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_白癡
最近不良同學的煩心事很多,除了要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培植自己的勢力、準備攤牌的籌碼外,偏偏就是有人要自己撞上槍口來。
當然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原因的。
委員長大人在不良同學放學都處理私事的情況下,無所事事的她接下了家教的工作,僱主是開咖啡店的,家教也就在咖啡店的一個角落進行,至於需要家教的對象就是店長的女兒,一個英文考不到五十分的可憐女孩。
不良同學本人對咖啡廳有成見,但是這當然不會成為阻礙的理由,畢竟不良同學表示她們又沒在一起,但是委員長大人也表示雖然話是不良同學說了算,但是在朝在一起的方向邁進的同時,一起回家也是可以的。
在不良同學不置可否的情況下,演變成委員長大人家教完,接不良同學;或是不良同學處理完,等委員長大人。所以故事開始了。
情況一:委員長大人去接不良同學時,發現斯克萊亞深情款款地看著不良同學,然後被氣得半死。走回家的路上,委員長大人噗嚕噗嚕地吐著酸泡泡,其實就是嚼著口香糖不斷地把泡泡吹破,然後在不良同學視而不見無動於衷的情況下結束。
情況二:不良同學倚在牆上等著委員長大人,然後發現櫃檯的男工讀生對著委員長大人那一桌頻頻張望,不知道是不是托店長女兒的福,每次委員長大人出來都會提著那個男工讀生送的蛋糕,然後一路沈默的回家,在不良同學面無表情地吃完那個蛋糕下結束。
兩人的緩慢步調、和平氣氛開始累積著緊張感,等著一觸即發。
也就是今天。
高町咬著棒棒糖,慵懶地倚在牆上,等著泰斯特羅莎教完那消極的英文,她盯著地上的某一點,在思考著什麼,雙手環胸。雖然放空著,不過旁邊有人靠近還是讓她警覺地眯起眼睛,把棒棒糖轉了轉。
是那個男店員。
黑髮黑眸,身材高大,看起來氣質不錯。其實泰斯特羅莎好像提過幾次他的名字,但是不記得當然也不是自己的錯,高町倒是不像以前一樣覺得有趣想逗一逗,她覺得煩躁,這個認知讓她更加煩躁,秀眉蹙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人不多,要不要坐著等妳同學?」男店員的聲音渾厚,很是陽剛,卻又彬彬有禮,一點也沒有踰矩,是個讓人舒服的提議。
「坐骨神經痛。」高町的表情冷冷的。
「⋯⋯」男店員的臉一下子紅了,高町拒人千里之外的太明顯,他開口卻又說不出什麼話,只好上前一步,想要解釋一下自己並沒有惡意。
高町的棒棒糖棍被咬扁了,男生一上前,一股男人味就傳了過來,沒有不好聞,但是誰規定大家都要喜歡?那些其實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男的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讓高町整個人都不好,火氣一下子竄了上來,她冷冷一笑。
「看什麼看?」誰允許你俯視我?
男生感受到高町散發出來的涼氣,縮了一下肩膀,退了一步,「我、我不是故意冒犯的⋯⋯」,他擺了擺手,然後才說出自己的意圖,「我是A大的,請問妳是菲特さん的朋友嗎?」,他自報家門就是想讓高町放下戒心。
不過誰說名牌大學沒有垃圾?
菲特さん?高町的怒火一下子燒了起來,但是就跟泰斯特羅莎知道的一樣,高町越生氣,笑得越是天真無害,這顯然讓別人誤會了什麼,放鬆之後一下子批哩啪拉地開始說起泰斯特羅莎的事,高町一口氣還沒咽下去,又被堵在胸口。
誰是她朋友?呵。
當然高町還是沒有說出口,她在等著,等著這個A大生可以說出什麼。
「妳們關係一定很好吧!妳、可以幫我⋯⋯追菲特嗎?」男生激動得臉都紅了,但是臉上還帶著顯見的自信。
菲、特?
