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夜烏鴉 于 2016-7-31 21:04 编辑

5-3　說不出口的因緣

卡佩德的一般商業區，道路非常大，可以容下兩台馬車並行。這邊非常的繁榮還湧入了大量的馬車進出。

道路兩旁排了許多雜貨的店家，有些店家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人在使用。而這商業區的小巷旁，披著兜帽長披肩的女性，披肩底下看的出來是傳統的英式女僕裝。

她是科涅莉亞，她在打探城鎮裡面的情報。當然以她的樣貌非常的突兀，所以她還是會稍作偽裝。

一來她是黑髮，這世界黑髮象徵著不吉。二來是她身材不是用普通的姣好來形容她，難免會招惹許多不長眼的蒼蠅。

但科涅莉亞過去本職是暗殺者，她本身就具備特殊的能力。讓別人看自己的印象產生變化，像是路邊的小石，不重要的存在。

當然也需要和人對話來收集情報，但透過這能力對方也會把自己看成截然不同的對象。就算要把對方把自己看到落魄的旅行青年，也辦得到，就連聽覺也能欺騙。

缺點就是對認得自己的人物無效，不過只是收集情報用的能力，所以並沒什麼問題。

中心區塊看起來井然有序的模樣，白皙的城鎮整理的非常乾淨。但其實都是公家機關進行的整理，

但其實現在這邊地價在跳樓大拍賣，內部到處都亂七八糟。戰爭後避免反亂，傭兵工會被迫解散，到處都是失業的人口，所以才有傭兵發傳單的可笑景象。

殖民地的食材和建材大危機，流入的人口又多。本國來的指示忽左忽右的讓管理這邊的領主手忙腳亂卻不知如何處理。

但科涅莉亞也打聽到就連佩克爾本國也出了大問題，她並沒有聽太多詳細的原因，但知道異世界的人類取得了政權，進行了大幅度改革，讓守舊派和教會大幅的反彈。

天空灰濛濛的開始下起來毛毛細雨。科涅莉亞輕盈的跳起來，一個跳躍很輕鬆的落在一棟民房的屋頂上。

落地完全無聲，她拉著自己的帽簷。並且往城鎮更偏僻的地方前進。

看到一堆難民營在不顯眼的地方，那難看有點髒污帳篷，大大小小的聳立著，讓科涅莉亞稍微皺了點眉頭。

充滿泥沙的石屋和老舊的瓦屋在城鎮的角落最遠的距離，看樣子這邊是舊街，不管到哪這種地方都是無法無天的貧民窟。

而科涅莉亞本身沒有存在感，不可能會被發現。就算麻煩直接找上門，她也至少準備了十條對策來應付。

可是很意外的，這邊卻沒有那麼險惡。雖然這邊人沒有商業區的人那樣服裝都整整齊齊。臉上帶著灰窮困的人們人仍然有說有笑的，旁邊還有育兒所，一群婦人在洗著衣物。這邊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家庭。

