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旁观者 于 2016-9-25 21:2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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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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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还是看脑速和手速啊……

第二十章

“啪嗒”一声门响，真子推门进来，看到屋里的人，不由一愣，呆

在原地。跟在后面的原村和与优希被挡住，好奇地向屋内探头，想

知道真子看到什么了。她们看到屋里的人，也呆了一呆。

“你们怎么跟看到鬼一样？怎么，我不该坐在这里吗？”竹井久坐

在麻将桌边上，放下手里的书，朝三人挥手，就像以前那样地笑。

“部长……”真子扶着差点因震惊而掉下来的眼镜，“好久没看到这

样的光景了……”

“部长！”优希连蹦带跳地跑进来，兴奋得挥动双手，“部长欢迎

回来！”

“欢迎回来，部长。”原村和也跟着进来了。

真子松开按在门把上的手，合上门：“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你。

欢迎回来，部长。”

竹井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可是在这儿坐了好久，就为给你

们一个惊喜。”

“那还真够惊喜的。”真子擦了擦镜片，坐在竹井久的下家位置，

“怎么突然想起回来了？”原村和与优希也分别围着麻将桌坐下，

同时看向竹井久，很好奇她的回答。

“大概是因为我下定决心了吧。”竹井久伸完懒腰，又坐了回去。

“现在该点名了，真子、小和、优希都在，京太郎呢？”

优希举手回答：“我让京太郎去买墨西哥卷了！”

竹井久哈哈一笑，还是没变哪，接着看向原村和，神色微妙：“小

咲还是没回来吧。”

原村和点了点头：“我去过一年级全部教室了，都没看到她，这样

看来——”

“嗯，看来是还在风越了。”竹井久叹了口气，“照该不会也在风

越吧。”

四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面带着笑意，非常亲切，虽然还少一

个人，可毕竟有人回来了，也离她们的本来世界更近了一些。她们

叙说各自认知的情况，互相确认和本来的世界，和先前经历过的世

界都有哪些异同之处。

正在交流的当儿，突然响起开门声，优希跳了起来：“来得可真晚

！我都等不及吃墨西哥卷了！”京太郎抱怨的声音跟着进来了：“

非要我去买什么新出的墨西哥卷，害我排了老长的队——”他看到

大家都坐在麻将桌上，“啊咧，大家已经开始练习了吗？”优希一

步三跳跑了过去，从京太郎手中夺走新出炉的墨西哥卷，欢快地咬

了一大口，和京太郎打情骂俏起来。看到惯常的光景，小和微笑着

回头，却看不到熟悉的友人，眼神黯了一黯。

竹井久自然不会错过后辈的情绪变化，便起身道：“大家都差不多

习惯了吧，今年人手不足，团体赛是不能参加了，有兴趣报名个人

赛的，就举个手吧。”

大家都举手。

竹井久想知道她们经历前面那些世界，技术有无长进，或者因为一

直没能进全国而停步不前，便叫他们抓阄儿，决定了练习对象，轮

流打了一遍。京太郎不出意外垫底，其他人都各有进步，但名次仍

然没变。竹井久看罢牌谱，有些叹息，可惜少一人，不能参加团体

赛。

离校时间很快就到了，竹井久让大家先走，自己又呆坐了一会儿。

人们的欢声笑语一旦消失，屋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显得异常寂

寞。竹井久忽然有些伤感，明明她还是清澄的学生，却仿佛离开这

里好多年了，屋里一切是这样熟悉，又是这样陌生。

能回来这里，一定是因为她下定决心要面对过去的缘故。竹井久靠

着椅背，头向后仰，正好看到窗外正在变得青蓝的天空，目光所及

之处有遥远而闪耀的星星。竹井久就这样望着那颗星星，一动不动

。她回想起这个世界的许多记忆，感到很惊讶，又有些迷茫：在之

前的世界无法去面对的人和事，在这个世界她就能去面对吗？

第二天早晨，竹井久到校时间不算早，可以看见许多学生三三两两

结伴进入校门，不时有人跟她打招呼。竹井久一边回应，一边向教

学楼走去，在道边上看到了真子。真子和以前一样，坐在长椅上，

一边吃早饭，一边朝她挥手：“哟！”竹井久来到她的面前：“这

副样子，也太不少女了。”

真子不以为意地放下手里的便当盒：“别说这个了，我只想问你，

打算什么时候和其他人接头？”

