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国一直流行着这样一句传说:得十二件舞具者,可得天下!
九州之城,恢弘古典。
自风华建国伊始便以美轮美奂的舞蹈闻名各地的古城,拥有着举国上下规模最为庞大且豪华的舞馆——雁回坊。每年的盛夏时分,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习舞者多达数万人,而最终能通过入试合格者,也不过才区区的十二个。
名副其实的万中选一啊…
幽幽的叹了口气,颓然坐在屋前石凳上的身影,单手支在石桌上撑着脸庞一侧,抬起的眼,此刻正无神的望着头顶之上湛蓝明净的天空,再次叹息。
【喂,夏树,你在这干嘛呢?】独自的沉思猛的被突如其来的叫唤声打断,心下一惊,却又是飞快的平复了下来。
漠然的伸手拍掉了那只搭在肩膀上的手,紧跟着收回的目光,落在了欢快的坐在了一旁的桔发少女——鸨羽舞衣的身上。
【没干嘛】略显不快的喃喃出口,那望向对方的视线,也仅仅只是简短的一瞥,便匆匆的转向了另一侧。
【那,早上的舞测结果呢?】
【呃…】这家伙!是存心来找茬的吗?!忍不住丢了个白眼过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马马、虎虎吧…】心虚…
雁回坊舞者原有八十八人,加之六月末新进十二人,共百人。原以为只要过了入学试就可高枕无忧的夏树,却没料到这鬼地方竟然每隔十天有一小测,每隔一月还有一大测,凡在月底舞测排名最后者,依旧免不了被逐出雁回坊的命运…
——排名九十九,还是因为有一个人缺席的缘故…
对于这样的结果,简直,欲哭无泪…
运气使然,虽然最终被除名的是那个缺席的第三名,可是,下次呢…没有舞蹈天赋,资质平平、仅靠出众的外貌被特招进来的人,大概,是史无前例的一个,大概也是,死得最凄惨的一个…
第一次的湖上舞…
——雁回坊的前庭湖中,横九竖九立着共八十一根间隔、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木桩,每个人必须在上面跳完一段约半柱香时长的舞蹈,结果,跳到一半时脚下一滑跌进了湖里,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第二次的岩上舞…
——雁回坊的后山上,有一块由大理石堆砌而成的舞台,经由烈日灼烤之后,百名舞者分成十组,每组十人,轮番赤脚上台舞完一首清平乐,结果,强忍着撑到了一半过,两只脚却疼到失去了知觉,最后被搀扶了下去,在床上躺坐了两天…
还有,早上的月底终评…
——雁回坊指定舞曲百鸟凤仪,难度等级甲级,尽管最终完整跳下来了,却是,舞步杂乱、肢体僵硬,没有韵味…
啊!惨不忍睹…冷不防回忆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原本撑着脸颊的手不由一把拍上前额,颓然闭起双眼,完全无视了一旁还在滔滔不绝的“同屋好友”。
【不过说起来,你听说了吗?那个人要来我们雁回坊了】
【谁啊…】兴趣缺缺的仍旧独自沉沦于自身消极的意识里,却不料下一刻撑着额头的手被激动的一把抓了过去,整张脸差点就那样撞在了石桌上,一记怒瞪随之而起!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激动得瞪圆的双眼,舞衣直接无视了夏树那满含怨愤的怒视【就是那个一舞救国的舞姬啊,三百年来唯一一位被授予舞姬之名的舞者】
【哦】
【哦什么哦,你好歹给我再兴奋一点啊,那可是风华所有舞者一致憧憬的人物,就你这种反应,难怪你的舞跳的那么差劲!】
【你再说!】恼羞成怒的一把撤回了手站起身,再一次的怒目而视!接二连三的被人揭短,搁谁都会不爽,更别说原本就脾气不好的夏树。
【呵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
【谁跟你开玩笑!】
瞬间黑下来的脸,愤恨的瞪了舞衣一眼,随即,愤愤的转身,回屋!