科涅莉亞雖然意外但也不會露出太多感情，只是感覺到熱鬧的氣氛，隱密的從屋頂上看過去。

那像是宴會，但卻又不豐盛。一個稍為廣大的空地上，這邊地上放了許多布條讓人坐著。而這邊煮了一大鍋又一大鍋的東西，讓許多飢腸轆轆的客人乞求著。

人群中有些陌生或孤單的反應可以知道裡頭還是有很多外來人，不過這邊的人都非常親切。

但這時科涅莉亞看到熟悉的身影，那個橘色的直長髮，和溫柔的面孔，穿著圍裙的樸素打扮。雖然服裝變了，她認出這位女性是之前在凱斯爾遇到的佩克爾的聖女，莉莉。

很快就可以感覺出，她在這邊做義工活動。而兩旁的護衛也在幫忙，鎮民似乎都認得她們，看模樣可以推斷出她們經常做這種活動。

在科涅莉亞觀察了五分鐘左右，也了解這活動差不多已經快結束了。人群各做各的，在莉莉差不多快忙完的時候。

「啊、莉亞小姐！」

不知哪來的神奇視力，莉莉居然察覺到五十公尺遠屋頂上的科涅莉亞，這讓她的自尊心有點受傷。

她並沒有任何的大意，就連魔力、氣息都隱藏的很好。就連在一起許久的伊芙都不能找到自己，可是這看起來有點天然傻傻的年輕聖女卻看到了自己。

基於禮貌，和能打聽到莉莉的情報，想必伊芙也會很開心。科涅莉亞也從屋頂上跳下來準備前去和他打招呼，這時莉莉身旁的群眾很自動的就散了開來，像是給她們時間交談。

「莉亞小姐，好久不見了！」

和當初見面的溫柔穩重的印象不一樣，莉莉有些活潑有點小跳步晃著自己的身體。

「莉莉小姐，從之前到現在一個月半不見了。」

科涅莉亞放下自己的兜帽對莉莉做了一個女僕行禮，莉莉微笑的做出同樣的動作回禮，感覺有點俏皮。

「外面不好交談，還有點下著小雨，來裡面說吧。」

莉莉把手橫放表示進去旁邊的石屋內交談，科涅莉亞也點點頭回應跟著莉莉走進屋子裡頭。

裡面構造就真的很簡單，就只是一張簡單的床旁邊擺著粗糙的木製桌椅。不過裡面角落可以看見莉莉的掛著的祭司服裝，看樣子這邊是莉莉目前寄宿的地方。

就科涅莉亞當初見到她有點奢華服裝的女祭司印象，現在看起來像只是樸素節儉的女性。

這裡雖然偏僻不過打掃的非常乾淨，沒有什麼灰和霉味。可見莉莉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做了大掃除。

