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H)
「我覺得,某種程度上我也得向妳坦白。」對於李靜恩的坦然,張季嫙很訝異,她沒有想到李靜恩竟會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她很感動,卻也覺得自己得同等付出。
李靜恩似乎見到她眼底的掙扎,於是她笑笑,伸手摸摸她胡思亂想的腦袋輕聲,「沒有關係,我只是單純想告訴妳,這是出於我個人意願,與妳無關。」
「怎麼會無關?」張季嫙瞠眼,「有關!當然有關,但我的人生跟妳相較之下真的很平淡。」
李靜恩那雙彷彿能看穿人心的眼,笑彎成一條線,細細柔柔的如夜空中懸掛的新月,張季嫙看得心動,撇頭不願迎上澄澈的雙眼,卻沒想到織指順著下顎,忽地扳正她的臉,一陣錯愕之下,一股迷人的薄荷香湊近,兩唇近在咫尺,溫熱的吐息相疊。
張季嫙想說些什麼,話語全融進那雙漆黑的眼,皎若月光、燦若星辰,張季嫙又怎麼能抵擋住如此誘惑........
「我一直很想問........」湊近的鼻息,深邃的目光,李靜恩輕嗯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李靜恩妳——」
李靜恩在等,等著張季嫙說,好,那麼她就會毫無顧忌的——
「妳為什麼喜歡我啊?」
「........」李靜恩一愣,隨即收回身子,她又好氣又好笑,這人有時真的亂沒情調的。
「笑什麼啊?」張季嫙鼓起臉,「我是真的很好奇。」
「這問題有那麼重要嗎?」李靜恩好笑地問,「應該說,這個時間點問這樣的問題,也是蠻不搭的。」
「妳這是在轉移話題想敷衍我嗎?」美人怎麼又不開心了?李靜恩真是越來越跟不上她的思路了。「我哪裡像是敷衍妳?」
「那妳要不要跟我說嘛?」這.......含糖一般的甜嗓與不斷搔刮她手心的動作,李靜恩可以解讀成,她終於也碰上全天下男人,不,另一半都會遇上的問題嗎?
若說第一名是『媽媽與我同時掉進水裡,要先救哪一個?』;第二名肯定就是張季嫙現在纏著她要給出的答案。
聰明如李靜恩,也在愛情裡栽了跟斗。
「我喜歡妳哪裡啊........」她的笑語聲如銀鈴般悅耳,張季嫙聽得耳根子一熱,她不疾不徐、不快不慢,一字一字地慢慢道,「我喜歡妳,只是因為妳是妳,僅此而已。」
張季嫙想起了很多事,很久以前的事。
從小就不乏追求者的她,自從國中時曾有女生向她告白,她發現自己竟也不排斥之後,升上高中更是男女通吃,她可以說是花名遠播,也可以說是惡名昭彰,僅是角度不同給予的評價自然也不同。
多少人因為她的外表在一起,後來發現她骨子裡劣根性後便黯然離開。張季嫙一開始想,為什麼這些人都要擅自為她加上註解,自己失望後又擅自離去,那她算什麼?
久了,也麻木了。
後來她也不在乎對方到底是為了什麼接近她、渴求她,『喜歡』對張季嫙而言,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詞彙。
卻沒有一個人說,因為她是張季嫙,所以喜歡。
她曾經嗤笑那些被愛情傷得遍體鱗傷、獨戀一枝花的人,也許嘲笑之中仍帶有那麼一絲欽羨,欽羨她們有個足以挖空心思來愛的人。
「那妳喜歡我哪裡?」沒料到李靜恩會含著笑反問,張季嫙一時怔然,支吾半天仍答不上話,李靜恩目光深了幾分,勾起笑,輕鬆抬起臉,低頭。
「我,可以嗎?」
張季嫙覺得那不是一個詢問句,而是肯定句。微涼的唇覆上時,夾雜一絲清甜醉人心神,單手細細捧起她的臉,李靜恩加深著這個吻。
眼眶瀲灩一絲水光,漆黑的窗倒映一張迷離的臉,滲入骨裡的柔媚越發妖嬈,李靜恩輕咬了下她的下唇,不意外惹來美人的嬌瞪。
「誰要妳停呢?」張季嫙嗔怪,這次換她勾住對方的脖頸,將她拉近,仰頭吻住。
李靜恩相信,要不是病房受限太多,她倆真會搞上三天三夜。
軟舌深入,與之勾纏歡舞,每一處沾染上彼此的氣味,那一絲曖昧的火花沒人願意澆熄,寧可燃成情慾之火,點燃彼此的每一處。
唇吻了,手便不安分了。
指腹滑過背脊,來回撫摸的動作既輕快又情色,李靜恩向她投去含笑的目光,張季嫙佯裝無辜清純,手卻已滑到臀部,繞圈打轉,任誰都知道她的心思。
「妳是病人就不能安分點嗎?」李靜恩無奈,迥然的眼神早已出賣她的心思,被挑起情慾的可不只張季嫙一人。
「那要看妳能不能讓我安分點?」張季嫙燦爛一笑,顯然是立下挑戰。
李靜恩的目光深沉,就像那片幽邃大海看不盡邊際,她低頭,燙辣的吐息順著脖頸向下,張口輕咬。
「誰要妳咬我的?」張季嫙嗔怪,卻在對方不安分的手悄悄探進衣擺,撫上她微涼的肌膚時失了神,李靜恩熟門熟路地輕撫上胸前的柔軟,隔著胸罩輕壓揉捏,張季嫙身子一軟,目光迷茫幾分。
李靜恩向下,用唇齒解開一個個扣子,不時向她投以引誘的眼神,張季嫙覺得,她真沒看過如此性感的人。
李靜恩不是不會那些狐狸精招數,她只是不想把自己弄得這麼賤。不過勾引自家情人倒是另一個回事。
不一會工夫上衣便全開了,露出大半春色,李靜恩舔了下唇角,那樣子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無奈張季嫙不能亂動,這倒給了李靜恩一個極佳的機會。
她要討回來,過去她忍讓著張季嫙的那些行為,她會加倍討回。張季嫙彷彿感受到了李靜恩的企圖,一陣惡寒爬上背脊,促使她的話底氣不足:「那、那個李靜恩,很多事我們可以好好談.......」
李靜恩挑眉,沒打斷她,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以前是蠻不要臉的強銷強賣過幾次,妳知道的,我是病人.......」張季嫙堆起滿臉笑容,「所以妳說,我們是不是該在這打住?」
李靜恩內心很想笑她是把她想得多邪惡,表面上還是佯裝一本正經,沉聲,「我覺得妳似乎很嫌棄我,為了讓妳對我改觀——我記得妳曾說我像死魚?」
張季嫙打個寒顫。
「那我似乎有必要澄清一下此事。」不知不覺中那內衣早已被解開,甚至來不及阻止,乳尖便被一陣濕潤溫柔包覆。
這下,她還要不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