——三年前,风华与阿尔泰一战落败,原本师出无名的阿尔泰,后借口风华素有“舞国”之名,放出话称,在三日之内风华国若有人可在千把刀刃之上跳出一段让阿尔泰众将士心服口服的舞蹈,便无条件退兵,而后,两天过去,一位身着紫色缦衫飘然若仙的女子出现在了那片染满鲜血的战场上,和着犹如远古而来的绝响翩然跃上刀尖,直至那一曲精妙绝伦,让人屏息惊叹的雁回八式舞尽,阿尔泰那些原还想着生事的人终于彻底的闭上了嘴!一舞救国,随后,风华国王亲自授封舞姬之名,所有舞者追求的最高荣耀,甚至,还有人不惜花费千金只为求见她一面,最后还是遗憾的没能见上…
那样传奇的一个人…尽管一早就知道夏树那个面瘫对什么都无所谓,可竟然连那个人也让她提不起兴趣来,这家伙活着到底还有什么追求啊,真是让人不省心!
摇着头微微叹息,紧跟着抬脚,转身、回屋!
富庶繁华的九州城,从古至今就一直不是缺人之处,犹且近两日来,大街上人满为患的场面简直夸张至极,且不说城内早已爆满的客栈,就连路边小巷,一到晚间便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各式各路的人,而直接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便是
——那位风靡全风华的舞姬,要来九州城了!
传言如风一般传播,越来越多的人从各地聚拢而来,于是,偌大的九州城终于不堪重负,那位掌管九州的城主一怒之下颁布了驱逐令——但凡不是九州城原住居民者,一律驱逐出城,往后一个月里,每天只许前一百人入城!
驱逐令一下,堪称奇景的一幕又出现了!当那辆被数十人护卫的马车驶进九州城时,城外道路两边密密麻麻的围观盛景简直叫人惊叹!
马车畅行无阻的从城门口一路驶向雁回坊,早已恭候在大门口的雁回坊坊主,九州城城主的大公子——朝仓龙一,一看马车停下,便立马上前帮忙掀起了帷裳,紧跟着,在所有人屏息凝视之下,那一身着紫色轻衫的女子从车上翩然而下,微一扬首带笑,那张清纯得仿若不沾俗世的绝色,却是众人眼中无法言喻的震撼,传闻果然不虚,只是那绝世倾城的形容在此未免太过庸俗了些,可实际上,却又一时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那另类非凡的美——随风飘逸的栗色长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好一个倾国倾城绝代佳人!
于是,难免有人看呆了。
【朝仓公子?】笑意更深,伴随款款而出的话语,又是那般的婉转动听。
【啊?】猛然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朝仓龙一一脸的歉意【失礼了,藤乃小姐,里边请】
微微颔首致意,此刻,那些处在惊讶中的人也终于陆陆续续的回过了神——九十九名身着淡蓝色缦衫的舞者,分列道路两侧笔直而立,场面,隆重而又壮观!
【喂,夏树,快看,她朝这边看过来了】轻细得如同蚊子般的声音,舞衣抬起手肘轻轻的碰了碰站在身旁的夏树,无奈却又被冷漠的一把无视。
好不容易挨到了迎接仪式结束,主堂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痴女看得简直让人汗颜,讷讷的独自一人回了屋,无力的瘫躺在了床上
——真不知道,那种家伙到底哪里好了,一个个的都…
唉,算了,瞎跟着折腾了一个早上也却是累得够呛,趁着难得空闲下来的一整个下午,还是补个觉更重要些!