莉莉把門給鎖了起來，還添上了一種被破壞會發出警告的防璧魔法，像是要說什麼秘密的事情。

「披肩可以掛在那邊喔。」

莉莉指著門口旁的掛勾，科涅莉亞也稍微行禮後兩手往後伸把披肩解開。但這往後伸的動作，突然科涅莉亞胸前的鈕扣彈了出去，讓氣氛有點尷尬。

「不好意思，失禮了。」

科涅莉亞把披肩掛好後，一手遮著自己有點露出的胸口準備撿起地上的鈕釦。

不過莉莉先幫她撿了起來，並且笑臉盈盈的看著科涅莉亞。

「莉亞小姐不用在意，我也胸前的鈕扣的線也常常斷掉呢。我身上一直帶著針線盒，請讓我來幫妳縫吧。」

「感謝妳的好意，我想我自己來…」

在科涅莉亞想婉拒莉莉的好意時，莉莉的臉卻更加靠近了她。

「請讓我來幫妳縫吧！」

莉莉笑臉盈盈的加重了語氣，這讓科涅莉亞一直失去了言語。本她來就不善交談，強迫的善意也讓她不好拒絕。

「那就、拜託妳了。」

和那詛咒的性感女僕服不一樣，這件衣服科涅莉亞可以自己穿脫。可是這樣的話她就會只剩下內衣，變的很不雅觀，看週遭也沒有一時給她穿的衣物。

就只好讓莉莉在自己的胸前縫著鈕扣，莉莉穿針的技術很好，跟伊芙製作衣服的時候同樣的敏捷。平常姿態看起來有點笨笨呆呆的模樣，這時候的熟練感讓科涅莉亞有點刮目相看。

而科涅莉亞本身不常接觸衣服的修復，因為這些事伊芙搶著處理，但其實修個鈕扣的程度他還是會的。

「莉亞小姐的胸部好大啊…」

「啊…嗯，好像是這樣。」

面對突然害羞的問題，科涅莉亞只是平淡的回答著。

「雖然我常常也被說胸部很大，但是莉亞小姐的胸部比我更大呢。」

莉莉有點害羞的盯著科涅莉亞的胸口，突然發覺自己的失態，又低下頭縫著鈕釦。

「莉莉小姐貌似比我年輕吧？將來或許會更大也說不定。」

誤認以為在羨慕，科涅莉亞試圖鼓勵莉莉。但是莉莉卻急忙搖了搖頭。

「不不、在大下去就很傷腦筋了。很快內衣就要請人去換新的了，在大下去也沒好處，可是為什麼成長就是停不下來呢？」

「這麼說也是…最近胸口也常常覺得很緊。」

科涅莉亞想到自己的內衣也是讓伊芙做了好幾件，短短一年就尺寸不和好幾次，可是伊芙自己樂在其中所以科涅莉亞當時也不是很介意。

兩名少女同樣的煩腦，彼此交流的有些開心。

「莉亞小姐不會覺得不方便嗎？看不見底下和又好重不能迅速移動，轉彎的時候常常不小心擦撞到呢。」

這個疑問讓科涅莉亞搖了搖頭。

「調整重心就沒有問題了，看不見底下但是可以透過探測來查知。不便的地方自然有副案取代，所以我不覺得有哪裡不方便。」

科涅莉亞的回答是特殊的，只因為那只有她本人做得到，所以她才不覺得不方便。

「是這樣啊，我想那是莉亞小姐很厲害的關係。啊，縫好了。」

雖然說完成了，可是莉莉卻沒有移開的打算。

「莉莉小姐？」

「聽一種傳聞胸部被揉後會變大，莉、莉亞小姐的胸部果然是被揉大的嗎？」

這奇怪的問題讓科涅莉亞有點慌張，這問題讓她很困擾，也不知道該不該老實回答。

「咦、這…」

「開、開玩笑的啦！我並沒有被摸過，結果還是一直成長呢…」

莉莉有點別開頭的傻笑用手指梳著自己的鬢角，科涅莉亞嘆了一口氣。看莉莉自己自爆，科涅莉亞也做出了回答。

「雖然我覺得跟那個沒有關係，但主人每天都會揉我的胸部。」

科涅莉亞在過去的教育，對這種話並不是很在意。可是逐漸被伊芙培養起來的羞恥心開始作用，她一說完就有點後悔。

「欸－－－！」

聽到驚人的回答，莉莉臉頰有點紅潤，看起來很害羞的扭扭捏捏著。

「伊芙妹妹居然那麼…」

莉莉搖著自己的身體，看起來好像在想著奇怪的事情。

但在她的腦中，伊芙是一個好奇的好孩子，自行把伊芙的變態行為轉移成好的方向。

「莉亞小姐，我、我也可以摸摸看莉亞小姐的胸部嗎？」

下一瞬間，佩克爾的聖女突然要求變態的行為，虔誠的信徒要是聽到大概會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

因為莉莉的個性真的很好，對誰都是溫柔與寬恕，而且無欲無求。在佩克爾王國大街小巷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在科涅莉亞的面前卻像是有點好奇的小妹妹。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科涅莉亞拒絕了，只因為沒有任何給她摸的理由。再者伊芙的獨占慾很強，她清楚主人很愛惜自己的身體，所以她不能隨便允許別人觸碰自己。

「這樣啊…對不起，說了奇怪的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莉亞小姐就有一種很懷念的感覺，本來應該穩重的場合卻一直忍不注。明明上次見面的時候都忍住了…啊…那是因為大家都在旁邊的關係嘛…」

「莉莉小姐…」

科涅莉亞把胸前的鈕扣扣好，但本來垂下頭的莉莉又忽然抬起來。

「那、莉、莉亞小姐…可以摸我的胸部嗎！」

「欸…這…」

科涅莉亞也覺得自己步調開始雜亂了起來，現在的莉莉就像個驚喜箱，會說出讓人無法預料的話。

莉莉把圍裙解開，樸素的連身裙呈現在她的眼前。雖然說不是直接觸摸，但是這種非常識的要求，讓科涅莉亞無法理解是對是錯。

而又不可能是那種騙人的桃色陷阱，加上周圍也沒有人的氣息。科涅莉亞總是依靠著常識的舉動，若是伊芙肯定二話用雙手不說揉上去，但伊芙本身就是戀乳的變態幼女，根本無法作為參考。

