的。」她頭也不回,甚至可以說是又更往另一邊偏了一些。

「好的。」她的笑意愈發加深。

對話再度中斷,似乎恢復到先前的狀態。



只是,心跳如果再這樣鼓譟下去,那麼被抓到就是遲早的事情了吧。





XXXXXXX




[背中(後背)]



悄悄的、盡量不發出聲音的從那人的背後緩緩靠近她。躡手躡腳的來人掛著一絲淘氣的笑容,眼瞳晶亮,為即將得逞的計畫感到竊喜。

要趁平時知覺敏銳的她正專注於手中的書本之時,出其不意的――

「ことり?」霎時,計畫宣告破滅。

疑問句式下是沉穩的肯定,對方甚至連頭都沒有轉過來,僅憑一個小小的舉動就完全能夠知曉來人的身分。

「姆―為什麼海未ちゃん會知道呢?」收回搭上海未肩頭的手,ことり背靠著她坐下,有些埋怨的問。

「嗯...直覺跟氛圍?」她調整了下姿勢,讓彼此依靠得都能更舒服些。

「氛圍?」伸直的腳尖搖擺著,稍稍相互碰撞。

「該怎麼說呢......就是有一種『這就是ことり』的感覺。」書頁又翻過了一面,海未把落下的髮鬢撥到耳後。

「嗯...氛圍啊......」她可以感覺到背後的人的動作,就算不用看大概也猜得出對方應該是稍稍偏過頭,皺起眉來思考該如何解釋――而的確,海未也正是如此。

ことり把全身的重量幾乎都交給了身後的人,以稍嫌懶散的姿勢靠在她溫暖結實的後背上。感到背後的重量加重,海未也只是挺了挺腰,沒有抱怨的撐起兩人份的重量。

海未的背不比自己寬、甚至可以說整體的身形都偏向纖瘦,但是卻讓人感到很有安全感的可靠。記得小時候常常是自己站在她的面前,替怯弱的她製造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但是曾幾何時,變成了她護在自己前方,為自己遮擋起一切。

這樣沉穩的、令人放心的、想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給她的感覺,或許就是屬於海未帶給ことり的氛圍。

「好像可以理解呢。」心頭既感到踏實卻也像是泡泡般輕揚,癢癢的、甜甜的。

喜歡她的背、喜歡這樣的氛圍、喜歡海未。



視野所及的天空蔚藍,拂面的微風輕柔,樹梢隨著風的節奏微微搖曳,暖和的陽光照得人有些迷茫慵懶。

「回去嗎?」她有些擔心背後的人會這樣就睡著,雖然天氣很不錯,但這樣睡下去還是有可能感冒的。

「再一下。」ことり有些捨不得這樣的時光。

「好。」點點頭,海未重新回到書本的世界中。


白雲在天際緩緩漂浮著,像是自身有所知覺的往某個方向挪移,又像是被風推動著,不由自主的往前進。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枝葉的聲音,書頁的聲音,呼吸的聲音,心的聲音。

小指碰觸到異於微潤青草的事物,ことり側過視角――是海未的手。於是她將手又更往側後方伸了些,輕輕的、讓其他指尖也與之相觸。身後的感覺瞬間繃緊,隨即又回復原樣。

ことり柔柔的哼著歌,讓和煦的心情隨風傳遞,也傳入她的耳裡。

由ことり先行,海未承其後接續。兩人的指尖相交疊在一起。


P.S.

「海未ちゃん,看多少了呢?」「唔...還有1/3。」「剛剛看多少了呢?」「...一樣剩1/3......」「......海未ちゃん真的有在看書嗎?」「......」





――從ことり來了以後就再也看不下去。






XXXXXXX





[Starry Night]




塑膠拖鞋踩踏在緣廊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帶有些中規中矩的沉悶節奏感,以及陳舊木地板特有的擠壓聲。

緣廊面對著中庭,因此就算沒有開燈也不會陷入一片漆黑,甚至在夜晚時,比起家中沒有點燈的其他地方來說更顯些許明亮。


規律的腳步聲停留在坐在廊下的少女身側。

夜色下,樸素的藍灰浴衣貼身地描繪出她身段的纖細嬌柔以及,豐盈。


「別著涼了。」她將手中的羽織抖開,輕輕的披在她的肩上。


「海未ちゃん洗好快啊。」她穿好披在自己身上的羽織,回過頭看著海未取出漩渦狀的蚊香。


『噠』地一聲,黑暗中猝然閃出橘黃色的火光,緊接著熟悉的味道就飄散出來。

紅色的火點在靜謐的夜中是如此定人心緒。


收起打火機,海未將蚊香放進拉門邊的小豬蚊香座裡頭。

在她坐到她的右側時,ことり也跟著往右挪動了些,讓兩人貼靠在一起。

海未身上帶有些微濕漉漉的熱氣,而比她更早些洗好澡的ことり身上的濕氣早已散去,只留下兩人相似但又有些迴異的香甜氣息。


「是ことり太專注了,在看些甚麼?」海未抬起頭來,望向剛剛她看的那片天際。


「嗯......」從鼻間發出的聲音輕飄飄的,好似沒有一分重量。


好像在看些甚麼,但其實甚麼也沒有看。

好像甚麼都沒看到,卻甚麼也都看見了。


夏末的夜空中繁星點點,光輝起起落落、層層疊疊,距離彷彿又近又遠。

浩蕩的銀河流淌在黑幕之上,承載著滿天流光與扣人心弦的璀璨。


這個當下,海未倒十分可以理解ことり那樣的表現。

就只是為那燦爛所吸引,被震懾住了心神,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只能一直放任自己的目光駐留。



「那個,海未ちゃん認識嗎?」ことり伸出手,指了指空中看似最明亮的一顆星星。


「不、我沒有那麼仔細地研究過星象,ことり知道嗎?」搖搖頭,海未反問。


作為爬山必備的知識,海未也認識那麼些星子與方位,但真要深究起來可就無能為力了。


「ことり也不知道。」她輕笑。


就只是,想問問看而已。

其實也沒有一定要得到答案。



「海未ちゃん明明身高跟ことり差不多,手卻比較大呢。」收回來的手順著就拉起她放在膝上的,讓兩人掌心相抵的比對著。


海未的手大上約莫半個指節,指掌也相對厚實些許。

掌心與指尖、關節處更是留下經年累月的痕跡。


如此的令人感到安心。


「可、可能因為有習武跟練弓的關係?」平常牽手時並不會注意到,但是將手掌相疊合的畫面放在眼前細細端詳的話,還是會讓人有些害臊。


「咦?有這種說法嗎?」


心跳的頻率彷彿透過相貼合的掌心傳遞,傳來的盡是她略快的心音。


「......其實我也不知道。」海未老老實實的道出剛剛ことり才回答過的答案。


眨眨眼睛,ことり勾起唇角,改而挽住她的手臂,稍稍傾斜身子往右枕靠到她的肩頭上。

海未握住ことり剛剛放開的手,與之相扣。


成套的浴衣、成套的羽織,同樣垂散在身後的、柔順亮麗的髮絲。

相依偎的兩人身後,蚊香小豬圓圓的嘴裡溢出的灰白煙霧裊裊上升,到一定高度後就四散開來,再漂浮過一段距離後便消融到空中。



如同溶在了銀河裡,融到了夏末靜悄悄的星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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