竹井久双手抱胸，装模作样地说：“是呢，越早碰面越好，我想想

啊……风越的电话应该能找到吧？”

“哈哈，我们这种无名学校贸然给风越打电话，确信不会被拒绝吗？”

“我可没说要申请对练啊合宿啊之类的，不过找个人，应该很方便

的。”竹井久转过身，迈开脚步，“顺利的话，没准今天下午就能

去拜访了呢。”

“果然是要找宫永照吗？”真子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杂

志，上面赫然印着宫永照的影像，她穿着风越的校服，笑容神采飞

扬，标题是：剑指全国，目标三连霸！竹井久笑了一下，没有接过

杂志。真子于是收起杂志：“反正，风越的电话号码，在网上找找

就有了吧。我估计你应该已经拿到手了。”

“不愧是真子,好了解我啊，”竹井久朝真子挥手作别，继续向教学

楼前进，“中午应该就有消息了。”

到了中午，真子、原村和、优希三人到麻将部解决午餐，顺便听听

竹井久的计划。她们先到，竹井久后进门，还提着从食堂带出来的

面包。四人围坐成一圈，竹井久开门见山，说已经和宫永照取得联

系，下午就去碰头，还交待了时间地点。大家都很兴奋，特别期待

下午的到来。

竹井久这次动作很快，真子感到有点不安，散场后追上竹井久，问

道：“部长……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突然能回来了呢？”

竹井久回过头，看向真子：“因为我想通了呀。”

真子怀疑地盯了她一会儿：“真的吗？”竹井久点头。真子自知资

格不够，既不知道竹井久过去发生了什么，无法插手，也不是竹井

久的长辈，可以强迫她吐露心声，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装作接受了

她的回应。

下午放学，把京太郎打发走后，竹井久四人准备去和宫永姐妹会面

。可没走到校门，她们惊讶地发现京太郎居然还没走。京太郎却没

有注意到他们，正一脸垂涎三尺地盯着某个方向，脸上露出令人不

忍直视的傻笑。优希万分肯定地说：“京太郎这表情——该不是移

情别恋了吧！”

“感觉跟他意淫小和的情况很像啊。”真子沿着京太郎的目光望去

，不出意料地看到一名美少女，穿外校校服，双手提着书包，百无

聊赖地站在那里等人，周围有好几名男学生徘徊不前。听其他学生

议论，这名外校美少女已经在这儿等一段时间了，其间拒绝了好多

人的搭讪，只知道她在等清澄的某个三年级生。真子不想横生事端

，便说：“趁京太郎还没注意到我们，赶紧走吧！”

“恐怕不会如你所愿了。”竹井久却这样回答。真子正奇怪，眼角

余光忽然瞥到那名美少女正向这边看来，脸上顿时放射出惊喜的光

彩，露出笑容，一面挥手，一面向这边小步跑来。她忽然感到一股

不祥预感：不会吧？

原村和回头看向竹井久：“难道是部长的熟人？”

竹井久无奈地扶着额头：“是我初中时期的后辈，看来今天是没法

和你们一起去了，今天就由真子全权负责吧，回来再跟我说说她们

的情况。”

真子刚想说什么，就被竹井久催促快走，还被她推了一把：“快去

吧。”原村和当机立断，挽起真子的手臂：“我们走吧，染谷学姐

！”真子看到竹井久一脸紧张的模样，忽然意识到那个突然出现的

陌生少女，正是她所不知道的、不能触及的竹井久的过去。于是她

就顺着原村和的步伐，带两名后辈迅速离开了。即使如此，她还是

忍不住悄悄地回望过去，看到那个外校的美少女和竹井久面对面交

谈，继而一起离开。

竹井久虽然之前就知道自己上了高中，仍然和望月丰、武志等和她

玩得好的人保持来往，但真的面对望月丰，还是不禁生出情怯，暗

暗排斥着眼前的状态。饶是如此，她还是面露微笑，问望月丰怎么

突然来找她了。

“开学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这次来只是想知道，前辈今年能参加全

国大赛吗？”望月丰对竹井久从不保留，这次也很爽快地交代了来

的目的。

“这个嘛……是打算参加来着。”竹井久忽然感到有点慒，看来她对

这个世界的记忆仍处于浮光掠影的阶段，因而对自己和望月丰的关

系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交心，都无法妥帖

把握。

望月丰忽然回头问竹井久：“人数齐了吗？”