只是,直到夏树再次醒来,天边已近夕阳如焚,略显昏暗的房间,屋子的另外一个主人貌似没有回来过的迹象,也是,快到晚膳时间了,这会儿估摸着都挤在膳堂了吧。
麻利的下床穿衣,午饭没吃的下场直接导致了肚子已经开始发声抗议,一路走过那安静得有点反常的回廊,直到那幽暗且门扉紧闭的膳堂出现在眼前,搞不清状况的夏树这下子是彻底懵住了。寻遍了整座雁回坊,历尽千辛总算逮到了个活人,一问之下夏树才知道,雁回坊坊主为了欢迎那位舞姬的到来,特意包下了九州城最大的酒楼,今天晚上,雁回坊里几乎所有人都去了那里,坊里现在只剩几个颇有不满留下看门的下人,还有,可怜的自己…
暂且,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一下吃饭问题吧,这一个月下来后山上的山鸡被自己抓得也差不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悲剧…
苦着脸无精打采的朝着后山走去,索性,天无绝人之路,只是,当夏树将那堆篝火点燃并架上处理完毕的野味后,头顶已然变成了满天繁星。
真是,糟糕透顶的一天…
随意的在那满是枯叶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双手撑在身后,微微后仰的身子,抬起的眼眸,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夜幕。
冷不防一个不留神!自身后贴附而来的熟悉触感瞬间袭上后背——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本是望着夜空的目光,淡定的撇向那双此刻正圈抱着自己脖子的手,随即无奈的闭上了眼。
【啊啦,好香呢,人家也要吃哦】
【你不是吃过了吗】
【没有哦,舟车劳顿之后胃口不好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所以,马上就又回来了】
【那你去那里干嘛?】
【本来以为夏树也会去啊,因为说好的是所有人一起嘛】
【那,先说好哦,只分你一只鸡腿哦】
【怎么这样,好过分…】微撅起的嘴,不满的发出抗议,孰料,下一刻,圈固在夏树脖子上的手猛地被用力一扯,于是乎,原本贴在夏树背上的身影一下飘然的在夏树的腿上坐了下来。
单手搂着那纤细得不似常人的腰身,空闲的另一只手伸上前翻捣着那已近半熟的烤鸡。
【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嗯,那五名失踪的女孩子,失踪地点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现场均有留下打斗痕迹,很明显是同一个人犯下的案子,据最新一轮传回的消息称,那名凶手很可能就藏身在雁回坊中】
【果然还是跟这里脱不了关系吗…】喃喃的自言自语着,随即,突然瞪大的双眼,揽着对方腰间的手猛的一收,那靠在夏树怀里的身子不由一颤,轻叫出声。【把手伸出来…】
瞬间黑下来的脸,微微收敛的眉眼,直直的盯视着靠在怀里的人。
不甘愿的收回了那只已探入夏树衣内几近快要得逞的手,微鼓着的脸上,竟是满满的委屈!
——这幅模样,要是被她的那些崇拜者们看到,不知道那些人要崩溃成什么样了…
【说起来,五天前雁回坊又失踪了一名舞者,算上那一个,五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失踪了六个人,果然还是跟舞具有关系吧?】边说着边随手从搭起的烤架上取下已然烤熟的野山鸡,再低头时,却发现怀里的人此刻双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整个头黯然的埋在胸前不发一言。
生气了吗?唉,若真想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来,至少先别把自己挂在别人的身上啊!
无奈的将抓在手里的烤棍一把插在地上,紧跟着伸起的手,轻抚着那一头柔顺的栗色长发。
【好了,别闹了,两只鸡腿都给你总行了吧?】
呃,还是不说话…
【呐,先说好哦,不许提无理取闹的要求!】
【咦?真的吗?】瞬间张扬起的笑脸,不管见识过几次,总会让人汗颜。
【呐,你的那些追求者们,也知道你的这一面吗?】
【那种事,人家才不管…刚刚说好了哦,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呃…】有那么说过吗?
【那,晚上陪我吧】从颈后伸来的手,轻柔的抚摸着那张近一个月来消瘦得令人心疼的脸,要早知道这里的生活如此糟糕,当初她怎么也不会同意夏树到这种地方来,果然,还是有点后悔了。
【那可不行】抬手抓住了静留抚摸着自己脸蛋的手,随即放在掌中轻轻的摩挲着。
【不是说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话是那么说没错,可我也没说一定会答应啊】
【!!!!!!】
洋溢着不满的视线,强行挣扎着收回的手又绕到夏树的颈后,黑脸埋胸。
喂…
无奈,也只能是无奈…
【不是我不想陪你,只是晚上若不回去的话,跟我同屋的那个人大概会叫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不可,所以,这次的要求先欠着,等回去以后,再补偿给你,可以吗?】
【那,你得另外再答应我一个要求…】终于再次抬起了头,赤色的双眸,对视上夏树投来的视线。【还有】
【诶?】
【今晚的两只鸡腿,都是我的哦】
【呵呵】忍不住的想要扶额的冲动【呐,贪心鬼,你还想要什么?】
【想要的东西有很多哦】
唇启言落,紧随着欺身而上的身体,那饱含红润的双唇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凑上前,柔柔的吻上那跨别已久的温存。
——但,唯一想要的,只有你…
微微睁大的绿眸,又缓缓的闭起,紧跟着伸起的手微抚贴着那张精美的侧脸,轻柔的给予回吻。雀跃的心情,就连那原本枯燥无趣的夜色,竟也变得生动不少。
看来,今天,也不至于过得太过糟糕…
叶落、风轻。
自空中飘旋而下的身姿,宛如杨花漫舞,翩若惊鸿。已是足尖点地,飘灵却似微尘坠落,轻盈无声。微一收襟,嫣然一笑起,美若隔世!
