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riidge 于 2016-6-25 13:39 编辑
傲娇的心理真难揣摩。姐姐和艾丽卡谁更傲娇?{:4_332:}
---------------------------------
02 我想你也舍不得 (真穗X艾丽卡)
瓢泼大雨中,黑森峰的战车道成员整整齐齐地站立着。
“西住美穗,请解释一下你作为黑森锋女子战车道副队长及决赛旗车车长在比赛进行中弃车的行为。” 声调不急不缓、不带起伏。雨水顺着真穗的面庞流下,汇集在下颌,又尽数滴落,为持续浸染的黑森锋灰黑色制服抹上了浓重的黑。
美穗独自一人站在整个队伍之外,面对着几十道夹着愤怒与责备的目光,紧紧攥着裙角。西住流的家主——队长和美穗的母亲站在伞下,冷冷地看着。
“抱歉——各位战车道的成员。抱歉——队长。”她温和的声音几乎消弭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稚嫩的面庞上两道细细的眉毛无辜地弯起。
“请解释。”黑森锋的队长此刻半步也不能让。真穗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美穗的瞳孔里,痛苦与委屈一闪而过。她有些犹豫地移开了目光,终究又紧紧地咬着嘴唇,坚定地与真穗对视。糟了。
每当那个笨蛋露出这种表情,一准儿就是要做什么傻事了。我恨不得赶紧冲出去拦住她,却又因为黑森锋长期以来的训诫而无法逾矩半步。更何况,我并不是个谁。
不要让队长更难做了。美穗,不要再让你的姐姐更难做了……
“我需要我的每一个同伴。”
“幼稚!”一声大喝,吓得美穗浑身一抖。是她们的母亲大人。
“请你回去深刻反省自己的行为,写一份检讨交与我。”真穗接下了话。硝烟战火,都被她叙事般的平淡口吻冲散。
“对不起,队长。对不起,西住老师。可这才是我心中的战车道。”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泪水早已经在眼眶中打了几个转却终究被她忍住,与真穗一模一样的眼眸坚定执着。
真穗就那样站着,沉默不语。我至今仍不知道背对着我的她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你被开除了。”西住家主的这句话终于为那漫长的一场比赛划上了句点。
\
“阿嚏——咳、咳咳……”
洗漱完毕,真穗那一侧的床铺却没见任何动静,除了偶尔的几声咳嗽。
比赛过去已经有一个星期。美穗刚办完转学,真穗就病倒了。偏偏学校的老师、各方媒体还都挑着这个时候蜂拥而至。战车道内部人心浮躁,连带着学园里与战车道无关的人都好像一瞬间对我们充满了敌意。好几次甚至有人半路拦下真穗和我指责起来,话语中的大半是流向美穗的责难。我冲动又易怒的性格大概是那时候起传遍了校园。真穗总是不发一语。我只想把那些可恶的嘴脸都赶走,还我最尊敬、最珍爱的她一室清静。
她回来总是累得话都不多说一句,除了叮嘱着她吃药,我也不再打搅她休息。而她也好像把自己保护了起来,饶是我也都不可擅自接近。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的床边。“队长。队长。真、真穗……真穗你怎么样?”
“美穗。美穗……”她的力道很大,比拥住我的时候用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力气。
“真穗……是、是我。”
“美穗,美穗对不起……不要哭……”
“真穗。”我不忍推开她,又怕她下一秒睁开了双眼,满是失落的神情。
“妈妈她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哭……”
我僵在了那里。背后的衣服被抓得死死的,她像个孩子一般趴在我肩头,声音哽咽着,颤抖、无助。明明喊着要对方别哭,她的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涌出,濡湿了我胸前大片的衣襟。我拼命咽下都快要溢出胸膛的酸意,小心翼翼地拥住,把她抱得好紧。
赛后,她们姐妹二人回到了家里。其间还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提,我便一概不知。只是她的笑随着美穗的离开也跟着离开了,她越发地疏离起身边的人来。连我曾想试着在她不安的夜晚将她轻轻地拥抱,都吓得她缩成了一团。自那天起,我只敢守在她几步之外。
而今,我不是美穗,什么的……我说不出口。
“没、没事了……不哭。”唯有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再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
她这下赖床不起,我便没有了可能与她一起赖在床上。外面的事情照常运转着,我敢保证如果我们就这样睡去,不到中午,这床都可能被拆了。
“唔——”似有不满我掰开她死死抓住我的手,真穗发出了小声的嘟囔。
“乖了……放、放手啦!”