竹井久不由一愣，回忆顿时涌上心头，当年大家不知天高地厚，叫

嚷一定要称霸全国，意气风发的模样竟历历在目。然而自从上了高

中，她就再也没参加全国大赛团体赛，连个人赛也没有出席。望月

丰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她有心病。

“团体赛是不行了，不过我有打算参加个人赛来着。”

竹井久说得轻描淡写，望月丰却倏然停步，大声道：“那样的话，

我就转学来清澄！”

竹井久惊讶地回头看向后辈，笑道：“就你一个人，怎么知道人数

够不够呢？”

“加上我就够了。刚才的除了染谷同学，另两人也是麻将部的成员

吧！”

“……是这样没错。”竹井久摇头，“可是我今年不打算参加团体赛。”

望月丰愕然：“为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长野有宫永照在，谁也不能出线。就连去年的龙

门渕大将天江衣也不能打败宫永照，何况我自认不如她呢。”

“可是……”望月丰咬了咬嘴唇，迟疑半晌，还是按捺不住脱口而出

，“真的只是这样吗？前辈其实并不想参加团体赛吗？”

“不是，我仍然想参加团体赛的。”

“那又为什么不同意我转学来清澄呢？只要再加上我，前辈明明就

可以实现梦想的！可是前辈却拒绝了我，果然是因为三年前的事，

还对我，对大家心有疙瘩吧？”

竹井久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无奈苦笑：“不是的，只是单纯因为大

家的实力不足以打败风越，我不想浪费无谓的力气。”

“……前辈不是这样的人！”望月丰的眼泪当时夺眶而出，哽咽着说

，“以前的前辈就算遇到不可能的事，也会想方设法赌上一切去挑

战不可能。那个前辈明明还在这里——明明人应该没有变的，可是

为什么……”

“抱歉，小丰，我只是不想做无用功。”竹井久无奈地伸出双手，

按住望月丰的双肩，“我只是赌输了，没能等到我最需要的人。”

然而望月丰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呜咽着向竹井久道别，哭着跑开了

。竹井久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才松了一口气，又觉得疲倦无比

，很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晚间真子打来电话，通报今天会面的情况。双方见面毫无阻碍，宫

永姐妹确认风越麻将部没有变化，宫永照还让真子帮忙捎话，恭喜

竹井久顺利从风越“毕业”。听到毕业二字，竹井久哈哈笑起来，

笑声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苦涩。宫永照说这次会面无非是互相确

认情况，真正有进展，让人感到鼓舞的是竹井久回到清澄，说明她

当初的猜想是正确的。

“照前辈说这个好消息最好尽快通知永水和宫守的人，定定军心。”

竹井久哈哈笑：“行啊，只是由我来说总觉得不好意思呢，能不能

叫照做啊。”

“啊，这个，我也有说过由我们来做不太合适，照前辈就说，那样

的话只好登报了，或者发往BBS什么的……”

“喂喂，”竹井久哭笑不得，“你不会真傻傻地接话了吧？”

“我说，这事还是由我来吧。你也说了，今天全权由我负责的嘛。”

“谢谢你。”

“哼，居然还会谢我……”真子为了掩饰害羞，哈哈笑了几声。

“除了我不在之外，风越没有什么变化吗……”

真子听出竹井久语气里的怀念，还有淡淡的伤感，怔了一下，忽然

也觉得伤感了：“什么啊，感觉风越才是你母校似的。”

“真子嫉妒了吗？”竹井久调侃了一句，听到对方否认，才淡淡地

笑着感叹：“我毕竟也在风越呆了一段时间嘛！”

真子忽然很想问，如果以前没发生什么事，如果没有改姓竹井，她

是不是就一定会上风越呢？真子终究没有问出口，她知道答案其实

早就出现，她想这样问，只不过想知道竹井久此时此刻真正的想法

，真正的感情罢了。忽然，她内心生出一点想报复的小心思，便说

：“要说全没变化，也不尽然。”

“什么？”竹井久不禁一惊，“还有什么变化吗？”

“只是一个很小的变化，还是和小咲她们分开后，我和小和讨论才

发现的呢。”真子故意吊竹井久的胃口，直到对方屏息呼吸，紧张

得不行的时候，才不紧不慢地说：“福路同学没有闭右眼的习惯

了，同辈朋友也很多呢。”