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陌忻 于 2016-9-19 20:49 编辑
第六章，其一。
翻译好累啊【趴
只想说一句……教导官你实在是太迟钝了。
但是又没办法说太多，因为这样的奈叶也让人很心疼。
这种心情就和王戒篇里总是等待着F的黑N如出一辙吧。
恩…不过，她就快要开窍了{:4_343:}
【欢呼雀跃捂心脏
还有再说一遍，作者都一次次重述了这个吻了，就是一个吻而已，为什么非要自虐脑补完一夜情呢？
嘛不过随读者想象就是。我也不想多说。
【Chapter6. 其一】
“如果Fateちゃん是想开玩笑的话，那这个一点也不好笑。”
Fate皱眉作为回应，放低视线看着手上的速食面。
有哪里不对了？这不是正经食物吗？
大概是。
奈叶盯着她看，毫无疑问切换成了Vivio口中的【母亲模式】，双手交叉，挑了挑眉。似乎在无声地说“请再重新想一想。”
“唔？这个很方便料理哦？而且很难变质。”
“再加上彻底不健康。”
“那个…”Fate试着微笑，“我煮的时候会加一个鸡蛋进去，所以没问题的。”
奈叶迅速从她手上抢走那盒面，眉眼蹙起。
“不行，那样不够。Fateちゃん需要更好地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买的食物不过是用来补充碳水化合物而已。”
她看着教导官把它放回商品架，低声轻笑。“它们也没有那么糟糕。”暂停了一会，在对方反对的目光中忍不住紧张起来。
“Fateちゃん，我还记得战场上用来替代新鲜水果的食物，就是我们呆在Katar的几个晚上。那个绝对是把树皮包起来分给每一个人的！”
她耸耸肩，“因为那一周很难熬呢。”
奈叶也笑了，“没错，所以我对于能回家这件事特别开心。回到父母那里我几乎吃完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哦？”
又一次被击败的执务官只好无可奈叹息，友人带着她回到生鲜食材区，
她越过那人的肩最后瞥了一眼刚才她们站的货架，一边百无聊赖的把购物篮换到另一只手。
她决定过一会再自己回来拿速食面。
这个时间点的超市相对空荡，她跟随奈叶穿过狭窄的货物架走道，想着翘班会不会给眼前人带来麻烦。
视线一路向下，无意识瞄到教导队制服那蓝色的短裙下由白色长袜包裹，未能完全遮掩的大腿肌肤。
上帝，所以她才喜欢军队制服。
那个人站在原地，正专注于蔬菜的选择。
Fate差点在走神中被绊倒，对于偷看可能被发现而满脸通红。
仿佛正在淌过一片危险水域，她觉得自己急需转移注意力，而不是盯着奈叶专心时会可爱的咬紧下唇的样子……
似乎回应她的凝视般，苍蓝的眼瞳忽然落回身上，表情里写满关心和暖意。
“你还好吗Fateちゃん？是不是还没从昨天的手术恢复过来？”
“唔，我没事…”她慌张起来，笨拙地在头脑里搜寻能接上的话题。
“桃子さん最近如何？”
恩，虽然不算做的很好，但至少……
“她很好。”教导官浮现笑容，“妈妈下周会过来看我。”
红瞳黯淡下去，猜到这次来访应该是由于婚礼的准备工作。“士郎さん呢？”
安全而普通的话题。
“啊。”奈叶呼出一口气，从旁边的卷轴上取下一个塑料袋。
“我觉得爸爸还有点不太能接受她的女儿已经长大这个事实。”
尽管胸口满是苦闷，Fate还是笑了。
她仍记得多年前曾在高町家渡过的日子，初次拜访的时候自己对许多传统日本文化惊讶不已。
那是一个热闹而慈爱的家庭，在见过友人的父母和哥哥姐姐们后，她早已不知不觉对他们敞开心扉。
“Lindyさん又怎么样了？”
“噢，母亲也过的很好。”她一边回答一边对奈叶挑选的大量西兰花皱眉。
“但一个人呆在那个大房子里，母亲多少会有些寂寞吧。我很高兴Arf能在那陪她。Chrono也常常会带双胞胎回家，所以她很忙呢。”
西兰花被装入篮里，Fate不得不再次换手，苦恼着奈叶到底期望自己吃多少东西。
“可是Fateちゃん很少回去看她，对吧？”
Fate在这意料之外的注视和询问下畏缩了。
时间流逝似乎变得极其缓慢，她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我经常出航，所以…”
奈叶悄声叹息，轻柔而安静。
但没有再继续追问。
Fate禁不住皱眉，对氛围突如其来的改变感到迷惑。
这才发觉现在也许是两人见面以来最为正常的一次交流。
即使知晓哪怕是一句措辞，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让彼此想起太多痛苦的回忆，这让她焦躁不安。
然而她还来不及细想，对方脖子上的红玉就开始不停闪烁鸣响。
“翘班的处罚？”她几乎松了一口气。
