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陌忻 于 2016-9-13 03:00 编辑

第五章其一。

过渡性小节字数还是爆表，其实更好看的在后半部分啦。

但还是小虐了一把。{:4_353:}

【Chapter5. 其一】

Shamal将奈叶和银河两个人一起推出那间私人病房，回到作为等待室的办公室。

离开前瞥了一眼她那令人同情，正在穿衣服的金发执务官病人，忍住笑意。

尽管已经从暗之书中解放多年，她仍会偶尔困惑于人类的某些感情，但她却熟知Fate脸上挂着的表情。

总医官觉得对此自己并不能给出太好的建议，但她至少可以给那个人一些喘息空间。

“让她自己呆一会，好吗？”

她镇静的发话，没有留给其他人反驳余地。

奈叶悄悄皱眉，但无论她想说什么，此时都被她生气的副队长打断了。

Vita靠着椅背，双手放在扶手上，扫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恼怒和倦意。

“我想你找到这个笨蛋了。”

教导队的Ace暂且忘记了任在身边的【对手】，不满地准备反驳。

“唔！”

Vita瞥到了银河，挑了挑眉，面露笑容。

“哦，我明白了。另一个白痴也在这吧。”

“今晚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是个长夜。”

Shamal委婉回答，努力在她自己开始头疼前缓解气氛。

她朝奈叶那边做着手势，一边对副队长点头。

【也许你可以让她离开…？】

Vita轻哼，【你真的觉得她会听我的劝？我可能不得不把队长打晕才能带走她】

【噢我的天…】

忽视了骑士们之间无言的交流，战争在某战意全开的教导官和搜查官之间再开，

“奈叶さん。”银河开口，语气和缓。

“如果你还有工作没完成的话请尽管继续回去处理，我会照顾好接下来的事的。”

“她会的。”Vita轻声说，不小心在她的前学生面前说出了心声。

【我可不想再这么继续纠结下去。】总医官几乎要呻吟出声，【回家后要面对疾风和Signum已经够我受的了。】

【节哀顺变。】

奈叶很快往前踏了一步，看了她的副队长一眼。

“没关系，工作我们基本做完了，是吧？”

红发骑士缓缓眨眼，眼神在奈叶和Shamal间游移。

气氛又一次绷紧，她开始理解为什么Shamal会需要她帮忙劝某位队长离开了。

“呃……”

总医官藏住苦笑，【请告诉她否定答案，放心，我还有一个空床位…】

【唔哈哈。】

“所以，”那位Ace把注意力移回银河身上，又一次忽略了两位骑士。

“我可以帮她。”

银河的嘴角在抽搐，她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让那两个人独处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也深知眼前这位队长绝不会退缩。

尽管她觉得这种折磨是Fate自己需要抉择的事，但现在自己也早已被牵扯了进来。

完全处于本能反应，银河脸上礼貌的微笑消失了。清澈的绿眼也化为备战时的暗色调。

并没有忘记昴口中关于这个人的可怕传说，但银河选择集中于记忆中某位金发队长眼中曾有的深沉痛楚。

与此同时，引起争论的那个人正努力赶走残余睡意，在明亮的灯光下眯起眼睛，一边低头寻找自己的鞋子。

消毒剂的气味太过刺鼻让她眼眶湿润，她需要尽快逃离这里。

Fate讨厌诊所和医生。

不是因为受伤总是与其联系起来，而是无法不去唤醒一些糟糕的回忆。

透过门听到奈叶的声音和Vita难以辨清的回答。她忍不住压下呻吟，将脸埋在掌心。

这绝对是她预料之外的发展，于是引发了另一场混乱。

银河在知晓她手术时就好心提出送她回家，奈叶却突然出现于此，用她那总是勇往直前的直接方式……

她叹息了，伸手按揉眼皮。

假如更清醒一些的话，她也许就能处理好这件事，而昨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她原有的计划只是回家以后继续等待再次起飞的任务配属，但一切已迅速脱轨。

