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路线第五章

讓內特這麼想著，打算趁著下一首曲目開始之前離開舞池，她已經能看見不遠處小提琴手已經擦好了松香，風琴師也呼了幾口氣準備就緒。

不快點離開又會被拉進下一首舞曲之中的，讓內特可不想這麼一直跳下去。

然而還沒等讓內特轉過身朝向人群，衣襬就被扯住了。

不管是誰都很抱歉，這裡還是要拒絕掉比較好。

這麼想著的讓內特回頭就看見了聖女大人眼神中透露的不滿。

似乎因為什麼而有些生氣了的樣子。

「讓諾？你還要跳嗎？我在人群外等你。」這麼說著。衣襬卻依舊沒有被鬆開。

「怎麼了嗎？」這麼問著，也沒有回答。

這可難辦了，讓內特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聖女不開心，但是還是主動道歉比較合適。

對不起還沒有說出口，讓諾就抬著頭直視她。

「跳舞。」聽到了小聲的話語，讓內特稍微低頭湊過去想要聽清，改變過的身高有時並不方便。

「什麼？」

這次讓諾聲音稍微大了些，但也只是控制在讓內特一個人能夠聽清的程度，她的話語清晰地傳進讓內特的耳畔。

「我想和你跳一支舞。」

這樣實在是很犯規。讓內特想，她一定是知道自己不會拒絕她的，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於是讓內特一手環到讓諾的腰間，她站直身子看著讓諾。

「如你所願。」

好在第二首曲子相比第一首要安靜柔和一些，對於本來就不是很想跳舞的讓內特來說實在是輕鬆不少。

然而擁抱的次數在逐漸增加，都感覺得到和讓諾跳過第一支舞的男子埋怨的低語了。

早知道就邀請第二支舞了什麼的。

度量真小，不過一支舞而已，況且实在太不知廉恥，最先便不是邀請而是存粹把聖女直接拉進了舞池，說什麼第二支舞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

不過此刻讓內特也沒有將過多的注意放在那個男子身上，此刻的她還在糾結於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聖女生氣起來。

「剛剛那個女孩子，讓內特認識？」讓諾終於恢復的和平時一樣了，她手臂回抱著讓內特，在讓內特的懷中隨著音樂擺動身體，這首曲目緩和的地方實在是有些曖昧。

「不，剛剛認識，似乎打算和我成為朋友。」乖順的如實回答給讓諾聽，讓內特伸手牽引著讓諾旋轉，重新勾回自己的懷抱，動作顯得有些慵懶。

似乎感受到周邊有幾個少女已經看了過來，看樣子自己這支舞結束之後必須給離開了，不然只怕是要被纏上好一陣子。

「是嗎？」讓諾呼出口氣，不知為何心中鬱結被讓內特的隻言片語劃開，總算是輕鬆了不少，「那她也是我的朋友了呢。」

讓內特點頭，讓諾說什麼她都無所謂，她的原則也是讓諾開心就好，其餘的她也不做多想。

「讓諾還打算跳舞嗎？」問出自己比較關注的問題，讓內特思索在那裡等待聖女比較好，喜歡熱鬧的聖女大概還打算在玩一會兒吧。

「讓內特打算休息了？」沒有直接的回答，讓諾只是反問著她的舞伴。

再一次勾著聖女的腰隨著風琴突然的重音邁出步伐，讓內特點頭，「嗯，我不太想跳舞了。」而且接下來可能會被纏上還是早早溜開比較好。

「我也不打算跳了。」讓諾回答，「已經有些累了。」

當然知道這只是說詞，就和自己是一個道理，但讓內特也只是點點頭，沒有多問。

於是小提琴手一個彈弓，風琴師按下了最後一個尾音。

聖女雙手輕捏裙擺，朝著魔女行禮。

魔女背過左手，右手置於胸口躬身回禮，隨後牽著聖女，擠出人群離開了拉響第三支曲目的舞池。

讓內特現在可不敢回頭，她可不打算被別的女生重新跩回舞池。

「讓諾，之後打算做什麼嗎？」得到的回應是讓諾的搖頭，讓內特頓了下。

「那麼我們就回去吧，已經快天黑了。」

嗯，聖女的回答融進了夕陽之中，她反握著讓內特的手，幾步走到了魔女的身前。

燦金的長髮，嬌小的身軀，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個女子能夠隻身帶領法國人民走向勝利。