「拜託了！」　　

面對莉莉強烈的請求，科涅莉亞再三思考過後，最後下了決定。

「我明白了，這樣可以嗎？」

科涅莉亞很直接的把右手放到莉莉的胸口上，幹練的她該做的時候就會很果斷。科涅莉亞並沒有像伊芙那種癖好，只是基於對方的了解，應該不是單純的欲望才想要做出這種行為。

莉莉握住科涅莉亞的手，然後稍微往心臟部位的地方更深的壓下去。

「對不起，提出那麼怪的請求。」

莉莉心臟跳動的速度很快，科涅莉亞可以感覺到她很緊張。可是她放鬆的笑容，科涅莉亞自己也忽然有種安心的感覺。

「妳呼吸很急促，是不是太累了？」

面對科涅莉亞的質問，莉莉搖了搖頭。

「並不會，只是覺得這樣很安心，又有點緊張。」

「想要安心的話一開始這樣說不就好了嗎？」

「因、因為這樣說的話可能會被莉亞小姐當成怪人！」

「不、啊…算了。」

莉莉奇怪的價值觀，科涅莉亞也不想追究太多。

「另外，我想累的人是科涅莉亞小姐吧？雖然一直沒表現在臉上，但妳的身體已經相當疲倦了，我感覺的出來。」

科涅莉亞沒有回答，只因莉莉說的話是事實。

她不可能不累。她的工作量多的嚇人，幾乎是一整天都在工作。可是早已當作理所當然，所以並沒有抱怨過半句話。

「莉亞小姐請妳休息一下吧，莉莉我很擅長哄人睡覺喔。」

「不、可是…」

突然的提議，科涅莉亞覺得莉莉對自己的態度有點奇怪。可是並沒有帶有任何目的，就是一種異常的溫柔。

「請妳休息一下吧，如果伊芙妹妹生氣的話，我會向她道歉的。」

科涅莉亞知道莉莉本來就很溫柔，從義工活動就知道，她的對誰都很好。但是今天的相遇，她對自己比誰都來的更好，這讓科涅莉亞無法理解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

「莉莉小姐…為什麼？雖然我可能有點特別，但妳怎麼對我那麼用心？」

其實科涅莉亞本身也待在莉莉身旁時有莫名的安心感。

『莫非莉莉也有相同的感覺嗎？』科涅莉亞雖然那麼想，但總覺得很滑稽，不現實。

莉莉沉默了一下，露出有點複雜的表情。

「那個…那請莉亞小姐一邊休息一邊聽我說吧。」

莉莉拉著科涅莉亞的手來到床邊，示意讓她躺到自己身上。

科涅莉亞有點猶豫，不過莉莉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胸口上擁抱著。

雖然有點不自在，但是感覺觸感相當柔軟而安心。彷彿是一種聖母的包容，天使的寢床。可能任何人躺上去就很容易進入夢鄉，一種廢人製造機。

「莉亞小姐…」

「是？」

莉莉開口後，科涅莉亞也很簡單的回應。可是莉莉又沉默了下來，像是找不到該從哪邊開口。

在她苦惱約五分鐘後，她又向下了決定的模樣，稍微點了一下頭。

「其、其實，從上次凱斯爾相遇的時候。我就一直很在意莉亞小姐身上的東西。」

科涅莉亞現在的姿態看不到莉莉的表情，不過從語氣和心臟的跳動。可以感覺出莉莉現在是另一種不同的緊張和期待。

「我身上的…東西？」

「空劫之網，那本來是教會執行者的武器…為什麼會在莉亞小姐身上呢…」

空劫之網。那是科涅莉亞的寶具，可以自在的操縱魔力線進行大範圍切割的殘忍武器。任誰都無法想像，這麼兇殘的東西居然是教會所有的武器。

「那是一烙印在使用者身上的武器，除非使用者死了，不然是不可能轉移的…」

莉莉緊張的語氣，科涅莉亞也理解她想問的是什麼。

「這東西從一開始就附印在我身上…我沒有三歲前的記憶…可能是忘了…可能是…我想不起來。」

這個回答讓莉莉身體抖動了一下，接著她加強擁抱的力道。

科涅莉亞本來以為會有什麼因緣可能會反目成仇，本來有所警戒。可是莉莉卻不是那種態度，是一種感動或是帶著悲傷的情緒。

「是嗎…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莉亞小姐…我、我已經不能再說下去了，請妳把我當成奇怪的人吧。可是，請妳好好休息，再我懷裡在待一陣子。」

科涅莉亞沉默了一下，莉莉已經沒有其他的反應。就只是溫柔的抱著自己，儘管身子像是知道某種意想不到的事實而有點顫抖，但科涅莉亞完全無法判別莉莉到底知道了什麼。

「我知道了。」

跟說的不一樣，科涅莉亞掙脫了莉莉的懷抱。正當對方感到訝異的時候，反而是科涅莉亞再次抱住了莉莉。

「妳也不用勉強了，我們一起休息吧。」

兩人躺到了床上互相擁抱著，莉莉眼角泛淚埋到了科涅莉亞的胸口中。而科涅莉亞也撫摸著莉莉的頭頂，像是安撫著受傷的小孩。

主人，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放不下她。她帶給我一種從來沒感受過的感覺。

她們這樣做彼此感到非常的安心，在莉莉感到精神勞累而入眠後。科涅莉亞也很難得的，沉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