在她努力重拾和奈叶的友情途中，那种太过熟知的痛楚又一次侵占了内心。

不小心回归老习惯，实在是太过简单。

即使是事到如今，她发现自己仍旧难以拒绝那位教导官的任何请求，还有……

奈叶的手臂是那样温暖……

她迅速摇头，由于喉间的哽涩而用力吞咽。

她说希望自己不会再在某个深夜消失，

这个请求并不算太难，不是吗？

Fate拿起Bardiche，指尖划过冰凉金属的表面，魔导器那习以为常的形状与重量给了她些许安慰。

“在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的时候，一切都要简单很多，对吧？”

“Sir。”

露出一个微笑，伸手将Bardiche放回口袋，然后理了理刘海，深呼出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已经躲了足够久。

那个人从门后传来的声线更清晰了一些，听起来有些生气。

尽管她绝对无法想象奈叶因为嫉妒而失态的样子，或是她为什么要对银河生气。

简单的说，Fate并没有亏欠任何人任何东西，闲暇时她想和谁一起度过更是个人自由。

虽然银河又是另一回事，那正是她需要处理的另一些问题的源头。

银河一切出于好意，Fate很清楚这一点，但她深知自己还有许多感情没能理清。

她迅速系好鞋带，站定片刻。

金发执务官总是会因为在某些事情上过于迟钝而遭到友人们的戏弄，但此时此刻，就连她都知道外面的情况哪里不太对。

不能再继续躺着了。

她的脸颊发热，想起上一次和搜查官执行任务时发生的事，忍不住皱着眉咬紧下唇。

退一万步考虑，和银河在一起真的是那么糟糕的事情吗？

银河非常平易近人，能在极少有人能理解的地方理解自己。

Fate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关于恋情的事，她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奈叶和Vivio，

仍惊讶于很多事只是这样【发生】了。

头脑像是陷于沼泽昏昏沉沉，脸由于痛楚扭曲，她紧闭上眼好几秒等待这种感触过去。

思考太多东西。这从来都不是好事。

强振精神，装出目前明显没有的自信，她疲倦地迈开脚步。

现在需要先担心外面的事，从Shamal一言不发的死寂来看，她需要抓紧时间。

当病房的门被打开时，Fate发现自己被两双截然不同的双眼锁定。

她只好将视线在两人间徘徊，选择忽视Vita脸上挂着的窃笑。

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她的前搭档已经迅速行动。轻挽住她的手腕，一个炫目的笑容。

没有人有辩驳的余地。

“你感觉怎么样？”

Fate舔了舔干涩的唇，带着担忧的红瞳拒绝看向房间中的奈叶。“唔…只是有点累。”

栗发教导官发觉自己双手握拳，不安于这种心跌落谷底的感觉。

但脸上伪装的笑把这些藏得很好，于是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很高兴你没事，Fateちゃん。”

那个人愣住了，在她看起来是如此笨拙。

“很抱歉，我不该让所有人担心，但是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没事的。不如先把你送回家里休息吧？”

银河平静回答。

金发执务官发觉自己点头答应，脸颊一片通红。

事情没有变成她想象的那么糟糕，应该心怀感激。现在她所做的决定越少越好。

从回家以来，是和否的选项就在她灰色的生活中层出不穷。

当Fate和奈叶在门边擦身而过时，她看见了那双石板蓝色瞳孔里卷起的风暴。

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如今当她靠向曾经那样贴近的人时，却让她如坐针毡。

教导官只能看着她离开，当门在身后关上时微微张大嘴。

Vita轻哼着，伸展着手臂，打了个哈欠好克制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嗯，这倒是个…有趣的发展。

奈叶朝转头她，疲倦地叹息。

“我是不是……很孩子气？”

Vita朝Shamal投出求助眼神，对方却只是悲伤地摇头回应。

“事情很复杂。”她只好开口，“一切不可能在一晚内就回归正常。”

