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話癆區

因為小智沒有拿到冠軍所以整個禮拜都意志消沉了起來

嗯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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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門之後迎接我的是沒有星星的夜空以及微涼的晚風。我看向一邊的人行道以及連結著對街的斑馬線，並在拿出手機的同時點著了菸。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比我預想的要晚了一點。

原本堅持要留下來陪我的穗乃果在被我趕回家之後似乎還發了簡訊過來關心我的工作進度。心存感激的讀過之後我把畫面切到了通訊錄。

「雖然說大樓前面沒有明文禁止吸菸，但那種習慣還是不太好呢。」就在我找到了繪里的電話的同時，心裡想著的聲音便浮現到了耳邊。

「啊，繪里醬。怎麼去那麼久啊？」繪里帶著海未醬從另外一邊的天橋走了過來。完全沒有想到她們會從那個方向回來的我老實說有點嚇到。

「抱歉，中途繞去超市一趟了。」繪里半舉著手裡提著的塑膠袋，另一手牽著的海未醬則是扯了扯她的手套。

「說起來本來只是想去買個便當甚麼的，結果海未她就……唔喔！」繪里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海未一把捏在大腿上，看著她發出吃疼的叫聲，我覺得那畫面有些滑稽。

「海未醬，不可以對繪里阿姨那麼粗魯喔。」我一邊撇過頭去呼出一口菸一邊叮囑著。儘管心裡在偷笑也得藏好才行。

「因為繪里阿姨不遵守約定……」雖然剛才粗暴的對待了繪里，海未卻還是抱著她的大腿、躲在她身後。

「哈拉秀……」因為疼痛而站不直的繪里用顫抖著的手把手裡的塑膠袋交了出來。

好重。接過比想像中還要沉重的塑膠袋的我一時因為重力而整個人被往下拉。

「妳們兩個到底買了甚麼啊？」我看著那個開口被超市的膠帶封住的重物，總覺得自己提著的好像是從銀行金庫領出來的東西一樣。

「回家再慢慢看吧，我再說下去海未會生氣。」繪里說著，海未醬則是從繪里身後露出了半張臉。

她們兩個好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變得要好起來了呢。想過這件事的同時我的心裡是感到欣慰的，但卻又有種酸楚。

並不是相當了解這種感受的我只能選擇趕快把手裡的菸抽完。

「小鳥，妳真的不打算把菸戒掉嗎？」前方的大馬路上駛過了一輛大貨車，貨櫃發出的響聲讓我有些聽不清繪里的話。

「妳先把酒戒掉我再考慮看看。」吐出了最後一口菸，我把菸捻在大樓前的熄菸台上。

「我家裡可沒有討厭酒的孩子喔。」繪里推了推海未的背，神秘的笑了笑。

「好了，時間不早了，妳們也快點回家吧。」總算放開了繪里的大腿的海未醬踏著小小的步伐朝我小跑了過來。

「那些東西的錢就不用還我了，當我請的就好了。」

「這怎麼可以？這些不便宜吧……」最近一直莫名地受到親友照顧的我開始覺得害臊起來了。

雖然知道繪里跟穗乃果都是出於自願幫忙的，但也因為那樣所以更加的過意不去了。近來在人情債的方面上債台高築呢，我。

「那，來交換條件吧？」原本打算轉身離去的繪里又走了回來，這次她搭上了我的肩膀，臉上掛著那個生意上門時打著算盤的表情。

「什、什麼意思？」突然被靠的那麼近，我下意識地往後一踩，腰間抵上了熄菸台。

「沒什麼大不了的啦，只是下次加班的時候記得讓我去接海未。」幾乎是貼著我的臉說出這句話，繪里按了按我的肩膀。

像是在詢問著「記住了嗎？」這樣的，也不管我頭上已經冒出了好幾個問號，繪里自顧自的微笑著。

「就算妳這麼說……」

「小鳥阿姨，繪里阿姨有話想跟東條老師說。」我才正想問繪里為甚麼的時候，海未醬就搶著回答了。

「海未妳這孩子……！」繪里那張平日裡英氣煥發的臉瞬間刷上了一層紅暈。她低頭看著夾在我們兩人之間的海未醬，一個手掌大力的往她的頭頂蓋去。

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只見海未不甘示弱的頂著繪里的手掌，賭氣似的悶哼著。

「是繪里阿姨先不遵守約定的。」然後理直氣壯的如此說道。

我和繪里都被這個狀況逗笑了，時不時吹來的風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冷了。

「話說妳們兩個到底約定了什麼啊？」出於好奇，我還是忍不住這麼問了。

「彼此之間的一點小祕密啦，雖然誰也沒有遵守約定就是了。」繪里苦笑著回答，海未醬則是跟上了繪里的腳步、也紅了臉。

之後又聊了會海未醬的小學的事情和工作上的進展之後我們才正式道別。目送著繪里走到對街的背影，覺得她挺直著的背板比往常更有精神了一些。

「好了，海未醬，我們回家吧。」

「嗯！」如此回答著的海未醬主動牽上了我的右手。

海未醬的手很溫暖，明明是暴露在稍涼的空氣之中的，卻像是在暖爐前烤過一樣溫暖。

這樣子牽著她前往車站的景象不能說的上懷念，頂多是似曾相識。不知道為甚麼，手上的觸感比那個時候又多了一點重量。

……我想是因為她牽了我提著塑膠袋的手吧。

「海未醬，妳要不要過來牽另一隻手？」這樣子實在是有點重，我停了下來，鬆了鬆被提袋壓出痕跡的手。

「嗯……不要。」海未醬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絕了，拉著我的手更是從一隻變成了兩隻。