“别动……艾丽卡……”我吓得手一抖。
结果她根本就没有醒来……不然要是说我趁人之危,我可是百口莫辩……虽然那是放在一周前大概才会出现的事吧……现在的她根本就无暇管我……
为了将一整天的各种采访,学校的检讨、人员变更会议改期,我压着声音,打了整整两个小时的电话。平日就已经够紧凑的生活,在这一周里堪称爆炸。
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抱歉,我终于舒了口气,给手机充上电,准备去烧些热水。我不放心地想去再看看真穗,结果宿舍门被人敲响了。
“那个,逸见同学,队长在吗?”来人的目光似乎打算绕过我往屋子里瞥去。我不悦地皱眉,立刻反手一拉,把门实实地关上。“有什么事吗?”
“那个……这一周我们都没有见到队长,也没有任何练习的任务,也没有副队长……所以……”
“平日的练习你们不会自己做吗?”
“是啊,是啊,我们也想见队长,现在这样子实在是……太不像黑森峰了!”随行的几人也跟着附和。
“该见你们的时候,队长自己会见。”我的语气开始不悦起来。
“我说逸见,你不过就是个一年级生,你做什么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啊?”又一个貌似是三年级的人已经开始挑衅。
“我说前辈,来年黑森峰如何,貌似与你没有关系了吧。”
“你说什么?!”明明就没有我高却揪着我的衣领。我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觉得好笑,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她,与这一帮人无声对峙着。
“艾丽卡。”门打开了,我心中一惊。背后传来的声音有些嘶哑,却没有失去往日的沉稳。
“队长。你。”她眼神示意,我立刻停下。
“你们是来申请退出黑森峰学园战车道吗?”她不紧不慢却又带着明显的不悦开口了。
先前吵吵嚷嚷的几个人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想必原是想捞个什么好处的,此刻一个个目瞪口呆。那表情真是……我不禁有点想笑,队长也真是太坏了。
“呃、不、不是的队长,我们只是……”
“还是慕名来申请加入战车道的?”
那几个人更是傻眼了。想想平日都是我一人来承受西住真穗这人的坏心眼,我也真替自己心疼的。还不论美穗时不时毫无自觉地补刀。美穗……看着头发还有一点乱翘的队长,我难受得不行。
自觉无趣的几个人被队长那一句句无辜又中立十足的话说得一个个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很快逮着个机会就赶紧散去了。终究还是她才能镇得住。
“辛苦你了。”一进屋,她对我道谢,只是那声音好虚弱的感觉。我还没来得及整理出词汇,就这么看着她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倒在了我的身上。
“嘶……”后倾的力量让我一个没站稳,腰被门把手使劲地划了一下。可我哪里管得了这些。
背着队长一路跑到了医疗室,一直到她挂上了吊瓶,安安静静地躺在我跟前,我的心脏还一直处于惊吓中,敲得胸膛咚咚直响。
“你这个笨蛋!”我压低了声音朝着熟睡的她生气地低吼,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滴落在她胸前的薄被上。
日薄西山,诊疗室里一直只有我这样坐着陪伴着她。她睡得很沉,扎了针,换了几次吊瓶也没有醒来。拔针的时候医生叮嘱我要用力按着,我又怕她疼,又怕按不好……捉着她的手,足足握了大半个小时。她总是温暖的手今日尤其的冰凉,捂了好久都捂不热。
我就这样看着窗前的光影。自她眉骨投下的阴影从脸颊一侧慢慢挪到了另一侧,终究消逝。呐,队长,如果睡梦让你这么眷恋,就多睡一会儿吧。
我背起她,走在已经安静下来的宿舍楼里,大概是她实实在在的重量压着,与来时对比,我感到无比地安心。
“下次请务必叫醒我。”踌躇着该怎么不放下她又能把门打开的我,听到了她并不似刚睡醒的声音。还真有够别扭的……
“……那个,那你要不要下来……?”
她没有作答。只是方才为了方便说话而支起的身子又重新趴回了我的背上。好可爱……
我高兴得都想背着她下楼去跑圈。虽然虚弱的她也一定能让我死得很惨的……
“那你帮着开一下门啦!队、队长!”
真的没有人比我更惨了,暗恋一年,交往一周,决赛。
不过直到现在她也非要扯着她的歪理说我是幸运的。 “你时间赶得不错。要是那之后表白的话,成功率还真是——”
“呜——”
“稍微低了那么、一点点。”
一年间不知走过了多少的路,我才又可以时时从那张脸上看到这般的笑。
不过啊,若是喜欢捉弄我,久了也会成了你的一部分,舍不去、丢不掉,那你可要把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