奈叶由于那过于生硬的安慰话语笑了，

“没错。我想是这样的。”

她吞咽着，努力眨眼，试图驱散眼眶里聚集的刺痛。

“你知道哪一点最让我不知所措吗？”

“我想我能猜到。”

副队长的回答让总医官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肋骨。

但无论那名Ace有没有听到回应，她都忽视了这句话。

“我们曾经是那样要好，我觉得自己被取代了。”

Vita叹气，曲起手臂。

“我想她大概也有一样的感觉”

奈叶闭上了眼。那早已刻在记忆中的图像又一次清晰浮现，Fate那晚的表情。

从那天以后，她只是期望能够回去过去那些简单的日子，回到她们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在一切痛楚和困惑之前。

当她能够凝视着那双红瞳而不是感到胸口被狠狠刺了一刀，让她不得不将肺部的空气用力呼出，痛楚在胸口扭成一团。

“我想……我早就知道了。”

骑士皱起眉，这样说一点用都没有。

她同情的看着自己的队长，沉默了片刻，

随后咧开嘴笑了，“不过有那么一分钟，我觉得我看到了曾经的奈叶。”

那位队长看起来很困惑，“你在说什么？”

“少来了。”骑士这回笑出声，“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你看着银河那种无所畏惧的眼神。”

奈叶眨眨眼，“我的什么？”

Vita继续说着，“别和我假装不承认你想给她一击SLB。哪怕只有一秒”

教导官和她交换眼神，面无表情。

“我不懂你的意思。”

Vita挑眉，“事到如今还？你真的不懂？”

“真的。”

病房内的寂静持续了一会，她们互相注视着，直到奈叶的假面破碎。

她严肃的表情融化在浅笑里，“也许是的。”

捏着自己的鼻梁，教导官有一点自我厌恶。

“噢不，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秘密在我这里一向很安全。”骑士回答坚定，

“但我希望你时不时能让那个奈叶出来晃晃。我已经两年没见过她了，而她比你有趣许多。”

教导官笑着低下身子抱紧了Vita。

“谢谢你。”

“好了好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红发骑士嘟囔着，脸上浮现红晕。

“那不是值得感动的邀请。”

Shamal静静笑了，在办公桌边绕了几圈。

“如果你们说完了的话，今晚我想回家了。”

奈叶站起身点点头。

“对不起，给你造成了这么多麻烦。”

总医官摇头否认，“说起麻烦……看起来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完……”

她从桌子下拿出了Fate的那件皮外套，伸手递给奈叶。

“也许你可以帮我把这个送还给她？”

奈叶怀疑地看向湖之骑士，“这不是应该和其他东西放在一起吗？”

“恩？是那样吗？”金发医生眨眨眼，一脸无辜，“那怎么会在这里呢？”

Vita呼出一口气小声抱怨，“你应该是诚实的那一个人……”

Shamal挥手打断了她。“这种事有的时候是会发生的必然。”

奈叶的指尖抚过皮外套表面，心由于多年前将它作为圣诞礼物送给Fate的回忆而温暖起来。

这是Vivio帮她一起选好并包装起来的，当那孩子将稍稍走形的礼物袋递给执务官时，她的眼中满是自豪。

那个人笑着称赞包装很漂亮，

尽管那个蝴蝶结已经有些被压扁，包装纸也被Vivio兴奋的贴了过多胶带。

当Fate极度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时，她的女儿咯咯笑着，直到最后按捺不住去帮她撕开那层纸。

那双温润的赤眸在看到皮外套时瞬间由于惊喜而点亮，她换上后原地转了一圈，抱起Vivio开心的宣称这个礼物是如何合适。

奈叶则是下一个。

那个人的双手环上她的腰际，讲她拉进一个拥抱里。

皮草和巧克力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Fate的声音是那样柔和温暖，她的脸贴着自己的栗色长发…

教导官的心揪紧了。“谢谢你，Sham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