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凯特尼斯把钥匙插进锁孔时，她的手都在抖，手心也渗出了许多汗，她的动作迟缓，拧了好几次才将有点儿生锈的锁孔打开，而后从颈环上面解开。乔安娜只给了她一把钥匙。这把钥匙能解开的仅仅是连接颈环的锁链，即便如此，在链条坠入地面的一刻，她还是松了口气。可她却感受不到所谓的自由，因为乔安娜还坐在椅子上，笑看着她。她可以逃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甚至以为这是乔安娜特意给她的一个机会。她还可以从包里找出一把短刀，刺进乔安娜的心脏之后再逃。然而这个鸟笼很大，嘲笑鸟单单只是杵在这棵树上，不敢轻易去尝试张开她的那对灰黑色的翅膀。她握紧手中的钥匙，紧地在她手心里烙下了印记。又是一道闪电，门口已经有积水渗了进来，乔安娜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流水，她缩起脚踏在椅子上。水流到了椅子脚下，她尖叫了一声，仿佛对她而言那不是普通的雨水，是一种要置她于死地的怪物。——都是因为你，我才要遭罪。那天乔安娜的带点控诉的语气回响在她的脑海里，凯特尼斯在此刻才肯定了，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皮塔、安妮还有她都被凯匹特的人抓了去，关进与这里如出一辙的牢房里，没日没夜被磨着。而乔安娜，是唯一一个清楚所有计划的人，所以她也是那个被折磨的最痛苦最长久的那个人。她非常害怕水，就像我怕她一样。此刻的乔安娜·梅森不再是那个残暴的魔鬼了。凯特尼斯想现在要是轻轻触碰她一下，她会可能跌进水里融化散开，直至尸骨无存。她开始移动脚步，她踩到了水，水花溅起涟漪，她不明白乔安娜为什么会那么害怕这种稀疏平常的东西，她的意识无数次警告自己快点逃跑，远离这个鬼地方，去找妹妹，去找妈妈还有其他人。可是，当乔安娜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抱住她的瞬间，她的内心深处却告诉她，你逃不掉了。凯特尼斯想把再次晕厥过去乔安娜扶到了床上，因体力下降导致她连这段短暂的距离都走得非常吃力，好在乔安娜体重非常轻，和她的妹妹波丽姆差不多，可她比波丽姆至少大了十岁。她身上突出的肋骨搁地自己生疼，她坐在床边褪去乔安娜身上所有湿透的衣服，准备留下内衬，可是她根本没有穿，她感到脸红难堪，过了会又笑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当她看到乔安娜毫无遮掩的身体时，她震地捂住了嘴，有什么东西就要夺眶而出。乔安娜身材很好，比例均匀，如今却瘦骨嶙峋，残破不堪，就像快要坏掉的机器人，没有一处零件是好的。她的身上不仅有大大小小的淤青，一条又一条的刀伤，烫伤喝灼伤的痕迹，还有些凯特尼斯也不晓得如何造成的伤痕。她的腹部有一条随意缝合的长伤口，怕是刚才泡了水而又裂开，变得红肿发脓，如果不处理，她很容易被感染导致死亡。到底是要怎样对待她，才能令这个女人变成如今这幅不堪不忍的模样？她跑过去关上了门，把衣服和不常用的背包塞在门缝里，防止水流的太快侵占这个屋子。找出一条干毛巾，开始擦拭起乔安娜湿漉漉的身体和一些残留的污渍。她每一次的触碰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让乔安娜痛苦万分，深陷地狱。擦上完后，她给乔安娜注射了吗啡，原本痛苦地低吟的乔安娜渐渐地进入了深度睡眠，眉毛也舒展开来。雨小了一些，门口不再有水流进来，天完全黑透了，因为麻醉的关系，乔安娜还没有醒过来。凯特尼斯开了几个罐头填饱了肚子，当她去拿水瓶时，见到了插在一旁的短刀。那把刀反光刺眼，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捡了起来。她的头痛欲裂，魔怔一般来到乔安娜身边，双手握着刀柄，对准了这个恶魔的心脏，可迟迟无法刺下去。