或许,也只有在这时候,夏树才能切身体会到那些人为何总是如此执着的追逐着那道身影,即便是看过了无数遍那样的舞姿,可每每再看到却总如初次见到那般震撼,就连自己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要是,性格别那么恶劣的话,大概,就完美了吧…明明已经安然过了那么多天了,偏偏在昨天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舞衣的茶杯里下了蒙汗药,结果折腾了一个晚上没睡,搞得现在腰酸背痛!更可怜的是旁边的这家伙,早上醒来竟然全然不觉…
【喂,夏树,快看,你看,她又朝这边看过来了】
唉,要是知道了真相不知道这家伙还能不能这么兴奋…
【快看快看啊】
【你烦不烦啊】无语。
【你说,她这是在看我吗?她是不是看出了我很有跳舞天赋?】闪着星光的紫色双眸,完全无视了一旁早已黑了半边点的夏树,依旧激动的摇晃着对方的手臂。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额…你就不能少打击我一点吗?】不满的瞪了夏树一眼,随即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兴奋的开了口【不过话说起来,你有听说吗,据说那位舞姬已经有恋人了】
【啊?】
【最近雁回坊里好多的人都去表白了,真是大胆,明明都是女孩子…不过,听说我们的坊主大人好像也被拒绝了,貌似还因此受了不小打击,这两天也都没来坊里…哎,也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走了狗屎运,竟然被那么完美的人喜欢着】
【我说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我又没说你,你那么激动干嘛,嘿嘿,难不成,你也开始对那位舞姬感兴趣了?】
【呃…懒得理你!】愤然的站起身,伸手拍去方才跪坐在地时膝盖处沾上的尘土,转动的眼眸,撇了眼不远处正被包围在人墙中的身影,随即抬脚离去。
为期十天的教学指导,今天是最后一天,那家伙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了自己的舞具,很显然是为了引蛇出洞,若果那个恶意抢掠舞具的罪犯真在这些人之中,那么今晚,必然就会有所动作,即便知道是陷阱…
暗夜,月微明。
雁回坊西厢房。
自夜幕下一闪而过的黑影,驻停于纸窗前,包裹着全身的夜行衣,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只见,黑暗中缓缓伸起的手点了下舌尖,随即轻轻的戳破了窗户上的那层薄纸。
紧随着一根空心小木棍插入那戳破的小孔中,自黑衣人口里吐纳的迷烟沿着木质小棍在幽暗的房间蔓延开去。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道紧闭的房门终于被一点一点的推开,伸起的手微捂着口鼻,屏住呼吸,随之小心翼翼挪动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移步到了床前。黑暗中,那张依旧靓丽得耀眼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掩盖在面纱之下的嘴角,不由微微扬起。
轻轻的被掀开的被子,只是待看清床上那一身整洁穿在身上的外出服时,原本扬起的嘴角不由一下子僵住了!
该死!暗暗的咒骂了一声,正欲转身破窗而出之际,那原本安详躺上床上的人已然已站在了身前,拦住了去路!
可恶!果然有诈!抬脚向后退了一步,足下一使劲,一个飞身跃上屋顶,随即,破瓦而逃!
依旧杵在原地的身子,没有追出,只是那张不似往常的脸上,笑意更甚!
一路朝向雁回坊的后山飞奔着,时不时回转的双眼,直到确定身后并无人影追上时,那道黑影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伸手捋了捋受惊不小的心口,长长的舒了口气后,正打算扯掉脸上的面纱之时,方要抬起的手还未来得及抬起,整个人,却突然一下子怔住了!
——左前方的水杉树顶,一道身影翩然其上!
