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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队长，这是前线和师部发来的电报。”
“念。”
内田瞄了一眼正在揉着太阳穴的黑川，略带担忧地说：“队长，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要不还是……”
“我说，念。”黑川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内田。
内田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黑川，开始朗读。
“致第三飞行大队长黑川铃子。”
“第二飞行大队在欧洲与德军交战伤亡惨重，损失大批精英飞行员和战机。第二飞行大队各中队普遍认为敌机在火力输出、速度、规避回转能力上均远超我方战机。鉴于此，师部经讨论后，认为应该在一式战尚未退役前将性能更为优秀的三式战飞燕配备至各飞行中队。可以考虑继续改进三式战，但是四式战的研发进程不能受到影响。”
“另希望在日本本土和中国招募士兵，因苏联距日本较远且拥有自己较为强大的空中及地面力量所以不考虑从苏联招募。”
“招募的士兵中必须有一批对成为飞行员有强烈意愿并且拥有一定专业知识和技术的人员，招募后他们将会被编组训练，等待合适的时间将他们编入第三飞行大队。”
“小泉少校的【PLB】计划已经被批准执行，我们非常希望看见日本的王牌飞行员早日产生。”
“第二飞行大队在遭受重创之后做出调整，第六飞行中队将被调至第三飞行大队，同时希望第三飞行大队可以调取一部分优秀的战机和飞行员进入第二飞行大队。”
“祝君武运昌隆。”
“以上是电报的全部内容。”
内田抬起头来，黑川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战机的更新换代交给小泉处理，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先把招募的事提上日程，其他的都晚些再说。调派人员有规定时间么？”
“没有。”
“好，那你考虑一下调哪些人去第二飞行大队……哈啊，我说，现在几点了？”
“凌晨3时6分。队长，我认为您真的应该……”
“别说了，我去洗漱。你也差不多休息吧。”
“是，队长。”
“彩。”
意外地听见自己的名字，内田扭头看向黑川。
“我说过，独处的情况下不要用敬语吧？”
“……说过。”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
“听不见诶……”黑川一步步逼近内田，“叫我什么呀？”
“铃……铃子！”
内田闭上眼睛，感受到黑川的鼻息打在自己脸上。
“这才对嘛，真乖。”黑川轻吻内田的鼻尖，转身离开。
内田摸着自己的鼻子，不自觉地笑起来。
“咱回来了。”东条关上门，在玄关换上拖鞋，便听见二楼传来的呼喊。
“姐——姐——大——人——！”
看店的雪穗指指楼上，摊手，然后示意东条上楼。
“穗乃果等了很久了，爸爸妈妈应该也在上面。”
东条并不是高板夫妇的女儿，她的生父母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丧命，无亲无故的东条最后被送到了一个孤儿院，同时也是当地颇具争议的一个幼儿园，争议的源头自然是众人皆知。
穗乃果还小的时候，高板夫妇曾经带着她来到这家幼儿园，彼时尚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的穗乃果见到希就一个劲喊“姐姐”，扑上去之后再也不肯松手，被抱走的时候更是闹的天翻地覆，最后拗不过穗乃果的高板夫妇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办好了领养手续。期间穗乃果拖着希到处跑，希也不恼，一边带着穗乃果一边观察即将成为她的养父母的高板夫妇。
那个时候，东条希只有3岁。
高板夫妇没有为她更改姓氏，东条希的名字被保留下来。
事实上，希比穗乃果大了两岁，只是因为穗乃果在幼儿园和小学各跳了一级——才会和希在一个年级上学。
那个时候，战争仿佛遥不可及。
“希！这里！”母亲朝自己挥手。
“好！”
“希姐！”
“咋了？一家子都聚在一起？”东条在柔软的榻榻米上跪坐下来。
“姐。”
“嗯？”
“我想当飞行员。”
东条愣了一会儿，然后看向父亲。
父亲则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东条。
东条稍稍犹豫了一下。
“我……也有这个想法。”
“看嘛！我就说姐姐也会想当飞行员！这样的话……”穗乃果开心地碎碎念起来，希没有发话，凝重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父亲。
父亲垂下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你们……真的要去当飞行员？”
“是！”
“是。”
“飞行员……那不是什么轻松的职业……也不安全……我总觉得……唉。”父亲有些激动起来，那只空着的裤管也跟着摇晃起来。
“你们……很早之前就知道我这腿……”
“我曾经是一名试飞员。”
“那个时候才刚刚开始研发九六舰战，单翼机才刚刚被制造出来，稳定性遭到质疑……”
“我当时就是驾驶九六式的原型机。”
“还没到航母试验的阶段，还是在陆地上起降。”
“着陆的时候，就一阵侧风……”
“塔台，这里是九六式原型机3号试飞员！请求降落！”
“请求批准，降落后请至会议室汇报试飞情况和各项参数！”
“是！”
“起落架：放下。”
“襟翼档位：着陆档位。”
“发动机功率：10%”
“发动机功率：5%”
“发动机停车。”
机轮触地前的一霎那，机身猛地倾斜起来，同时机体整体大幅度向右偏移。
“遇到侧风！正在努力尝试……”
“哗——”
讯号丢失。
“被紧急送往医院之后，命是保住了，可是废了一条腿。”
“飞行员需要面对的危险太多了……你们还要参加战斗，还需要面对更加残酷的战场……保不准哪天就血染疆场……”
“即使这样，你们也仍然坚持成为飞行员么？”
“是！”
两天后，日本第二飞行师第三飞行大队日本本土驻地。
“恭喜你们通过检验考核，请到参谋长处报道。”
“是！”
“请进！”
“报告！二等兵高坂穗乃果，前来报到！”
“报告！二等兵东条希，前来报到！”
【Cp.1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