她忽然忆起了一个遥远的童话，在那个童话里，有个公主也曾经拿着短刀想要她杀死她心爱的王子，只有这样做，才能换回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可是公主很爱很爱他，正因为这份爱，所以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去杀害那个令她坠入爱河的深渊，无法自拔的男人。那我呢？凯特尼斯，你是为了什么才下不去手？内疚，自责，恐惧？耳边似乎听到了乔安娜的低语，她总说：凯特尼斯，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私人物品，没有谁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她懊恼地扔掉了短刀，一屁股坐在地上，拧开了一开始准备喝的水，一饮而尽。“噢，凯特尼斯。”乔安娜的突然双手从她身后绕了过来，环住了她的脖子，她把头抵在凯特尼斯的肩膀上，后者打了个寒噤。“你刚才明明可以杀了我的，为什么不呢？”凯特尼斯想不到回答，也不打算再去想这个问题，她伸出手，第一次主动抓住了对方的，她的手腕上有之前被瓷片割伤的疤痕，凯特尼斯的手上也有和差不多的痕。那是乔安娜为了救自己留下的。这是她为了伤害乔安娜而留下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窗外透进来的光。“雨还在下。”乔安娜发出了一声轻笑，她把身躯倾向前，柔软的胸部贴在了嘲笑鸟的后背上。“我想洗澡。”凯特尼斯偏了偏头：“可是你不是怕水吗？”乔安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捧起凯特尼斯的脸，将她转向自己。 “唔！”不知何时拿到注射器的乔安娜，将里面的液体一滴不漏地注射进了嘲笑鸟的身体里。凯特尼斯捂着脖子想推开乔安娜，却又被她抓住了双手，她把链条重新扣回了凯特尼斯的颈环上，反问道：“是很怕，但谁说我要用水了？”也许是因为刚醒过来的缘故，她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乔安娜的眼里有千丝万缕的情绪，凯特尼斯就快要坠入她眼中的黑暗。“你帮我舔干净，好吗？”雨声和雷声在凯特尼斯的耳边徘徊交加，她被乔安娜拉到了床上，明明是寒冷的初春，此刻的她却浑身发烫。她被注射了不明的药物，她能猜到那是什么。汗从额头流下，滑至心口，乔安娜从身后抱住了她，将下颚抵在嘲笑鸟的肩膀上磨蹭，像只撒娇的猫咪。她想甩开对方禁锢自己的双手，力不从心的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不…不行…”嘲笑鸟的身体越来越热，她的心跳不断的加速，就快要不受控制地跳出自己的心窝，乔安娜不作声，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她手臂上的每一寸肌肤。她感到一阵酥麻，下体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陌生的感觉令她震惊害怕，身体却软趴趴的，无法拒绝身后的人肆意的探索。“告诉我，你和皮塔平时是怎么做的？”乔安娜缓慢地褪着嘲笑鸟的肩带，低声询问着，她的语气甚是冷漠，但在凯特尼斯耳边响起时，她还是不争气的浑身发烫，耳根也蔓延上了好看的粉色。凯特尼斯咬紧下唇，眼里仿佛涌上了一层雾，让她看不清前方：“我、我没有……”“没有？”她能感到身后的人嘴角上扬的弧度，那是她开心或者想讽刺别人时会露出的表情，乔安娜的唇轻轻地衔住嘲笑鸟的耳畔，凯特尼斯别过头，想离开她的魅惑。“那就是说，这是你的第一次咯？”嘲笑鸟身上的衬衣已经被脱下，只剩下一条贴身的内衬，乔安娜一扫往常的急性子，转而温润缓慢地在嘲笑鸟身上落下雨点般密集的轻吻。她吻过她的后颈，她的肩头，她的锁骨和腰间。她是那么的温柔而小心，她吻的每一处都如同着了火，发烧发热。她钟情凯特尼斯的耳朵，半睁着双眸观察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不愿错过任何一次。凯特尼斯在床上抓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抓着一旁的锁链，强忍住不发出声响。羞耻感和令她战栗的酥麻感不断在她体内交替，她被乔安娜抱了起来，变成半跪的姿势。