“也许。”教导官呻吟出声，“Raising Heart，接通吧。”
联络屏幕亮了，浮现出略微狼狈的尤诺。
Fate迅速逃到了那人视线之外，极力掩饰心中的不快，一边装作若无其事挑选身边的苹果，好让她看起来不像是在偷听。
“你不在训练场。”尤诺看起来很担心，“Vita只说你会晚一些到…”
“对不起。”奈叶的口气里充满歉意，挪了一下位置。“我有一些任务要处理，工作还顺利吗？”
“恩，我没事。”他瞥向身侧，和屏幕上无法看清的同僚说了几句话。
“不，弄错了。这个箱子需要放在那边…”
尤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把注意力放回未婚妻身上，看起来一脸沮丧和疲倦。
“我知道这是个糟糕的时机，但现在出了紧急情况…37小队在Kriest发现了一些显示出危险讯息的古代遗迹，他们需要我过去参与调查和善后工作。”
“Kriest？”奈叶沉闷的重复，“但是，关于教堂的婚礼排练，还有我妈妈…”
“我知道。我们好不容易才预约到，现在也不可能重新安排，恐怕你只能自己去了。”
“这是昨晚上的回击？”她笑了，尽管笑意没能抵达那双精致的石板蓝瞳。
“这可能会花上几周。”尤诺嗫嚅着，“我很抱歉，奈叶。”
“别道歉。”她一脸坚定。“你只是在做不得不去做的事，我很清楚的。”
Fate再也无法装作不在意，仔细看着奈叶此时的面容。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多少个日夜里只能等在电话另一端，掩饰着内心的失落与孤单。
她正直面自己最大的遗憾。
除去这次婚礼准备，她已经错过了太多，譬如家族聚会，假期，Vivio的学校活动……
到底有多少次呢？在奈叶需要的时候自己无法陪在她身边。
“我爱你。”屏幕另一端的男人说出这句话的同时，Fate觉得有什么在撕扯着胸口。
“我也爱你。”奈叶的回答很轻。
金发执务官用力吞咽，很清楚接下来会迎来什么，
假如闭上眼，她甚至能看到奈叶对自己这么说的场景…
“请一定要注意安全，当你安定下来的时候记得给我联络。”
没错，就像这样。
“我会的。”
显示屏暗了下去，Fate用袖口擦拭着苹果，不知该继续保持沉默还是试着说话。
奈叶转过身看她，一手把落下的发丝勾回耳后，眼神却无比遥远。
“Fateちゃん，食材采购的差不多了？”
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她们都心知肚明。
Fate点点头，将苹果扔进了篮子。
———————
奈叶回到家时早已天黑。因为早上陪Fate出门，她不得不延长工作时间。
房内灯是灭的，显示出那位友人还没有带Vivio回来。
她在玄关脱好鞋，把钥匙放在桌边，一边走进客厅一边脱下外套。
习惯了Vivio和尤诺长时间的陪伴，这间房子再度只剩下她一人的感觉非常奇怪。
教导官觉得准备晚餐都过于浪费时间，她在沙发上坐下，按着遥控器想关注一些新闻，但很快就放弃了。
沙发由于体重下陷，她抓起一个抱枕置于脑后，随之躺下。
单马尾已经松开，柔顺的栗色长发垂在腰际，她摇了摇头。
新闻里只有让人压抑的事故消息，奈叶甚至没有心思多换几个频道就关了电源，
把遥控器扔到一边，思绪又绕回早上发生的事。
尤诺还没有给她任何联络。
奈叶在沙发上伸展四肢，试着放松身心，思索着她的未婚夫正在遥远的星球做什么。
旧习难改。
和年龄阅历无关，有什么东西始终如一，就像是她仍被白天尤诺话语里的孤单刺伤。
至少，在送行时她是面带微笑的吧？
Vivio昨夜被泪水沾湿的脸颊浮现在眼前，还有当自己说出那句用于安抚的【等Fate回家】时女儿眼中的空虚，
所有的一切都在脑中摇摆闪烁，直到她觉得再难以忍受。
思考会让痛楚传到四肢百骸。
她强迫自己闭眼，把脸埋在抱枕中间，等着这个难熬的夜晚过去。
—————
【两年前】
奈叶伸手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但头部涨裂的痛感丝毫没有缓解，她只好低声呻吟。
家长会并不太顺利，老师指出Vivio曾说和她的母亲间有一些矛盾。
回程的车上也同样让人窒息，那孩子坐在她身边，不发一语只是一脸愠怒。
她把身子靠回扶手椅上，客厅里一片漆黑，教导官深深叹了一口气，电视里的声响也无法让她转移注意力。
当年自己也是这样一个让人苦恼的孩子吗？
最糟糕的部分是其他父母看她的视线。
Vivio魔法资质的苏醒也难以平息关于那孩子过往“坏行径”此起彼伏的谣言，
同情的眼光和窃窃私语让她气恼，她听见有人说这孩子没有父亲，这孩子曾经十恶不赦等等…
…他们应该庆幸现场有太多不相关的人在。