然而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魔女跟上身前人的步伐，两人慢悠悠的朝着旅馆走去。

「說起來，你有說過今天打算做飯的嗎？」回到旅館才發現自己忘記買麵包了，今天讓諾大概沒有零食吃了，這麼想著讓內特還是多少問了下找到了空餘的桌位的讓諾。

這麼一說讓諾確實的想起來了，她把魔女按在座位上，留下了一句稍等片刻就走進了廚房，當然，她路上沒有忘記和老闆娘打個招呼。

被晾在一邊的讓內特朝著老闆要了杯啤酒，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喝了起來，這讓聽到聖女要下廚而厚著臉皮想要過來拼桌的人也沒了搭話的機會。

不過總有人能钻到空子，一個長相算得上英俊的高大男子趁著讓內特放下杯子的時候坐到了她的斜對面。

「嘿伙計、不介意的話我能坐這裡嗎？」

啊啊，今天真是太糟了，不僅被抓著跳了兩支舞，回來還要應付讓諾的愛慕者。

讓內特看著已經漸空的木酒杯，漫不經心的，「嗯，我做不了主，等我家小姐回來她做決定才行。」

倒不是把麻煩推給聖女，而是魔女本身原則上第一順位就是聖女，如果聖女願意和他坐一起那自然魔女不滿意也會憋著。

「喔、只是一起吃個飯我想那位親切迷人的女士會答應的。」

不過，讓內特瞟了眼男人坐的位置。

看樣子這位對於這頓晚飯勢在必得的先生已經是個情場老手了。

按著他的座位，如果讓諾同意了這次拼桌，那麼在這個四人座的桌位，讓諾就只能選擇坐在他的對面或者身邊，不論哪個選擇，對於這個男子來說無疑是佔了便宜的。

而讓內特作為先坐在這的人，並沒有什麼好的理由能夠換位置，只要他不表現出對讓諾的直白愛慕，讓內特作為隨從就沒有資格去刻意針對他。

喔，不過怎樣都無所謂了，本身魔女就不覺得這麼一次機會能讓他和聖女的距離拉近。

要說的話，大概讓諾第二天不到可能就忘記了他了。

「讓內特，久等了。」讓諾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從廚房傳出，讓內特抬頭，略嬌小的女子端著兩個盤子走了過來。

看到不請自來的男子時，讓諾明顯嚇了一跳，她頓了下步伐才繼續往前把餐盤擺好，「還有幾個菜我去拿過來。」這麼說著，讓諾又準備離開了桌位。

「需要我幫忙嗎？」讓內特站起身子準備跟過去幫忙，似乎是覺得自己做的確實是太多了，聖女答應了魔女的幫忙。

蠢蠢欲動的男士們被老闆娘一個瞪眼沒敢上前，兩盤菜擺在桌面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

至於那位拼桌的先生，自然是禮貌的找老闆娘點了自己的晚餐，第一次見面就蹭飯顯然不會給自己加分，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太過直接只會被當作冒犯。

不過這次他似乎沒注意到，等他注意到時，讓內特已經很自然的換到了他的對面，連啤酒都沒擺到新的位置上，讓諾自然是落座在了讓內特之前的位置上。

這下就變成了讓諾在男士的斜對面了。

都能感觉到对面的男士不满的目光了，然而讓內特完全沒在意。

讓諾看著眼前的杯子，「這是誰的？」

「喔，我的。」淡然的回應，讓內特伸手準備把杯子挪到自己這邊，還沒碰到杯子，讓諾就搶先一步將杯子拿走了。

「我可以喝嗎？」搖了搖還剩一點酒的木杯，讓諾躲過了魔女伸來的手。

沒抓到杯子，讓內特乾脆收回手不再動作，桌上的餐點很是豐盛，如果讓諾喝醉了的話大概就只能交給自己一人解決。

「不，先吃飯吧，不然對腸胃不好。」

聽到魔女這麼說，讓諾乖乖地放下了杯子，開始朝著讓內特推薦自己的拿手好菜。

「不好意思…」發現聖女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男子忍不住還是開了口，讓內特也為了終止讓諾繼續魔女的飯碗和菜盤兩地往返的木製餐勺，急忙打斷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