一雙小小的手就這麼巴著我的袖口不放。覺得這個舉動很可愛的我便把塑膠袋換了手提。

因為不是平時的慣用手，所以有點彆扭。但是那種事情對現在的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

海未醬一路乖巧的抓著我到了車站。其實是想和她說點話的，但是在思考話題的途中就已經到車站了。

第一次覺得通勤的道路要是可以長一點就好了。

好不容易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我一把塑膠袋放下就伸了個懶腰。背著書包又跟著我擠了一趟電車的海未醬也是一進門就把書包卸了下來。

「小鳥阿姨要先洗澡嗎？」海未醬率先擺好了鞋子踏上家裡的木製地板，手裡拿著的書包也拖到了地上。

「海未醬想先洗澡的話就去吧？」

這句話沒有得到想像中的應答，而當我把視線從鞋櫃上轉到海未醬身上的時候，她有些欲言又止。

「我會跟妳一起洗啦。」聽我這麼說她才總算抱起了書包溜進房間裡。

和我一起洗澡似乎變成海未醬的例行公事了。雖然我是很開心啦，但是變成我不洗澡她就跟著不洗的狀況還挺讓人頭痛的。

為了省電而只開著玄關的燈的客廳看上去很像夕陽昏黃的顏色，是個很好睡的顏色。

光是走到房間就打了兩次哈欠，看來今天不得不早點睡了。

「小鳥阿姨，給妳。」然而一打開房間的門海未醬塞了我一懷抱的盥洗用具。好像在不知不覺間被她記住了我放東西的位置。

「海未醬，謝謝。」我迷糊的把東西暫放到一邊的梳妝台上，接著又是在一陣哈欠之中開始脫去束縛了我一整天的套裝。

「小鳥阿姨。」

「嗯？」聽見海未醬又叫了我的名字，我一面看著她依面與襯衫的扣子奮鬥。

「轉過去。」她雙手扯著自己的衣服下襬，眼神銳利的說著。

差點就忘了，在我的注視之下她沒辦法換衣服這件事。另一方面也是她不敢看我換衣服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為甚麼但是很有趣。

「那海未醬先轉過去？」

「唔……」她遲疑的表情很可愛，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小鳥阿姨也要轉過去喔。一定喔！」海未醬這麼說著，轉過身去的同時也拉起了上衣。

說不想給別人看又脫的這麼令人措手不及，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呢。我一邊偷笑著，一邊還是遵守約定了。

畢竟海未醬不喜歡不遵守約定的人嘛。

「海未醬今天學校還好嗎？」將身體泡進溫度剛好的熱水裡，因為這樣而稍微恢復了精神的我這麼問著坐在我的大腿上的海未醬。

「嗯、還行。」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坐在浴缸裡，她眼神依舊游移著。這樣子也很可愛啦，但是我還是希望她能看著我的臉說話呢。

「海未醬為甚麼不看著我呢？這樣子有點寂寞的說。」我故意把浴缸裡的水淋到她頭上。

「因為媽媽說女孩子的身體不能亂看。」水珠一路滑到了她的鼻尖，而她就像隻小狗一樣把它甩了下去。

「真的啊？」

「真的。」

「住在一起的人也不可以嗎？」

「嗯……」

「不行嗎？」

故意使壞似的追問著的我與乾脆就看著天花板的海未醬。

「如果是小鳥阿姨的話我試試看……」就在我覺得差不多可以用玩笑話結束這個除了水聲什麼也沒有的空間時，海未醬慢吞吞的這麼說了。

「真的？」

「嗯……哇！」

冷不防地抱住了因為那番話而整個身體都紅潤了起來的海未醬，她雖然嚇了一跳卻也沒有抵抗。

「嚇到我了……」

「對不起，但是小鳥太開心了。」

「真的嗎？」

「嗯。」我蹭著海未醬的臉頰，盡全力的感受她身上的溫度和柔軟。

這麼說可能有一點自戀，但是這種被認可的感覺很讓人高興。

是我把海未醬帶回來的，而不是她選擇了我。

所以，請給我一點自信吧？

「小鳥阿姨今天很累？」

「還好呢。」

「好棒好棒。」海未醬這麼說著，抬起了濕漉漉的雙手摸了摸我的頭。被小孩子誇獎這件事我還是沒有習慣。

「海未醬好熱。」

「因為剛剛被嚇到了。」

「是喔？」

持續著斷斷續續的話題，就算是洗澡這種表定功課也做得很愉快。

應該說，只要和海未醬在一起，不管什麼都很快就過去了。

這樣一想便覺得，也許有那麼一點可能，我能就這樣守著她長大。

出了浴室之後換上便服、總算有力氣打開超市的塑膠袋之後，看見裡面滿滿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我又狠狠地抱住了她。

然後這次她回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