“求你，住手…不可以…”她试图用语言去说服对方，殊不知这样的话在此时此刻，是作为诱惑存在调味剂。乔安娜压在她背上，扭过她的头，此时的她震惊的发现，乔安娜脸也和自己一样，布满了红晕，她们明明是在对视，凯特尼斯却像是想透过那双橄榄绿的双眼，看到更深的东西。乔安娜凑上前，吻上嘲笑鸟半张的唇，她似乎很喜欢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型，一遍又一遍。而嘲笑鸟就快忘记自身在何处，甚至在无意识中，咬住了乔安娜的下唇。凯特尼斯仅存的一丝理智在被药物和对方的挑逗下逐渐瓦解，乔安娜吻得更深，舌头探入嘲笑鸟的口中，侵略着她每一处。“呜嗯…不要…”凯特尼斯再也忍不住，她先前不知道女孩子的唇是那般的美妙，柔软带着一律清香，也不知道唇舌的接触是那么的难耐，令她想要更多，令她沉迷沦陷。“嗯……”她开始靠着本能回应对方的吻，她快不能呼吸了，可是她眷恋这份感觉，无法自拔。不知何时停下的雷雨，传入耳里的只剩下房里两人重重的喘气声。乔安娜离开凯特尼斯的唇，取而代之的是她两根手指，指腹摩擦着她的舌体，深入进舌根里。“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乔安娜暧昧地说着，由于背对着她，凯特尼斯无法看到她现在的表情，但她能想象出对方露出了笑。凯特尼斯喉咙深处发除她从未听过的声音，她看着乔安娜把手指从她嘴里抽了出来，沾着一丝透明银亮的液体。她缓缓脱下了凯特尼斯最后的防线，有粘稠的液体滴在了床板上，乔安娜用手去接，随后把手放在了她最终的目的地上。肌肤相亲的触碰是有魔力的，乔安娜的身体贴合着她的，令她难以割舍。刚才从她嘴里抽出的手指，探入了她的最私密的地方。“唔……！”瞬间的疼痛让她失声尖叫，随着乔安娜指尖毫无规律的抽动，很快便被酥麻的快感包围。她仿佛置身于从未去过的地方，乔安娜再度吻住了她，唇舌不间断的纠缠，两具身躯没有留下一丝缝隙，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嘲笑鸟的每一处细胞和神经。从身体里流出的液体是那么的炽热，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温热潮湿，她闻到的空气是甜的，甜到发腻。“哈啊…呜…”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发出这样的呻吟，她跪在床板上的膝盖发红发疼她开始无意识地扭动自己的腰肢，掩盖不住的娇喘低吟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她没办法再思考任何事情。皮塔也好，饥饿游戏也好，妹妹也好，对乔安娜的恨也好，她都一概抛之脑后，只想享受这一片刻的欢愉。她的嘴唇早已被吻得红肿，她细碎的声音毫不保留的响彻在这间黑暗的房子里，她含糊不清地喊着对方的名字：“乔安娜…乔安娜…”她轻声回应道：“我在，我亲爱的凯特尼斯……”乔安娜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她感到凯特尼斯的股间越来越滑腻，她的欢愉已经超过了身体的负载，直到嘲笑鸟失控地抓住乔安娜撑在她旁边的手臂，用力之深指甲嵌进了肉里，在那道疤痕上留下新的红色。乔安娜抽出手指，将还带着银丝的指尖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她用舌尖舔了舔，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乖孩子……”她抱着凯特尼斯躺了下来，不停地安抚着她的背。魔鬼还在耳边低诉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闭上眼想坠入深沉的梦境里。她胸前的殷红却被乔安娜咬住了，乔安娜在舌尖在上面打转了好几圈后，凯特尼斯的身体无法抑制地抽动起来。“噢，这可不行……”她听见乔安娜的轻笑声，她还听见她说。“我可没说，你现在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