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小孩？

「第一項我基本上算已經達成一半了吧？只要能順利畢業考上執照的話，我就是個醫生。第二項條件，只要到特定的地區辦理結婚登記就好，日本也是有認可同姓婚姻的地區。」繪里依著真姬的話開始檢視起，由真姬口中說岀的真姬爸爸所開的條件。「嗯…問題就是出在第三項。要身上流有我跟繪里血液的小孩，能想到的方法大概只有兩個，不是絢瀨家的男性捐精讓我懷胎，就是西木野家的男性捐精讓繪里懷胎。而後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畢竟西木野家現存的男丁只有我爸爸。前者的話…」真姬偷偷把視線瞄向繪里，雖然自己內心並不是很願意，但是要是繪里願意的話，自己忍耐一下也未嘗不可。「不可能！就算有機會我也絕對不會答應！如果是我爸爸捐精給妳的話，那生出來的小孩不就是同父異母的妹妹了嗎？如果是我其他親戚捐精給妳的話，那就會是我的堂兄弟姊妹，這根本就不會是我們兩個的小孩了！再說，我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讓別人的任何東西進入妳…我知道妳一定比我更抗拒才是。」繪里直接打斷了真姬的試探，這兩個方法絕對是天方夜譚。「嗯…是呢…那我跟我家的關係就只能暫時維持這樣了。」真姬硬是把沉重的心情壓下，彎起了嘴角，勾起了笑容。「…不對，還有一個方法。真姬還記得八神響子教授正在進行的研究嗎？」「但那個不是還在實驗階段嗎？」「不過要是成功的話，就能生出真正的屬於我們的小孩了。雖然現在的社會上是不可能認同這樣子的存在，而且在戶籍登記上父親這欄可能得寫不詳，但是這將會是劃時代的突破，而我們將成為第一對名正言順的婦婦。」「可是…」「那我想問妳對於小孩是怎麼想的？討厭嗎？」「不討厭也不喜歡…只是想到分娩的過程就…不、不是說我害怕了喔！只是多少對於未知的體驗有些不安而已。之前其實也有想過小孩真的有這麼重要嗎？能不能傳宗接代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不生小孩當個頂客族不是也很好嗎？只有我跟繪里兩個人，每天過的舒舒服服、甜甜蜜蜜的，沒有任何包袱。繪里又是怎麼想的？想要小孩嗎？」「嗯…是呢。我知道妳想表達的，那些說的其實都沒有錯。不過年輕的時候我們或許過的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但老了以後呢？哪裡都去不了的時候呢？只能被束縛在兩張病床上，隔著中間的走道互相對看的時候呢？不說那麼遠的話，不久之後，等我們都開始上班以後，當我們上下班時間不相同，每天回到家都只有冷冰冰的房間迎接自己一個人回家，那個時候心裡面不會有那麼一點點寂寞的感覺嗎？這種感覺真姬一定有過吧？雙親都是醫生的話這一定會變成常態。真姬妳曾經說過，爸爸跟媽媽很少同時出現在家裡面，有時甚至兩個人都不會在家，回到家就只有幫傭的阿姨們迎接自己，又或許沒有人迎接自己。我不想要妳跟我真的結婚之後，還必須再繼續嚐到這種感覺。不過說了很多漂亮話…我只是想要我們兩個愛的結晶的證明罷了，就算這件事是不需要證明的，我還是想要啊…」「繪里…確實呢，要是是因為這麼純粹的原因的話，那我也想要小孩了呢。不過被妳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知道爸爸媽媽的感受了。雖然我會因為見不到父母而寂寞，但是對於爸爸媽媽來說，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他們溫馨的家。原來如此呢…這就是把家變得完整的魔法嗎？」「可以這麼說呢。」兩人相視一笑。「不過回歸最原點的事情，不去管什麼寂寞或是親生的問題。繪里，只要是實驗或是研究就會有相應的風險，最壞的結果有可能我們一生都無法完成這個研究，或是最終發現這是不可能實現的美夢，又或許是真的成功生下孩子了，但那孩子身上卻有著什麼樣不可彌補的缺陷，最後早夭等等的可能性。繪里不想讓我感到寂寞，我同樣不想讓繪里受到傷害，所以說讓我們訂個期限吧…二十年。要是二十年內沒辦法生出我們兩個的親生小孩的話，就必須果斷放棄。而之後要是真的還想要小孩的話，我們就用領養的吧？就算我爸爸還是不認可，但是我們至少為了自己想要的未來努力過了，那個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得到他們的諒解吧。」「二十年嗎…也是呢，超過二十年以後我們兩個都算是高齡產婦了，在那之後或許都要進入更年期也說不定。不過最主要還是一個對我的保護機制吧？為了不讓我窮極一生都在期望跟絕望之間渡過。」「嗯。這是讓固執的繪里能夠放棄的保護機制。在這二十年間就盡妳所能好好利用吧，還沒有小孩的日子裡，就讓我們在沉浸在兩人世界一陣子。」「是呢，我們慢慢來吧。」

真姬住進繪里家後，兩人其實就開始在尋找屬於她們的新住處。畢竟總不能一直當個家裡蹲，賴在繪里雙親的房內，而終於在一個禮拜的努力下，兩人找到了理想的套房。雖然規模不能跟之前住的小套房比，但這個套房既離兩人的大學很近，價錢又很實惠，屋子也還算堅固，只要好好布置一定也會是個很溫馨的家。「那麼就依照分好的清單，我們分頭比賽囉？」繪里開心的拿起手上的清單，俏皮的跟有些無言的真姬說道。「…買個東西而已一定要分開買嗎？一起去不是意見比較容易交換嗎？」真姬一手手上捏著屬於自己的那份清單，另一手則開始繞起自己的髮尾。「不、行！真姬才剛從富家女畢業，要好好學會控制預算才行，要是我在身邊的話不就根本沒訓練到了嗎？再說兩個人分開買的話效率會高上許多吧？而且可以期待那些應該買成對的用品，對方會買給自己什麼樣的，這不是很讓人興奮嗎？」「唔…控、控制預算什麼的，妳當我是剛知道零用錢的小學生嗎？我當然會謹慎使用錢啊！再說這種事情講求效率什麼的…我們不就必須分開行動了嗎？我可不是想到要是兩人一起去買的話就可以有雙倍在一起的時間才說的喔！」真姬對於繪里認為自己會亂花錢感到很惱怒，而之後則對想要多跟繪里在一起卻說不出口，做出了不坦率發言。「啊！對呢！要是分開的話相處時間是0，要是一起買的話相處時間*2呢…這麼說的話讓我有點心動了…不愧是真姬，反應真快。」繪里像是完全沒想到這點似的，開始左右為難起來，嘴裡還不停咕噥著，是要對真姬好還是多黏在一起一點。「…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們分開買就是了！再這樣下去是要什麼時候才能出門啊？」真姬看著陷入優柔寡斷抉擇中的繪里，受不了的直接選擇了一個。「誒？那黏在一起的事…」「反正我們之後在一起的時間還那麼多，會差這一兩個小時嗎？」真姬兇巴巴的念完自己陷入牛角尖還不夠，還想拉著自己也一起陷入的繪里，之後只留下了一句走了，便先行離開家門。「什麼嘛…明明害我沒辦法決定的就是真姬的話嘛…」繪里先是嘟起嘴，之後想著這其實也是自家戀人的細心與貼心後，便換上幸福的笑容也離開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