高町蹙眉笑著,點了點頭,在男生還沒道謝前,扯著人家的衣領一把摜到牆上,踢翻了旁邊的盆栽。看著男生驚訝的模樣,高町又嘆息了一次自己長了一張可以騙過全世界的臉蛋,她一腳踩在牆上,身體前傾一些,雙手放在外套的口袋裡,在旁邊吐掉了棒棒糖棍。
這標準不良作態,男生有點訝異,卻又馬上冷靜下來,他理性地說著,「看來是我誤會了,我們也沒有什麼過節,更退一步吧,打擾到妳我很抱歉,我想妳應該不是要找我打架的吧?」,他挺起身板,肌肉的線條更加明顯,可是他還是覺得對方的眼神讓自己害怕,不知道為什麼。
哼哼,高町歪了下頭,一點也不在乎男生的話。
「做什麼?!」
兩人同時往聲音方向看去。
又來。
高町悻悻然,說到掃興,泰斯特羅莎堪稱第一。然而在她還沒把腳放下來,就被那個專職掃興的傢伙以風一樣的速度扯到一邊來,不,應該是光一樣的速度。
「今天就這樣,我們先走了。」泰斯特羅莎對男生也沒有好臉色,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就走了。剛剛往窗外看,那個懶洋洋的身影突然不見,後來一聽到盆栽破掉的聲音,泰斯特羅莎還以為仇家找了上來,嚇死她了。
不過現在比起驚嚇,憤怒大概占了上風,兩人在回家路上的公園旁僵持著。
高町簡直是不爽死了,「妳做什麼?」,她的口氣惡劣,一臉冰冷。
泰斯特羅莎也是一臉嚴肅,「妳才做什麼?」,她咬牙切齒。
「我在告訴他,要怎麼追他親愛的菲特。」高町一字一頓,越說火越上來,她簡直想把氣都發到泰斯特羅莎身上。
泰斯特羅莎愣了愣,整個人都不好了,高町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竟然是這樣的狀況,她不爽的要死,之前聽到叫自己泰斯特羅莎還開心了一天,現在聽到菲特,她竟然想把那男生揍一頓。她狠狠地壓下怒氣,胸口不斷起伏,「所以呢?」
高町真的是生氣了,氣得都笑了,她最討厭這種問話,泰斯特羅莎一下子踩到臨界線上。
「誰准妳的腳踩在牆壁上妳不知道妳的裙子有多短嗎?」但是先爆發的還是泰斯特羅莎,她一口氣說完,用力地喘氣著。
「⋯⋯」高町一股氣突然就散沒了,她覺得她一定可以找出一個公式證明泰斯特羅莎是個白癡,「難道我用手撐著牆妳會比較開心?」
泰斯特羅莎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不准!」
高町鄙視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她一定要找人打一頓那個討厭的死東西,反正不是自己打,不打白不打。
泰斯特羅莎忙拉住她,「妳聽到了沒有?」
高町甩開她的手,「別煩我,沒心情了。」
聽到這裡,泰斯特羅莎一下子爆發了,「我才是每次好心情值都受到爆擊的人吧?那隻貂我真的受夠了!」
「⋯⋯誰是貂?」高町嘴角抽了抽。
「⋯⋯」泰斯特羅莎一下子臉紅了起來,「反正貂的天性就是喜歡尋求刺激,讓自己處在危險的情況的下,他每次都在做這樣的事,總有一天讓他栽了。」,說這話時,泰斯特羅莎的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違和。
「切。」高町倒是想知道泰斯特羅莎怎麼讓他栽了,「那個黑眼睛的白目不需要總有一天,我現在就可以讓他栽了。」,她笑的肆意。
黑眼睛的白目⋯⋯
其實這陣子泰斯特羅莎一直有發現高町比她想的還要有內涵多了,自己只能委婉地叫別人牲畜,可是高町說別人白目還可以雙重爆擊。
不過⋯⋯她們在幹什麼?為了男人吵架?
在原地發愣時,高町已經往前走去,看也不看後面的白癡。
泰斯特羅莎突然醍醐灌頂,清醒了過來,連結前因後果以及這些日子的小摩擦,得到了完美的答案。“妳吃醋了嗎”這種看似有情調其實就是傻子話她才不問,問了自己以後就有吃不完的醋,打擊高町一向不是個好選擇,畢竟輸的只會是自己。
夜裡路上的燈光微弱,打在臉上的陰影更顯得泰斯特羅莎的五官深邃分明,她嘴角的笑意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只有捏起的手透出一絲緊張。
「所以,妳喜歡我嗎?」
泰斯特羅莎一直覺得她們兩個在戀愛的發展順序上一直顛來倒去,不過只要最後把要件都打勾就行了吧,管他的黑眼睛白目。
高町的腳步頓了頓,頭也沒回,回答地很不屑。
「白癡。」
泰斯特羅莎笑了笑,上前兩步與她並肩,側頭看著她,眼裡透著柔和。
「妳喜歡我嗎?」
「白癡。」
街燈把兩人的身影越拉越長。
「那妳喜歡誰?」
「⋯⋯」
「妳喜歡誰嘛?」
「⋯⋯白癡。」
高町蹙眉,一臉冷淡,耳朵卻紅了,泰斯特羅莎則是一直笑著。
不管拐了幾個彎,她就是開心,不喜歡的話吃什麼醋?
____________________to be continued.
身為不良,喜歡白癡怎麼破{:4_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