Raising Heart在身边发出询问，“Master，Bardiche仍旧没有回应，似乎在联络范围外，我需要再尝试一次吗？”
“不用了。”她回答。用掌心扶着前额，刺痛灼烧着眼眶。
上次有Fate的消息是两周前，她知道金发执务官此时很可能正处在战场，或是在厮杀中根本难以分神，
即使如此，自己还是很想看友人一眼。
Fate的任务让她离家越来越远了，有时候甚至一个月只能有两天能联络上她。
奈叶觉得自己的确像是他人口中的单亲母亲。
最初的日子，一切都很美好。
当Fate陪在身边的时候她们似乎能熬过一切难关，所有不安与梦魇。
但随着Vivio渐渐长大，很多地方也就不再需要友人的帮助，于是Fate恢复了她忙碌的随舰行程，穿梭于次元之海的各个角落。
奈叶在黑暗中摸索遥控器，关掉屏幕中那无趣的爱情剧。
爱情？简直像是开玩笑。
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否有过一次正式的约会。当遇上社交活动时，她总是单独前往。
极少数Fate有空的情况下，她们会一起去。但现在和过往再也不相同了。
时光流逝，Chrono结了婚，在地球的友人们会和她谈起恋情，就连疾风也安定了下来…
头顶传来声响，她感到眩晕。
显然Vivio还没睡，当她要把精力用于照顾孩子时又要如何把心思分给其他人？
过了好几分钟，当奈叶终于打算瘫倒在床上时红玉又一次响了，将她从阴郁的思绪里拉回来。
有人在敲门？
教导官挣扎了片刻是要去开门还是上床入睡，最后选择了前者。
打开门，她对眼前人惊讶地眨眼。
“尤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唔。”她曾经的魔法老师面露羞怯，手上还拿着一个棕色的包裹。
“我刚好在附近，记得你很喜欢喝这种茶…”
奈叶笑了，胸口温暖起来。
此时此刻，能有一个朋友陪在身边毕竟是幸运的。
“进来吧。我刚刚才让Vivio睡下。”
————————
奈叶背靠着沙发，用勺子漫无目的搅着杯子中暗色的咖啡。
尽管已经说出了心中的问题，她仍旧觉得烦闷不已。
“你还好吗？我是说，你真的没事？”
尤诺手肘撑着膝盖，安静发问。
“我很好。”奈叶叹息了，“我只是，有时候觉得很孤单。你明白的吧？”
她停止搅动，看向杯中自己破碎的倒影。
“也许我很小的时候并不期望自己的生活会是如今这样。”
尤诺的眉毛在思考中皱起，“我猜你想象了很多独角兽？”
她在迷惑中眨眼。“独角兽？”
对方轻笑着，“你的房间里有很多独角兽的毛绒玩具。”
奈叶忍不住由于尴尬脸红了，“你还记得？”
金发友人摇摇头，“你忘了吗，我在那里呆过很久。”
“听起来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简直像是完全不同的生活。”回答只有低声呢喃。
“从很多角度来说，是这样没错。”他脱下绿色西装外套挂在沙发扶手上。
“在你被卷进一切和魔法相关的事件之前。”
“虽然那时候也很孤单。爸爸受伤那阵子大家都很忙，我又太小无法帮忙，那时经常只有自己呆着。直到遇到了你和Fateちゃん…”
尤诺转过脸看着她，注意到了眼前人微微僵硬的姿势和说出那个名字时遥远的眼神。
“Fate还是没有回应你的联络？”
他放柔声线做了尝试。
“没有。”奈叶的手握紧了杯子。“我能做的只有坐在这里担心。”
石板蓝由于痛楚而摇曳，随后闭起。
“说实话……我不知道还能这样继续多久。”
她的心揪紧了，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感到难以呼吸。
继续什么？等待吗？担心吗？挣扎吗？
也许全部都有。
“奈叶。”尤诺轻柔地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放回桌面。“我无法想象你需要承受的这些感触，我也不会假装了解。”
她只是看向他，麻木的注视着他的动作。
她真的太累了。
尤诺握住了她的手。
“但我想让你知道，你从来不会孤身一人。有很多人都在关心着你。”
不言而喻，她知道他是其中之一。
他留下了多年从未改变的暗示，尽管自己多年来都装作没有察觉。
那位金发友人放低视线望着他们握紧的掌心，奈叶闭上眼调整呼吸。
接着那双温暖的手移到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了她的头。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她告诉自己尤诺是个好男人，一个诚实的人，他绝不会伤害自己。
那就是Fate回家的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