长发飞舞,衣袂飘飞,绝美如幻,可此刻,却有人再也提不起观赏的性质来。直临生死的恐惧,大概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不是想要我的舞具吗?朝仓公子?】自树顶腾空而下的身子,站在了距朝仓龙一十步开外。
【你!】真面目被一口揭穿,朝仓龙一索性一把扯掉了蒙在脸上的面纱【看来你来此确实另有目的】
【那是自然,毕竟你们这种地方可没什么特别到能够引起我的兴趣】
【呵呵,那么,玖我夏树呢?!】
【啊啦,消息还蛮灵通的嘛】微微收敛起的眉眼,目露凶光。
【要对付最强舞具——轻罗羽,这点能力是最起码的】
【如此说来,你原本的打算是将我迷晕,然后用夏树威胁我交出舞具?】
【果然聪明,比起与号称最强的舞具硬碰硬,对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子下手显然容易上许多】
【啊啦,看来你打探消息的能力也并不怎么样嘛】
【你,怎么意思!】蓦然睁大的瞳孔。【难道…】
【不可能!我试探过了,那女人一点舞学功底也没有,绝不可能是被选上的人】
【岂不闻,超群拔萃者,不落窠臼?若夏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又岂会让她到你雁回坊来?】
【不可能…连一曲完整的舞蹈都天不下来的人,怎么可能!】
【呐,虽然很遗憾你如此无知,不过,收集了六件舞具的你,大概是觉得所有的舞具都应该以舞服的形式出现?】
【难道、不是…】不是,本就该是那样的吗…
【确实呢,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你大概一辈子也别想找齐十二件舞具,不过,你派去妄图劫持夏树的那名被选中的舞者,或许有幸可以见识到也说不定呢】
【你怎么…】这个人,到底知道多少东西,原以为万无一失、滴水不漏的计划,为什么会这样…不,就算她所言非虚,那个人也不见得会输…
欣然扬起的嘴角,默默的看着那在垂死边沿仍旧顽强的挣扎。
【想知道吗,那件最后的舞具?】
——轻罗羽的特殊能力,便是可将速度提升直肉眼所不能辨识的极限,因此被称为最强舞具,十二件舞具,每一件都有其特殊的能力,而这十二件舞具中,唯一不是以舞服形式出现的,便是夏树的舞具,能够泯灭戾气,使其他舞具能力全部失效的月下琴师。
【不是舞者,而是琴师哦,能够封印其他舞具特殊能力的舞具——冰雪月光琴,那么,你觉得,一个失去了能力的舞者,她还能帮你做什么?】一晃眼站到了朝仓龙一的跟前,依旧优雅的笑脸,此刻看在对方的眼里却是那般的恐怖至极。【其实呢,一开始我并不打算蹚这趟浑水,只不过你做得太过张扬,夏树既然不喜欢你,而你竟然还敢拿她来做要挟,光第一条就已经没有让你活下去的理由了呢…】
结果,还是被那个人猜中了…
没想到的只是,那个来偷袭的人,竟然是半个月前失踪的那位第三名…
仰望着头顶的夜空,悠然叹息,回身时,却猛的被抱了个满怀。
【呐,静留,我果然是没有学舞的天赋吗?】紧圈住对方腰身的手,越收越紧。
【那,夏树为什么要学舞?】
【我,想像静留一样…】
【可是,夏树太出名的话,我可是会很头疼的呢】宠溺的伸手安抚着埋首在颈肩处的脑袋,随即,微微偏转的脸,轻轻的靠了上去【呐,夏树知道吗,三年前,如果没有夏树的那一曲伴奏,我根本就不会去跳那支舞,所以,真正救下整个风华的人,是夏树哦…】
【笨蛋…我才不是想跟你争什么舞姬的名头,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共舞,哪怕,一次也好…【呐,静留早知道那个人是幕后黑手吧?】
【呵呵,一个月前就知道了哦】
【呃…】满脸黑线【那你后来的那段时间都干嘛去了?】
【啊啦,当然是给夏树准备生日礼物去了】
生日…
是啊,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这家伙…
【明天,一起回去吧…】
【嗯,夏树到时记得要把欠我的东西还给我哦】
【昨晚不是还了吗…】
【那可不算,那是我应得的…】
【呃…】
偶尔换换位置,权当调剂生活吧…可恶!下次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再心软了!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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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把内容写得更详尽,无奈短篇也只能从简了,就是这样,然后,虽然有点晚,还是得祝夏汪生日快乐,永远“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